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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年纪事·醉起南柯-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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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说,皇帝吩咐了,天大的事情都容不得殿下不学习宫中礼节。”
  “我。。。。。。”贺茗看了看低著头的清风,又想了想若是自己没出去,东方弋会怎麽样,整张脸团在了一起,在清风的搀扶下出了门。
  艰难的跟著训礼嬷嬷学习,开始还好,到後来,贺茗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最後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在一旁看著的清风立即冲上去扶住贺茗,训礼嬷嬷也似乎是惊著了,愣在一旁,清风提醒了句,她才回过神来,去请了太医。
  “这是得了温病,怎的不在床上好好休息?”太医脱去贺茗的衣服,想看看後背的伤势,发现那还未长好的伤口都与衣服沾到了一块儿。
  “从我医箱里那些药棉出来,在最底层的格子里。”
  “是。”
  清风回来时,太医已经将衣服撕了下来,贺茗的背上的伤口几乎是血肉模糊。

☆、第七章

  “伤势怎麽样了?”太医被召去时,也有人向东方弋通报了贺茗晕过去的消息,东方弋处理完了折子,才不慌不忙地踱到了临仙阁。
  “处理完了,已无大碍。”
  “那你退下吧。”
  “是。”
  东方弋替贺茗将枕头摆正,贺茗晕得迷迷糊糊,以为又是清风叫他起来了。
  “再过会儿。。。。。。”
  “过会儿什麽?”东方弋问。
  “背上。。。。。。疼得厉害,学不动了,让我。。。。。。再躺会儿。。。。。。”
  “睡吧,今天不学了。”
  “嗯。。。。。。”听了这话,贺茗才安下心来,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怎麽回事,不是叫你看著麽?!”原本只是想逗逗贺茗,所以才让人教他这些礼仪,东方弋又想贺茗一定不愿意学,就吩咐了那些话,谁知倒弄得他伤势反复了。
  “殿下开始确实说身子不适不学,奴婢说了陛下吩咐的话,殿下就出来了。。。。。。後来看殿下面色也没什麽不对,奴婢实在是不知道啊!”训礼嬷嬷几乎要趴到地上了。
  “来人,拖下去,杖二十。”
  “陛下──”训礼嬷嬷被侍卫捂住嘴,拖了下去。
  “安海富。”
  “奴才在。”
  “传令给那传授茶艺的人,这几日不用来了,待茗儿伤势好了再说。”
  “是。”
  “清风,好好照看著你家殿下。”
  “小人明白。”
  东方弋站起来,准备回宫,蓦地想起什麽。
  “带你家殿下醒了,派人来通传,朕命人来接。”
  “是。”
  清风心中疑惑,殿下如今伤势未愈,这个皇帝又是想做什麽?
  虽然念著想帮人的心思,不过贺茗一清醒过来,清风还是照吩咐去通报了,辇车来的快极,最後贺茗还是在清风担忧的眼神中,被抬走了。
  “宫里的辇车还坐的惯吗?我想你从前该是不坐这个的。”
  贺茗几乎是被抬辇的人一路小跑著送进了东方弋的寝宫。
  “晃得厉害。”贺茗整个人趴在东方弋身上。
  “我等不及见你。”
  贺茗在心里“呸”了一声。
  “怎麽,不信?”东方弋不规矩的手,伸进被子里,滑到贺茗的臀部搓揉著。
  “信,我信。。。。。。轻点儿。。。。。。”虽然那地方没什麽伤,但是被揉起来,上面有伤的地方牵连著疼。
  东方弋不留情,贺茗反击,用手拨弄著东方弋胸前褐色的小豆豆。
  “怎麽你有时怕我,有时不怕?”东方弋握住贺茗作乱的手。
  “我又没犯错。”
  “你这是冒犯龙体。”
  贺茗露出一副早知道东方弋会这样说的模样,然後将自己的身子慢慢从东方弋身上挪开。
  “不冒犯你了。”
  “趴回来。”
  哼哼!贺茗又慢慢趴回去。。。。。。
  “我赐你冒犯的权利。”
  “也不知道你从前的宫廷礼仪是怎麽学的,这麽不守规矩。”
  东方弋看不透贺茗了,原以为他还是恨透了自己,可是现在这人的行为,怎麽也不像是把自己当成仇人的样子,若说他是在伪装,到了自己也看不穿的地步,真是深藏不露了,不过东方弋并不倾向於这种可能。
  他不知,贺茗是随意惯了的,在成国时,贺茗待在自己的宫殿里极少出去,加之没什麽人来见他,行事没什麽顾忌,到了周国之後也是如此,而那时唯一与他交好的人也不在乎什麽规矩,於是让贺茗愈发随心所欲起来。
  “我怎麽就看不透你呢?小茗儿?”
  “因为你思虑过多,自然不能理解这君子坦荡荡的情怀。”
  “你这是变著法儿骂我是小人?”
  贺茗自觉失言,把头埋回东方弋怀里。
  静默许久,东方弋直起上身,将贺茗横置在膝上,贺茗轻微挣扎,被东方弋压下去。
  “看来还是得有人教教,以免以後说话让人落了话柄。”
  拉下贺茗的裤子,大掌一挥,往贺茗臀上狠狠拍去,贺茗痛得呻吟出声,又不敢阻止,接著房间里响起了巴掌拍肉的声音。
  贺茗扭动闪避著,东方弋的掌击,虽然没有用尽全力,也叫贺茗痛的难以接受,况且自己已经年过弱冠,还被按在膝头打屁股,实在是羞耻。
  终於躲不过,只能抓著手中的被子。东方弋清晰地感觉到每当自己下手时,贺茗的身子微微颤抖,过不多会儿,东方弋停手了,贺茗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没有落下,睁开眼睛,皱著眉转过头,看见东方弋笑著看他,吓得把头低回去,又小心翼翼抬头打量东方弋。
  “是不是我样貌太俊了,让你移不开眼。”东方弋抚著贺茗的头发。
  东方弋确实是长得俊俏至极,相较於贺茗来说,更是多了份男子的阳刚之气,且加之其性格的怪异之处,平添了几分邪魅。
  贺茗不看他了,“不打了?”
  “嗯。”
  贺茗从东方弋膝上爬起,躺到另一侧趴好,没再说话。
  “怎麽不说话了?”
  贺茗摇摇头。
  “累了。”
  “累了还是不想说?”
  “心里觉得累。”
  “嗯?说明白。”东方弋替贺茗将被子拉好。
  “就是累,让我睡吧。”
  贺茗闭上眼,不知怎麽的,想想还是特别委屈,如今对著东方弋,说什麽都要先思量思量,千方百计不惹恼他,一点乐趣都没有,还不如待在周国做质子时,那人却是不会这样限制他,想说什麽就说什麽,况且两国实力相当,周国的人还不敢怠慢他,哪像如今。
  虽然父皇并不看重他,可有母妃总护著他,其他兄弟虽也不待见他,可四哥却是时常来陪他一起玩耍的,流出的眼泪被贺茗用手抹去,可是泪水已经沾的满手都是了,还是不停的涌出来。
  不知哭了多久,疲倦了,贺茗抽泣著抽泣著睡著了。
  此时东方弋在黑暗中看著贺茗,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隔日,贺茗起来时,东方弋已经上朝去了,偌大的宫殿一下子显得寂静,贺茗待在里面也不知道做什麽,药早就在睡得迷迷糊糊时,不知让谁给换过了,东方弋也没准许他出去,上下身都疼著,尤其是什麽都不做时,疼痛感尤为清晰。
  吃了桌上摆的早点,贺茗无所事事地在宫里乱转。
  “殿下。”
  “啊?”贺茗觉得这个像是东方弋身边随侍的太监。
  “圣上吩咐了京中最好的杂耍班子,来宫里为殿下解闷,现在已经安排好了,不知殿下想什麽时候看。”
  “真的?”
  “奴才骗殿下做什麽。”
  “那现在,现在便去!”贺茗激动地拉著安海富的袖子,一点都不见了皇子的架子,脑中只想著有好玩的事情。
  安海富又好气又好笑,怎麽这位皇子一点都没有皇子的样子,不过也好,若是像其他主子一般拘谨,受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当奴才的。

☆、第八章

  思虑到贺茗身上的伤,安海富在院子里准备了长榻,那处阴凉,且有大块空地。
  杂耍班子等候了多时,见正主到了,绝活一个接著一个的亮了出来。
  贺茗斜倚在榻上,不时拍手叫好。热闹的场面引得一些不当值的宫人们,躲在墙後面偷偷地看。
  “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好干活,都躲在这儿看什麽呢?!”
  尖锐的女声从那些小宫女的身後响起,吓得她们立马转过身跪下。
  “奴婢知罪。”
  “那还不快回自己的处所去!”
  “是。”小宫女们连头都没敢抬,不知道训自己的是谁,听见那人没有深究,便一路小跑逃走了。
  “院子里怎麽回事?”不同於刚才的尖锐,这回说话的人声音甚是悦耳。
  “回禀娘娘,像是有表演杂耍的。”
  “近来并非有何宴席,怎麽宫里会有这个?”
  “奴婢不知。”
  “过去看看。”
  那边贺茗正看得起兴,突然想起些事情。
  “这位公公,东方。。。。。。圣上是什麽时候吩咐请来的这杂耍班子?”想起自己还是不要直呼东方弋的名字,免得被抓了把柄,贺茗立即改口。
  “今早上服侍圣上更衣的时候,让奴才去准备的。”
  “为什麽。。。。。。”贺茗有些想不通。
  “还不是为了讨殿下的欢心。”
  “才不是。”屁股现在还疼。。。。。。贺茗想这话一定是安海富为了讨好他才说的,挥手示意他退下。
  “安公公,这里是怎麽回事啊?这麽热闹。”
  “瑛贵人吉祥。回禀瑛贵人,是圣上吩咐的。”
  贺茗躺在长榻上,也不知这是什麽人,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们也没有注意自己,便假装不知道有人来,专心看著杂耍。
  “安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安海富回头看了一眼贺茗,贺茗倒是一副不介意的样子,於是跟著瑛贵人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
  “不知园中的男子是何人?”
  “这是成国的皇子殿下,在宫中长留。”
  听安海富这麽说,瑛贵人想到前几日听宫中传闻,确实有那麽一个人,只是还有些不明白。
  “那为何圣上特地为他召了艺人入宫来?”
  “这个。。。。。。”安海富不知该怎麽回答,不会想想,这位贵人早晚都是要知道的,“贺茗殿下这几日正得荣宠。”
  “什麽?!”瑛贵人惊讶,圣上从未有过娈童,也未有传闻说圣上好男色,怎麽突然就临幸了一个男子。
  “贵人小声些。”
  “嫔妾失礼了。”
  “也难怪贵人不知,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
  “那圣上可是对他上了心?”瑛贵人敛下惊讶的神色,心里却是著急的,怕东方弋以後只近男色,那她们在後宫焉有出头之日。
  “这个奴才可不知,圣上的心思怎麽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能妄加揣测的呢。”
  “公公说的是。”
  “那贵人可还有事吩咐?”
  “无事了,多谢安公公了。”
  “贵人言重了。”
  望著安海富离开的方向,瑛贵人看见贺茗正好回过头来看,那样貌确实是惊为天人,也难怪圣上会。。。。。。
  “娘娘,娘娘!”侍女见她出神,轻声喊叫著她。
  瑛贵人回过神来,忧虑的样子。
  “娘娘大可不必多虑,”侍女安慰她,“这男人,即使再怎麽得宠,时日久了,陛下也会厌倦,娘娘便不同了,娘娘还育有子嗣。。。。。。”
  “说的是,是我多虑了。”怎麽入宫这些年,心思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在後宫还是母凭子贵。
  圣上是什麽人,她们又怎麽会不清楚,还不是喜新厌旧,他一个男人,膝下无子无女,又能在宫里横行到几时。
  根本不打算在宫中横行的贺茗此时很是苦恼,因为他看见东方弋朝他走过来了。
  一众人等全部跪下迎接圣驾,唯独贺茗躺在那里,不只是起身好还是不起身好,思虑再三还是要顾全东方弋的面子,决定起来,不过倒是被东方弋摁回去了。
  “怎麽样,如今心情是不是愉快些?”
  “你怎麽知道我心里有不开心的地方?”
  东方弋轻笑一声,从前面摆的案几上捻起一颗葡萄,剥开皮喂贺茗,贺茗很自然地张口地吃了,叫一旁的随侍们目瞪口呆。
  “昨晚哭了那麽久,我这个枕边人怎麽会不知道。”
  枕边人?还不是你这枕边人害的!
  说到昨晚的事,贺茗想起自己不与东方弋随意说话的决定了。
  “哦。”
  “这葡萄甜不甜?”
  “嗯。”
  “是我国商人与西域人贸易时,引进的。”
  “好。”确实比自己从前吃到的甜多了,从前那些不仅个头小,和这葡萄比起来可以说得上是酸涩了,天鸢国果然有不少好东西。
  “这些艺人表演的如何?”东方弋又往贺茗口中添了一颗。
  “精彩。”
  用锦帕将手上的汁水擦净,东方弋捏住贺茗的下巴,让贺茗看著他。
  “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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