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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君齐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连天曳就说:“我带你离开这里吧。”
君齐身体微微一震,从连天曳怀里出来,低著头,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不会离开。”
“为什麽?”连天曳微微皱眉,有些疑惑,”你明明已经原谅我了不是吗?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君齐轻轻咬著唇,心里十分挣扎,他当然想要跟连天曳在一起,但是,他上次已经对司空碎太残忍,他的心好不容易被他稍微治愈了一点,在这个时候,他怎麽能撕开司空碎的伤疤,再给他致命的伤害呢?他怎麽能这麽残忍?
连天曳自然是明白君齐心里的挣扎的,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不该逼你,但是一想到你在司空碎怀里,我就……嫉妒得发狂。我知道,你是那麽善良的人,不忍心伤害别人,但是你这样拖著,不管对我,对你,还是司空碎都是一种煎熬,如果你不尽早做出决定,我怕我们三个都会毁灭。”
君齐不赞成连天曳的话,“就算我们能逃出去,以碎的能力,我们也很容易被抓到,到时候才是真正的毁灭。”
“如果你愿意,我有办法让司空碎找不到我们,虽然可能维持不了多少年,那我们也可以过好几年的幸福生活,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什麽办法?”
连天曳从怀里拿出一个药包,塞进君齐手里,“这是专门治鬼的药,一般的鬼只要碰上一点,就会灰飞烟灭,但是如果是司空碎,就算是把整包让他服下,恐怕也只能把他弄成重伤,到时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君齐就像碰到了什麽不该碰的东西一样,忙把药包塞回去,後退了几步,“你要我在碎的食物里下毒?”
“是。”看到君齐的抗拒,连天曳忙上去握住他的手,“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而且我说了,这个药对他没有多大的影响,所以……”
“不!”君齐尖叫著甩开他的手,“我已经背叛了一次,现在背叛他一次,不仅如此,还要这样害他,如果我的幸福要用他的痛苦来交换,那我宁愿不要这幸福。”
“君齐!”连天曳大喊一声,“我们三个人中总有人要痛苦,一个人痛苦总比三个人痛苦好。”
君齐摇头,眼神有些迷茫,“人不能这麽自私。”
“你不是人,司空碎也不是人。”连天曳把君齐搂进自己怀里,低声说:“你父亲临死前也要嘱咐师父劝解你,就是希望你乖乖投胎,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如果你一辈子留在鬼间,又怎麽对得起你父亲的嘱托呢?”
君齐痛苦地闭上眼睛,“别逼我,曳。”
连天曳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麽转机,只能暂时先缓缓,但还是硬把药包塞进君齐手里,“我不逼你,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你拿著这个,等到你下定决心了,可以用得著,如果你实在不肯,就把它扔了吧,只要不要在我面前扔就好。”
君齐看了眼手心的药包,虽然把它放入怀中,心中却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用到这药包,即使要一辈子跟曳偷偷摸摸的,他也绝不会再做伤害碎的事情,虽然在他决定跟连天曳在一起时,他就已经在伤害碎了。但至少,碎不知道,只要他一辈子不知道,也就不会痛苦不是吗?
君齐知道自己很天真,只是他无法不自私,他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心。
☆、第十一章(三)
等连天曳走後,君齐又再次进入曼陀罗中,虽然他已经打开了心结,但曼陀罗里面的光并不十分强烈,虽然比之前要好得多,只是,这点光也没能臭走君齐的意识。
君齐没心情看曼陀罗的状况,而是走到一直绑在角落里的,另一个自己的面前。
“我知道你会来。”黑影抬起头,脸上的阴影渐次褪去,被光亮占领,虽不很亮,却正好能将他的表情暴露无疑,那是一种轻蔑又带著自信的笑。
君齐一点也不在意他的轻蔑,甚至在他旁边就地坐了下来,“你一定觉得我很自私对吧?”
黑影轻哼了一声,别过脸,似乎不屑再看他一眼。
“但是,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这样做的。”君齐借著光亮,看著自己摊开的手掌,“我们都是这样,深受情爱的毒害,就像有些吸食五石散的人,明知道那是错误的,是绝不能原谅的,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们都中了情爱的毒,越想戒毒,对毒的渴望就会越大,到最後,即使面目全非,即使万劫不覆,都不会再放手,我们,终究是敌不过自己的心。”
黑影静静听著君齐说的话,君齐说的他又何尝不懂,但是,他无法认同君齐的做法,只因为他们爱的不是同一个人。
“你会对碎用毒吗?”
“当然不会。”君齐坚定地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黑影冷笑了一声,“你当初也答应过绝不会再背叛碎。”
君齐无言以对,他确实答应过,但是他又再一次要食言了,只是,“我知道我食言了,但是对碎用毒这种事,我是绝不会这样做的。”
黑影没有说话,君齐知道他还是十分不满,但也没办法,谁让他分裂的灵魂爱的是两个不同的人呢。而且这个身体的主动权还掌握在他手中,即使很狡猾,也没有办法,因为如果这个主动权是让另一个自己得到的话,黑影一定也会想尽办法留在碎身边吧,因为不管是哪一个灵魂,君齐还是君齐,会为了自己爱的人变得自私。
君齐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我就是进来看看你,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要离碎而去的话,我只能对不起你,毕竟没有你,我就投不了胎。”
“你真自私,自己离开还不够,还要把我也带走。”黑影嘲讽地说,“你自己
想要跟连天曳天长地久,就跟他走啊,为什麽非得投胎?”
君齐微微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状的阴影,“我不想呆在这里,这里没有我想要的自由,如果你没有爱上碎,你也会迫不及待离开这里吧,或者说,即使你爱著碎,你还是想离开这里吧,我们毕竟是同一个灵魂,我懂你的想法。”
“可我爱上了碎,并且也愿意为他留在这里。不管这里多麽黑暗,不管有没有我要的自由,只要他在这里,我会心甘情愿留在这里。”黑影的语气中多了丝无奈与哀求,“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碎身边,即使我只能远远看著他,我也想留在他身边,如果你对碎还有一点点怜悯的话,就不要连我也一起抢走。”
“你知道没可能的。”君齐不愿意再留在这里,他怕继续留下会心软,然後许下一个可能无法实现的诺言,“如果不把你带走,我就不会有真正的自由。我知道我很自私,但即使自私我也要这麽做,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你没有这个身体的主动权。”说完这些,君齐就离开了。
而黑影低下头,黑暗再次将他的脸遮挡,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有无可奈何的低语,“既然你已经决定这样,又为什麽还要跟我说?明明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你这样做,这倒像是来示威的,呵!”
然後就是一片寂静。
君齐从曼陀罗中出来时,就看到司空碎坐在桌边,似乎是很劳累,脸上布满了疲倦之色。
君齐走上前,手放在司空碎两肩,时轻时重地揉捏著,希望能赶走他的些许疲倦,也为了多少消除点心里的愧疚。
而司空碎则伸手握住君齐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这些天委屈你了,让你一个人呆著。”
君齐心里藏著的那些想法,就像浸入水中的稻谷,发酵成一丝一丝的酸涩,熏得眼睛都发红,只能将脑袋埋入司空碎怀里,掩饰即将掉落的情绪,“事情处理好了吗?”
“还没有。”司空碎揉了揉君齐柔软的发丝,紧紧搂住君齐的腰,“只是我想你了。”
君齐将自己更往司空碎怀里缩,司空碎的柔情将君齐的自私完全显露出来,让君齐觉得,他是那样丑陋,那样见不得光。
“怎麽了?”司空碎感觉到了君齐的异常,君齐从来不曾这样依赖过他。
“没。”君齐不敢抬头,只是在他怀里闷闷说:“我也想你了。”
即使知道君齐说得并不完全是真话,司空碎还是很高兴,他轻轻咬了咬君齐的耳垂,魅惑的声音从耳道一直传到大脑,“君齐,我想抱你。”
君齐一愣,身体也随之一颤,最终也不知道是愧疚还是什麽,轻轻点了点头,“嗯。”
司空碎十分高兴,就著这样的姿势,一边挑逗一边褪去君齐身上的衣物,当整个诱人的身躯完全显露时,司空碎轻轻吻住君齐的唇,那样的动作,像是对待易碎的娃娃一样,小心翼翼得很轻柔。
连进入都十分轻柔,害怕弄疼他,所以忍耐著,每一次都十分缓慢,却进得很深,像是要将君齐彻底顶穿一般。
出於本能地呻吟,眼前出现的却是另一个身影,嘴角溢出一抹自嘲的笑,他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样,用自己的身体去补偿碎为他做的一切,只要能让碎开心一点,他的愧疚也就会少一些,虽然这样做会让曳很生气,但是,他只能这样。
☆、第十一章(四)
君齐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他躺在碧蓝的海上,虽然摇摇晃晃,却完全不会沈下去,头顶是一片蓝得纯粹的天空,那麽澄净的颜色,美得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摸。
君齐刚伸手,天却突然变了脸,变得阴沈恐怖,而海水也不再平静,一个一个的巨浪翻涌,君齐像一叶孤舟,在海中摇晃,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君齐最终是被摇醒了,一睁眼就看到祀纣不停摇著他的身子,就是这种摇晃感,才让君齐做了这个梦吗?
“你干什麽呀?”君齐挣脱了祀纣的“蹂躏”,从床上坐了起来,十分不悦地看著祀纣。
祀纣有些委屈,也抱怨著,“谁叫你睡得那麽死,我叫了你那麽久,你都没有反应。”
“好,算我错了。”君齐有些无奈,“那麽祀纣大人,请问你找我有什麽事吗?”
“出大事了。”祀纣这才想起来他此行来的目的,“也不知道连天曳是吃错了什麽药,竟然敢直接冲到我哥面前向他挑战,结果被打得不成人样,我哥於是扬言要在众鬼面前处死连天曳。”
“你说什麽?”君齐惊讶地叫出声来,哪里还有刚才的淡定,“那他现在情况怎麽样?”
“还能怎麽样,正被绑在鬼宫门口,等待处死呢。”祀纣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看差不多快行刑了。”
君齐急得连忙抓住祀纣的手,“你有办法让我马上到那里吗?”
祀纣见君齐这麽急,也就不再磨磨蹭蹭,吹了个口哨,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头雪白的狮子拉著的车,就是君齐第一次来鬼间时看到的那辆车,“乘这个去很快就能到。”
君齐听了,马上走上车,祀纣也跟著一起上去,一声令下,狮子就迅速往鬼宫外飞。
连天曳被绑在台上,周围围满了鬼,司空碎手里握著一把长剑,打算亲自行刑。
然而连天曳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在看到君齐受过欢爱的痕迹後,他就昏了头来找司空碎了,虽然是冲动了,却毫不後悔,他不能再忍受君齐被别的男人触碰。
而且他在赌,赌君齐对他的重视程度,看君齐在他和司空碎之间,会选择哪一个。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麽。”司空碎在连天曳身边转著圈,“所以我才没有立刻杀了你,我在等君齐,我也想知道他心里的答案。”虽然我能够猜到他会怎麽选择。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君齐就乘著狮子到了,车刚停,他就立刻飞奔下来,看到连天曳一身重伤的样子,就像那些伤都在自己身上一样,很疼很疼,特别是看到司空碎手上的长剑时,就更是慌张。
他正想过去查看一下连天曳的状况,却因为司空碎的一句话停止了动作,“你怎麽来了?”
君齐命令自己不要看连天曳,走到司空碎身边,眼神是满满的哀求,“放了他。”
“我上次已经说过了,那是最後一次放过他,那次之後,即使是你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他。”司空碎无情地说,口气中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