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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砸即中作者:影墨苏笙-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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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君烈狠狠吐了口气,望着目光澄清的半路心想着:还是等伤口好点再抓这小子来问话吧,否则自己不是被伤口痛死的而是被这小子给气死的。想到这,就说:“过来扶我进屋。”
  半路缩着脑袋观察符君烈好一会儿,发现符君烈火脸上并无怒气才靠过去,用他那小身板半掺半驮着符君烈向不远处的木屋子走去……
  


    ☆、第二章:养伤 

  进了屋,符君烈身上的伤口有迸裂的迹象。
  那染红了的白布看得有点触目惊心,半路大眼里满是惊慌与心疼,红着眼咬着嘴唇跑了出去。而符君烈因方才从那傻子眼中看到的神情而愣住了,这种被人关怀的神情好像以前在哪里见到过。是梦还是实他也分不清了,只记得曾经有个孩子也是这么望着自己的。
  符君烈刚回过神来,又见那傻子抱着个木箱子脚步凌乱地跑了进来,喘着大气说:“快,得重新包上药才行,否则这血怕会流光了。”
  符君烈静静地盯着眼前的人看:细眉大眼睫毛尤为见长,稚嫩的脸看来应该还是个孩子。白皙的脸上一派纯净仿佛未曾涉世般,嗯身上还有淡淡的药材的气味。气味?符君烈心中一颤,回过神来看到小孩正一脸认真地给自己缠着布条。因为俩人靠得极近,小孩的脸几乎都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此时孩子细细地叨念着:“那个……这药初起会有点烧,半个时辰之后就会好了,你要忍忍。”
  轻热的气呼在耳边,符君烈心中再度轻轻一颤感觉一股热气由丹田而发。该死的小孩靠如此之近做什?为了掩饰心中那一时失神,符君烈再次开口:“闭嘴。”
  小孩又是一副十分委屈状,符君烈转头一边去干脆当人不存在吧。
  见符君烈不理自己,半路也不再出言沉默地替符君烈细细地缠着布条,动作尽量放轻以免让人痛着。等缠好了布条,半路拘谨地站在床前有点畏缩地望着床上望向窗外的男子。片刻之后,半路动了动嘴皮子却最终还是忍住不说。
  又过一会儿是符君烈自己先沉不住气,那小孩一副小媳妇模样若让外人见了去,肯定以为他符君烈欺负了人呢。于是就说:“有事就说吧。”
  半路早就快沉不住气了,这会得到了批准眼里的神采飞扬却又带着一丝不好意思地说:“呵呵,我就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半路,父亲和爹爹都叫我路儿。你呢?你叫什么呢?”
  半路?姓半?火都国似乎没有这个姓氏吧?就在符君烈沉吟着这片刻,小孩又有了新的动静。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伤势过重,然后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不是?当初我爹爹他也是中了一箭,然后把父亲与我都全忘记了。那时我那还与爹爹置气的父亲整天以泪洗脸的,就盼爹爹能好起来。唉,真可怜!不过,你也无需太过于伤心。等我父亲回来,让他给你治一治准能好,我爹爹也是他治好的!”半路一脸同情地说道。
  符君烈听言却不可置否,想他堂堂火都国大王子岂是区区小伤小痛就能打倒?想当年西域武士潜入王宫往他体内下盅之时,那毒盅在体内整整折磨了三年也未能将他吓倒!不过,想起当年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昨日朝堂之上的一切,想到那人竟然骗了自己,心纠的是痛!
  半路见符君烈半天没理自己,只是一味地望着窗外出神。于是更确定了自己心中之想法,恻隐之心就更甚:“你别难过了,真的能好的!父亲他医术很了不得的,定能治好你的遗忘之症!不过……如今你没了名字也不好。要不,从今天起你就叫五味子吧。五味子,嗯很好的名字呢。你看,我厉害吧?我啊最喜欢起名字了,你看那片药田里的药苗儿啊如今全是有名字的。像被你压倒了的五味子苗,我叫它们小五子。那几株白蔹,我就叫它们小一蔹、小二蔹、小三……”
  “闭嘴。”符君烈实在被吵得头都痛,也不是说半路的声音很大很尖锐反而是绵言细语的。只是向来跟在符君烈身边的人都习惯了这位大王子沉默寡言甚是威严,因此也都是长话短说严谨之人。
  看到小孩又是一副受了委屈模样,符君烈不由叹了口气说:“唉,我乏了,你出去吧。”若是部下在他面前敢如此,他早就一掌送那人归西了。今日却对着这孩子忍了再忍,莫不是因为这孩子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关系?符君烈一时之间也难以参透,就闭上双目假寐起来。
  半路眨着大眼睛看着靠在床头上的人,坚毅的脸上带着让人看不透的神色,不过那头上那双犄角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半路坐在床尾看着看着,眼皮一沉身子一歪睡了过去。
  符君烈看了看那歪得不成样子的身子想过去帮他移好一点,腹部的伤口却让他无能为力。叹了口气,继续闭上双目,不时竟然也跟着睡了过去。
  或许是身上的伤口过于疼痛,又或者是场景太过入心。符君烈刚睡着就梦到了那金碧辉煌的凌炎殿中,病弱的父王,无知的王弟以及面不带绪的那人。
  紧接着就是父王身边的安公公高声宣诏:“君上诏曰,大王子君烈从小性子过烈如由其即位,容易引起纷争且不利于各国邦交。故废大王子君烈太子封号,改立三王子君弈为太子,并封风都质子风云侯为太傅。钦此。”
  封号被除并无伤心,真正伤人的是那人明明说好与自己同一阵线上,却毫不犹豫地接了诏。原来,那人屡屡接近自己就是为了让三王弟继王么?若真是这般,说出来自己肯定会应了他的。为何要这般欺人?
  暴动的自己与那镇定自若的人相比起来,真是一天一地之差啊。只是那个看似无害之人,究竟是何时懂得将人玩弄于指掌之中的呢?
  符君烈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永远走不出的迷阵一样,正着急间面前出现一个模糊不清的脸。符君烈想把人抓到面前看清点,那人却向前奔了去。再回头符君烈便看清了那人的脸,那张清冷的容貌属于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当梦里那人向自己笑脸如花之时,符君烈再也忍受不了上前把人一把搂住以唇封唇。当触到那柔软温热的唇瓣,那小口中甜美的滋味再也舍不得放手……
  只是怀中之人实在挣扎得厉害,符君烈身上伤口一痛神智回复了些。只是盼了这么久,又岂能放手了之?赤热的舌滑入那清甜的口中,舌尖与舌尖相缠着,用力搅动着探索着每一个角落。用力吸住那两片软嫩的唇,贪婪地攫取怀中之人的气息。
  没想到那人平日总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如今却怯怯着回应着自己,以舌头与自己的紧紧相缠不舍分开。身上传来阵阵发闻的药材香,更是让人欲罢不能!咦?等等,药材香?那个叫半路的孩子?
  这个念头如遭棒喝,整个人都清醒过来。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孩子,而且孩子那红肿的双唇提醒了他刚才梦里亲的人就是眼前这人。
  而半路却丝毫不知自己被轻薄了去,一脸纯然地问:“五味子,你是否肚子饿了?但是就算你肚子饿了,也不能这样咬半路啊。你如此咬半路,半路身子怪怪的热热的好不舒服呢。”
  符君烈正思考着要如何告诉眼前这傻孩子自己并非是肚子饿,亲他也是一场误会之时,半路又出声了:“可怜啊,五味子你肯定是从上面摔下来摔坏了。连唾液不能饱食也不知道了,而且还咬了半路。若是半路的肉能饱肚,半路定不会吝惜由你咬了去。只是你咬了半路,却不能饱……”
  “闭嘴!”看着那傻子越说越离谱,符君烈刚刚那一瞬间的愧疚也被半路说跑得一干二净。斥完之后,又看到半路一副委屈十分的模样,心里很是烦燥。于是挥了挥手说:“我饿了,去弄点吃的吧。”
  半路听完之后一脸了然的样子说:“果然么,你果真是饿了,否则你怎么会咬人呢?看你也不像穷凶极恶之人,怎么会……”
  “闭嘴。”
  符君烈看着那个黯然离去的孩子,心下更是烦燥,乱了都乱了!
  隔壁间的小灶间里,半路一边淘着米一边喃喃自语:“这五味子真奇怪,为什么老是让半路闭嘴呢?这嘴巴若不是用来说话,那长这嘴巴有何用处呢?真是怪人一个!不过,好不容易这谷中来了个人,又不与半路说话,半路真的无趣得紧呢!”
  淘完米之后深思片刻,从灶间外面拾起一把小锄头往药田里跑。在一片浓郁的苗子下面一阵捣鼓,挖出的竟然是手臂粗的山药。半路把剩下的山药苗子弄好,举着挖出来的山药小跑回灶间。用清水洗干净山药沾着的泥巴,找小刀把山药的皮剥削干净,切成脚指头长短的一小段一小段,放进了淘好的米中。
  想了想又跑到隔壁的阴干房里取了些药材,一同加进米中再加上水放到灶台上去烧。往灶膛里加着木柴的同时,又说了:“山药薏仁芡实粥,有补血益脾肺之功效。给五味子吃最好不过了,不过这也不能给他吃过多。为什么?因为啊,他容易动怒这是肝火过旺的表现。父亲说了这山药薏仁芡实粥浊气过者,不可以食之。”
  平日里经常给父亲与爹爹做饭,这熬粥倒是不难只是半路经常做一件事却不能专心。等粥熬好,半路那白净的脸上已黑一块灰一块的了,不过他丝毫不觉端起粥就往里屋走去。
  当符君烈看到花了脸的半路端着香气四溢的粥进了屋子,心思转了又转动了动嘴皮子却发不出一言,唯有沉默地在半路的伺候下喝下了两碗药粥。
  半路等符君烈吃完了,自己也捧着符君烈吃剩的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甚至喝到最后还伸出舌头在碗的四周舔了个遍。符君烈看得嘴角抽动,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你没吃饱?”
  伸着条小舌头舔得正欢的半路被这么一问,也意识到自己的丑态涩然一笑解释道:“父亲说过不可浪费的。”
  晚膳算解决了,半路又打来半木盆水来帮符君烈擦起脸来。符君烈在宫中也习惯了下人的伺候,也没觉得有其它不便安心由半路笨手笨脚地伺候起自己来。
  擦好脸半路就扶着符君烈躺下,唠叨着说伤者理应多歇息才是。符君烈躺好之后,半路又爬到床里侧把上边的窗关小了点仅留下不到半臂距离的口子。怕符君烈担心,又喋喋不休地着说五味子你莫要怕留下半臂窗子好通风,这于身体好。也莫怕这蛇虫由此口爬进来,父亲他已在这屋子四周撒了蛇虫都惧的药粉。
  一会儿又说本来窗子可以整宿开着的,但最近雨天若是窗子大开着这雨会飘进来湿了床铺,那就没地方可睡了……
  这相处了大半天,符君烈已了解这傻孩子的脾性。他就是一个话唠之人,若是你理会他他会和你唠上整宿都行。若是你不理会他,他自己说说就会停了。
  果其不然,片刻之后半路见床上躺着的人并不搭理自己,就由床上爬了下来。对着闭目养神的符君烈轻声说:“五味子,你睡了么?那你好好睡,若是有事就叫我,我到那边的小榻去睡。”
  得不到回应的半路也不泄气,为符君烈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然后拿起桌上的烛台走到屋子另一边的一个小榻上,把烛台放在榻边的小桌上。
  符君烈睁开眼,不动声色地望着那个孩子。只见那孩子坐在小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嘴里不停叨念着:“五味子味难分性偏温……不行不行得在父亲与爹爹回来之前把这五味子的药理背下来!五味子五味子……哦,得了在这里。五味子味难分性偏温,有收敛固涩,益气生津,补肾宁心之效。配与伍麻黄、细辛、干姜等,可治久咳嘘喘之疾。……配与麻黄根、牡蛎等,可治盗汗。……唉,这一味药百味配百种用,我要如何才能把它们铭记于心呢?何时才能像父亲那般厉害呢?”
  听着孩子轻轻细细的背书声,看着他时不时掻头抓耳地自责自己不够慧。符君烈十分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亲一个,连亲与咬都分不清的家伙呢?而就在这夜里符君烈多年来的夜不能寐之疾不治而愈,不时便沉入了梦乡……
  


    ☆、第三章:神医与酒酿真人

  符君烈中箭颇深,流血过多,头几天都下不了床,都是躺在床上让半路忙出忙入地伺候着。而半路也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因为有事可做兴致高着,脸上也藏不住笑容。符君烈在宫中又是习惯了下人的伺候,这会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这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俩人相处得倒也很好。
  又过了十来天,符君烈伤口上的伤已有了结疤的迹象。精神也于之前大好,但伤口也深还不能过多走动。
  这天,天气很好。天朗气清,暖暖的春风拂面而来使人神清气爽。符君烈靠在小傻子半路为自己特意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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