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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瞧见他被人一掌劈成两半,胆子小的,当场惊叫起来。
杜迎风冷冷环视一圈,道:“我二人今日便就是要挑了逍遥山庄,尔等有胆子便一起上!”他扯着嘴角,踢了一脚鱼龙海的尸体,继续道:“只要你们不怕像这个人一样,死无全尸。”
见无人应声,他变本加厉的高喝道:“没胆子的,就尽管站在一旁看戏,今后别人问起,我便就说逍遥山庄里尽是些软柿子,孬种,任我杜小爷捏扁搓圆!”
人的名,树的影。
他这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便犯了众怒。
众人一边骂一边冲了过来。
杜迎风将捡来的刀递给颜少青。
颜少青接过刀,眸中幽深一片。
青铜腰刀飞入人群,刹那间,血肉与断肢齐飞,惨叫同哭嚎共起。
杜迎风捂了口鼻,瓮声瓮气道:“颜兄,怎么你杀人杀得这般难看,这下莫说是留个全尸,怕是拼也拼不出完整了。”
颜少青见他看戏还要挑刺,啼笑皆非道:“你杀人好看,那便自己来。”
杜迎风一摸鼻子,默默退居到他身后。
颜少青将沾满血迹的腰刀扔在沈碧辛面前。“你不说,我也有方法知道,但是你不说,却会比他们死得更加难看。”
沈碧辛惊骇欲绝的盯着他。
颜少青眼神骤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杜迎风啧啧道:“颜兄,这老贼的命只有一条,你也要,我也要,那可如何分法?”他围着沈碧辛转了两圈,继续道:“要不你我一人各半?我可以让你先挑,看你是要这上一半,还是下半,是要左一半,还是右一半。”
沈碧辛叱道:“杜迎风,你好歹也是名门望派,竟和这个妖孽同流合污!”
杜迎风闻言,左顾右盼,再又无辜的一摊手。“妖孽?小爷我只瞧见你这老妖孽。”
他蹲下身来,与其平视道:“老贼,万剑山庄一共一百三十七口,我便就在你身上割下一百三十块肉,方才已经割了一块,那就还剩一百二十九块。”他一扬手里的青铜腰刀,笑的人畜无害。“你说,先割哪里?”
沈碧辛额上冷汗涔涔,登时高喊道:“谁为老夫杀了这二人,逍遥山庄庄主的位置,老夫拱手让贤!”
杜迎风往周围望去,众人皆往后退了一步。
杜迎风遗憾的摇了摇头,道:“老贼,你这招不管用啦,别说做逍遥山庄的庄主,便就是给个皇帝来当,也没人会来救你。”他眼神一移,向那至今未有出手的庄客道:“范先生,殷公子,可有意思要来当这逍遥山庄的庄主?”
两人各退数步,连道不敢。
见到这一地碎尸,谁还敢再来出头。
杜迎风回过头,继续与沈碧辛周旋道:“老贼,你不做声,我便先割你的鼻子了。”
沈碧辛知今日必不得善终,举起一掌朝头顶拍去。
颜少青见他欲要寻死,出手如电,疾点了他的穴道。
杜迎风冷笑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沈碧辛盯着悬在鼻尖的刀,尖啸道:“不是我杀的!万剑山庄的人不是我杀的,我只受命剿清逃脱之人!”
杜迎风冷哼道:“事到如今,你还要推脱?”
见对方缄口不言,杜迎风提刀去割他的鼻子,却见沈碧辛两眼一翻,已经气绝身亡。
颜少青眼神一闪,掰开他的口唇一看,道:“他咬破了牙齿里的毒药。”
腰刀当啷一声落到地上,杜迎风怔怔看着沈碧辛的尸体。
颜少青叹道:“看来,他是决定带着所有的秘密,去到棺材里。”
杜迎风喃喃道:“他说,万剑山庄的人不是他杀的。”
颜少青道:“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分辨,我也无能为力。”
沈碧辛一死,逍遥山庄众客卿、护院便作鸟兽散,杜迎风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轻叹道:“不管如何,他也参与了此事,死不足惜。”
汴京景王府
景王府邸,真正的朱门高楼,坐落于开封府闹中取静之处,坐南朝北,占地千顷。
巳时刚过,日头正好。
一道欣长的身影,静静立在梅花树掩映的八角亭里,一面饮酒,一边赏景。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美酒醇香,仿佛伴着诗句,融在冬日暖阳之中。
远处的长廊里,忽的转出个娇俏貌美的小姑娘,她头戴黑布尖顶帽,腰缠红涤绞丝带,身着蜡染过膝裙,腿缠黑纨打腿布,宛然一副苗族少女的打扮。
她行至八角亭外站定,笑吟吟道:“王爷,人已经醒咧。”
亭子里的人闻言,徐徐转过身,露出一张眉目精致的脸,却眼角周围的淡淡细纹,昭示着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此人,正是景王赵钰。
赵钰温和的笑笑:“怎么,小家伙醒了?”
“是呀,奴家为了救他,可费了好大力气!”那苗女晃悠着身上的银饰,扁了扁嘴道:“那小子还不识好歹!”
赵钰瞧她一脸委屈,打趣道,“如儿被他欺负了?”
如儿撅嘴道:“他一醒来便恶声恶气骂人。”她模样娇小,只及赵钰肩下,仰头嘟嘴的样子,就似一只得不到食物的兔儿。
赵钰莞尔道:“走,随本王去看看。”
二人行至客房门外,忽听硬物坠门之声,赵钰一愣,遂即无奈道:“脾气倒真是挺大。”
房内一片狼藉。
沐亭之闻见声响,抄起手边的一只花瓶向外砸去。
赵钰信手接过,将之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如儿指了沐亭之娇叱一声:“不许对王爷无礼!”
听到正主儿来了,沐亭之翻身下榻,一掌向赵钰劈去!”
如儿见他尚未站稳,便着急拼命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伸手接了他软绵绵的一掌,反手将他擒了,嘲笑道:“小疯狗,见人就咬!”
沐亭之乱扭着身子,叫道:“妖女放开我!”
赵钰坐到桌前,呷了口茶,道:“你夜闯王府受了伤,本王将你治好,还供你吃住,你为何一来就要取我性命?”
沐亭之恶狠狠的盯着他,咬牙切齿道:“是你放暗箭伤人在先!”
赵钰好笑道:“你们若不是居心不轨去了藏宝阁,又怎会触动机关?”
沐亭之捂住耳朵,叫道:“我不听,反正景王府没有一个好东西!”
赵钰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道:“是谁告诉你,景王府没有一个好东西。”
沐亭之气哼哼道:“我岚山阁上上下下皆知。”
赵钰‘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原来小朋友是岚山阁的人。”
被他一言套出身份,沐亭之气得满脸通红:“谁是小朋友!”
“小少侠……”
“少侠就少侠,为甚还要加个‘小’?”沐亭之瞠目道:“你休要再骗我话,快将本公子放了!
赵钰放下手里的茶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岚山阁十二当家,风火扇沐亭之?”
沐亭之听他连名带姓叫出自己,一时间倒也忘记挣扎。
赵钰继续道:“与你同来的,是七当家宇文无极。”他轻轻瞥了沐亭之一眼,笑道:“你想不想见他?”
沐亭之闻言,失声道:“你捉了七哥!快将他放了!”
赵钰捧起茶杯慢慢呷了一口,缓缓道:“你只要告诉本王,你们是来找甚么东西,本王不但让你见你的七哥,还会将你们放了。”
沐亭之渐渐冷静下来,抬目向他看去。
眼前的男人,一身华丽的锦袍,眼如温玉,唇似朱丹,皇家气质浑然天成。
这个人,便是景王赵钰。
他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道:“让我见七哥!”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修订):湿云侵岫晴疑雨,深谷藏风夏已秋
第十四章:湿云侵岫晴疑雨,深谷藏风夏已秋
两人出了逍遥山庄,行至半路,杜迎风身上的余毒与内伤一道发作,高烧不止。
颜少青携人一路飞奔,到了指定地点,他拐入一条暗巷,停在一条岔道前。
少顷,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颜少青朝岔道口望去。
一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人出现在岔道口,他左手拎着个灰布包裹,右手提了把细长宝剑,看到颜少青,当即恭恭敬敬称了一声阁主。
颜少青朝他略一点头,淡然道:“带路罢。”
年轻人见他怀中抱了个人,好奇的瞄了一眼,道:“阁主,可要属下代劳?”
杜迎风于他怀中不安分的动了一下。
颜少青眸中掠过一丝笑意。“不必了,你只带路即可。”
年轻人垂下眼,道了声是。
杜迎风于昏沉之中,勉强听到一句‘阁主’,再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阁主,便是黑道魁首——岚山阁的阁主。
年轻人,便是岚山阁九当家,望玉溪。
望玉溪于前方带路,七弯八拐,终于绕进一大片荔枝树铺成的林道,林道尽头,一座规模宏大的深巷豪宅赫然撞入了眼帘。
望玉溪神采飞扬道:“阁主,信阳的落脚点年初才落成,现就等您为这宅子题一块匾额。”
眼光扫过精工细作的木雕斜梁,颜少青漠然点了点头。
望玉溪早已习惯主子的冷漠,遂只得暗暗撇了撇嘴。将人领到一栋两层高的亭子楼里,他将包裹与揽云剑放下,正待退下,突被颜少青叫住。“你甚么时候来的信阳?”
望玉溪走回来,如实答道:“今日才到。”
颜少青道:“汴京可有消息传来?”
望玉溪摇了摇头,道:“未曾有消息传来。”
颜少青眉间露着一丝凝重。
望玉溪道:“阁主可还有吩咐?”
颜少青吩咐道:“你派人去景王府附近打探一下,看最近那里有何异动。”
望玉溪领命。
颜少青听到床榻处传来动静,侧目望去,见那人翻了个身,便又沉沉睡去了。
他再又吩咐道:“稍后你为我护法,不可放任何人进来。”
望玉溪领命下了亭子楼,不敢走远,就盘腿坐守在石阶旁。眼见日头西斜,房里还无甚动静,心中不免焦惶,却不敢进去打扰。
一个小厮急匆匆走来,朝他拱了拱手,道:“九爷!”
望玉溪从石阶上站起身,整了整衣袍,询问道:“走那么急,甚么事?”
那小厮因为走的急,两颊鼻尖都泛着微红,喘着急气道:“九爷,门外有个蓬头垢面的人自称是十一当家,小人不知真假,不敢放他进来。”
望玉溪心想,十一当家甚少出现在人前,岚山阁中没见过他的人极多,这小厮不认得也正常,便吩咐他道:“你去将他领来此处。”
那小厮离去之后,望玉溪兀自琢磨着:十一当家一直驻于汴京,怎会突然跑到此地,难道汴京当真出事了?
来人正是日夜兼程,从汴京城赶到信阳的十一当家悠子期。
望玉溪知这人一向不修边幅,却见了他,不由一阵吃惊,但见这人一身尘泥,眼布血丝,差点以为是哪里来的叫花子。
他心中陡然一沉,汴京,怕真的是出事了。
悠子期一见到他,一拽他胳膊,厉声道:“跟我去救人。”
望玉溪愣了一愣,道:“救谁?”
悠子期片刻也不愿耽搁,一边拽了他,一边道:“老七和小十二。”
望玉溪拿手压着他的手背,沉声道:“等等!”
悠子期怒道:“等甚么,再等他们便没命了!”
望玉溪不客气的吼回去。“再急也要将此事禀明阁主,再做定夺!”
悠子期一愣,似乎没有反映过来。“阁主?”他一把扯过对方襟领,将信将疑道:“阁主不是在闭关么?”
见对方眼神不住的往身后飘去,他当即将人甩开,火急火燎的冲进楼里。
望玉溪大惊失色的拦下他,骂道:“你不要命了,阁主的居室你也敢乱闯?”
悠子期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望玉溪情急之下使出一招蟒蛇绞,死死将人制住。
悠子期见他执意要拦,也便发了狠劲,胳膊肘毫不留情向他腰里撞去。
两人一个要进,一个不让进,也不使甚么真功夫,便就如同稚子打架,扭作一团。
“成何体统,一同进来见我。”难舍难分之际,两人耳边忽地落下一声叱责,这才松了手,互瞪着对方。
进到楼里,悠子期心急如焚,却不敢放肆,默默等着主子发话。
颜少青静静坐着,一点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悠子期实在按捺不住焦急,紧了紧拳头,道:“阁主,擅闯王府是重罪,在牢里免不得要受一番皮肉之刑,小十二他又身受毒箭……”
颜少青将目光移向他,缓缓道:“赵钰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悠子期微微一怔。“阁主何以如此肯定?”
颜少青的唇角抿出一丝冷色。“赵钰放出假消息,叫我误以为长生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