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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考副科优者落榜 闹饥荒父子反目
金狮进旗委讲师团快两年了,工作也尽心,待人也宽厚,却看不到一点被提拔的迹象。难道是旗委讲师团这个单位不行?不是。旗委讲师团的人比旗委组织部、宣传部的人还要接近旗委领导,直接为旗委中心组的每周学习提供全方位的服务。那是为什么呢?首先是因为,现在的旗委书记敖唯前根本不领为他辛勤服务的情,只领给他钱的情。其次是因为,现在的旗委讲师团头头费范通太差劲了。差劲到什么程度?简短地说,就是“蠢、窄、虚、懒、傲、贫、抖”七个字。怎么蠢?可说他的脑子象一堆糨糊,根本分不清三多二少。一次他让金狮草拟个通知,自己却搞不清要说几层意思,以致把这个通知一会儿改成两段,一会儿改成三段,如此反复了十遍才付诸印发。如何窄?就是根本容不得手下有半点长处,以致金狮他们做错了他要骂,做对了更要骂,在上级面前尽说手下的坏话。哪怕是父辈的收入,他也要比你强才安心。怎样虚?就是极度爱慕虚荣。讲师团请人吃饭,不论请的是谁,也不论请几个人,只要请到一个长得可以的女人,他就会把饭馆所有的好菜都点尽了,哪怕都剩下?一次他领着金狮等四人齐刷刷地来到电视台,却只为跟那个漂亮的记者说一句话。由于极度爱慕虚荣,讲师团本来充足的经费很快就没了,以致给旗委中心学习组买不起一斤茶叶。如何懒?就是自当了团长,就连一丁点的工作也不干了,全指嘴。哪怕是五分钟的发言稿,也得别人来写。这倒是一些领导的通病,不多提。何等地傲?就是天底下谁都不如他。甭说金狮的文章他能指出二十个不是来,就连那中央的大会报告他都能说出十大不妥。什么是贫?就是嘴贫。贫到三分钟不说话就能憋死的地步,以致在他团长的单人办公室坐不了二分钟就得到团员室讲话,一讲两三个钟头,搞得别人啥都干不成。抖是何意?就是稍有快意就要抖出来,简直情不自禁。一次旗委领导让他在科干会上念了半个小时的报纸,他念完下台后能把那把头发甩八百遍。见此光景,金狮内心好不懊悔:“失策呀失策!我当初光打听单位的好赖了,没打听单位领导的德性。若早知道这个货是这副德性,打死我也不敢来。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我,我以前遭遇的领导也多,哪有一个有半点象他这样的。他这副德性真是千里挑一,别人乱撞百次都撞不着,怎么让我一下子就撞上了?唉!”就在他对自己的处境灰心失望、急于摆脱之际,命运似乎眷顾了一下他。
9月中旬,旗委组织部贴出通告,要招考10名副科级干部,报考条件是大专以上学历、35周岁以下年龄。招考过程分笔试、面试、考核三步,即笔试的前60名进入面试,笔试和面试综合分(笔试40%+面试60%)的前20名进入考核,笔试、面试、考核综合分(笔试16%+面试24%+考核60%)的前10名被录用。对此人们不免议论,这越是主观的分值所占比重越大,还会公正?尽管有诸多的疑虑,金狮等150多名够条件者还是怀着对官的渴望,纷纷报了名。报名之后,笔试、面试来得很快,三周内就相继完成,金狮的成绩是每次第二,综合第二。面试之后,考核工作迟迟不进行。对此不少人说:“这不明摆着等人送吗?”也有那好心人劝金狮:“甭看你考了第二名,若不破费些,照样不保险。考核分占这么大比重。”金狮深表赞同,却没有采取行动。他是这样想的:“我这次若不花钱就能升个一官半职也好,升不上也就罢了。如今市里允许旗里向社会招考科级干部,说明全区各地的机关入口也开始松动。而周团长也快要回来了,呼市的事也快有个结果了。若呼市的事弄成,这儿的钱不就白花了吗?当然,若是钱多,不妨来个两手准备。可现在关键是没钱。”
就在金狮不花钱还对这次考核抱有一线希望之际,发生了这么一件事。这日,他正在办公室工作,就见旗政府办主任进来说:“你外父到敖书记那儿上访去了,你快去劝劝吧。”金狮一听,心的话:“得,不去更糟。”于是来到旗委书记敖唯前的办公室。进门他先恭敬地跟敖书记打了个招呼,然后问岳父大人:“啥时候来的?”岳父不答,让他先坐下。他四下一看,要坐就只能挤着坐敖书记上首了,因此未坐。岳父:“让你坐你就坐嘛!”金狮心的话:“得,你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因此仍未坐。这下岳父可不乐意了:“你怕什么?啥也别怕。你一不犯法,二不违纪,谁能把你咋样?”金狮一看,若再不坐,指不定他老人家还会冒出啥话来,于是坐下。宾主坐定,敖书记和颜悦色地问老赵:“老同志,找我有啥事吗?”老赵患有脑血栓,口齿不清,因而答得很模糊。敖书记没听清,便赔笑问:“啥?”老赵答得仍很模糊。敖书记只得又堆笑问:“啥事?”这下老赵可不高兴了,跺着脚吼道:“什么旗委书记?连个村长都不如。”他生着气说话倒还真切,搞得敖书记恼又恼不得,笑又笑不起来。金狮毕竟听多了岳父的说话,因此于第二遍总算听明白了,忙给敖书记翻译。敖书记听罢,做了很妥当的答复。金狮见机劝岳父:“那就走吧。一有结果我就告诉你,你就别跑了。”说罢将岳父搀扶出屋,送回家。
下班回到家,金狮一脸的不高兴。文卓问:“怎么了?”金狮说明原委。文卓:“那敖书记即使有些不快,也都是我爸惹的,他总不能怪你吧?”金狮苦笑一下,说:“怪是不怪。可你爸是退休的人了,人家拿他没办法,不得拿我出气?我是你爸的女婿,人家打击了我,不也就等于报复了你爸?”文卓只得又勉强安慰:“我爸说得也对,你一不犯法,二不违纪,他能把你咋样?”金狮觉得好笑:“人家不提拔你就把你害惨了,还需咋样?”文卓:“那么大个书记,因为这么点事,至于吗?”金狮:“没大事,小事就是事。”文卓:“怎讲?”金狮:“我若极符合他的某种需要,他极想提拔我,固然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就不提拔了。问题是,人家并不极想提拔我。”文卓不言语了。金狮接着说:“人的心里总是要装事的,不装大事就只有装小事。那些大人物看上去之所以大气,固然与他们的胸襟有关,但同时也是因为他们常有大事要抓,容不下小事。女人们常常显得小气,也并非因为女人天生就小气,而是因为她们不主大事,也就只有小事可想。”文卓见安慰不成,只有自责:“唉!再精明的人都架不住老和病。我爸病之前何等地有城府和心计,而今却唉!”见她自责,金狮反倒笑了,说:“你也不要自责,反正我也不打算在这儿呆着了。其实这事也有救,只是没那必要而已。”文卓转忧为喜:“怎么救?”金狮:“很简单,你只要给他送点钱,有钱压在他的心头,那个事儿也就不是个事儿了。”文卓:“那就送呗!”金狮:“我若去了呼市,这儿的钱不就白花了?”文卓:“白花就白花呗,两手准备嘛。”金狮摇摇头:“与其把钱花在这儿,还不如追加在呼市。我一旦去了呼市,还有不少用钱处。”文卓点点头:“可惜咱们钱不多。”金狮:“你也别可惜。有钱谁不会花呀?拿足够的兵取胜算什么善用兵者?善用兵者就是在兵员不足的情况下,能找准关键点,四两拨千斤。”
面试结束一个月之后,旗委终于抽调人员对笔试、面试综合分的前20名进行考核了。这日,考核组来宣传部考核金狮和另一名入围者(第十五名)。对于自己在宣传部上下的人缘儿及与那几位考核人员的关系,金狮是相当自信的。然而考核结束,宣传部招待考核组时,身为旗委常委的宣传部长李文杰让另一名入围者出一份子钱,却没让金狮出。金狮心的话:“得,没戏。”(作者评:这说明旗委在派出考核组之前,已将人选敲定,考核只是个过场。身为旗委常委的宣传部长早已知道此事,只是不敢说。)考核结束半个月后,考核结果才贴了出来。那榜上用阿拉伯数字赫然打着每个被考核者的得分,金狮得77。40分。综合三次得分,金狮落为第十一名,原第二十名反升至第八名。(作者评:那考核只不过是在被考核者的同事中间发发测评表,谈谈话,测评表上又无分值,那考核分如何而来?又如何能精确到两位小数?真是荒唐可笑,欲盖弥彰。)
中秋节那会儿,金狮正全力以赴应对那场副科级竞考,因而未回村。竞考(笔试、面试)过后,又集中精力迎接自考大的秋季考试,因而未回村。待这两考结束,已是阳历10月底,他终于踏上了回村的班车。在车上,他碰见一位本家的婶子,于是问:“今年的板兰根咋样?”婶子:“还行吧,每亩能净挣600多。”金狮高兴地点点头,心想:“每亩六百,三十亩就是万八,父亲正好可以打完饥荒。”想到这儿又问:“我爹这几天在干啥呢?”婶子:“收黄芪呢。”金狮惊问:“收黄芪!有行情吗?”婶子:“没有。”金狮:“没有还敢收!”婶子:“你爹有杀朝廷的胆子,还有啥不敢的?”金狮心的话:“这种胆子还是没有的好,弄不好会被满门抄斩。”回到家,他见父亲已收下八万元的黄芪,便说:“这没凭没据的,收什么黄芪嘛?你这是赌博经营。”陈禄:“赌博咋啦?赌博也比坐着叫饿死强。”金狮:“咋能把你饿死?”陈禄:“哼!我倒是儿女多,可都不知在哪儿呢。八月十五我少吃没燃,我是哭着过了个十五。”金狮一听气愤地说:“他们也都没回来?!”说罢才想到:“噢,对了,姐姐那会儿正装修房子,铜狮是远在东北。银狮虽在家却小气,只吃你的不给你。”想到这儿正要说:“平时给你那么多钱还不行,非得过节买点吃喝?”但转念一想:“是我错了。人老了象孩子,计较吃的更胜银钱。”于是缓和了语气,问:“哪来的这么多钱?”陈禄:“卖板兰根的钱连本带利我都没还人,又跟银狮借了五万。”金狮一听,跑到银狮那厢说:“你借钱给爹赌博,不是害人又害己?”银狮:“哼!你以为我想借呀!他一分不拿,就上后山赊下两车黄芪,我能不管吗?我还不知向谁倒苦水呢,让他搞得我现在买卖也不好做了,他从前到后挪了我七万了!”金狮叹息地摇摇头,回头跟父亲说:“能不能再不收了?”陈禄:“倒想收呢,没钱了。”
12月中旬,文卓跟金狮说:“今年又快尽了,来年你不是说还有大用钱处?可咱们一时半会儿也攒不下几个钱。到时候怎么办?只有借。跟谁借?你二弟已被你爹拖得喘不过气来,咱们怎好再向人家开这个口?所以只能跟我大姐借。可咱们现在还欠着人家五千呢,怎好再借?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把这五千挣扎着还了,以便来年大借。”金狮觉得在理:“可咱们现在上哪去弄这五千呢?”文卓:“反正你爹多五千不多,少五千不少,所以还是找个充足的理由让他弄吧。说借甭说要,利息咱们背。”金狮:“也只能如此。”于是于本周五的傍晚回到清水沟。如今父亲这么困难,却要他去弄钱,金狮一时不好开口,因此先聊些别的。聊至收黄芪的事上,只见父亲没好气地说:“前几天你姐借给我一万块,我立马给她买了一副金项链。”那言下之意,凡帮我的人都能得到厚报。你不帮我,也就什么也得不到。金狮心的话:“我以前帮得你还少吗?得到什么了?如今我山穷水尽,你却拿这个来刺激我!再说,谁还敢指望你的奖励?连本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利?”吃晚饭的时候,他听见西院儿门口有车停下来,知是银狮送药回来了,便跟母亲说:“哎呀,饭不够了!”母亲没吭声,只是望老头子。金狮跟着望父亲,就见父亲怒上眉梢:“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