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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亦寒是个七窍玲珑心,当下笑道:“红梅、江梅、绿萼、腊梅。 这梅花笺竟做的这样的费心,亦寒多谢。”
石念青笑道:“他要做什么事情,可是个死心眼的。”
丢丢近来跟着韩志远迷上了制作各种花笺,两人翻阅了一些笺谱,韩志远又绘制了一些图案,丢丢说冬天时令正好做梅花笺,两人收集各处梅花研磨花汁加上颜料,取其自然清香略加调色,又跑去刻了版,制了各色的梅花笺。
石念青用它写了几首小令制了一个集子放着随时把玩,倒很是有趣,比之街面上买的花笺精致雅道,石念青戏称为“莫离笺”。
不多时就见一条小船划过来,船上下来两人,抬了一个食盒下来,将里面的菜式摆了满桌。今天是丢丢十七岁生日,石念青特意的花钱请了鸿宾楼的大厨精心准备了一桌斋菜,还点了一壶素酒。
几人望着湖中雪景,这日正好是大雪初晴,阳光洒在雪面上,亮晶晶的泛着荧光,很是美丽。
关嘉禾对着石念青举杯道:“恭喜。”
石念青也不客气,与他碰杯一饮而尽。关嘉禾又对丢丢举杯道:“小友,这人也算是开窍了,可贺。”
石念青奇道:“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好像有事背着我?”
关嘉禾望着他意味深长地笑道:“他眼里有一个人。”
石念青以手加额,长叹道:“竟有你这样人,既然看出来,却又不说。”
关嘉禾笑道:“这事别人说了算什么?你这等多情种子这点还不明白。”又对丢丢道:“既是素酒,你也饮一点吧。”
丢丢也端了杯子起身饮了,只是起身时不小心踩了石大公子的脚。被踩的人道是笑的一脸的傻样。
这名厨做的斋菜极使精致美味,里面一道菜竟是豆腐腌制入味以后,雕成一朵朵雪白的睡莲,那花瓣薄薄的半透明一般,一层层的半开着,漂在清澈的汤汁中,衬着的裁成莲叶状的青翠菜叶,取名清水芙蓉。极是养眼。
石念青舀了一个花朵放在丢丢面前的青色的玉碗中,真是说不出的美丽。丢丢看了半日,竟然不舍得吃掉。他以往在红莲寺每日里粗茶淡饭,倒也自得。到了石家以后也只是家常便饭,他又不吃荤,石念青让厨房每日里特意的多给他加了一个素菜,也只是家常做法,有时老夫人也吃几天斋,丢丢才能跟着多吃几样。如今这样精致华美的一桌,丢丢真是第一次吃到这样好吃的饭菜。
席间关嘉禾和梅亦寒才知道是丢丢生辰,两人埋怨石念青没有说,梅亦寒思量一时道:“不知道是莫离公子的生辰,没有准备礼物。若是不弃的话,我抚上一曲给你贺寿。”
起身到船上抱了一张琴上来,扯开琴套,略一沉吟,手指抚按奏了一曲《长寿乐》一曲《两同心》。
那梅亦寒是琴中高手,民间曾有“梅郎一曲达九天,玄女启窗扣檀板”。之说。
抚毕,石念青笑道:“梅公子这一曲何止千金?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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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吃斋
下午石念青和丢丢又到关嘉禾的梅园中赏梅,几个人吟诗联对,对酒当歌,很是惬意。关嘉禾晚上在梅园里又开了一席,丢丢虽不吃饭,但也在席间陪着,只略饮了几杯素酒。
回到家天已经晚了,看看前院已经熄灯了,石念青就没有进屋,只在屋外告知已到家,老夫人在内道:“回来就好,天晚了,早点休息吧。”
两人回到院里,志远那屋也已经熄灯了。丢丢平生第一次饮酒,即使是素酒,他以前也从没有饮过,就有一点微醺的样子。
石念青看他双颊涂了胭脂般,眼睛里水汪汪的,唇角微微的弯着,就进了沐浴室,“好心”和他一起洗了个澡,美其名曰帮忙,并趁机做了些揩油的事情。
天冷,洗完澡,石念青用一个厚厚的斗篷包住他,在他耳边道:“宝贝,今天哥教你一个好玩的走法。”
石念青蹲□子用一块棉手巾给他擦干脚,将他双脚放在自己脚面上,石念青揽着他的腰,轻声道:“我们走。”
丢丢道:“你不怕被志远看到了吗?”
石念青笑道:“那小子早睡了。”
将他斗篷裹紧,胳膊用劲儿,搂住他腰,打开门,一步步带着他往房间走去。
丢丢从斗篷里伸了两条胳膊揽住他的颈子,将头埋在他的颈边,轻声的笑了。
冬天的夜晚很冷,石念青只穿了一件长浴袍,仿佛不觉得冷一般怀抱着他的宝贝,他向后退一步,丢丢的脚就在他的脚上面前进一步。寒夜里丢丢一双胳膊冰凉凉的,但是心里却像春风暖阳一般。他微微的闭着眼,运行的感觉变得更加的鲜明,真好,就这样让他带着走吧,如果能一直随着他的脚步这样走下去,该多好。
这样一直走下去该多好,石念青想,怀中的人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宝贝。春闱过后,若能及第,那么我就有了安排你的能力,那时我会让你安心,不再有忧思,我会将你宠到天上去。
他们忘情的太过,谁也没有注意到西屋的窗前,一个凭窗而望的少年。
回到卧室,里面碧云留了炭盆,暖融融的。
石念青将人放到被窝里,被子底下,两人温暖着彼此吹凉的肌肤。冬夜里,肌肤相亲的感觉让人满足的从心底里生出深深的沉醉。丢丢饮了酒,洗澡时被热水一蒸,再吹了风,那酒意就蒸腾上来。像个小蛇一样往石念青身上缠,沐浴后的身子滑不留手,石念青就觉得有点收不住了。
他将丢丢的手拿着往下放,丢丢摸了就嘻嘻的笑了,一声哥就喊的缠缠绵绵的。
石念青越发的难耐,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他在丢丢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将他的头往下按去。
丢丢听了那话,愣愣的,从他的小腹上面抬起头,醉意盎然的,雪白的面颊上面带着□儿,眼睛里满是可爱的无辜。他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带着少年的甜润:“哥,我吃斋的呀。”
石念青听了这话,霎时破功,伏在枕上狂笑。“宝贝,宝贝,你真是个妙人!”
笑了一阵,石念青翻身将人压在身子下面,握住他两手放在枕边,轻轻的吻了他唇。盯着他眼睛,缓缓道:“我可不是个吃素的。”身子慢慢向下滑去。忽然的,丢丢惊叫一声,浑身都战栗起来。
夜色正沉,冬天的月色映着雪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室内却是春光正好。
第二天两人起的就晚了,石念青没有练剑,也没有给碧云开门,直睡到早饭的时候才起身。
餐桌上韩志远也姗姗来迟,眼底下挂着两个黑眼圈。
丢丢和他打招呼,韩志远竟然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声声炮竹中,这一年的春节就这么过去了,正月十五,石家让王桂生买了烟花,韩志远和丢丢在老夫人那院中点燃了,全家人聚在屋檐下观赏。
石老夫人站在屋檐下,看着漫天的烟花,忽然感到一种深深的遗憾,这么多年了,这个家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时她发觉那是小孩子的笑声。家里太安静了,志远长大后,多少年没有听到小孩子嬉笑玩耍的声音了。
春闱将近,石念青念书更加辛苦,每日里三更灯火五更鸡的,人也瘦了些。丢丢看着那人书房里厚厚的手稿,翻开的书册胡乱的堆放着,并且不让人随意收拾。
丢丢每日里走路都轻悄悄的,生怕惊扰了他。他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可是在石念青一伸手时就能将他想要的书递到手中。
碧云更是添茶倒水的殷勤照顾。
对于碧云,丢丢是真的没有办法使自己对她生出好感来,他真的不是圣人,他修行的还不到家,对于一个心里装着自己爱人的人,谁能够有这样宽大的胸怀呢。看着她在石念青身边红袖添香的样子,丢丢总觉得心里焦躁。
可那石大公子是个多情种子,私下里对丢丢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这个你自然知道。可是碧云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若不让她近身,会伤了她的心。她这几年也不容易,至于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老夫人和大姐又是怎样想的,总之也不能逼我。等大比过后,我让人给她说个合心的婆家,也算是对得起她服侍我一场。”
丢丢便不好再说什么,可是心里总是觉得乱糟糟的。而且这些天他总觉得韩志远有哪里不一样了,那看过来的眼光冷冷的。丢丢从没有见过韩志远这样的眼光,一时间心里竟是一凉。
他这十七年来只有这一个算的上是朋友的人,心里总觉得异常的珍惜,如今韩志远也不来主动找他,一个院里住着,他竟能避开两人的相遇,丢丢去找过他几次,也总是不在房间。
等丢丢发觉两人已经好久没有像以前那样说笑的时候,竟然已经一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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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我信他
阳春三月,京城贡院,会试。
第三场试罢,丢丢和韩志远站在贡院外面的人群中,大门打开,应试的举子鱼贯而出。
远远的就见那人一袭青衫,手中提着盛着考试笔墨的篮子,慢慢的走出来。
目光追随,那人身上七分风雅,三分不羁,挺拔修长的身躯,微微含笑的唇角,多情温柔的眼睛,即使身处文士才子中间,也一般的卓尔不群。
石念青在密密匝匝的人群中准确的捕捉道那两道清澈的目光,一瞬间他读懂了那个少年眼睛里隐忍的期待,温柔的谴惓,深深的依恋。心里一热,石念青快步走过去。
等待放榜的日子紧张期待但却是最无事可做的日子。书是再也不想翻的了,可是心里却塞得满满的,石念青这一段日子就带着丢丢出外踏青。
春节过后,关嘉禾并没有北地,闻说上面要将他留在京里。石念青也知道关家几代战将,朝廷不是不忌惮的。如今边关尚算得上平稳,安北将军有功,留他在京里明升暗降收回兵权倒也名正言顺。
关嘉禾倒想得开,他要的不过是一分安稳,既然边关安稳,那么他现在求得就剩下那人的安稳。
石念青有时就带了丢丢到关嘉禾那里,梅亦寒是个冷清的性子,和关嘉禾的朋友并不是特别的亲厚,以往在北地之时石念青交往的朋友他一般不怎么参与,但是和丢丢似乎是比较投缘,待他倒是不同。
丢丢也喜欢梅亦寒不加掩饰的性格,但是丢丢对梅亦寒总是含着几分的崇敬,不像是对韩志远有种自然而然的亲近。
想起韩志远,丢丢心里发苦,不知怎么如今两人竟然形同陌路。那天贡院外面丢丢和他一同去接石念青,丢丢几次和韩志远说话,可他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丢丢本就存着几分寄人篱下的不安,一来二去的心也凉了。
眼看着韩志远的生辰就要到了,石吟红张罗着下生日面的事情,丢丢和石念青商量送礼物。石念青笑道:“你不送也没什么,你过生日他不也没送吗?这些繁文缛节也不用讲究。实在不行的话,我准备两份,算你一份就行了。”
韩志远生日的前一天,丢丢将来到石家后领到的月钱拿出一半来,买了一块砚台。菊花石的,石料倒不名贵,但是别致之处在于青黑色的砚台上面雪白的菊花纹路很是清晰美丽。
第二天一大早,丢丢去敲韩志远的门,韩志远刚起床,还穿着睡袍,见是他,一愣,淡淡的问:“有事吗?”
丢丢道:“你让我进去。”
韩志远把着门,“我正要到前面去。”
丢丢望着他,眼光坚定,“志远,我有话和你说,就一会儿。”
韩志远很少见他如此坚持,微微一愣,身子错开,丢丢走进去。韩志远也不说话,走到里面卧室中开窗换气,窸窸窣窣的换衣服。
丢丢站在小厅里,将手中的砚台放在桌子上面。不久,韩志远从卧室里走出来,换了外衣。他人长得俊朗,一袭淡青的春衫穿上,竟是风神如玉。
他没有坐的意思,丢丢也不好坐下,两人彼此静了一会儿,丢丢慢慢的道:“志远,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韩志远呼吸渐渐地重了,他扭过脸去,“这话怎么说,我可当不起。”
丢丢走到韩志远面前,“志远,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十七年来唯一的朋友。”
韩志远一窒,吸了一口气,眼睛慢慢的变红了。“朋友?莫离,你真的当我是朋友吗?”上前一步,他直视着丢丢的眼睛。“莫离,你生日那天我一直等着你回来。”
丢丢一震,抬头看他。
韩志远勾起一个苦笑。“那天,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可是一大早你就和小舅出去了,晚饭时也没有回来,直到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