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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没怎么呀。”史文丽:“你欺负她了?”金狮:“没有呀。”史文丽:“那她怎么抹着泪走了?”金狮:“谁知道呢?”史文丽:“那你还不快去追?”金狮佯装着追了一会儿,回来说:“没影了,没追上。”史文丽问:“你们到底怎么啦?”金狮:“真的没怎么。”史文丽叹口气说:“管你的呢!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我把人领到,以后成不成,就看你的啦。”说罢告辞而去。
隔了一天,史文丽按捺不住好奇心,找到秦倩倩问:“你们那天怎么啦?”秦倩倩没好气地说:“怎么啦!你口口声声说他愿意,可那天他见了我根本就没那个意思,还问我干啥来了,叫我好不羞惭。你为我介绍对象,我感激你,但也不能这么莽撞呀。”史文丽凭空遭了这么一顿抢白,本想说:“是陈金狮本人两次逼着我给你们搭桥的。”但一则无凭无据,二则也不大乐意,于是二话没说,灰溜溜地走了。过了一天,姚世清闲着没事,逛到理发店,问史文丽:“你给陈金狮做媒做得咋样了?”史文丽:“咳!别说做媒,一说我就来气。”姚世清故作惊讶:“怎么啦?”史文丽没有直接回答,先问:“我见你常跟陈金狮在一块儿,你们关系怎么样?”姚世清:“不错呀!”史文丽:“是不是无话不谈?”姚世清:“差不多吧,怎么啦?”史文丽:“你说他是咋回事?我不给他做媒,他逼着我做;等我给他领来了,他又不理人家。”姚世清惊异地问:“他们已经见面了?”史文丽:“见了。”姚世清:“见了怎么样?”史文丽:“我刚才不是说了?人家去了,他不理人家,把人家气跑了。哎,他这个人咋回事儿?”姚世清:“谁知道他咋回事儿?成天古里古怪的。”史文丽吃了一惊,问:“他这个人平时咋样?”姚世清扁扁嘴:“不好说,摸不着。”史文丽:“你不是跟他无话不谈吗?”姚世清:“我是跟他无话不谈,他也象是跟我无话不谈,但还是摸不着。”史文丽:“咋回事儿?”姚世清不情愿地说:“他说话跟做事”史文丽:“说话跟做事不是一回事?”姚世清点点头。史文丽:“也就是说,他说的跟心里想的不一样?”姚世清摇摇头:“不知道。也许他当时说的跟想的是一样的,但随后想法就变了。”史文丽又是一惊:“这么说是反复无常了?”姚世清:“反正是不好捉摸。”史文丽:“哎,他在乡里干得咋样?”姚世清多日来的妒火和不服一时都涌上心头,于是答:“一开始挺受重视,又有大学文凭,又长得大模大样,因此领导们有事喜欢找他。可他干一件砸一件,印材料坏腊纸,搬家具砸家具,管文件丢文件,跟主任、打字员吵架。这还都是小事,无关紧要。要命的是,他一来就请求去宣传办,可去宣传办快一年了,没在报纸上发表过一篇哪怕是十个字的文章。我不负责搞宣传,还在内蒙科技报上发过一篇400字的稿子呢。他下乡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因此乡里给他分配了一个全乡最小的村——一间房,只有260多口人。他是大事做不了,小事做不好;粗活干不好,细活不会干。后来领导同事们都失望地说:‘书生百无一用。’韩水秀不是一开始见他又有文凭又有长样,跟他找对象?结果找的找的也不找了,现在转向关少峰了。”史文丽:“关少峰那个人怎么样?”姚世清:“关少峰没学问,不过经过几年的军队生活,心理上比较成熟。你想,在这最底层,学问多了也没啥用,倒不如会来事点儿。”史文丽问:“哎,你咋不找韩水秀?”姚世清:“我得找个个子高点的。你想,我已经够低的了,再娶个低个子,后代怎么办?”史文丽:“个子低怎么啦?误啥事啦?那邓小平不就是低个子吗?”姚世清心有所动,却说:“同等条件下,女的还是喜欢高个子。”史文丽:“问题是那条件能同等得了吗?那农民能跟你同等条件吗?咱们能跟邓小平同等条件吗?同等条件下低个子还省衣裳呢!”姚世清扑哧笑了,史文丽也笑得格格的。笑完了,史文丽问:“哎,陈金狮那么笨,是咋考上大学的?”姚世清:“陈金狮不笨,只是学得太深了,跳不出来了,脱离社会了。你想,书本儿是死的,社会是活的,全照书做事,还能适应社会吗?”史文丽点点头。姚世清:“举个例子,电脑装的知识多不多?”史文丽点点头:“多。”姚世清:“那么电脑没人操作还有没有用?”史文丽摇摇头:“没有。”姚世清:“书呆子也一样,虽然装了不少知识,但因为呆了,所以没人操作就报废了。”史文丽:“如果有人操作不就成宝了?”姚世清:“你想,一个只有经别人操作才会发挥作用的人,还有发展吗?”史文丽忙摇头:“没有。”姚世清得意地又叙了一会儿,离开理发店,心里感到格外畅快。
第二天下午,金狮从一间房回乡政府,途经理发店,见史文丽刚端一盆水出来,便叉住车问:“忙着呢?”谁知史文丽不吱一声,将水一泼,回去了。金狮自觉理亏,也就不在意地离去。之后他见姚世清和史文丽常在路上路下、店里店外交谈,也就明白了一切,不过一笑了之。
这日下午,金狮正在办公室看书,段晓燕笑吟吟地推门进来说:“哎,小陈,你过来看看这两个女的长得咋样。”金狮:“在哪儿呢?”段晓燕:“在我那屋。”金狮:“你先回去跟她们聊着,过一会儿我再过去。不然人家一看就知是你叫我过去看她们来了。”段晓燕点头先去。过了十来分钟,金狮迈着八字步悠闲地走进段晓燕房间,就见外间床沿上坐着两位陌生女子,正和段晓燕及其妹聊天。但见这两个陌生女子皆修眉朗目,秀鼻娇唇,玉面乌发。金狮很自然地看了两女一眼,跟段晓燕说声“看会儿电视”,便转身走进里屋。过了一会儿,两位少女起身告辞,金狮用余光打量,就见两女模样、个头、身段皆相近。细微区别是:一个脸稍大,面如满月;一个脸稍小,恰似桃杏。一个肩略宽,堪当风雨;一个肩略窄,更显风流。两人上身皆穿柔和又挺括的西装,突胸陷腰;下身皆穿紧身健美裤,腿圆且直。段晓燕送走两女,回来问金狮:“咋样?”金狮:“没想到哇!”段晓燕:“怎么啦?”金狮:“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上这等绝色女子。”段晓燕:“是吗?”金狮点点头:“真是妙不可言。谁要理解美的含义,就看这两位。能娶这样的女人做老婆,那才叫不白活。这两人一出现,阳光也更灿烂了,空气也更清新了,农村也成城市了,火腿也成白菜了。”段晓燕打住:“火腿咋成白菜了?”金狮:“有她俩在眼前,你还能尝出肉味?”段晓燕笑着问:“这么说,你想娶一个?”金狮:“差不多吧。”段晓燕:“什么叫差不多?”金狮:“先谈谈嘛!我还没看清楚呢。”段晓燕:“没看清楚你就那么夸呀!”金狮:“那是大致印象。”段晓燕:“那你想找哪一个?”金狮挠挠头,笑着说:“都想找。”段晓燕:“那不行,只能找一个。”金狮:“在他俩之间做出选择,算是我活了这么大遇到的最大难题。”段晓燕:“但你必须做出选择。”金狮皱着眉:“非得做出选择?”段晓燕:“废话,哪有一时找两个的?”金狮:“那就先找穿白西服的那个(桃脸削肩)吧。哎,她们是哪儿的?”段晓燕:“穿白西服的那个叫范婷婷,是茂林岱(村)的,在城里(县城)做裁缝。穿花格子西服的那个叫岳晶晶,是西黑沙图(村)的,在这儿的中学教书。两人跟我家红燕是同学,都22岁了。我现在再问你,你是要找那个教书的,还是要找那个裁缝?”金狮重新考虑了一番,然后答:“还是找那个裁缝吧,范婷婷。”
6月8日(星期六)上午,乡里按照上面精神,召开乡、村两级干部紧急会议,要求乡、村干部总动员,大干计划生育20天,在夏收开始和洪水到来之前,完成计划生育“引、流、扎、放”任务,实现时间、任务双过半。在此期间,其他各项工作及一切个人问题都要为之让路,干部一律不准请假,没有节假日。散会后,乡、村干部们一起进食堂吃饭,见每张饭桌上只摆了两瓶酒,只得将就着来喝。刚喝几口,就见赵山猫领着云仁义端着酒杯从雅间出来,说:“今天给大家上了点酒,但没多上,每桌只上了两瓶。因为下午你们就要下去做工作,怕你们喝多了把握不住。上这点酒的意思呢,是给大家壮行。大家下去要给我泼开地干,不要怕得罪人。要以排山倒海之势迅速推进,不论遇到任何障碍都要坚决排除,出了事我负责。20天的时间十分有限,老是婆婆妈妈的不行。20天后我让大家喝个够,但希望到时候喝的是庆功酒,不是散伙酒。来,祝大家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干!”吃罢饭,承包东南片儿的副书记段永贵把六名包村乡干部叫到办公室,说:“赵书记给我20天时间,我给你们15天,我得留5天余地。具体步骤是,前3天你们各自进村做思想工作;从12号开始集体行动,由我直接带队,逐村清扫,平均两天扫一个村,到23号结束。你们看时间够不够?”片儿长萧飞说:“那要看咋做了。打得硬点儿,有十天就够了;要是婆婆妈妈的,两个月也不够。”段书记捋捋袖子:“这次必须打得硬。大家听我的号令,我叫你们搬你们就搬,叫你们拆你们就拆,叫你们打你们就打,一切由我负责。”开罢会,金狮即进村做思想工作。一间房人口虽少,竟有4个计划生育工作对象。前3天,金狮每天都要与每个对象和和气气地讲一次形势和政策。通过讲形势政策,说服一位该放环的,说活两位该结扎和流产的,另一位该引产的则坚决不从。
第二十三回 拉盖上门话商机 金狮下乡戏村姑
因做思想工作是单独行动,时间上较为灵活,因此金狮于11日下午收了个早工,回家看看。回到家里,就见杨振华的姐夫即自己姐夫的姐夫霍拉盖正在跟父亲抽烟闲谈,母亲不在。金狮先与霍拉盖寒喧了几句,然后问父亲:“我妈呢?”陈禄:“唉!伺候你姐去了,你姐小产了。”金狮惊问:“咋回事?”陈禄:“哼!咋回事?就因为她满不在乎。那天她觉得肚子大了,不能再去水泵厂上班了,坐家闲着没事,开始拆洗被褥。洗下一大盆脏水,等不上振华回来,自己去倒,结果一下子撑坏了。”金狮气得一跺脚,说:“年轻人啥都不懂,都怀胎好几个月了,连一大盆水都敢端。人没啥事儿吧?”陈禄:“人倒没啥事儿。”霍拉盖插言:“小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陈禄转忧为喜,说:“金儿,你姐夫过来想跟咱们合伙做买卖哩。”书中暗表,这个霍拉盖原和妻子一样是旗化肥厂的职工,后见别人做买卖赚大钱眼热,也做起了买卖,而且一做就是大买卖,什么收瓜子、倒地梨、贩西瓜、养车,见啥做啥,结果做一件赔一件。几年下来,除钱没赚着,反欠下好几万的债。如今做什么都不好做了,筹不到资金了。对于这些,陈禄和金狮是清楚的。因此金狮听了父亲的话说:“那好哇,人多见识多,门路广。何况老姐夫久经沙场,见多识广。”霍拉盖笑着说:“你过奖了。我哪有什么见识,只是栽了不少根头,多了些感受。”金狮:“人做啥不得交点学费?赔几次买卖不可怕,怕的是心败。人要注定败几次的话,迟不如早。早败亏欠不大,还好回头。要是后来一下子亏上几千万,可就真不好办了。”霍拉盖点点头:“你说得对。要说心死,我还真不死。若从此买卖做顺了,几万的亏空算什么?几下就挣回来了。”金狮:“只是不知现在该做些啥好呢,就算有资金。”霍拉盖:“我刚才跟你爹探讨了半天了,能做的买卖多的是,就朝人们吃的、穿的、用的看,可以办厂,做罐头、做衣裳、做电线、做鞋、做帽、做锹、做锄;也可开门市,卖烟酒、卖布料、卖建材;还可以搞收购,收瓜子、杏仁、玉米、枸杞、党参、羊皮、猪毛现在的问题是,做哪个最有利。”接下来三人谈论了一下当前一些物品的行情及其走势。第二天一早,金狮去乡政府,临走跟父亲密语:“你们跟霍拉盖做买卖我不反对,但千万别把钱落入他手。”陈禄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金狮一到乡政府,便随段书记等人下村硬攻计划生育。做法是依了便罢,不依就抄家。其中金狮表现得十分强硬,与前几天非笑不说话的他判若两人。对此他有自己的想法:“中国人口确已到了非控制不可的地步了,因此这么做非但不缺德,反而是替天行道。”他是因此而强硬的,其他干部则是早强硬惯了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