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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可,不需要收拢人心的,除非他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标。
“小半路,我们都知道你生性单纯,很容易被人骗了去。尽管我们很担心你,也很想带你一同回去,但是我与你北风王爷商量过,还是尊重你的意见。你好好想想吧,如果要留下来从现在起必定是危机四伏。如果能放得下这里,明日就跟我们回风都国或者回你父亲那里吧。”素子涵说完,就留下半路一人在亭子中独自考虑。
素子涵之前因为产儿,到灵隐谷那时识得的半路。虽然相处不多日子,但是半路其实是一个很容易看得懂的人。也知道半路虽然某些方面很钝,但如果他真用心去琢磨,他就会怀着一心要做好的决定,因此很多事情也比一般人完成得出色。
是夜,月光凉如水。半路从一间厢房中出来后,半倚在回廊的栏杆上,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去了。刚才在素子涵与风睿然面前信誓旦旦许诺,他要留下来而且必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伤害,也不会因这次的事受到牵连。出了那个厢房之后,他突然就有点惘然了,自己真能保全自己么?
次日一早,素子涵与风睿然就起程回风都国了。因为他俩人的身份特殊,若此时还留在火都国很容易招来麻烦。
素子涵走的时候,还很是不悦只是拥抱了半路一会扔下句“你好自为知吧”,就与风睿然上了马车离开侯爷府。
异国客人前脚刚离开,符君烈后脚就回了府。对于下人禀报的北风王爷夫夫的离开,符君烈并没有多说。挥手让下人退下后,动身前往丁苦的小房看丁苦。
由于半路带来的伤口使得,又加上殷篱细心的照顾。这日的丁苦精神已大好,伤口处也渐渐结了疤。看过丁苦后,符君烈与殷篱又躲进书房去谈事情。
半路看着从回府那刻起,符君烈就未松开过的眉头。心下越来越凉,仿佛那天素子涵所说的新王失踪与符君烈这一猜想已成了事实。
“小半兄弟,你就收拾一下吧。”从收房出来的殷篱突然对半路如此说,但他停了停又笑了说:“嗯,不收拾也没关系,为兄府也不缺各种细软。”
“啊?”半路不解。
这时符君烈走了进来,替殷篱解释道说:“傻子,你先随子觉兄到他府上小住些时日。”
“为什么?”不是说让他留在侯爷府当大夫的么?为何又要将他往外推?
符君烈抹了把脸,说道:“最近宫里出了些事,接下来本侯将住到宫里去。”
爷住宫里去,与自己在府里住下有所冲突么?半路不解。
这傻子,本侯还不是怕你闷得慌,另外还怕本侯不在府中之时你任由下人傻傻地欺负又不敢言!但是这些话堂堂侯爷是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口的,因此缄口。
半路抬起头悄悄观察了下符君烈的神色,发现符君烈神色不太好。因此也没敢拒绝,但又不甘心就是样被赶走,于是喏喏地问道:“那……那个……我能考虑一下么?”
“当然,若是小半兄弟看不上眼为兄的府第,也只能说是为兄的不足,怎能勉强小半兄弟搬过去呢?”殷篱看出这俩人有所不妥,开口打圆场。
“不行,必须得搬!后日吧,按理来说丁苦到那时已无大碍,一起搬过去就好。”符君烈说。
符君烈说完这话,带上近身侍卫,又匆匆进了宫。只是到第二日,突然对暗处的十一吩咐道:“你回去劝劝那傻子。”
从符君烈再次进宫后的这日起,侯爷府的下人经常看到住在侯爷寝室里的那名长相清秀的客人小公子,坐在荷花池边的亭子里,手中拿着一枝白玉发簪独自发呆。以往常常到府中各处帮忙的劲也不见了,遇到相熟之人也仅是打个招呼又发起呆来。
于是有爱动嘴皮子之人猜测,这小公子肯定是受到侯爷的冷落而心存郁结。
这日十一领了命回到府中,一路上看到不少下人躲在一起悄悄地嚼舌。好奇心起的他运功躲到下人身后,就听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的传言,差点把一口白齿给咬碎。但转头一想,正所为无风不起浪。这半路与侯爷之间肯定出了问题,否则那些无聊之人也不会凭空捏造得出这些谣言来。
侯爷那边是问不得的,于是十一只好去问半路。走近一看,好家伙这孩子短短两日就堪比黄花瘦。
“你在想什么呢?”十一在半路身边坐了下来问道。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反应过来才尊敬叫了声:“十一哥。”
十一点了点头,用手掰过半路的脸在上面摸了两把,一脸嫌弃道:“啧,本来多水灵的娃子,怎么转眼间就形容枯槁了呢?”
半路掻脑抓耳,腼腆一笑说:“十一哥说笑了,我昨夜还觉得这些时日不练功又不用做活,脸上长了些肉呢。”
十一满意的又捏了捏半路的脸,说道:“还好,还能答我所问。看来那些传你小子要疯了之言,皆是虚言罢了。”
半路又笑了笑,这回却默不作声。十一突然觉得自己可以看到,眼前这孩子的笑容里隐藏不住深深的哀伤。让十一不禁正经起来,用肩膀碰了碰半路问道:“说出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
向来藏不住事的半路,这会遇到的又是个熟人,于是就把符君烈让他搬到殷家去的事情说了出来。但他也留了个心眼,那日素子涵与他所说的谋反或新王失踪有关的事一字不提。
这一次十一却没有笑他傻,很是正经地说:“你就这么看待爷的?你以为他是赶你走?你为何不想想他这是在保护你呢?”
“我会武功,我能保护自己。”半路嘀咕着。
“保护?当杀手来的时候,你就像上回那样以仁义君子之道劝他们?还是为了帮某个下人,把自己袒.露在杖棍之下?唉,小子你还嫩着呢!你知道爷为什么不放心你留在这府中么?你又是否知道这府上有多少下人是逸乐太后派来监视爷的呢?那天丁苦挨了打,你也曾对爷生心埋怨吧?自古忠孝难全,你也应该有所体谅才是。如今爷让你到殷家去,就是想避开这些遭心的事啊!”
听十一提起丁苦挨打的事,半路脸色一白。也深知十一说得有道理,但是符君烈连解释都没有就把他往别人那里推,他心里怎么能好受呢?
仿佛知道半路心中所想,十一又唉了口气说:“唉,爷生在君家,以他的脾性是不会轻易向人解释的。”
剪不断,理还乱。被十一这么一说,半路又下又乱了起来。原来符君烈所做一切都是为他好,而自己却误解了他,在心下埋怨他……
那日十一离开之前以从未有过的正色对半路说:“半路,你空有一身功夫是不行的,你的性子太过于软弱!若真想与爷共进退,你要利用你的有利条件真正让自己成长起来,唯有变厉害了,才有资格站在爷身边,而不是躲在爷的背后自怨自艾……”
这一日,半路抱着父亲给他的那个包袱,在临上马车之前再深深回首侯爷府,心里默念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第二十九章:乱中偷得几时欢
就在半路随殷篱与丁苦离开烈火侯爷府的当日,这一行人前脚刚离开,后脚侯爷府就被上百个穿着黑色盔甲,手持铁盾以及长矛的士兵围个严实。
而烈火侯爷府的大门死死地关着,也没人出来接待这些突如其来的客人。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队挂着大大“贤”字的兵旗的士兵们只是围着侯爷府守个严实,并未有其它动作。
次日朝上暂代新王仁安帝处理政事的风太傅以及烈火侯爷,在朝堂上受到二王子符君贤带人前来逼问新王的下落。当时仁安帝近身某一侍卫及一位伺服仁安帝的公公指证:仁安帝于早前已被人捊走,现住在凌云殿的只是一个冒牌顶替的仁安帝。
朝堂上下,大臣们纷纷表示要风太傅与烈火侯爷给个说法。更有老臣一把眼泪一把涕地哭诉,当初先帝尚在时曾托众大臣照顾好年幼的新帝,却不想转眼就面临新帝被有心人逼宫,这让他们为人臣,受帝托的情何以堪?
烈火侯爷一如往日的冷着张脸,未作表态。而风太傅却一脸淡笑地从怀中掏出新王的亲笔御诏,众臣跪于一地。等诏宣完,就有人改变矛头直指新帝现今是被烈火侯爷与风太傅软禁,所以未能上朝理政。
这回风太傅不再多做解释,扔下一句“清者自清”,便宣布退朝。退朝后,王宫的四个宫门外多了几支二王子的军队。
有老臣下朝后联名上表于新王与烈火侯爷的亲生母后,也就是当今的逸乐太后。却被逸乐太后的近身宫女告知,逸乐太后现今正闭门为新帝祈福。被挡于门后的大臣,脾性实倔坐地不起。
也有胆子太的官员跪于新帝的寝宫,求面圣一回否则心有不安,长跪不起也算是为新王祈福。
一时之间,宫里气氛沉重,局势不明。
同时宫外也传得纷纷扬扬,风太傅与烈火侯爷软禁新王欲夺其权。同时也就这时新起的一股势力名为“护二王子党”,到处宣扬二王子贤政爱民,就算新帝年幼难持大局,也理应是二王子接替他来主持江同才是。
尽管宫里宫外这夺位一说,搞得满城风雨。但在这个帝都,有一个地方那里永远是宁静且与世无争的-这就是南郊的殷府。
这日殷府里照常热闹非凡,直到亥时被请于府中出演的木偶戏班子才停歇。府上的主人与客人也相相道安各回房中,也是时候歇息了。
一个身穿白衣,打着呵欠的少年推门而入。脚才刚踏过门槛,即感到房中有所不妥。于是沉声喝道:“房内潜入何人?”
黑暗中只感觉身边疾风突起,下一刻少年已被人控制于怀中,并且来人快速把房门合上。少年正想挣扎,突然听到耳边低沉的声音竟然让人眼眶发酸。那人说:“傻子,别嚷!”
这时守在不远的侍卫大概也闻到动静,上前来敲门:“小公子,房中发生何事了?”
半路反手回拥来人,声音带着点颤音说:“没……没事,我……我不小心踢翻了椅子。这里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
等侍卫的脚步渐远,半路才由来人怀中抬起头来。房中虽然黑暗一片,半路却可以模糊地看到来者的轮廓,又见瘦削了。
“啊……爷,您坐。”
“别动,让本侯抱抱。”
一时之间房中一片静谧,唯有两道重重的呼吸相交缠着。半晌,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爷,他们说你要争夺那王位……这可是真的?”
“傻子你信他们吗?”
半路摇摇头,突然想起这黑暗中对面的人看不见,于是说:“我不信,我只信爷所说的。”
“那好,既然你相信本侯,这事你莫理。再等等,很快过去的。”那人是如此说。
半路却沉默了。
又半晌。
“傻子,你可是怨本侯不告知于你了?”
“没有的,爷。我只是有点担心,据说二王子不但派兵包围了侯爷府,而且还扎了几支军队在宫门口。昨日丁大哥还说……这二王子最近有秘密训练一支不下万人的队伍……”
“傻子,那符君贤就算再训练十万精兵,也难成气候。”
“嗯,不过,爷同根所生皆为缘,能不能……”
“嗯?傻子你这可是要为那陌生之人求情?”
“我……”
“闭嘴,本侯自有分寸!过来,陪本侯歇歇。”
“好。”
“傻子,给本侯说说。”
“嗯,爷,您要我说什么呀?”
身后躺着的人身子一僵,半晌才叹道:“随便,若是无话与本侯说,你就给本侯背背药理也可。”
“好!白龙皮味甘性平,息风止痉,平肝潜阳,祛风通络……”喃喃轻语,看似无意却另含他意。
“呵呵……”素传冷酷无情的烈火侯爷也不禁笑了出来,他还以为与这傻子分别一段日子,这傻子已变得深沉。虽然这人与之前有所转变,却开言还是露了底。这哪是背药理,这傻子在提示他最近事多偏头痛,应该去开些镇静、镇痛、抗惊厥的药物来食了。
次日再醒过来,身旁早就空空如也。半路突然有一种觉错,昨夜那个拥着自己入眠,那个开口让自己背药理的人是自己的奢望,那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人已不在。
只是等在饭桌上,丁苦那含笑问道:“昨夜,可有人小别胜新婚,这新婚过得如何?”
顿时心下雀跃,原来那人真的来过。被丁苦取笑得满脸通红的同时,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外露。
又是夜,半路用完晚膳早早回房中。丁苦与殷篱但笑不语,不用语言大家也知道这孩子在期待什么。
桌上孤烛独照,时而跳跃的火苗就如坐在床边之人的心,一左一右不停摇曳。直到窗口突然吹起的风把烛火给熄灭,这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