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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神情激愤:“三王子,请你解释为何瞒住王上中毒一事,甚至连王上驾崩都压下不发。难道那下毒的奸人与三王子有所关联?”
此话一出,群臣就更加混乱,若说恒王中毒与三王子无关那为何要封锁消息,平衡的天平已经被打破,人心现在一面倒的向着大王子,要求三王子给出合理的解释。
乔勋见状,朗声道:“恒王中毒一事牵涉太广,三王子下令封锁消息是为了找出奸人,既然封锁了消息那大王子又是如何得知?还那么确定王上依然驾鹤西去,若不是下毒之人怎会如此熟知王上的毒发时间。”
群臣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乔勋这番话在他们看来也不无道理。
南宫迹冷声道:“你含血喷人!三弟,没想到你贼喊抓贼的本事见长啊。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我身为王子必然有消息来源,你们以为你们能瞒多久?”
南宫瑾看了因为这句话又静下来的群臣一眼,“父王中毒当日在场的人已全部赐死,根本不可能泄露消息,父王中的是夺命阎王散,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病倒在床上,中毒之事连伺候父王的宫女太监都不知道,你的消息从何而来?”
南宫迹不再做口舌之争,从怀里拿出一份圣旨,“这是父王的遗诏,父王中毒之前就有预感有人要谋害他,特地将此遗诏交给我保管,嘱咐我有朝一日在朝堂上拿出来,揭穿贼人的真面目。”
丞相归子期接过遗诏,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王上诏曰,大王子南宫瑾至诚至孝,人品贵重,朕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日,释服布告,咸使闻知。钦此。”
群臣不再说话,齐声呼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无论什么时候,遗诏往往是最有说服力的,这样一来,三王子南宫瑾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慢着,”南宫瑾喊道:“这遗诏是伪造的。”
丞相冷笑道:“上面盖着国玺,字迹也是恒王的亲笔字迹,还能有假吗?”
南宫瑾冷冷的看着丞相和大王子,声音里带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嘲讽,“是不是假的,请一个人出来便知分晓。”
众人都在疑惑究竟谁能够证明遗诏的真假,就连归子期和南宫迹也在疑惑。
进殿的人有两个,确切的说,是段禹玄带着坐在椅子上的恒王进来的。
恒王没有死。这个消息甚至比之前大王子宣布恒王驾崩的消息更让人震惊,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都认定了南宫迹说的是真话。
“你,你怎么会?”南宫迹像见到鬼一样。
“哼!畜生,你很希望我死了是吧?”恒王冷哼道,“我就是死也不能把王位传给你!”
恒王的这句话无疑把南宫迹逼到了绝路,原本相信他的大臣纷纷倒戈,现在他的阵营里只剩下归子期和他自己。南宫迹难以置信的看着恒王又看看南宫瑾。
“我从来没有说过父王驾崩,从头到尾都是你指使云妃对父王下夺命阎王散,估算着父王毒发的时间设计这一场闹剧。南宫迹,你到现在还不认罪悔改吗?”南宫瑾的声音如冰,但却让人觉得有一股浩然正气在。正义的一方总是得人心。
“哈哈哈,”南宫迹竟然大笑起来,“没想到连号称无药可解的夺命阎王散都毒不死你这个老东西。没错,既然你还活着,我也不想隐瞒了,毒就是我下的。”
如果说之前在昭阳殿的大臣只是倒向南宫瑾的话,现在他们看向南宫迹的眼神就充满了鄙夷,一个妄图谋权篡位,毒杀亲父的凶手,在恒国人心中是不可容忍的。
“来人,把这个畜生给朕打入死牢。”恒王也怒不可遏。
禁卫军都冲了进来,副统领赵恩也跟着进殿,不过他们抓的对象不是南宫迹,而是南宫瑾和乔勋等人。
恒王气道:“都反了吗?朕让你把南宫迹拿下。”
南宫迹笑道:“你别白费心机了,赵统领是来抓人的。抓一个藏在殿里燕国的刺客。”
“赵恩,你投靠了南宫迹。”乔勋问道,这句话已经是个肯定句。
赵恩不以为意的点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不投靠大王子,永远都只能是你的副将。”
南宫迹冲着面无表情的段禹玄:“把这个燕国的刺客抓起来。”
段禹玄不怒反笑,“我是使臣,你有证据说我是刺客吗?”
“证据就是我自己,几日前你潜入我府中行刺我,还需要什么证据吗?”
“南宫迹,你以为收买了赵恩就高枕无忧了吗?做梦!”南宫瑾被两个侍卫压着,却丝毫不见狼狈。
南宫迹冲着他冷冷一笑,“你是指望吴恪凛和他驻扎在城外的五千精兵吧?我告诉你,做梦的是你。说不定吴恪凛比你们还早一步被他的副将送上西天了呢。”
“你!”南宫瑾没想到连吴恪凛都招到了南宫迹的毒手,“就算你登上了王位,你以为恒国百姓会容得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做恒王吗?”
“你真是蠢。”南宫迹得意的笑,“说你蠢都是抬举你。只要你们都死了,我把这场宫变全部推到了你身上,到时候我就是勤王之师,有谁能质疑我?谁又能知道真相?”
这一刻,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为了一个王位杀掉所有的人,包括他的弟弟和父亲。是在是天理难容。
南宫迹可不管在他眼里这些将死之人在想些什么,径自走到萧函禹身边,轻声道:“久闻光耀帝大名,没想到竟是如此出色的人物。”
段禹玄挑挑眉:“你知道我的身份?”
南宫迹的声音突然变得深沉,“还要感谢你的身份才让我多做了一个准备,不然今天死的就是我了。”
他又轻声说道:“我其实很佩服你,五年之间就能让整个燕国焕然一新,甚至还有余力出兵齐国,如果你选择的合作对象是我,而不是我那个愚蠢的三弟,或许你就不会客死异乡。我一想到伟大的光耀帝即将死在我手上,我的血液就忍不住兴奋得沸腾起来。”
南宫迹说完之后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掐住了段禹玄的脖子。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白皙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连段禹玄都忍不住怀疑南宫迹是不是打算就这样把他咬死。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南宫迹忽略了除段禹玄以外的其他人,也忽略了殿外嘈杂的脚步声以及乔勋突然对赵恩发起的攻击。
一眨眼,南宫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段禹玄的脖子就脱离了他的手,而他的脖子现在正在段禹玄的手上。
殿外再度被人包围,这次来的不是李霸祁的冀北军,也不是铁卫军的副将,而是另一个南宫迹以为已经做了鬼的人,吴恪凛。
赵恩的武功本来就是逊乔勋一筹,眼看南宫迹被制住,他心急之下露出破绽,很快就被乔勋拿下。
吴恪凛跪在地上,高声道:“臣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恒王轻声道:“爱卿免礼。”
他中的夺命阎王散本来是无药可救的,但是段禹玄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续命丹,硬生生的从阎王那里抢来一个月的时间。他全身已经瘫痪,勉强还能说话,但身体十分虚弱。
两个士兵亲自押住了南宫迹,还不明所以的他大喊道:“怎么会这样?吴恪凛,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吴恪凛冷哼道:“乱臣贼子,你收买的王广已经被本将军就地正法。多亏丞相通风报信,不然本将军就着了你的道了。”
南宫迹不可置信的看着归子期:“竟然是你出卖我?为什么?”
归子期淡淡的看了狼狈的南宫迹一眼:“逆臣,人人得而诛之。”
把之前所有的状况全都串起来想一遍,南宫迹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死死的盯着整个过程一直从容优雅的段禹玄,悲声道:“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是他的人,哈哈哈,输给你我服了,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一边喊着一边竭尽全力朝段禹玄扑过去,南宫瑾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把剑,一下子刺入南宫迹的胸口,殷红的血不停的涌出来,南宫迹恨恨的看了南宫迹一眼,倒在了地上。
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也没有了生命,只剩那双眼睛还睁着,写满了愤恨和不甘。
南宫瑾扔下剑,“大王子南宫迹企图篡位,毒害恒王,其罪当诛!”
绿瓦红墙的宫闱里掩盖了这一场丑闻,活下来的人永远不会去质疑什么,也不想再寻找真相,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他们比谁都明白生命的可贵。
恒王自那天后便一病不起,三王子南宫瑾即位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大王子的叛党除了及时投诚的归子期丞相外,李霸祁、云妃还有南宫茗都从轻发落,这不过是因为萧函禹一句“劝降”。
恒国经此一役,必然要休养生息,何况还有与燕国结盟出兵的契约,若此时引发内乱,恒国便会自动土崩瓦解。就是深明这个道理,萧函禹才要南宫瑾安抚为主,恩威并施的收服人心。
从宫变那日到新恒王登基大典,天气都出奇的好。万里无云的碧空蔚蓝如洗,萧函禹每天都坐在御花园里晒太阳,闻着混杂在一起的花香,享受难得的宁静。
登基当天,恒王在大殿上进行表功封赏,萧函禹更以燕武帝的身份为其加冕,南宫瑾在昭阳殿宣布,为感念大燕皇帝帮忙平定内乱,从此恒国将永世对大燕称臣。
至此,大陆上将不再有恒国,恒王南宫瑾被封为北郡王,奉旨管辖恒都。
百姓得到的关于大王子叛乱的消息都是官方版本,在这个版本中,全靠隐藏身份的光耀帝段禹玄识破大王子的奸计,解救镇国将军吴恪凛,劝降丞相归子期,才保住了老恒王和新恒王的姓名。
在强有力的宣传下,南宫迹自然成了万恶不赦的罪人,而光耀帝段禹玄竟然成了恒国百姓交口相传的英雄。
恒国的事顺利结束,光耀帝也打算不日启程回京。恒国更名为青州,归大燕管辖。这其实是一开始段禹玄与南宫瑾合作的协议。
段禹玄在临走之前又到慕环殷住的别院转转,自从那天宫变之后慕环殷就失踪了,在段禹玄看来应该是躲在某个地方伺机而动。
他坐在桌边一杯一杯喝着葡萄酒,看起来像是在等人,却又没有等人的焦急和不耐烦,但桌上却摆着两个酒杯。
一个人影从窗外飘进来,一点也不客气的拿起酒杯,一口喝干,“好酒。”
“葡萄酒是以鲜葡萄或葡萄汁为原料,经全部或部分发酵酿制而成”,萧函禹又帮慕环殷斟了一杯,“你现在喝的这一种是以蛇龙珠为原料酿造而成,丰悦客栈存量不到五坛。”
“蛇龙珠?”
“是一种很名贵的葡萄品种,由它酿成的酒,宝石红色,澄清发亮,柔和爽口,酒质上等。但由于资源稀缺,所酿之酒实在不多。”
慕环殷又细细品了一口,的确与以往喝的有些不同,味道也更为醇正,“丰悦客栈的老板怎么肯给你?”
段禹玄笑了笑,“这是御酒,我上次喝了你的,这次只好借来还你。”
慕环殷慢慢的喝着,好一会儿才问:“和一个呆子交朋友的有什么感觉?”
“我如果和呆子交朋友,那我必然也是个呆子。”段禹玄也喝着,回答得不甚认真。
“那一个呆子算计另一个呆子,是不是一件很可恶的事?”
“是很可恶。但那个呆子算计的并不是另一个呆子,而是一个恶人。”
“函禹,你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慕环殷突然不喝了,定定的看着段禹玄。
段禹玄也叹了口气,“我猜到你会去找南宫迹,处在云南王的立场,这是无可厚非的,我没有理由阻止你。”
“一个人若连被别人借了手去算计另一个人都不知道,难道还不算是呆子吗?”慕环殷冷冷自嘲。
“如果我说那晚我在等你,只是怕你因为南宫桀的事难过,你信不信?”
“如果你是我,你信不信?”慕环殷把问题丢回给段禹玄,“归子期本来就是你安插在恒国的棋子,所以南宫迹怎么都不可能斗得过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