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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苦有点大胆地猜测,若非顾忌管家是逸乐太后的人,怕是这张床榻也不必出现在这寝室之中吧。一想到午后管家那个吃瘪的表情,丁苦心中有言不尽的愉悦。他管家这些年由着逸乐太后在背后撑腰,在这府中有持无恐装模作样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半路看着丁苦独自一人咧着嘴,越来越乐的神情觉得眼前这丁苦有说不出的诡异。于是试着开口:“那个……天色不早了,丁大哥是否也该回去歇息了?”
丁苦一愣,心想十一不是传书回来说爷收的人是一位十分话多之人么?怎么现在看来,这公子与十一描述的不对呢?转而心想,或许这位小公子他初到府上有所不习惯吧。于是淡淡一笑,拱手道:“公子教训得是,是小奴不好差点耽误了公子的歇息,还望公子莫与小奴计较才是。小奴就住在隔壁的小间,若是公子夜里有事只要出门呼唤小奴就可。”
丁苦告退之后,半路望着对那张上面铺放着料子甚好的被褥的金丝楠木雕花大床,有点不太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进了烈火侯爷的府中,更难以置信自己将来将与心心念念着的人同居一室。
在符君烈心中,自己究竟处何位置?半路猜想不透!
若道是无情,为何自从那夜两人有所纠葛之后符君烈会待他比往时和颜悦色?为何要在杀手追杀之时明知他武功不凡还面露担心的神色?为何要将他带进府中安置进自己的寝室?
若道是有情,为何那日子涵哥哥问起他于自己是何种想法时,守口如瓶不具实说来?为何在途中与十一他们谋事时要避开自己?
连日来的日夜兼程,在马车上固然不能歇息很好的,因此半路就在迷迷糊糊想着这些事情时头一歪就睡沉过去。
丑时,符君烈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那个歪着头,大半身子已在榻外睡得很沉的傻子。让初进门的符君烈心下生出一种眼前这人是不管今年何夕,只为偷得一夜好眠之感。
本来被近来发生的事搅得身心疲惫的符君烈,瞬间被这一幕感染。仿佛所有的疲惫皆被这个纯净的睡容,一扫而空。
眼中是从所未有的柔情,手上动作更是轻柔无比。把半路抱到对面的大床上,又帮其在腹部盖上薄被以防着凉。然后就坐在床边,愣愣地盯着床上之人的睡颜沉思不定……
直到房外十一以三长一短的的敲击声提醒,符君烈才抹把脸又回头看一眼床上的半路。离去前,喃喃低语:“似乎这样也不错!”
次日,破晓之时半路醒了过来。一睁眼即了现自己身处异处,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当目光扫向对面的床榻,才记起自己昨日已随符君烈回侯爷府并在此住了下来。
但当他想起这一切,又愕然了。明明昨夜他是坐在那床榻上想着符君烈的,不知何进睡了过去,又怎么跑到这张大床上来?难不成是符君烈?
就在半路神思难定之时,早在门外候着的丁苦听到房中有声响就推了门进来。一进门就看到昨日进来的小公子正坐在爷的床上发呆,那脸色千转万变的十分喜人。丁苦不禁掩嘴轻笑,怕是十一并没有虚报这位公子果真有趣。
听到笑声,半路抬起头愣愣地问:“爷可曾回来过?”
☆、第二十五章:逸乐太后前来
半路的本意只是想知道符君烈昨夜是究竟有没回过府,自己是否是符君烈抱过这边来的。
只是这话到了丁苦耳中就成了半路才与侯爷分开十来个时辰,这位小公子已起了思念之意。又是掩嘴一阵好笑,才眼带笑意说:“回公子话,爷昨夜并未回府。若是公子挂心爷,等伺候完公子早膳之后小奴去向知情人打听一下,看爷何时能归。”
“嗯。”半路点点头,突然看到丁苦藏不住笑意的脸。半路脸轰地就红了,继而有点欲盖弥彰地说道:“我……我没有想爷,哦不是……我没有十分想……也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他面君一事是否还顺。”
见半路一脸窘态,向来颇会察颜观色的丁苦也不点破,而是说:“好了,其实是小奴想知道爷何时会归来。小公子你也莫想太多,还是先梳洗好去用早膳吧。”
接着半路见推却不了,只好由着丁苦给自己穿衣梳洗。他这些功夫他自幼就能自己料理,而不用经两个父辈之手。如今让一个陌生之人伺候自己,半路有觉得有点惶恐又带着点新鲜。
等给半路梳洗好,丁苦让守在门口的丫环进来把水端走之后,就问:“请问公子要在房中用膳,还是去前厅用膳呢?”
这十六年来,半路虽然只随孤霜沐念出过一次灵渊谷。但大户人家规矩多,这一条孤霜沐念有与他提。因此,他对丁苦说就按府上的规矩行。
半路不同与别的主子那样凭借着后台就横行霸道,深得丁苦的心。也看出半路的放不开,于是开口抚之:“公子请不要过于拘束,这府中是有用膳规矩。不过爷曾说过,若是逸乐太后在府中,这些规矩必守之。若是太后不在府中,这些规矩也不必看得太重。”
“逸乐太后?”半路不解。
“逸乐太后是爷的亲生母后,如今火都的新王仁安帝也是逸乐太后所生,故逸乐太后常住宫中。偶尔想念爷了,也会到府上小住几日。”丁若为半路解释道。
“哦,那我们一道去那前厅用膳吧。”半路说得轻巧,却折煞了丁苦。
这位公子果然心性单纯!丁苦心里感叹着,也微微为半路担心。这侯爷府并非是一般的富贵人家,若真要在此长住这日后必会遇到种种不顺吧。同时也暗下决心,只要他丁苦还在这府上一日,他必要力保这位公子的安然。虽然他一个小小家丁能力有限,到了逼不得已之时,他不在乎动用另一种势力。
“咦?丁大哥,丁大哥?”见丁苦突然就不作声,并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半路只有出声提醒他。
“什么?”
“我说,我们一起到前丁去用早膳吧?”半路听父亲提过大户人家会有诸多规矩,却遗漏了父亲所说的在大户人家下人是不能与主子或主子的客人同桌进食的。因此,这问得理所当然。
“唉,我的傻公子。虽然说如今逸乐太后并非在府上,但府上的尊卑之分还是有的。我们做下人的,是不能上主桌的。”丁苦说道。
“哦。”半路有点失落,不是人多一起热闹点么?下人也是人啊,为何这些大户人家规矩如此奇怪?
丁苦先吩咐丫环去灶间传公子的早膳至前厅,然后领着半路要往前厅走去。出了东边的后院,在回廊回远远就看到管爱带着几个家丁往这里风风火火地赶来。丁苦脸色微微一变,心下暗叫声“不好”。但还是笑脸迎了上去,问候道:“小奴给李管家请安!”
“别,老奴担当不起!”管家嘴上说担不起,却直着腰板丝毫没有担不起的意思。紧接着他眼神越过前面的丁苦,落在惘然的半路脸上说:“如今你已是爷身边的红人,又被委以照顾尊贵的客人,这安应该是老奴向你们请才是。”
丁苦心中大骂管家装模作样,嘴上却恭恭敬敬地说:“李管家说笑了,小奴天生贱命再多努力也还是奴仆之命。李管家您天堂饱满,大富大贵之相。又深得逸乐太后之心,这安由小奴给您请,着情着理。”
“哼,你也不用过于谦虚。只是就算身为爷身边的红人,也应守着点规矩。这……日已上了三竿,二位迟迟未起用早膳。往日的这时,爷早已在朝堂之上与君上共讨国家大事。而作为爷身边之人,却这个时辰才起。这未免有些失职了吧,若是都开了这个头,侯爷府的下人都学这般。这府还能像府吗?”
丁若诺诺表示:“李管家教训得是,小奴即时就改。”
“哼,莫要嫌弃我人老话多。逸乐太后常说的,做人莫要恃宠而骄,这才得人心。”管家丢下这句不咸不淡的话,带着那几个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的家丁绕过丁苦及半路向后院走去。
半路回过神来,扯了扯丁苦的衣袖问道:“丁大哥,难道是我错觉,我总觉得这位管家伯伯对我有成见。”
对方突然开窍,让丁苦有些意外,既而说道:“公子您没错觉,但您也没说全。在这府上,除了逸乐太后赏给爷的奴仆之外,这位李管家是对谁都有成见,看谁都不顺眼。”
见半路一脸落寞的神色,丁苦暗地里自打嘴巴,太不会说话了怎么就直说了呢?接下来,丁苦费了一翻功夫才把半路逗乐了。
半路用早膳,丁苦在一边给他布菜。知道这个是府上的规矩,并且有好事者等着抓俩人的把柄。半路也不勉强让丁苦坐下与自己一起用膳,只是很不习惯让人伺候。因此半路想着这会儿丁大哥肯定也没用早膳,不如自己食快点好让丁大哥下去用膳。这么一想,不禁加快用膳的速度。
“哟,我还以为侯爷他带回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呢,原来是个食相难登大堂之雅的乡夫俗子呀!”
丁苦听到这个刻薄的声音,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同时在心里叨念道,但愿不是自己所想之人。可惜,天不助他!当他放眼看去,果然看到那个浓妆艳抹老女人。再往后一看,丁苦神色一整,拉过还在埋头苦吃的半路一起跪于地下。
等那个雍容华贵的身影走近前来,丁苦请安道:“小奴给逸乐太后请安。”
太后?半路不知情想抬起头去看看这位传言中十分厉害的太后,却被丁苦一只手按了下去。挣不脱,半路只好埋首胸前与丁苦静静地跪着。
逸乐太后由身边的婢女掺扶着碎步迈了进前厅,扫视了周围一眼,再扫了眼地下跪着的俩人。在婢女收缀后,逸乐太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等手快的奴仆奉了茶之后,逸乐太后才转头对打头那位麽麽说道:“唉,李麽麽哀家与你说了多少次,处事要淡定些。不能如此一惊一乍的,这实在有损你长辈之风啊。”
显然这位李麽麽是逸乐太后身边的宠儿,逸乐太后虽然话如此说脸却未见有半分怒色。李麽麽显然也深知逸乐太后的心思,只见逸乐太后话音刚落,李麽麽就挨了上前与其说是听训还不如说是搬弄是非:“太后您说得极是,奴婢会改的。只是奴婢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您想想若是达官显贵之子,哪里会在这人来人去的前厅狼吞虎咽的?若真是生在文豪之家,又岂会用个膳都让米粒跑脸上去的?若真的知书达礼了,又岂会见了太后您而不请安呢?太后您也莫道奴婢妇道人家多管闲事,奴婢这也是为太后为侯爷着想。在府中也就罢了,若是出了这府门那还不得贻笑大方?”
跪在地上的丁苦心中真的很苦了这回,这逸乐太后以及身边之人果然是厉害的角色。这爷不在府中,看来这回要吃苦头了。
果然,逸乐太后听了李麽麽的话后开了口让半路抬起头来。
丁苦不能再以手按住半路的头,而丝毫不觉有所不妥的半路坦然地抬起头来,同以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逸乐太后。
当逸乐太后对上半路那毫无畏惧的眼神,稍微愣了一下。旁边的李麽麽低咳了几声,逸乐太后得已回过神来。她微微笑了笑,站起来上前扶起一脸傻乐的半路,又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帮半路细细地擦去脸上粘着的饭粒。然后慈详万分地问半路:“小公子,哀家只听说你是大小苍将军的外兄弟,可是也没打听到你叫甚。你就不向哀家自报一下姓名?难不成是在排斥哀家么?”
咦?不是说爷的生母不好说话的么?眼前这个眉慈目善的长者,一点也不像丁大哥他们所说那么凶恶。此时的半路已被逸乐太后的慈详所折服,于是亮着嗓子就说:“回太后,我叫半路。”
“半路?你姓半?这个姓似乎在我们火都不常见啊。”逸乐太后感叹道。
“太后您真聪明,一猜就知道我不是火都之民。我是爹爹在半途捡回来养的,名字也是他随手拈来的。爹爹他说了等我到了十六成年之时,就再为我起个字号。不过现在爹爹不在,所以爷他答应待到战事了结就为我想字号之事。太后,到那时您就可以叫我的字号了。”半路是属于那种遇到心里认为是好人就会把心中所有的话都坦而告知的人。
只是他不知道,他面前这个脸上维持着慈详笑容的逸乐太后心下已暗作了打算;他也不知道边上的李麽麽笑容越来越大,明摆着某些人将要遭殃;他更不知道,跪在地下的丁苦已汗流峡背终于相信十一说的话;更没想到他这样的言行接下来却让丁苦受到了杖罚。
听半路说完,逸乐太后仍然笑容满脸。拍了拍半路的肩,然后对旁边候着的下人吩咐道:“来人哪,给小半公子赐坐。”
本来半路想说他不累无需坐也行,只要让丁大哥起来就行了。幸而这时他想到了当初王伙头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