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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又朦胧,泪水滑落而不自知,杜予曦仍瞧着里面,目不转睛。
似乎感觉后身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正和苏秋燕翻云覆雨的沈渹汵一扬颈,眼角瞥到了站在窗前痴痴地望着这边的人。
“杜、杜予曦……”沈渹汵吃惊,急忙从苏秋燕身上起来,扯起大床上的一件中衣胡乱披在身上,赤着脚走到窗前。
杜予曦也一惊,抬头,才发觉眼前的人已被泪水模糊,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
“杜予曦……”床上气色红润的女人眼里流过奇异的光芒,恨恨地瞪着站在窗口的那人。
隔着窗口抚摸着他的脸,瞧着他泪流满面,瞪大了琉璃珠一般的眼珠子无辜地望着自己,沈渹汵的呼吸一紧——
杜予曦感到脸上传来温热的感觉,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来,却在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落下,眉毛、鼻端、唇角,都一一被轻柔地啄吻着。
杜予曦一愣,顿时当机了,脑袋里仿佛有什么在爆炸,一波一波的冲激着他。
沈渹汵吻过嘴角,舔上那泛着苍白的唇,像品着甜美的糕点一样,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再挑开唇、贝齿,滑腻柔软的舌头钻入杜予曦的口腔,占有性地刮过他的牙床。
感觉到那伸进口腔的舌头带来一股糕点的甜味,杜予曦不由得有点醉了。他眯起眼,盖住了眼中的迷离,苍白的脸也泛起一阵阵红潮。原本要推开沈渹汵的手也搭在了沈渹汵的肩上,进而再变成揽住他的脖子。
苏秋燕衣衫凌乱,皮肤还泛着分红,欢爱后的余韵还在,眼里却射出很恨的关,直射杜予曦。
感到对方呼吸越发急促,沈渹汵不得不把舌头退出来,扶着杜予曦的腰,看着杜予曦垂下小脑袋,红着脸,微张着嘴微微喘息的样子,沈渹汵只觉得全身的热气都冲到小腹去了。
忍不住了——
沈渹汵的眼异常的明亮,他低下头,在杜予曦的耳边喷出热气:“杜予曦,你认命吧,谁叫你在这时醒过来——”话罢,他伸出舌头,往杜予曦耳蜗里一舔——
杜予曦打了个寒颤,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来找他。
苏秋燕瞧着沈渹汵直接从窗口“爬”过去,抱着杜予曦就溜得不见人影,心下不由得惆怅……
皇上,是臣(20)
雕花大床不断地抖动着,纱帐落下,遮住那一床的春色无边……
巫山云雨过后,杜予曦懒洋洋地趴在沈渹汵的身上,把玩着他的长发,脸上还有着浓浓的倦意。
未退去的欲往在看到杜予曦一副懒洋洋毫无防备的模样,又窜上来了。沈渹汵抬起手,抚摸着杜予曦光滑的背,低沉沙哑的声音不怀好意:“想睡了,嗯?”
沈渹汵的手指暧昧地在杜予曦的尾骨上画着圈圈,引得杜予曦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瞪了他一眼。
杜予曦却不晓得,巫山云雨后他的一双眼带着丝丝魅惑勾人,方才的那一瞥,差点把沈渹汵的魂都勾掉了。
虽说杜予曦姿色不算倾国倾城,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哪知宽大的衣裳下的身躯又是如此美味,让人欲罢不能,所以沈渹汵是下定决心要吃死杜予曦这一块大肥肉了。
而杜予曦被人当成了大肥肉仍不自知,仍优哉游哉地趴在沈渹汵身上懒懒地不想动弹。
伸手拍掉在自己尾骨上作祟的手,杜予曦把头枕在沈渹汵的胸前,闷闷地说道:“别玩了,困。”
打了个哈欠,睡意像潮水一般袭来,攻得杜予曦措手不及,哈欠连连。
“再来一次,如何?”手指再次不屈不挠地探过去,沈渹汵在杜予曦耳边吹了一口气。
“不好。”酥麻的奇异感觉在方才过度使用的地方升起,杜予曦急急地打断了沈渹汵的话,恼怒地滚下沈渹汵的身子,躺在床的内侧,心下有些惶恐。
该死的,刚才那感觉……自己竟然食髓知味,也要堕落了么?
杜予曦皱着眉头,手习惯性地摸上了耳坠,那奇异的耳饰仿佛有奇异的魔力,让他浮躁的心情顿时冷静下来。
“我要睡了,要走你就走吧。”拉过被子,忍着一身黏黏腻腻的感觉,杜予曦背对着沈渹汵冷淡地说着。
哟呵,小家伙把朕当什么了?用完就扔掉?
看到杜予曦原本挂满忧虑的脸在一摸到那耳饰的时候,就顿时轻松了,沈渹汵眼神一寒——菡萏!菡萏!朕在杜予曦心中的位置什么时候才能超过你!
皇上,是臣(21)
杜宵嬴和欧阳明坐在酒店的帘旌下面悠哉地喝着小酒、磕着小花生米。
不过,那背景却是换成了繁华的京都。
妖娆的身姿,丰腴的身体,红衣貌美的女子插满了一头的珠花,迈着小碎步走到欧阳明和杜宵嬴面前。
魅惑地一笑,浑然不知她这一笑勾了路上行人的心魄,绸鸳红唇轻启,呵气如兰,话语软软:“楼主——”
杜宵嬴连连换了几个坐着的姿势,仍感到有股奇异的感觉从那羞于启齿的地方传来,最后,头一歪,整个人倒在了欧阳明怀里,花生米不磕了,小酒也不喝了。
欧阳米眯着眼,仰起头瞧着绸鸳,一手往嘴里扔着花生米,一手轻轻地摸着杜宵嬴的发,嘴里模模糊糊地说道:“绸鸳,何事?”
绸鸳一笑,一欠身,一蹙眉,细声细气地道:“楼主,杜老爷和杜夫人晕过去了,玉岚小姐请楼主夫人务必将杜予曦杜少主子带回去。另外……”绸鸳“羞射”一笑,“楼主,绸鸳囊中空空,恳请楼主通知拢乾阁派给绸鸳几两银子。”
欧阳明大手一挥,豪爽道:“好,五十……嗯……五两白银……”呲牙咧嘴一副疼痛难耐的模样,欧阳明揉了揉腰,幽怨地看了一下倒在自己怀里装死的那人。
绸鸳一笑,伸手在放着装花生米的碟子的桌子角上一摸,反手的时候手里多出了一块四边整齐的木块。
“还用写么?”欧阳明睨眼一笑,拉起怀中之人,“皇宫里,咱的女婿有的是金子银子,珠宝翡翠。”
白衣,白衣。
两个身着白衣的人在繁华的京都的大路上缓缓地走着,像是在漫无目的地随意溜达一样。
手牵着手,从人群里穿出来。
脸色较为苍白的一个白衣人询问道:“渹涟,你饿了没有?”
“不饿不饿,”另一个白衣人——沈渹涟连连摇头,嘴角噙着笑,“若是瑾瑜饿了,去买些包子,如何?”
沈渹涟的眼已经跳到街边的一处卖包子的店铺上。
“好。”秦洚渝颔首,脸上还浅浅地笑着。
拉着秦洚渝的手快走几步,沈渹汵垂下头和包子铺老板询问包子的价格。
秦洚渝趁着沈渹涟买包子的时候,随意四处看了看,接着,目光凝在大街对面定定的一动不动。
爽快地付了银子,沈渹涟讨好似的向秦洚渝递过包子,却发现秦洚渝的眼光直直地凝着不动了。
“怎么了?”沈渹涟疑惑地拍了拍秦洚渝的肩膀。
“对面的乞丐好……”秦洚渝说了一半的话,后半句话却不知该如何阐述出来好。
“乞丐?”随着秦洚渝的视线看过去,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隐隐看到大街的对面坐着一个衣衫褴褛、不修边幅的乞丐,但那乞丐嘴角却又在上翘,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从他的骨子里透出一股“我不是乞丐”的味道,衣着上却又让人一眼就看出、并认定——他,就是个乞丐!
毋庸置疑的认为他就是个乞丐!
皇上,是臣(22)
玉竹轩。
狠狠地把那从街边捡回来的乞丐扔到床上,沈渹涟面不改色地拍了拍手,对着站在门口凝望着他的女子微微一笑:“水莲,真是打搅汝了。”
“无碍。”水莲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似有似无地飘上站在沈渹涟旁边的秦洚渝身上,“公子爷能来水莲这儿稍作逗留都是水莲的福气,何来‘打搅’一词。”
瞥到身旁人的脸色不大好,沈渹涟伸手勾住了秦洚渝的腰,朝水莲道:“水莲,能否差人帮床上这位公子沐浴洗刷一番?”
水莲看到沈渹涟的动作,会心一笑:“公子爷,水莲这就去办。”
说罢,转身,娉娉婷婷地走了出去,走前还顺带关上了门。
“你在勾栏院认识的花魁还真多呀!”秦洚渝勾唇讽刺道。
“过奖过奖……”看着秦洚渝明显变差的脸色,沈渹涟只能打哈哈。
冷哼一声,秦洚渝挣脱开沈渹涟勾着他的腰的手,施施然地坐在房中的凳子上,自顾自地倒起茶水,润喉。
“处理好了这个乞丐,就快上路寻予曦去吧。”秦洚渝一想到杜予曦,心情就好了几分,话语中也带了点点的暖意。
沈渹涟眉头一皱,也跟着坐在秦洚渝的身边,他轻声道:“瑾瑜,杜予曦不过外人一个,何必为了他与吾弟……”
“你不懂。”秦洚渝淡淡的说着,“我告知了予曦我的姓名,莫要忘了,我乃邀月族族人。”
“真是让人不爽呢……”沈渹涟嗤笑一声,欺身上前,伸手掰过他的脸,哄道,“那汝也告知吾,汝的姓名,如何?”
秦洚渝脸色一黯,接着嘴角绽开了一个淡淡的笑……
“哎呀,公子爷您的眼睛是怎么啦?!”水莲打开门,正要命身后抬着浴桶的奴才把热水放进屋内,兀地看到沈渹涟默默不语地坐在凳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双眼上还带着黑黑的眼圈,水莲吓得眼泪珠子要往下掉。
沈渹涟的眉头狠狠一抽,嘴里吐出来的话语温柔和善:“无碍无碍,还是快些把热水抬进来,帮床上的公子沐浴吧。”
那几个奴才们把浴桶抬进屋内,拉开屏风,把床上躺着的乞丐拖到……哦不,是抬到屏风后面,替他沐浴。
水莲红着小眼,在房中翻箱倒柜地找着药膏要给沈渹涟涂眼。
趁着水莲在找药膏,沈渹涟的左手耐不住了,悄悄地搭上了秦洚渝放在大腿上的右手,还顺带摸了两下秦洚渝的大腿。
正在喝着茶水的秦洚渝眉头一皱……
“啪——”
水莲听到巴掌着肉的声音吓得一回头,恰恰看到沈渹涟捂着腮帮子喊疼的情景。
“唔……吾亏了、亏了……汝这个不懂得三从四德的娘子……”沈渹涟一手捂着腮帮子,一手扯着凳子往后挪,虽被秦洚渝甩了一巴掌讨不得好,但嘴上却要逃回来,一直嚷嚷着秦洚渝是个“不懂得三从四德的娘子”。
“沈渹涟,你给我去死。”
在沈渹涟被茶杯砸中和被热水浇花一样浇了一脸昏过去之前,他依稀看到秦洚渝扯开唇,露出八颗牙齿,笑得一脸他从没见过的春光灿烂。
总结:莫要惹上公子爷的娘子,要是惹上了公子爷的娘子,在上一秒他会笑,下一秒你就会发现自己脸上多了两个黑眼圈。若是再惹,直接放倒在床上。
以上,是水莲初见秦洚渝的一次总结。
皇上,是臣(23)
这个女人绝对是有备而来!
杜予曦心里七上八下的,屁股也不安分地在凳子上蹭啊蹭的,眼睛一直往那虚掩着的门飘去,准备看准时机夺门而逃。
“杜予曦呵……本宫该如何处置你好呢……”苏秋燕的话里掩不住的妒忌,双眼在杜予曦布满痕迹的上半身扫视了一遍。
坐在对面的美丽女子凤袍加身,涂着蔻丹的指敲打着桌面。
沈渹汵,你小丫的绝对是故意的吧!
杜予曦心里把沈渹汵恨得牙痒痒的,把他在心里杀了一千遍一万遍。把周围的奴才宫女全都遣走,再把自己推倒在床上做了两三次,做到自己虚软无力,好让你老婆闪亮登场迷药一放,再把自己撂倒?!
现在可要替沈渹汵沈小攻澄清一下,方才他见那杜予曦熟睡,想要抱起他带他去清洗一番,奈何叶萧湚那混蛋派人前来传话,让他不得不着衣起身出去,却万万没料到苏秋燕会挑这个时候上门挑衅。
瞧着苏秋燕身后一连串垂着头的奴才宫女,杜予曦就感到心惊胆颤,要是他们上来群殴怎么办?
“笃、笃笃……”
苏秋燕的指还在敲着。
每敲一下,杜予曦的心儿就颤抖一下。
“杜予曦——”苏秋燕不再敲打桌面,张开那红艳艳的小嘴拉长了声音。
没听到苏秋燕再用手指敲打桌面的声音,杜予曦立即瘫软,趴在桌子上轻轻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