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端木环顾一下拦在马车前的人马,心下便有了大概,看来准备仓促的也不仅仅是自己,这人数还远远未够中原各派之十一,鱼龙混杂,不足为惧。
为首的凌万顷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在旁的一个中年剑客替他开了口:“端木,你的底细我们已替凌掌门查明,你乃昆仑派的叛门弟子。在西域窃取昆仑派藏书后又来到中原觊觎承天剑派,是何居心已是路人皆知!如今凌掌门联络中原各派,就是为将你这人人得而诛之的贼子正法!”
隔着布帘,顾明轩听得傻了,完全不懂这人是在说些什么。端木不只是个风雅的书画商人吗?
端木冷笑睨着马背上不发一言的凌掌门,听着那剑客含糊的说辞,也知道凌万顷这老狐狸根本没有将细节与旁人细说,只是拿这些人当枪使。
“废话少说,这些你们口中的叛门之罪,觊觎之罪,我端木根本就不屑于辩驳。既然你们已查清了我,自然也该知道——”端木笑着跳下马车,抽出剑来,浑身散发着教人胆寒的气息,一字一顿道,“昆仑派,死了多少人。”顾明轩在马车里听得一愣一愣,虽然没有听明白,却觉得这不像是自己认识的端木,心里渐渐起了异样的感觉。
为追回藏书,昆仑派可谓死伤惨重,只余几支分宗苟延残喘,支撑着门派。想到这些都出自面前看似端庄的青年之手,众人皆不由所震慑。
见端木还未出手,已重挫己方士气,承天剑派凌万顷一踢马镫,便握剑从千里赤上一跃而下。集思广益终是查清端木雅身份,便得知此人本就极有天赋,又将昆仑派各宗派武学融会贯通,年纪虽轻身经百战,武学造诣深不可测。而昆仑派血案更可见此人心狠手辣,在场各门派实力不等,若贸然由这些人上前挑战,怕十有□是要被端木斩杀剑下。
头发花白的剑客沉默依旧,没有一句废话便拔剑出鞘,直直朝端木袭去。
端木提剑迎上,两人立刻兵刃相见,剑与剑的撞击刺耳而快速,一息功夫已过了数十招,凌万顷与端木被相互剑气震开,皆后退了数十步。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几乎在两人交手的开始便明白了这是场要插手也不知从何插手的战争,而方才那风起云涌的数十招,不过是一桌奢华酒菜前的冷碟而已。
气氛剑拔弩张,像是相应这压抑的对峙,天边忽然开始惊雷阵阵。这一回端木先发制人,提剑便袭了上去,招招夺命,转防守为攻势。
众人在旁屏息观看,却完全无法预估这一战的胜负,要知凌万顷乃当年独步武林承天剑派掌门,十年来闭门深造,也是个可畏的人物。可尽管承天剑派凌万顷当年名震江湖,毕竟十年过去,如今他已是年过半百,头发花白。加上众人心中对端木实力没有底,皆是惊恐神色。
两人本皆是毕生醉心武学之人,而端木更为疯狂,为增进武艺哪怕付出性命亦在所不惜。昆仑派道家武学,招式本因是世间万物阴阳调和的和缓,却竟让他使得剑走偏锋,浓烈的杀意也感染了凌掌门的剑招,双方势均力敌拉锯不下,目的却唯有一个,那便是将对方斩杀于剑下。
凌初心里对父亲自是有自信的,但并不像凌珊那样自信满满,只因他也与端木交过手,若同样全力以赴,或许自己也并不是他的对手。凌初深知端木绝非徒有虚名的泛泛之辈,即便是他,也无法预估此战结果,索性倒不如不看了
顾明轩听着马车外的兵刃动静,担心得忍不住再度掀开了帘子,试图找一些安心。可一掀开帘子,便见凌初一直默不作声,盯着他,仿佛对这一仗的结果似是全然不在意似的。
但见顾明轩再一次探出头来,凌初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
第十九章
但见顾明轩再一次探出头来,凌初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
见凌初转身从马背上取下剑,顾明轩感到背后一寒,急忙放下帘子,但和方才一样,背对车帘坐了一会儿,又实在对外面的端木担心的紧,他只好又换了个姿势,小心翼翼的伸手掀开一条缝,正要凑个眼睛过去,却忽然一只手伸进马车,抓出了他的手腕。
事出突然,顾明轩吓得“啊”一声叫了出来,来不及任何其他反应,便立刻被生生的拖了出去,他下意识的用另一手拉住门框,却忽然听见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师兄。”
顾明轩怔了。
“跟我走。”
当凌初的脸突然如此近的出现在面前,那严肃和认真的神情让顾明轩竟连害怕也忘了,只是这么简单一句,就让他那扒着门框的手不知为何的松了开。
就在整个人要被凌初带出马车之时,顾明轩感到身子一顿,手似是被马车中的一人拉了住。凌初未料马车中还有其他人,未来得及多想,便见一个少女持鞭杀了出来,只得暂时放开了顾明轩以剑迎上,专心应战。
采青与晚晴自始至终未曾出马车,一来是二人武艺浅薄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二来则正是提防有人趁乱将顾明轩带走。
采青持剑攻出去的同时,晚晴一把将顾明轩拉回了马车中,按回了座位上。
听见那马车外的阵阵破风之音,顾明轩这才想起凌初所做过的事,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采青与晚晴在保护自己,那是因为……凌初要杀了自己。
“对……对不起。”顾明轩有些懊恼的为自己的愚蠢道歉。
晚晴并未回答什么,立刻探出头,见采青已是不敌,便也咬牙杀了出去。
采青与晚晴又哪里会是凌初的对手,两人无论是轮番上阵还是一拥而上,都被凌初轻易的打倒在地。凌初心中急切,手中便也使了全力,不消片刻,两个少女便满身是伤,再无还手之力。凌初的目的并非是取两人性命,见两人已无力阻碍,便立刻跃上马车,掀开了帘子。
曾经一起长大,一起练剑,饭席间也听了不少凌珊的吹嘘,顾明轩知道师弟的能力。明白采青和晚晴绝不会是凌初对手,他当然也就没有在马车中坐以待毙。
于是凌初掀开车帘之时,正撞见他弓着身子低着头,把自己卡在马车的小窗里,哼哧哼哧吃力的往外挪动身体。
————————————————————
听见马车边的不小动静,端木不由有些分心,与剑术高超的凌掌门交手,分心本是一件可怕的事,却不知为何,端木察觉那原本全心放在剑上的凌万顷比他更加分神。
还未来得及想其中端倪,凌掌门忽然一股剑气震开了对手一些,扭头便朝马车杀去。
敏锐的察觉身后逼近的剑气,凌初转身便接下一剑。霎时马儿受惊长嘶一声,驭位尽毁。
这一下莫说端木,连众人都看得更加不明白了,那马车边的青年,人群中大多都认得,那是凌掌门的爱子,令人生畏的后起之秀。为何突然之间,凌掌门弃下端木,反向爱子杀了过去。
马车上已站不住,凌初轻点足尖后跃至数米外的空地,凌掌门却不依不饶,提剑追了上去。
两人位置一变,凌初便一眼看到了还卡在那小窗上的人,已经出来了大半身体的顾明轩登时吓得赶紧往马车里退。
凌初虽未作声,知子莫若父,凌掌门已见他神色有异,已然回头,见到顾明轩的身影,下一秒便提剑朝马车刺了过去。
凌初大惊,一个箭步上前以剑刃阻拦,那夺命的一剑,终只是刺入窗框之上。
“逆子!”凌万顷将剑拔出,竟破天荒的开了口,转身便朝凌初而去,气得胡子都微微发抖,“如此感情用事,却将你母亲的大义置于何地!”
“母亲若是知道今日,想必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一派胡言!”
两人使的皆是承天剑派的招式,一时自然难分胜负,但面对盛怒之下的父亲,凌初不敢全力攻击,以守为主。
但凡剑术,必应以攻为守,掌握局势者胜,只守不攻,全然被动的面对对方变幻莫测的招式,才是难上加难,僵持了一会儿,凌初终于一个不慎,被一剑刺入握剑的肩口,霎时便染红了一袭白衣。
“大表哥……”凌珊捂着嘴,刹那间已心疼的掉下两行泪来。
毕竟虎毒不食子,凌掌门顺势将凌初手中的剑击出数十米外,缴了他的械,便没有再伤他。顾明轩虽没懂这是发生了什么,却也没有闲着,他把自己卡在了小窗上,如今不管是进是退,只要能出来就行,费力的挣扎许久,终于从马车的小窗上滚了下来。
凌掌门对付完凌初,便立刻转身再度朝那从马车小窗里摔出来的顾明轩刺去,这一次,却是端木接下了他的剑。
“凌掌门终于不再装聋作哑,可喜可贺。却是不是忘了对手是谁呢?”
“那老朽便先斩了你这魔头!”
见凌掌门与端木再度在马车边大打出手,一部分人慌忙随着凌珊一同上前去查看半跪在地的凌初。凌初几下封死了右臂的穴道止住出血,便咬牙忍着痛站起身来,伸手挥开众人,只对凌珊指着远处道:“将我的剑取来。”
见大表哥受如此重的伤,凌珊的视线都被泪水模糊了,顺着凌初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远处的剑,却没有动,只上前将他搀扶着,带着哭腔问:“大表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去!”
得不到答案,凌珊终于还是决定听凌初的,便松开搀扶,擦着眼泪朝远处的剑跑去。
继师弟之后,这次是师父要害自己性命,顾明轩惊恐的靠在马车上,半开着嘴。而这一回他是亲眼见到了,虽然他是门外汉看不太懂,却也看得出端木持剑与师父交战竟仍游刃有余。
这是怎么一回事。
顾明轩没有时间多想,便急急忙忙的沿着马车壁退后,躲到了马车的后头,不料前有狼后有虎,身后一身是血的凌初又突然出现,在他几乎要大喊出声时,猛的捂上了他的嘴。
“唔!”
“嘘。”
凌初的唇因为失血而有些发白,却仍是十分冷静,低声道,“跟我来。”
说罢,凌初便松了捂着他嘴的手,面对对方如此信任的态度,顾明轩一时也忘了出声。凌初随后便顺延向下摸到对方手,拉着他,小心翼翼的朝马车另一边去了。
凌初只做了个手势,那坐骑一丈雪像有灵性一般,忽然挣开旁人的牵引,奔驰到了马车旁。
听见马蹄声,交战中的端木与凌万顷齐齐回头,见此情形立刻猜到凌初要做什么,竟不约而同的飞身过去。
凌初左手持剑,用伤臂将顾明轩护在身后,挡下二人攻势,而端木又拦下凌掌门欲趁乱夺取顾明轩性命的招式,三人各有各的目的,立刻混战成一片。
激战片刻后,原本受伤的凌初便渐渐败下阵来,凌掌门不愿伤及爱子,便着重对付起端木。高手间对弈,瞬息之间便可耗费常人全部体力,而此时每个人都相当于要拦下两人的攻势,端木也深知如此下去支撑不久。而见凌初自始至终将顾明轩护在身后的动作,便暗暗做下了决定。
凌万顷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唯一的叶氏血脉死,他与凌初抱着不同目的,但在保住顾明轩性命这一点上,却是不谋而合。
凌初亦知自己已渐渐不敌,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身后的人道:“上马。”
顾明轩回头看向凌初的马,还未来得及往那边迈出一步,忽然感到衣领被揪住,凌初见端木对他出手,正要阻拦,却见端木略一用劲,已将顾明轩丢上了几米开外的一丈白背上。
对于端木的举动凌初愣了一愣,却也立刻会过意来,及时抽身,趁着端木拖住父亲之时一个翻身跃上了马。将那摔得挂在马上,正挣扎着爬起来的顾明轩一把按回马背,便策马而去。
以这种猎物一样的姿势挂在马背上疾驰,颠簸中顾明轩恶心的快要吐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好在未跑出多远,凌初便揽着他从马上一跃而下,弃了马,凌初提起一口真气便以千里一步的轻功朝山上去了。凌初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的禁锢着腰,顾明轩挣不过,只隐隐扫到几眼上山的路,竟是再熟悉不过的容山。
但凌初没有在半山腰的承天剑派停下,而是继续向上,几乎到了山顶处,在一挂小瀑布边,凌初终于停下脚步,也放下了手里的人,顾明轩的双脚这才落了地。
他扶着反酸的肚子,环顾了一番四周,此时天才正微微亮,湖水映着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