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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也比这个高。”陈禄:“能有银行的利润还赖吗?国家是不让我开银行,让的话我就开银行。”金狮:“咱们成天求爷爷告奶奶地跟银行贷款,结果咱们自己的资金只求个银行的利?”陈禄:“这是万代的产业,将来若哪个子孙不成器,靠它也不至于饿死。古人说得好:‘再赖的地别卖了,再赖的儿别弃了。’你看那个路上有几家卖门市的?倒是有几家,不都是赖子弟?我如果有那么一整排的门市,还用操什么心?”金狮:“问题是咱们现在还背着好几万的高利贷呢。这头担上几分的害,反去那头吃一分多的利?”陈禄:“背高利是特殊时候,又不是要永远背下去。”金狮:“问题是这特殊时候也得你自己想办法往出走呀,它能凭空结束?”陈禄:“一年五千的租金呢!卖了就没了。”金狮心想:“父亲作为地主子女,对房地产的偏好达到了痴迷的地步,总觉得置下房地产就等于打下了江山。房地产越多,江山就越大。”于是说:“现在是市场经济,讲的是利润最大化,不是财产最多化。只要把钱尽快地积累起来,买啥都不愁。”陈禄:“没有财产,拿什么挣钱?老人们常说:‘土地是刮金板,店铺是聚宝盆。’你现在就把聚宝盆卖了,还想发展?照你这么说,中国把土地都卖了,就做买卖好了。那犹太人不是只有资金没有土地吗?结果咋样?”金狮:“这是哪跟哪呀?这人家能和国家一样吗?”陈禄:“咋不一样?国是大家,家是小国。”金狮:“那也是有区别的嘛。”陈禄:“行了,别说了。你是吃皇粮的,无后顾之忧,当然不需留后路。可老二、老三不是。”金狮无法,说:“那你说,这门市是出租还是自己开?”陈禄:“当然是自己开了,什么好买卖能撇下我?我不卖门市的原因也就在这儿。咱们这个门市的位置可不错哩!”金狮:“那资金从哪儿来?”陈禄:“这正是我要跟你商量的。”金狮:“开这个门市至少得多少钱?”陈禄:“没有3万干脆开不成。”金狮想了想,说:“不卖门市的话,就只能有这么一个办法。”陈禄:“啥办法?”金狮:“借高利贷并跟人合伙。”陈禄:“你不是不喜欢跟人合伙吗?”金狮:“那要看干啥。像收黄芪那种买卖,资金大小都能做,而且有一份儿资金取一份儿的利,跟人合伙既无必要又不会增加收入,反而会增加干扰和负担,干吗要跟人合伙?而药品批发这种买卖就不同了,资金越大,品种越全,越有买卖,而且又没有什么大主意用人拿,唯一要做的就是招揽顾客,把货卖出去。像这种买卖就是众人拾柴火焰高,跟人合伙比较好。”陈禄点点头,又问:“还有个事,你说,今年的黄芪咱们收不收?”金狮摇摇头:“不收。”陈禄:“为什么?”金狮:“像董二愣这种世界上最蠢的人都收开黄芪了,你还想在这上头取利?”陈禄点点头:“那今年秋天不就没买卖了?”金狮:“没就没了嘛!要沉住气,没买卖的时候不要强做买卖,否则到了有买卖的时候反而做不成买卖。再说,咋就没买卖了?咱们不是要开门市了吗?你现在先一心一意把门市搞起来。噢对了,我听说现在有些小商小贩开始从市场上贩上药往村里的诊所送,利还挺大。如今咱们那个收牛奶的买卖也越来越不行了,能不能让铜狮改送药品?”陈禄想了想,问:“行吗?”金狮:“那些小商小贩骑摩托、自行车送还能赚钱,咱们用三轮车送赚不了?”陈禄仍在犹豫。他是舍不下收牛奶这个好不容易才争来的买卖。其实这个买卖从今年夏天开始就不行了,奶粉厂的奶粉卖不出去,给供货人付款的时间越来越迟,如今竟开始用奶粉顶帐。陈禄舍不下这个买卖,是希望它有一天会好起来。金狮明白父亲的心思,于是说:“与其等着枯树发芽,不如另栽新苗。这样吧,现在天气凉了,牛奶可以由一天收一次改为两天收一次了,铜狮和车两天就有一天的空闲。你可以让他利用这一天的空闲去闯一闯。闯好了就把收牛奶的买卖扔了,闯不好就继续收他的牛奶。”陈禄点点头。
第三十八回 起初不吃夹生饭 永远难见柿子红
利催人动。因为前500只肉鸡赢利可观,所以中秋节刚过不久,郝建东便又给鸡场购进1000只小肉鸡。五百只也是养,一千只也是养,所以金狮对这一千只肉鸡倒没觉得怎么麻烦。让他麻烦的还是蛋鸡。蛋鸡开产半个月,产蛋量达到最高点,散养的模式即暴露出两个弱点,一是蛋的破损率太高,每天约有100多颗蛋不同程度地破损;二是蛋的表面不干净,相当一部分蛋的表皮粘有鸡屎。为此金狮心急如焚,找郝建东商议上鸡笼。郝建东:“这两个问题好解决,破损蛋降价处理,主要推给食堂;粘粪蛋洗净了再卖。我们有900多颗的产量,就是破损百八十个也大赚嘛。一百多颗破蛋顶五十多颗好蛋,这样实际损失的是五十多颗。一天五十多颗十几块钱,多少天才能顶住鸡笼钱?”金狮:“问题是我们买下鸡笼也不是只用一次呀!”郝建东:“我们这鸡场是要在全乡起示范作用的。我们有钱,可以上鸡笼。群众呢?所以我们要展示给群众的,就是如何在没钱的情况下,先把鸡养起来,等赚了钱再逐步完善。”金狮苦着脸不吭声,心里却想:“我们该展示给群众的是先进,还是落后?”郝建东见金狮苦着脸不走,说:“好了。为了全乡的利益,老让你吃亏受罪,我也不忍。所以我答应你,等养完这批就上鸡笼。”金狮无奈地出来,去请姚世清一块儿为蛋鸡舍顶铺设塑料布。蛋鸡舍顶为中脊两坡形,前坡没有抹泥,为的是采光。进鸡以来,这一面除了较为密集的竹杆外,一直没有什么遮挡物。如今天气转凉,须在竹杆上面铺设透明塑料布以保温。若至寒冬,还需在夜间铺设苇帘。闲话不提。
再说金狮和姚世清在鸡舍顶部铺设塑料布至黄昏,正待收工,就见通往前院儿的圆门洞口有两位穿着入时的年轻女子往鸡场观瞧。一位穿着一身得体的西服,显出匀称的身材,卷发披肩;另一位穿着一身套裙,身材也匀称,但微胖,留剪发头。因为是黄昏,加之离得较远,金狮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觉得穿西服的那位头型标准,眉似两道墨,眼似一双星,鼻直口小,面成弧形;穿套裙的那位头型略大,眉重眼大,鼻挺唇方,面如满月。两女子看了会儿鸡场走了。金狮便问姚世清:“这两个女的是哪的?”姚世清:“穿西服的那个是下兴地(村)的,刚从医学院毕业,现在卫生院实习。穿裙子的那个是三道壕(村)的,跟她爹学了几年医,这几天在帮计育办做手术,也住在卫生院。”金狮:“都长得咋样?”姚世清把嘴一扁,说:“不咋地。”金狮心想:“上次问你韩水秀长得咋样,你就说不咋地,结果你爱得要命。这次问你这两个女的长得咋样,你又说不咋地。莫非你又是怕我捷足先登?”想到这儿说:“管她长得咋样,交个朋友解解闷儿总可以吧?敢不敢和我去一趟?”姚世清:“就这么平白无故?”金狮:“嗯,等有故得等到啥时侯?”姚世清:“可别让撵出来。”金狮:“不会。难道女的就不需要男的?”姚世清:“好吧。”于是于晚饭后,金狮在前,姚世清在后,奔乡卫生院而来。乡卫生院就在乡政府的东侧,几步即到。到了两女的宿舍门前,金狮像到了老熟人的家前一样,抬手便敲。那个胖丫头把门拉开,金狮说:“闲着没事儿,来串个门儿。”胖丫头即把道让开。金狮进屋,也不等对方让座,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便开始盘问两女的来龙去脉。两女很被动,金狮问到哪回答到哪。经问得知,胖的叫华鲜桃,21岁;瘦的叫白如玉,23岁。金狮边问边自然地观察两女长相,就发现白如玉原来长得一般,虽说仍是眉清目俊,鼻直口小,脸似月牙,但面色暗淡而干燥,不惹人馋。华鲜桃反倒有八分的姿色,头脸虽说大了些,却如鲜花盛开,春意盎然;身材虽说胖了些,却都胖到了该胖的地方。金狮本来是奔白如玉而来的,见此光景,也没了跟谁找对象的念头,于是开始与两女东拉西扯、信马游缰、半荤不素地聊起来。聊得两女时而发笑,时而害臊,时而撒娇。时光飞逝,不觉已是深夜子时。金狮一看表,咿了一声,告辞而出,自此再懒得来串。
这日黄昏,金狮将鸡场的事料理妥当后回家,途经自家门市,进去看看。如他所愿,陈禄借了一万五千元的高利贷,与邻村一位叫王守业的医生合股,开起了药品批零兼营的门市。王守业的投资是2万元,因为陈禄的门市顶五千元的投资。门市开业后,铜狮带了些药往各村大夫家送,每天能赚30多块钱,于是把那收牛奶的生意停了,专门送药。金狮在门市逗留了一会儿,和父亲一块儿回家吃饭。吃饭间问父亲:“门市的业务咋样?”陈禄高兴地说:“做啥都分人哩,银狮天生就是做这个的料。昨天中午来了个客商,一下子要七千多块钱的货。咱们本来资金小,品种全了就货薄,连三分之一都给人家拿不出。银狮却说:‘有,都有。’说完看了看太阳,又说:‘都中午了,我领你去吃饭,让他们给你慢慢办。’说完他领着客人去吃饭,我跟王守业马上去大库办货。等他们吃了饭回来,我们也就把货办好了。这一次就赚了一千多块钱。”金狮欣慰地点点头,又问:“咱们是不是还欠着这个王守业一些高利贷?”陈禄:“欠五千,怎么啦?”金狮:“没事,我是随便问问。欠谁的也得还,无妨。他这个人为人咋样?”陈禄:“为人还算正直,就是有些心小。”金狮:“那倒无妨。不过得天天把帐算清楚,免得他乱猜疑。”陈禄点点头,又说:“哎,有这么个事儿。农行的那个营业所以前不是不放款?这市场开了后,市场上的很大一部分现金都存到那儿了,因此他们也开始给市场上的人放些款。既放开,咱们不能也贷些?”金狮想了想,说:“那儿原来的那个主任廉珍厚调走了,现在的主任、副主任我一个也不认识。这样吧,你们把每天的现金收入都存到那儿。这样累上十天半月,我再去贷。”陈禄点点头。吃罢饭,金狮担心鸡场的安全,连夜回到鸡场。
十天后的一个下午,金狮请农科站的看门老头到鸡场帮忙,自己则把唯一的一身像样的西服穿上,把头发梳理整齐,把皮鞋擦亮,然后来前院儿跟一位环节干部借摩托。环节干部问:“干啥去?”金狮:“相亲。”对方:“那可得威风点儿。”说罢把摩托交给金狮。其实金狮相了多少次亲,从未特意打扮过自己。他骑摩托先来到自家门市,问父亲:“咱们在营业所最多存过多少钱?”陈禄答:“一万二。”金狮听罢直奔旗农行迈达召营业所。他事先已打听清楚,营业所新来的主任基本上不管放款业务,放款业务主要由副主任隋大留负责。因此他到了营业所又直奔隋大留的办公室。进屋他见或坐或站着六七个人,不知哪位是隋大留,便问:“请问隋主任在吗?”一位50多岁、穿着朴素、站着抽烟的老头说:“在,我就是。”金狮伸出手说:“你好?”随大留忙伸出手说:“你好你好,你是?”金狮:“我叫陈金狮,是茂林岱乡里的,现在在乡里办着个鸡场,在这儿开着个门市。”说罢拿出好烟给众人。此时一位认识金狮的买卖人问:“你那鸡养得咋样了?”金狮不太认识对方,但还是说:“还凑乎,一天挣个200多块。”对方即笑着跟众人说:“这是陈禄的大儿子,大学毕业后分到茂林岱乡里了。”众人:“噢!”金狮心的话:“很好,这正好证实了我的身份。”想到这儿跟隋大留说:“最近想去进些货,能不能贷些款?”隋大留:“贷多少?”金狮:“对于我来说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但你们也有你们的制度,你看吧。”隋大留低头思考。金狮说:“我在这儿还存着些钱,户头是我兄弟陈银狮。”隋大留猛抬头:“是吗?我看看,你先坐一会儿。”说罢去营业厅走了一趟,然后微笑着回来说:“对对,你兄弟确实存着一万多块钱。行啊,我可以贷给你万儿八千。”说完看了看手表,说:“啊呀,今天不行了,都结帐了。你明天上午过来吧。”金狮感激地握了握隋大留的手,说:“那就太谢谢了。”说罢出屋,骑车回鸡场装了20斤鸡蛋,又直奔隋大留所住的村子。进了村经打听,来到隋大留的家里。此时隋大留还未回家,其妻问金狮:“你是?”金狮:“我是茂林岱乡鸡场的。隋主任说要20斤鸡蛋,我就直接送来了。”说罢大大方方地放下鸡蛋,告辞而去。第二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