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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洛无垠噙着笑,脸上还是一副懒散姿态。“可是当初力荐本王回来的不是你么?”洛无垠难得的用上了“本王”二字,唐觅微怔,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这样憋着不难受?”洛无垠脸上笑意收敛了些,尽管仍是躺着,可就显出了上位者的姿态,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唐觅,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或者…有些什么本王应该知道的东西?”
唐觅皱了皱眉,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最近明杨有些不好的传言。”
“是关于我的?”不然唐觅又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是。”
洛无垠起身,淡淡瞥了他一眼,“说来听听。”
“……”唐觅敛眸,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逼出来的一样,“现在外面都传您和帝君…悖德乱伦。”唐觅低下头,不敢瞧他的脸色,一开了口,接下来的话也不是那么难说了,“王爷,现在流言都传疯了,整个明杨都在说这件事儿了,这实在太侮辱人了,简直就是…”唐觅有些形容不上来了,半天抖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听见榻上的人轻轻叹了一声,却不是忧愁,反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王爷?”缓缓抬起头来,却看见那个俊美的男人带着笑,目光竟然有些怜悯。
“唐觅,你这小子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啊?”唐觅这下弄不清楚了。
洛无垠有些犯困,揉了揉眼,眼中的笑意渐渐泛开了,“这流言传了多久了?”不等他回答,他又接着道:“想必是没多久吧。”
见他家王爷一副安然的样子,唐觅心中的委屈果然散了些,“是,是属下今早出门的时候才听说的。”
洛无垠点头,“那么外面那些流言可有根据,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么?还是…只是单纯在说着这件事儿。”
唐觅摇了摇头,他今早去安置从塞北一路跟来的一队黑旗军,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宫里有人在碎嘴,依稀是听见了自家王爷的名字,等走得近了,听清了内容才勃然大怒,逮住了那几个宫女侍卫一问,方才知道整个宫里都在传这件事儿,怕是大臣们都有所耳闻了,说是帝君常到王爷这儿过夜,平时大家看着两人举止亲密,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兄弟叙旧倒也说得过去,可不知是谁这么稍稍臆测了下,这话儿就变了味道。
再加上帝君至今只有一位后妃,甚至没有子嗣,而王爷到了这个年纪连个丫头都没有,确实是有些古怪了,就算平日里没什么的,这添油加醋的一说也怕是有什么了。而且帝君一径地沉默总让人有些失望。
洛无垠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也洞悉三分,不由失笑。“难道你还指望帝君或者是本王出来解释一番?”这种事情岂不是越描越黑的,倒是敢传这样的话,确实是向天借了胆子了。“这件事轮不到我们动手。”洛无垠隐隐一笑,“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明杨的平静因为今晨的一纸诏书被彻底地搅乱了。
“这么仓促的就做了决定?”洛无垠此刻的心情相当的复杂,有些说不出的激动,还有隐隐的担忧。“废后不是一件小事,你考虑清楚了?”他不是没想过一直沉寂的殷宸会有动作,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是满堂皆惊。
殷宸笑了起来,“这件事我已经考虑了很多年了。”他站起身,把手搭在洛无垠的肩膀上,缓缓地揉动,“当年为了借住她父王的力量我娶了她,本身就是迫不得已,我有所求她亦有所需,这几年给他们家的荣宠也不薄。只不过他们没有因为这个而满足。反而得寸进尺,越做越过分了。”他语气沉了沉,“殷红折在内宫耍些小把戏也就罢了,怪只怪她不该把主意打到不该打的地方,我本来是懒得搭理她,如今也太过火了,若是不治反而不好。”
“你不怕天下悠悠众口?”
“他们能说什么?无非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殷宸本来就不是个什么深明大义地君主,还怕几句闲言。更何况,天下人只会知道皇后是德行有失,自请被废。”殷宸减了些手上的力道,“至于豫王那边,这场戏也演得够久了,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如今明扬漫天的流言蜚语,你这个时候废后……还有南苑的诸侯国……”
“小五!”殷宸打断他,居然有些心疼起来,“我不想你再操心这些,这些年,在外面操心得还不够多么,既然已经回来了,你就安安心心的休息一段时间。”他只想为这个人多做一些,做得更多一些,仿佛这样才能把这个人留在身边,不会突然的消失,不会像梦中那样满面的泪痕,满目的空茫。
洛无垠侧头看了他一眼,忽然一笑,“不想就不想,大不了就是站在一边看戏,这种事情少爷我最擅长了,对了,笼烟丫头呢,你这次让我回来,还是用这个丫头当借口,怎么我都回来了,她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把肩膀上的手拿下来,洛无垠放松了身体,背靠向身后的人,闭着眼睛,唇角微微扬起,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感觉。
殷宸心下一动,伸手圈住靠在怀里的人,只觉得有这个人在身边,于愿足矣。“笼烟中意鄢如炽那小子,我让鄢如炽南下去办事,笼烟居然偷偷跟了过去,这都好几个月了。”
“那丫头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你次次都能让她溜掉,该说,这都是你纵容出来的。”洛无垠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放心,我有派人保护她,不会让小丫头少一根头发的。”
“我知道。”知道这个人总是把什么都想好,却总是不愿意说出来,能够做到如今这样,已经算是坦诚了许多了,一开始也不能要求更多了,好在,可以一点点的改变,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洛无垠不想后悔。“二哥,你转个身。”
“怎么了?”殷宸依言照做,从他背后转到身前。
洛无垠从榻上站起来,两人面对面站着,相仿的身高,视线很容易的交融在一起,洛无垠忍不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笨蛋,这样我才亲得到你啊!”说着,倾身吻了上去,殷宸愣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满意这人清浅的动作,瞬间加深了这个吻,两人分开的时候都气喘吁吁了,虽然眼里都有些尚未褪去的qingyu之色,好在理智尚在,不至于在白天里做出些什么。
洛无垠扯了扯凌乱的衣襟,“可惜现在白日正好啊!”眼睛不由自主地瞥了瞥一脸笑意的某人。
殷宸眼微微眯起,“你该庆幸现在不是夜里,你以为这次我还会让你?”
“诶,二哥,你怎么能这样啊,那天咱们不是好好的。”
“是啊,你也该尝尝这个‘好好地’滋味啊,咱们各凭本事。”殷宸这次倒不见让步了。
洛无垠也不介意,反而大笑起来,“好啊,以后咱们就各凭本事。”
53
从此一生 。。。
殷红折一脸惨白地握着明黄的诏书,她没有大吵大闹,亦没有质问,看着慢慢走近的人,忽然冷笑了起来,往日的温婉柔和早已不见分毫,眉眼间皆是高傲,她仍旧是一身的红衣,只是象征着一国之后的锦带钗环都卸了下来,单单地一身红衣反而显出几分凄厉。
殷宸抿着唇,一脸平静地看着她,“你让人找朕过来,就是为了看你这副模样?”殷宸冷冷睇了她一眼,随即转身。
殷红折抬起脸望着他,“殷宸,你好狠的心。”掐着诏书的指尖泛着惨白地颜色。“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废后?从头到尾,我有哪一点不是敬着你,为着你,作为妻子,作为皇后,我有哪点做错了?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当初什么都不是,要不是有我父王,你能够登上今天这个位置么?”
殷宸停住脚步,回过身看着这个女人,“那么现在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妻子,还是皇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当初朕承诺豫王,倘若事成,必会许他所求,他要权势,朕给,他要钱财,朕也没有吝惜,他要朕娶你,朕也答应了,既然豫王把这些都当成一场交易,你也就只是交易中的一部分。你入宫这几年,我有亏待过你么?”
“可是我是你的妻子啊,是你的女人啊,为什么你从来不正眼看我?”
“你会对一件交易的筹码产生感情么?你要的太多了,没有谁规定了付出一定会得到回报?”
“说到底,你的心里只有那个男人,那是你的弟弟啊,那是个男人啊,他不可能永远站在你身边的。他能为你传宗接代么,他只能站在旁边,不断的提醒你,你有多么失败,你有多么凄惨,哈,你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拱手让给你的!”殷红折咬着牙,一字一句,浸满了嘲弄,讥讽,恨意,不甘。
“你说完了?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你好自为之。”
“等等!殷宸,你给我站住!”殷红折声嘶力竭地叫喊了起来,“殷翎一定很想知道殷宸是个什么样的人,哈哈,高高在上的陈朝帝王不过是个□之臣,南苑到底有多少人上过你殷宸的床,恐怕数都数不清楚了,这些年他们一个个莫名的死亡,你以为没人知道?你说,如果殷翎知道了他亲爱的二哥脏到什么程度,还会愿意让你压在他头顶么?”
“闭嘴。”殷宸猛然伸手掐住女人的脖子。一向看不出情绪的人爆发出的阴翳暴戾让殷红折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做过……还…怕人说……殷宸…殷…宸,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爱你啊……”殷红折的眼眶渐渐泛红,因为窒息开始全身痉挛。
“你对他说过什么,你们对他说过什么?”殷宸放松了力道,死死地盯着殷红折。
殷红折捂着脖子,猛地咳嗽起来,她隐隐笑着又一遍流着泪,眼里却是疯狂之色,“你以为殷翎这次回来,真的是为了和你兄友弟恭,相亲相爱?殷宸,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天真了?”
“你是什么意思?”殷宸垂在身侧的手竟然隐隐颤抖起来。
看到殷宸此刻的摸样,殷红折反而平静下来,她鬓发散乱,脸上的妆容被泪水浸染得一塌糊涂,整个人却意外沉寂了下来,“殷宸啊殷宸,原来你也这么可怜。”撇了撇嘴“你就这么怕被你的宝贝弟弟知道你当年做得一切?啧啧,可是人家三年前早就知道了,你是怎么陷害他,怎么靠着身体笼络南苑的诸侯,三年前,父王就派人与他接触了,你的皇位本就得来不正,太上皇遭你软禁,整个朝廷谁不知道殷翎才是太上皇属意的皇位继承人。你这个人生得太过无情,父王怕是与虎谋皮,早已做好了打算,凭借颖王的兵力和实力,再加上我父王,何怕大事不成,所以,这几年殷翎才会独安一隅,借势而发,而此次回明扬,就是时机已到,我处处帮你,处处提醒你,你却这样对我,反而与那个男人纠缠在一起,你才是这世上最蠢的人,自作多情,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殷宸脸色煞白,一手捂着胸口,整个人像是失了力气一样,嘴唇隐隐地颤抖。
殷红折恶意地笑了起来,“殷宸,你以为你那个弟弟知道了这一切之后还会喜欢你,他只会恶心!”
“不会的!”殷宸抿着唇,盯着这个状若疯癫的女人,“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殷翎的人,他不会这样做的。”
殷红折摇了摇头,眼中带着怜悯,“我以为我已经够可悲了,原来你殷宸才是最可怜的人,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东西是最经不起消耗的,那就是感情啊,再浓烈的爱也会在一次次的背叛和冷落中消耗,再深厚的感情,隔着家国天下也会变淡,我以为你是最清楚了,原来到现在你什么也不明白,哈哈哈哈,还天真到以为真有什么纯粹的喜欢?”
殷宸怔怔地站着,一动不动,即使知道这个女人的目的,但是听到这里,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间倒塌,一阵一阵说不出的滋味,他只想马上见到那个人,一刻也不想等。
“你回来了。”坐在雕花木椅上的老人发已斑白,眼神一片祥和,留下些许历经岁月后的沉淀,光华内敛。“翎儿,自从你出宫,这一晃是多少年了?”老人淡淡地开口,像是问着他人又像是自问。
洛无垠抬袖,添茶至七分,“约摸着有七八个年头了吧。”他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忍不住恍惚,这个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