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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知狼-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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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是满屋的狼籍,鼻间是长时间纵欲的气息,之前的疯狂记忆在脑中不停的倒带,他直直的坐在床上傻看着前方,眼中当然没有焦距。
    “靠!”颜如七闭眼仰面倒在床上,发出一声咒骂。眼眶渐渐湿润。
    最可怕的不是身为男人的自己被另一个男人zhan有了,最可怕的是在他已经经历这样悲惨的事实之后,还继续悲催的被那些记忆操控。而那些记忆中的欢愉远远大于强迫。
    其实这真不怪颜如七,熟悉清香底细的人就知道,清香其人,在生活方面是个很放纵的人。他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他熟知情事,能够很轻易的带给床伴极致的快乐。像颜如七这种小菜鸟,栽在他手里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颜如七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就会把这段经历当成一段可以回味的风liu韵事,因为毕竟这个世界男风是受到鼓励的。可是颜如七不是,颜如七知道什么是耽美,知道什么是同性恋,知道什么是直男,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要从直到弯。他不能接受的不止是与男人发生了情事,更是在这场情事中享受到了欢愉。
    由于屈辱感实在是太深重,他忽略了在情事中的种种细节,比如,清香喂他喝血,比如清香吸了他的血,比如清香对他某些部位和某些行为特别偏好等等。也是由于屈辱感太重,颜如七心中恨死了清香,恨死了男人,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男人一靠近就觉得难受想吐。
    值得庆幸的是,颜如七发现自己除了全身无力酸软之外,并没有特别疼痛的现象。至少清香是懂得怜香惜玉的,至少以清香对情事的驾驭,没有让颜如七受伤,哪怕是受过伤,也被清香处理了吧。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颜如七伸出手臂在眼睛上一抹,起身穿衣服。衣服是新的,就摆在床边,上面放着颜如七之前解下来的方形锦袋。他很沉默,整个房间就只听见衣服之间摩擦的微小声响。待他认真的穿好了衣服,穿好了鞋,便向门外走去。
    推开门,阳光微微有些刺眼。其实这只是颜如七太过敏感的感觉,因为此刻正是清晨,院子里空荡荡的,静悄悄的。
    颜如七撑着发软发酸的身子一步步往后门的方向挪去,也没有想过为什么没有人拦他,脸那老鸨也不见了踪影。
    等出了门,颜如七茫然了。他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天大地大,颜如七却觉得这么大的世界里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他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去任何地方,连墨府也不想回去。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略显单薄身子,傻傻的站在后门,任秋晨的凉风微微吹起他未梳理的长发,吹起衣角,轻轻摩挲他的小腿。
    而此时,白暮云正疲惫的坐在马车中揉着太阳穴,想着昨晚在满香楼的事情。虽说他同意将白襄尘送去边疆锻炼,但掌兵的毕竟是颜如七的哥哥颜益樊。要说颜益樊纯粹为公,一点心思也没动,那是骗鬼鬼也不会信的话。白暮云这些日子上下疏通,左右活动,无非是想让白襄尘在那边少吃些苦,少受些罪,至少不能被颜益樊害了。所谓用心良苦,不过如此。
    马车走的路线正好是颜如七现在站的这条路。清风微微吹起帘角,白暮云也恰恰正好想看看窗外,于是在那被吹开的缝隙中,他看到了颜如七。
    颜如七?白暮云诧异的看着他,在马车走过去几米远的时候让车夫停下了,然后自己走下车来。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颜如七此刻看起来如此脆弱和苍白?他不知道晔京城找他已经找疯了吗?
    颜如七面前的阳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他看到一双白色的锦靴,白色的华衣。他无意识的抬头,发现这个人,他见过。
    “颜如七?”白暮云刚出声,就看到颜如七眼中毫不掩饰的强烈厌恶,好像他是什么很恶心的东西,而颜如七在同时退后去,全身防备,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你……”白暮云不明所以,上前两步,颜如七又是退,等背部贴到了院墙,已是退无可退之际,他的眼底便升起惊恐和狂乱,似乎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像一只陷入绝地的小狮子,要拼尽所有力量不惜玉碎,也不肯瓦全。
    这个眼神是很震撼的,因为太过震撼,白暮云甚至退后了两步,轻声道:“我不过去,你……放轻松。”
    颜如七一定遭遇了什么事,不然他决不会有这种反应。白暮云状似不经意的观察着颜如七,很快在他的脖子上发现了几个紫红的印子。那种印记……白暮云的瞳孔微微放大,放在身后的拳头慢慢收紧,他已经在那一瞬间明白颜如七经历了什么。
    事情已经一团乱遭。瑞王府和墨府都在找人,人却在这里,变成这个样子。白暮云叹了口气,不知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为了安抚颜如七,白暮云又退了一步,和善的笑了笑,柔声问道:“墨冉衣在找你,你不回去吗?  ”
    颜如七下意识的摇摇头,见白暮云主动远离,收紧的神经不自觉的放松了一点点。
    白暮云想到自家三弟做了孽,与颜家联手耍弄颜如七,在他新婚夜强迫了他之后,颜如七愤然跳河的决绝。这一次,他不知道是谁,他不知道颜如七还会不会做那样的傻事。在他看来,颜如七跳河,并不是因为与男人发生了关系,而是被男人强迫发生了关系,并且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觉得羞辱,这才寻了短见。那么现在呢?
    白暮云是何等通透的人物,见颜如七摇头,便知道他现在基本是封闭了自己的心灵,谁也不想接触,哪里也不想去。可是,他却不能把颜如七丢在这里。那么,就有两个选择,一是送他回墨府,而是将他带回家。
    哪一个更好些?
    白暮云问道:“墨冉衣找你找得很急。真的不回去吗?  ”
    颜如七别开脸,眼中的厌恶和排斥还未退去。他不想去那个熟悉的地方。他终于知道,之前的颜如七为何要投湖。他穿越来了之后,还能那么平静,完全是因为经历这种事情的虽是这个身体,却不是他的灵魂。当他的灵魂也在经历了这种事后,他才发现,自己也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没有那么豁达,没有那么乐天,他恨不得也一死了之,可是,他不能死在这里。不能死在这个让他堕入罪孽深渊的地方。
    看到颜如七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求死之心,白暮云一惊,知道不能任着颜如七乱来了。趁着颜如七失神的当儿,白暮云出手如电,袭向颜如七的脖颈,心想就当是为了弟弟还债吧。
    颜如七还来不及诧异,便眼前一黑,跌入某人的怀中。他本能的排斥这种纯男性的气味,可是之前他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如今又遭到袭击,哪里还有力气挣扎,这一下子,自然是晕了过去,再无意识。
    还好此时这地方没人。白暮云抱着颜如七上了马车,吩咐道:“立刻回府,走后门。这件事,给我烂到肚子里去。”言语间淡淡的意味却是充满了威胁。
    车夫自然应下,策马前奔,多的话一个字也不敢说。
067 白暮云还债     白暮云之所以不把颜如七送还墨府,反而是藏在自己的院子里当然是有私心的。
    落难的人总是特别脆弱。特别防备,但是这个时候若是让他感觉到一丁点的温暖,那这温暖便会无限放大了去。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要有效得多,便是这个道理了。
    却说那白暮云带着颜如七回了白府,自是好好安顿了一番,因为怕下人嘴杂,于是直接安排在自己的院落中,有什么事基本都是自己来,也没有派小厮或奴婢侍候。
    这时他刚把颜如七搬到床上,等着颜如七醒来自己清洗。一来他知道颜如七肯定不会愿意别人看到或者碰触他的身体,二来他并没有闻到什么不好的味道,想来之前是清理过的。至于是颜如七自己清理的还是别人帮他清理的就不得而知了。
    白暮云不知道的是,他这一路回来,有人也盯了一路,并自动自发的为他们扫清了不少障碍,躲过了不少眼线。那人看着白暮云规规矩矩一派正直,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动作,相反很是通情达理,便放下了心,看了一会儿后便迅速消失在白家的屋顶上。
    离得远了,在空中起跃的人发出一声轻叹。心道做什么要死不活的样子,多少人抢着想上他的床他都不屑,这么极尽温柔缱绻的待他,给他极致的快乐,他怎么就不能体会他的苦心呢?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两人相隔万里,而是两人的思想走不到一个交点。他用这个时代的标准和之前的经验来猜度颜如七的心理和行为,自然是要失败的。
    沉睡中的颜如七在深海中沉浮。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前世,今生;今生,前世。
    生活就是荒谬与意外的交响曲,是杯具和洗具的大橱柜。颜如七在回忆了许许多多的喜怒哀乐之后,觉得整个世界荒芜得可怕。
    白暮云在房中静静坐着,等着颜如七的醒来。举凡能成大事者,多半能忍,能等。白暮云很有耐心,也很有决心。抛开他本人对颜如七的好感不说,但说为了化解矛盾,这等也是必要的。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白暮云知道关于白襄尘的事,突破口绝对不是颜益樊,而是颜如七。
    等到颜如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颜如七睁着眼,静静看着床顶,对外界似乎毫无感知。
    白暮云看了一会儿,发现颜如七确实没有开口说话意思,心中又是一紧,很自然的想到初见颜如七时,他那样火爆狠绝的要让白襄尘断子绝孙。他宁愿现今的颜如七还是那时的颜如七。
    是什么将那个少年改变了呢?白暮云皱了眉。
    “你醒了。”温润的声音传进颜如七的耳里,他这才发现屋里是有人的,不是墨冉衣,不是清香,是白暮云。
    身体习惯性的紧绷起来,气氛立刻紧张了几分。
    “我什么也不会问。只是,你一个人在外面总是不安全的。这屋子在我院中,平时不会有什么人来,我也不会派什么人来侍候你。若你能忍受什么都要自己来,且要用做工来抵偿吃住的话,不妨现在这里住下。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末了,白慕云又道:“当然,一日三餐我会亲自送来。不经过外人之手。”
    颜如七脑子木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白暮云起身,道:“要洗浴吗?  ”
    颜如七看着白暮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白暮云于是转身出去了。
    不得不说,白暮云本身的气质就如春风拂柳般宜人,很能让人放松心情,放下警惕,将他的话听进去,并不由自主的配合他的脚步。
    而白暮云不远不近,不刺探不疏离的态度尤其得到颜如七本心的认同。这个时候,在颜如七面前出现的人,最合适的反而不是墨冉衣,而是白暮云。所谓关心则乱,便是这样了。
    白暮云亲自安排好了洗浴事物,让颜如七洗好了将桶移到门边,敲一敲门就可以了。他知道,必须让颜如七有事可做,一旦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就不会再沉迷于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事实证明,白暮云的做法极其正确。
    无处可去的颜如七在白暮云的院落里住了下来。白暮云并不让颜如七有过多空闲的时间,反而总是没事找事的让颜如七忙碌,而颜如七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存着这样的心思,竟是极端配合白暮云起来。
    比如,白暮云会送一些长得不太好的花,说要浇水;或者送来撕坏的书,说要修补;再或者送来脏兮兮的小动物,说要洗澡等等等等。他总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要做,每当颜如七要闲下来的时候,便会找上门来,不远不近的站着,平静的说明下一个工作是什么。而颜如七从来没反对过,只是默默的做着。
    但是,白暮云的忧心并没有少多少。颜如七确实是在用不停的忙碌来忘记那件事,可是看起来效果并不好。因为随着活动量的加大,颜如七的饭量却丝毫不见涨,反而是越来越少了。与此同时,他几乎不说话,说话也是说一两个字。他几乎不睡觉,整晚整晚的睁着眼,实在撑不下去了就闭着眼靠一会儿,不到半个时辰又会醒来。
    白暮云有几日夜里偷偷来看过颜如七,颜如七每次醒来眼中都闪烁着深沉的愤怒、恐惧和狂乱,让他对他之前的遭遇产生了极度不好的猜测。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白暮云踢开了颜如七的房门。
    颜如七正在发呆,以为白暮云又有工作要他做,却不想白暮云手上什么也没有,只是把门关上了,一步步向他走来,那距离,渐渐变得不安全起来。
    “你……”颜如七开始后退。
    白暮云到底是有些功夫底子的,虽说比不上墨冉衣颜益樊,但比颜如七已经好了太多了。就在颜如七后退的瞬间,白暮云的双手按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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