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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将和苏可意同住的弟子带来,据这两名弟子说,中午苏可意回来的时候确实有些不对劲,开始是一个人坐在哪边发呆。两名弟子中的一人有上前询问怎麽了,苏可意神色惊慌地说了一些掌门什麽的。苏可意那时似乎心绪不稳,说话没有一点条理,具体说了什麽这名弟子也听不太明白,只是觉得好像是苏可意和掌门发生了什麽矛盾之类的。当时这名弟子还安慰了两句没事,但苏可意好像没有听进去,过了没多久,苏可意就突然跑出去了,之後就再没有回去,直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听到这一系列人的说法,一个事情的脉络很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苏可意和游天骐发生了矛盾,可能是事态比较严重,所以苏可意十分惊惶,苏可意大概是狗急跳墙,竟制作了毒药毒害掌门!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这个事实,唯有陆昕阳惊疑不定。
其他人不清楚,但陆昕阳却很清楚,苏可意根本不可能和游天骐产生剧烈到动刀的冲突,於情於理都说不通。首先苏可意绝不是遇上一点事情就惊慌失措不知所谓的人,其次苏可意没有这个机会和游天骐发生什麽冲突。
陆昕阳送游天骐送回房离去时是正午过後不久,苏可意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回去的,而根据那两个弟子的说法,苏可意在回去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和掌门发生了激烈冲突”,然後过了不久苏可意就去药房拿药了。制作玄光六转也需要时间,公正堂那边的人则说游天骐是天黑之前就中毒了。根据苏可意箭上的药性来看,游天骐那时候应该还在昏睡。不论怎麽看,苏可意都没有和游天骐发生冲突的可能!
陆昕阳不由得捏捏袖中那张纸条。
(0。62鲜币)宫中记 番外 一步之差(9)
公正堂的人开始搜捕苏可意,守门的弟子确定苏可意没有离开山门,大家在天非门里四处寻找。
陆昕阳也在找,他要问清楚这是怎麽回事。而游天骐身上的毒,因为陆昕阳也不确定苏可意给的是不是真正的配方,他没有马上拿出来,反正游天骐身上的毒暂时还不至於致命。
一般这时候人都会找一个没人的清净的地方躲避吧?
陆昕阳怀著这样的猜测去了後山。
後山很广阔,陆昕阳和苏可意曾经以散步的姿态四处走过,但并没有在什麽地方特别停留,陆昕阳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什麽具有特别意义的去处,倒是想起林子的另外一边的山涧。那山涧狭长,最窄处仅有七八米宽,山涧那边是西庭山,陆昕阳还带著苏可意以轻功飞过去过,不过并没什麽特别有趣的东西。这山涧虽然不宽却很深,往下望时一片云海迷蒙,陆昕阳曾在好奇之下顺著山涧岩石往下爬过一点,但爬到极限也只下去了十几米,再往下看时依然深不见底。
想著这些,陆昕阳向山涧方向而去。
穿过林子,山涧出现在眼前,陆昕阳四下看看并没有看到苏可意,想了想,他朝著山涧最窄处走去。
向南走了大约数百米,陆昕阳果然在山涧最窄的那块突出地上看到了苏可意。
陆昕阳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的脚步,当他走近时,苏可意转头看来。
夜已经深了,皎洁月光落在苏可意的眼睛里,宛如两汪银色的清潭,平静而安宁,如果不是知道些许内情,陆昕阳会以为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苏可意安然地望著陆昕阳,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这让陆昕阳可以放心靠近。事实上陆昕阳很怕苏可意会突然从悬崖上跳下去。
在苏可意身边蹲下,陆昕阳轻轻唤了一声:“可意。”
“陆师兄。”苏可意的声音如同初见时一般清朗,少年特有的嗓音在静谧的夜色里格外动听。
看著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孩子,陆昕阳下意识地问:“在想什麽?”
“我在想……以前……”
苏可意看著山涧的迷雾,宛如自言自语一般低声地述说。
“我从东苑出来的第一天,就在练武场看到陆师兄指导其他师弟师妹,那时候我觉得你似乎很难接近,我有点怕你……後来静春师姐让我去问你,我很怕你会拒绝我,会嫌我笨,但是我很意外,你其实很温柔也很又耐心……我真的很开心,你会和我说话,其实我也是希望能多和你说说话,所以才特别做了点心送过去,不过惹你讨厌了,呵呵。”苏可意轻声笑了两声,或许是事情过去很久了,他再提起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失落,反而是觉得有趣一般,苏可意说,“我很怕陆师兄以後再也不会理我了,但是陆师兄还是对我很好……静春师姐说,你对我好是因为欣赏我的努力,那时候我第一次觉得笨也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陆昕阳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苏可意为什麽会突然提到这麽早之前的事情,但见苏可意神色有些飘忽,似乎是想将心里话一股脑儿说出来一般,陆昕阳便耐下性子,在苏可意身边认真听著。
“爷爷死的时候,我真的很绝望,不论我怎麽努力都不可能有所回报了,我练一辈子的剑却连家仇都报不了,那还有什麽意思呢?那时候陆师兄安慰我,让我靠著你哭,我很感激,但却始终振作不起来。因为我知道我真的没有天赋,再怎麽练也不可能有成就……有一天我突然想到利用师兄为我报仇,一直在想,一直在想……”
陆昕阳没想到苏可意从那时候起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了。不过说起来也是,自那次陆昕阳从皇宫回来後,苏可意明显比以前积极许多,只是陆昕阳被游天骐的威胁所困恼,没有特别注意,况且当时是陆昕阳自认为是自己将苏可意从绝望中开导出来,苏可意比以往亲近也很容易解释。
苏可意渐渐将脸埋在两膝中,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闷闷地说著:“陆师兄,其实……那天早上我就後悔了,如果能够重新选择,我一定不会这样做了,我宁愿老老实实地学上三五年自己去报仇……陆师兄,真的,真的,对不起……”
苏可意的嗓音里带上了些许哽咽,陆昕阳想起那日苏可意站在身後的无声哭泣,也不由得心软,或许他在这件事的态度上太过强硬冷酷了。
陆昕阳犹豫著,展臂将苏可意揽入怀中,轻抚著孩子的背无声地给他安慰。
算了,也都过去了。
陆昕阳释然了。
但这时候已经晚了。
苏可意埋在陆昕阳怀里低声抽泣了片刻,忽而吸吸鼻子,抱紧了陆昕阳没有抬头,埋著脸低低说道:“陆师兄,我一直很想补偿你,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怎麽做……那天,那天我看到掌门似乎要伤害你,所以匆忙之下才用手弩射伤了掌门……然後我……我看到你……看到你……”
苏可意支吾了两声,陆昕阳完全想不到苏可意究竟是看到了什麽,只能拍拍他示意他不要紧张,苏可意喘息了好一阵,才缓缓说道:“我看到陆师兄看著掌门露出杀意……”
陆昕阳怔住。
只听苏可意轻声道:“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我觉得……掌门似乎、似乎阻碍了师兄什麽,所以……我……”
後面发生的事情已经不需要苏可意说了。
陆昕阳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一闪而过的杀意被苏可意捕捉到,苏可意为了偿还愧疚,才做出了如此出人意料的事情。苏可意大概自己也不大确定陆昕阳究竟是如何想的,也不能当面问,索性选择了配方千变万化的玄光六转作为杀招,而将最终的决定权交给陆昕阳。如果陆昕阳确实想杀游天骐,只要装作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好了,而如果陆昕阳并无此意,拿出配方即可救人。至於苏可意……
陆昕阳想著这些有些恍惚,不知何时,苏可意脱出了他的怀抱,当感觉到怀中山风沁凉时,陆昕阳抬头看去,却见苏可意站在山涧悬崖边。
风从山涧中吹出,吹得苏可意的衣襟猎猎作响,如同即将飞升的仙人!
陆昕阳心里一个咯!,就听苏可意低语著呢喃:
“我我唯一的心愿已经完成了,我很想念父亲和娘亲,也很想念爷爷……”
苏可意近乎呓语般说著,闭上眼睛,缓缓向後倒去……
“苏可意!”
陆昕阳惊呼著扑上去,然後伸手抓住的却只是冰冷的山风!
“苏可意──”
在陆昕阳的惊叫声中,山涧里的那抹身影越来越淡,直至完全隐没在白色的迷雾之中。
苏可意畏罪自杀了,所有人都这麽认为,只有陆昕阳知道不是。
但是陆昕阳没有说出真相。
苏可意用死亡将所有的真相、罪责都带走了,陆昕阳在这场突发的谋杀中扮演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角色,陆昕阳可以选择拿出配方救治游天骐,大功一件,同时也没有辜负游天骐以往的恩情,但他也可以选择隐瞒配方让游天骐就此消失,从此再无人阻碍他的复仇。
陆昕阳一度想拿出配方,一夜失眠,辗转反侧,思虑再三之後,陆昕阳还是选择了隐瞒。
但游天骐也没有死,他毕竟内功深厚,加上智慧堂提炼了其他解药,硬是和阎王抢回了一条命,但却因为毒素伤了脑子,变得时而癫狂时而痴傻。门中长老不忍将其杀死,便送入後山著人看护疗养,权当多养一个废人罢了。
没有了游天骐的威胁,陆昕阳也不必再进入智慧堂,只是也因为这场变故,陆昕阳无法及时赶到夏彦身边将夏彦带走,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夏彦去了苏国。
木已成舟,陆昕阳索性照游天骐所说,不再急著将夏彦带走,而是暗地寻找合适的少年,准备培养成夏彦的替身,过短时间用替身将夏彦换出来,神不知鬼不觉,也省去了许多风险。
只是现在陆昕阳又面对了一个新的问题:掌门之位的归属。
游天骐突然遇难,没有留下任何指示,如此一来,掌门之位就空出来了。
如今公正长老暂代掌门,门中长老商议,三个月後智慧堂的静修结束後就进行新的一轮掌门选举。
对於掌门之位,陆昕阳虎视眈眈。
事实上陆昕阳也很有希望成为新的掌门,虽然他十分年轻,但是老一辈十分看重他,年轻一辈也都敬慕他,如果陆昕阳有心,未必不能成事。但仅仅这样还不够,陆昕阳还需要一些更加强有力的支持,比如……智慧长老的支持……
联姻?
陆昕阳看著眼前属於夏彦的那纯净无垢的目光,想到倪若芝的美颜和倪天擎再次提出的暗示,他犹豫了。
小彦……
“我最喜欢小彦了。”陆昕阳在夏彦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柔声诉情,然而夏彦只是回了他一个单纯的眼神,笑呵呵地说:“我也最喜欢昕阳大哥了”,可就在下一刻,夏彦又很苦恼地说:“可是我也很喜欢青荷怎麽办……”
陆昕阳哭笑不得,揉揉夏彦的头发,心里终於还是下了那个决定。
半月後,陆昕阳和倪若芝成婚。
一月後,陆昕阳成为天非门的掌门。
番外 一步之差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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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us:之前断网没有更新。昨天复习熬了一个通宵,困死了,同志们,晚安~
宫中记 番外 失之交臂(1)
这是关於夏灏的番外,比较短。
…………………………………以下为番外正文……………………………
严格来说,夏灏从小就没受过什麽苦,一定要说有,也不过是所有皇子都必须面对的枯燥学习和残酷的勾心斗角罢了。
有一天夏灏很闷,半夜三更偷跑到御花园,於是他认识了夏彦,只是这时候他以为对方不过是个小太监罢了。
从此夏灏喜欢上半夜三更偷溜出宫的生活。
夏灏以为自己十分小心,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蓉贵嫔眼中。
毕竟是权倾後宫争斗了一辈子的女人,夏灏那一点点小动作怎麽瞒得过蓉贵嫔的眼睛。
但是蓉贵嫔权衡再三之後,却纵容了夏灏和夏彦的接触。这个城府深沈的女人知道,夏彦的身份迟早会曝光,与其由自己来做这个恶人让儿子记恨,倒不如顺其自然,终有一天夏灏会得知夏彦的真正身份,到时候,又是夏灏成长的契机。
一切都如同蓉贵嫔预料的那样,韩式希提出的意外要求让夏彦的身份提早曝光,虽然夏灏在晚宴上的所作所为蓉贵嫔并不赞同,但不论怎麽说,事情还是如同她所期望的那样发生了。
不过小孩子的气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蓉贵嫔不想让夏灏和夏彦再有所接触,晚宴过後,她便以惩戒为名,将夏灏关在宝毓宫中不许他再出去,同时又吩咐跟在夏灏身边的柔沙盯住夏灏,不要让夏灏再和夏彦接触。
夏灏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目光落在书桌上叠放整齐的书籍上,他又想起了“小安”──他的哥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