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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儿对吧,把头抬起来,我这不是还没对你怎样吗。”
十人圆桌上只摆着一套白玉茶具,宾客还未到齐,离朱让店家晚点上菜。
他从姬邦卉那里没要来风后,却也不是完全没收获,这蓝儿柳眉大眼,嘴唇微撅,一看就是个倔强性子,也挺招人喜爱,再怎么也好过那些龙蛇混杂的小倌楼里的。
“是,国师大人。”
他缓缓地抬头,不敢正视离朱,虽然姬邦卉对他说只是一时而已,但他从世子府被带出来后,直到当下心中仍是不愿的。
“你应该知道我为何带你出来吧。”
“蓝儿知道,二殿下说国师要蓝儿去服侍个大人物。”
离朱满意地颔首,“那殿下有没有告诉你是哪个大人物啊?”
“嗯……蓝儿不知。”
他再次怯懦地埋下头,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接触过外界,没与他人打交道,面对姬邦卉外的人,他不禁紧张,尤其眼前这位还是万人之上的国师离朱。
“那我就告诉你,先给你提个醒,等会儿来的是闻名天下的雨师大人,你注意着点,任何闪失用你十条命也陪不起。”
“雨师屏翳……”蓝儿念书不多,也对天下局势从不了解,可是雨师屏翳几个字还是从他嘴里叨出,不知是惊恐还是欣喜,有幸服侍被称为神人的屏翳,那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雨师大人真的要来这里吗,蓝儿真的能见到他本人?”
离朱见他的反应,眉梢高高挑起,这雨师屏翳的名气也许比他想象中还要大,难怪姬凌峰要他想尽办法也要将之收入麾下。
“蓝儿,你为何如此兴奋,若我告诉二殿下,他可是会伤心的。”
他只是开个小小玩笑,不想蓝儿竟立刻双腿跪了下去,焦急道:“国师大人误会了,蓝儿并非对殿下不忠,只是蓝儿的养父母住在神农蔚汾一带,当初蔚汾百年旱灾,农家颗粒无收,幸得雨师屏翳大人观天测象,为蔚汾求来及时雨,救了蔚汾所有百姓,也救了我双亲,此恩此德蓝儿一直祈求能够有机会回报,还以为这辈子都无法见到雨师大人。”
“一次测雨,影响却是如此之深,玄女门天师,果然皆非池中物。”
他似在自言自语,提及雨师,他想到了刚才王宫内姬凌峰和姬本说到的五天师,那人在背地里不露面地操控着大局,还不知不觉中让姬本坐上太子之位,不晓得目的何在,而且五天师与屏翳同出一师门,不知是不是一伙儿的,他已派人去调查所有与姬本有过接触的人,希望早日能有结果,他的大计可不能被这些个神棍所破坏。
“那蓝儿你先出去候着,等会儿叫你时再进来。”
“是。”
蓝儿告退没一会儿,他与屏翳约的时间也快到了,这时听见店小二敲门,应他进来,只见一位蓝衣青年被店小二恭敬地迎了进来。
青年白纸扇紧贴胸口,上挑的凤眼朝着厢房内扫视一圈,满意地提提嘴角,最后将视线落在了离朱身上。那一刹那,他尤似发现宝物般鼓大了双眼,虽然一瞬即逝,可他的心情似乎高涨了不少。
离朱依然一身朱红衣衫,泛红的眸子时深时浅,他起身恭敬道:“今日得雨师大人赏脸光临,实属离朱的荣幸。”
他将手中纸扇在掌心轻轻一拍,那下颚昂得更高了,他说:“我倒是在后悔,今日才有幸见到大名鼎鼎的轩辕氏国师,国师大人比我想象中生得更美。”
离朱最讨厌有人当面评价他的相貌,心下立即生怒,脸上极力维持着笑容,“莫非这是青州人士初次见面打招呼的方式?”
“国师大人难道不知,我屏翳并非青州人士。”
他在离朱对面的椅上坐下,深黑的直发长到膝盖,坐着时几乎拖到了地上。青州的联姻队伍还得过两天才到,他先行前来一是受离朱之邀,二来也是他想看看深得民心的轩辕氏到底有多富庶。逐鹿城果然名不虚传,其繁华热闹程度可是青州都城穷桑所不能比的。
“雨师大人竟真敢只身前来,就不怕我设下埋伏?全天下都说青州蚩尤族得雨师相助,正如猛虎生翼,若雨师大人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岂不就是断了蚩尤的羽翼。”
“哈哈哈,国师大人不仅人美,这嘴巴也利索得很。我也听闻了国师乃轩辕王的左右手,国师今日不是也没带侍卫随身吗,难道就不怕我找机会斩了轩辕王的双臂?”
雨师雨师,果真比传闻中还要狂傲自大。
这时,小二开始端上上等佳肴,个个都是龙翔酒家的镇店菜色,屏翳几乎对这些菜肴未瞅一眼,比起桌上的美味,他似乎对离朱更感兴趣,注视着离朱的目光一点也不避讳。
这让离朱感到好不舒服,皆传轩辕氏二世子姬邦卉荒淫无度,但此刻他认为与屏翳比,姬邦卉算是内敛许多了。
“雨师大人,请用菜,我们边吃边聊。”
“国师大人不必与我客套,青州的习惯都是直来直往,不懂得拐弯抹角,今天邀我来所言何事,请国师但说无妨。”
这次屏翳提早前来逐鹿,是他私人的邀请,与轩辕王无关,他早就想会会蚩尤身边这位神人到底是如何的三头六臂,今日一见,除了能感受到他散发出的张狂,其他的就似个贵族子弟。
他从来都认为成大事者要懂得隐忍,太过外放的人,只会树立更多敌人,再有本事也是阻碍自己的道路。
屏翳从得雨师之名那日起就名声响尽天下,使得更多的部落对青州起了提防,这样做有何好处?
反观那一直未露面的五天师,不动声响地就下了不周山,暗地里偷偷地就为姬本收服了几个小部落,如果不是今早姬凌峰告诉他,他也会跟所有人一样,不知道这位五天师的存在。
曾经的四天师与五天师这对同门师兄弟,如今放在一起一比较,仿佛立刻能察觉出两人性格间的截然相反。
而此时此刻,若让离朱去选,他会认为那位仍未露面的五天师更为可怕。
离朱握起竹筷,将桌上数十道菜一一试尝一遍,这也是在告诉屏翳,这些菜皆是安全无毒的,可以放心品尝。
“那我就直说好了,陛下他听闻雨师大人上知天下知地,连老天的脾性都摸得到,觉得雨师大人这样的神人,屈居在青州实属浪费,吾轩辕氏,论财力人力威望地位都在青州之上,只有吾等轩辕氏才配得上雨师大人。”
话落,屏翳镇静如常,他平平回道:“国师大人是认为我非青州人士,所以在考验我的忠心吗?”
“不,我只是觉得蚩尤那样的莽夫,怎么值得雨师大人为其效命。”
终于,屏翳听到蚩尤两字后动容了,他摇着头说:“国师这话传入将军耳中,想必比别人砍他一刀还难受吧。”
30
30 天师雨师(3) 。。。
“雨师大人此话何解?”离朱放下了手中碗筷,异常严肃,屏翳的话就似知道其中内情,蚩尤这名字若非必要时,离朱不会想提不会想听。
“还用我解释吗,国师大人应该比谁清楚才对。对了,我差点忘了补充一点,此次我应邀前来,也是因为从将军那里听了不少关于国师的事,才想要来一睹国师芳容。”
“放肆,请雨师大人别忘了这里是轩辕氏境内。”
屏翳的话比先前更为轻佻,之中涵义不言而谕,离朱少有的失态,蚩尤竟然向屏翳提起过他,为何要提,提来又有何用。
“话说,国师大人想让我为轩辕氏效命,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我话可说在前面,有这种想法的可不只你轩辕氏一家。”
屏翳的笑十足像个奸商,让人猜不出他的最终目的。
离朱听说屏翳好色外也贪财,准备了一份足以满足任何奸商的大礼,可是此时此刻,他放弃了用钱财这类东西收买屏翳的想法。
从屏翳的话中就可得知,其他几大诸侯也先后打过他的主意,想必没人给出的条件会差,但屏翳终究还是留在了青州,最重要的是,离朱比任何人都清楚蚩尤并非外界所想的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蚩尤能告诉屏翳关于他的事,那便是将屏翳当作心腹对待。区区几亩地,几两银子,几个小倌,怎么可能夺走战神蚩尤的心腹。
说得也是,玄女门天师若然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还谈何珍贵。
离朱再次下筷,邀着屏翳品尝佳肴先,他浅笑道:“菜都快凉了,雨师大人不要客气,先填饱肚子,有什么事,我们择日再详谈。”
“国师大人果真是识趣之人,正好我现在也饿了。”
就在这时,厢房大门被拉了开,只见蓝儿出现在门口,维诺诺地不知是否该走进去。
离朱看到他,想现在也用他不上,命道:“你先回去,有事时自会叫你。”
他支支吾吾地答了声“是”,抬眼偷偷往房里瞄,他想见屏翳已想了多时,曾经多次幻想,还以为雨师肯定是个老头子,没想到竟是这么年轻挺拔,而且只是视线的微一触碰,他就觉得两颊发烫。
为什么会这样,只觉心跳逐渐加快,就算见到二世子的时候,他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他不太情愿地刚要退下,不想竟听屋内人开口对离朱说:“既然来了,国师又何必将他打发走,长得倒是玲珑剔透,国师看来很了解我的口味啊。”
这位雨师果然是个快言快语之人,转身一勾手就将蓝儿招到了身边,那动作就似常年流连于青楼的嫖客,也难怪传出他好色的谣言。
“叫什么名字?”
蓝儿走到了他旁边,仍显犹豫,直到看见离朱对他点点头,方才轻声答道:“小的叫蓝儿。”
“蓝儿,好名字,有姓吗。”九州大地,很多原始部落及低下的奴隶,都是没有姓氏的,能得一姓,已足以令到地位提升。
“蓝儿姓宁。”
屏翳闻言,伸手用两指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那张脸小得一张手就能覆盖,他端详两眼,说:“宁姓,在冀州北部来说算是鲜见,可在冀州南部是大姓,蓝儿你不是本地人对吧。”
话音一落下,蓝儿条件反射般一曲腿就跪了下去,连声道:“蓝儿儿时生活在冀州南的蔚汾,被养父养母抚养长大,宁姓是养父母的祖姓。”
“呵呵,来,起来,跪着干什么,我又没说我来逐鹿城就只待见当地人,我早听闻逐鹿城聚居了各地人士,是九州内少有的不排斥外族的地方,莫说是你了,我猜就连国师大人也不见得出生于轩辕氏。”另一边的离朱自顾自夹菜,似乎没并没在意屏翳的话。
他弯腰欲要将蓝儿拉起来,不料那小家伙竟就地对着他连磕三个响头,这一举动不止让他楞了一下,离朱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承蒙雨师大人之前为蔚汾灾区求雨,才使得天降甘露,救了蓝儿养父母一家,蓝儿这一拜也是替所有蔚汾人民感谢大人。”
屏翳上挑的凤眼眯了眯,果真这天下间愚民居多,他说:“我只是测雨,并非求雨,这老天的意思我可求不来的。”
“蓝儿听说当初老天爷本意是七日降雨,却是不敢违抗雨师大人三日降雨的要求。”
屏翳听了这话,“哈哈”地放声大笑起来。没错,那次测雨之事所得来的回响甚至超越了他自己的想象,人口接连相传,他的形象被无限地神化。
青州多是武夫,武者通常想事情比较单纯,也不会太擅思考,青州人对他的迷思似乎还没这么强烈。而反观其他地方,尤其是当时的蔚汾,本就沉迷于天地神鬼之说,根本用不着他多言,就把他捧上了天。
想想他离开玄女门下山以来,并没做过任何大事,却是盛名远播,恐怕对面这个国师也同其他想要拉拢他的各方诸侯一样,并不在意他有没有本事,在意的只有他的号召力。
呵呵,自从玄女门九位天师多年前集体拒绝辅佐神农炎帝那日起,除了比他早一年被赶出师门的老七外,他是第一个主动下山的,其他的师兄弟不知现在是否还一直深居在不周山上。
要论此届天师有何作为,几乎没人能列得出来。想必也有不少人认为天师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求的只是他们招揽人心的能力,恐怕旁边这位国师也是这样想的,看来在这乱世到来的前夕,玄女门天师也全被小看了。
但是细想一下,他下山的时机如此微妙,以他对那几个比狐狸还奸的师兄弟的了解,有可能在这个时候还甘心屈居在不周山上吗?但是若然下了山,怎么会到现在都没听到一点风声,莫非他们都那么喜欢低调?
可是那个最低调的人,居然成了神农氏的钦犯,在不周山上,他与风后并不稔熟,但据他了解,风后可算是对权利什么的最没欲望的人,喜欢的只有银子,他一直把风后当作商人看待的。当初风后被逐出师门,他不完全了解其中的原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