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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是在互相利用,关孝山却总觉得一早看到趴在他身上的黑子,心里升起了奇异的感觉,这是介乎于尴尬与烦躁中间的一种情绪,非常弱小,几乎让他无法察觉。
以后的路程,关孝山与黑子的关系没有好转,两个人还像是陌生人一般,在保州这样的大县,关孝山更是一个人出去查看关家的产业,他们每日的话更是缩短成了几句,诸如“走吧!”“歇吧!”等等。
在灼热中醒来,这是来到天津的第一晚,睡前身子在冷水中浸泡了很久,但是半夜却又疼醒了,关孝山捂着心口下床去往后院寻冷水。
这几日随着逆寒气的修习,关孝山发觉自己越来越无法压制这灼热,他心中甚至升起了悔恨,若是当初听了镜宁师太的话停止修习,应该就不会面对此时的进退两难了。
冷水浇在身上,却不能浇熄胸口的灼热,这煎熬比之前几日竟然有增无减,关孝山这时候不得不正视自己的问题,他走火入魔了,也许再这样下去,他会心智混乱直至死亡终了!
冷水已经不管用了,关孝山的脑海中想到了个人,那人就是黑子。
7。
掌风打开了插住的门栓,在床上被寒毒折磨的黑子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进了屋来的关孝山,关孝山捂着心口,灼热的痛感让他的理智和犹豫早就不复存在了,房门被粗鲁的关上,关孝山立即扑上了床。
冷与热的碰撞,黑子痛苦的呻吟声在关孝山的热力下渐渐虚化,而后当冷与热达到某个平衡点的时候,一切的喧响归为平静。
这场喧响没有太多的挣扎,两个为了各自需求的男人,同样将尊严输给了内心的渴求,当早上的日头迟迟来临的时候,黑子与关孝山两人背对背躺着,两人都醒了,却都无语中。
黑子抓着自己的衣领,他深吸口气,在静默良久之后,他先开了口,“这里是我的屋子。”
“我走火入魔了~~”关孝山眼睛看着前方,前方只是桌子、椅子,他攥起拳头,脸色因为要说的话太窝囊而尴尬的红了起来,“你的寒毒能抑制我的走火入魔~~”
“我希望没有下次了。”黑子轻声说道。
“我不能保证。”
“什么?”关孝山的话让黑子转过脸来,“你说什么混账话!”
关孝山也缓缓的转过身子,他看着黑子的脸孔,脸上的黑斑已经出现了,关孝山抬起手运了运气,而后一掌覆在黑子的心口,那自关孝山手心里传来的热气温了黑子的心房,甚至让他脸上的黑斑也渐渐消退了,“黑子,你帮我我帮你。”
黑子紧紧抿着嘴唇,寒冷被驱散,但是看着关孝山的脸,想到这‘你帮我我帮你’就是夜里两人赤裸相见,就让黑子心里不舒服,他一把挥开关孝山的手,随着热度消逝而来的还有那身上的黑斑,“我宁愿每夜受寒毒的侵害!”
“真是固执!”关孝山嘟囔着,而后他一把掐住黑子的咽喉,“你可以忍受寒毒,但是我不能死在走火入魔上!所以,这不是你想不想的,而是你必须要做!”
“混账!”黑子怒目瞪着关孝山,“放手!”
关孝山放开手,黑子咳嗽了两声,关孝山从床上坐起来,“我若找到了更好的办法克制走火入魔,我就不会再为难你。”
黑子紧紧抿着嘴唇,他瞪着关孝山的背,他真的很想一刀刺下去,但是他也明白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不是关孝山的对手。
黑子坐在关家在天津的总商号里,关孝山就坐在首座,其余的各个掌柜的都分坐下首,而黑子就坐在角落里,他冷着一张脸,明白关孝山带他来不过是防止他逃走,他想看来早间关孝山说的事情已经毫无回旋的余地了,那么也就是说,他必须每夜里和关孝山相拥而眠。
黑子瞄了眼正在说话的关孝山,无非是些陈建龙的事情,黑子冷笑,他觉得关孝山做事爱拐弯抹角,这样的人无非是让人觉得他高深莫测,但是在黑子看来却觉得多余。
掌柜的们都走了,关孝山咽了口茶,“今天开始,就在商号住了。”
黑子冷冷的看着关孝山,“两个男子共睡一床,我倒是很期待你的这些掌柜的,在商号里做事的工人们怎么个笑话法!”
关孝山冷哼了声,“笑话?相比之下,你的耳根子也清净不了。”
黑子的手死死的攥住了椅子扶手,离开之心已起,但是却不知能不能躲过关孝山~~
入夜,两人同处一室,这商号之前是陈建龙和几个伙计住着的,陈建龙已经不再,只几个伙计看着商号,黑子忽略掉伙计们看到他和关孝山共进一屋时的惊讶眼神,但是忽略并不代表不在意,他站在屋子中央,关孝山脱去外衣坐在床上看着他。
“你寒毒什么时辰发作?”关孝山轻声问道。
黑子深吸口气不语,关孝山的话就像是在嘲讽黑子的坚持,最终他们都无法摆脱身体的痛苦,一阵痛划过心房,黑子站不住扶住桌子,他看着关孝山,关孝山也只是看着他,黑子心里升出气来,气关孝山的卑鄙更气自己的不争气。
在黑子痛苦的视线中,关孝山渐渐的走到他的面前来,关孝山的嘴上是一抹冷笑,他一出手就环住了黑子的腰身,三两下就把黑子扔到了床上,而后手起衣落,黑子的衣裳除了一条里裤已经全退,关孝山解开自己的衣裳后便上了床。
早早的就有人在敲门,关孝山皱眉看看窗,天色还未全亮,身边的黑子还在睡,关孝山低声问,“什么事?”
“我是东子,是您让我这个时候叫您的,说是要去码头看看今天要出海的船。”
“嗯,我想起来了!你去准备吧!我马上就来。”关孝山说着推推身边的黑子,“起来,去码头。”
“我没兴趣!”黑子闭着眼睛回答道。
“由不得你有没有兴趣,在我还没找到新方法对付我的走火入魔之前,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关孝山的话音刚落,黑子就猛的睁开眼睛,关孝山已经下床穿衣,他把黑子的衣裳扔给黑子,“你是要自己穿衣还是我让人进来给你穿衣?”
黑子深吸口气,他心中安慰着让自己平静,但其实真的非常难平静下来,特别是当他和关孝山走出屋子时面对着众伙计暧昧眼神的时候,他就更难以平静了。
两人乘着马车到了码头,此时天才大亮,码头上已经热热闹闹了,码头工人把大批大批的货物装上船,一个小老头被东子叫过来,小老头脸上堆着笑容,手里还拿着一本账册,“关堡主!小老儿久仰大名,今日头次见着,真是三生有幸啊!”
关孝山笑了笑,“瀚海船行的掌柜的!久仰!”
“您随我来,关家的货儿都已经装好了,再有个半个时辰,船就起航了。”小老头笑着往前头走,关孝山跟在后头,黑子也不得已的跟在后头。
踏上了船,黑子吸吸鼻子,海风迎面扑来,带着咸味儿,他瞧见关孝山正在随着小老头查验关家的货物,看着这浩瀚大海,黑子心生一计,若是能随着这船出海,就能逃了关孝山的魔爪。
“在看什么?”关孝山走到黑子身边,“咱们下船吧!”
黑子转着脑筋,该怎么留在船上呢?他默默点头随着关孝山下了船,站在码头上看着船员正在起锚,黑子攥住拳心里运着气,就在关孝山要转身走的空挡,他撒腿就往通向船甲板的浮桥跑,关孝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黑子!别跑!”
黑子才管不了这么多,跑上船出海才是他应该要做的,只是,黑子的脚程在关孝山的武功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关孝山三两下就跃到了船甲板上,黑子在浮桥上刹住脚步,关孝山冷冷的看着黑子,黑子喘着粗气,他捂着心口,本来只是在夜间才会发作的寒毒不知怎么这时候竟然要发作了,一阵血腥气涌上心口,“噗!”一口血从黑子的嘴里喷了出来,而后他身子斜斜的倒了下去~~
东子送走了大夫,几个伙计都站在院中交头接耳,一个年龄稍大的男人抓住东子,“怎么回事?早上走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了竟然一个伤了?”
“你们说怪不怪,黑子好像要逃跑!”
“逃跑?堡主和黑子不是断袖么?”
“难道是堡主强迫黑子?”东子忽然说道,而后他看向众人,又兀自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吧!黑子长得那么难看!”
“就是啊!就算是养男人也该是和清风馆的那些小倌差不多!”
“也许他们大人物就是和咱们这一般人喜欢的不一样吧!”一个人说到这里猥琐的笑了起来。
关孝山手拉着黑子的手,将体内的真气输到黑子的体内,他想黑子寒毒此时发作可能是和他刚才急着逃跑有关系,那么再反观这寒毒,定然不是一般下毒的手段,也许还加了些许功力,所以会在黑子运气的时候催动,关孝山看着黑子脸上的黑斑因为自己的真气而渐渐消失了,他心中的疑惑更甚,究竟是什么人下了这寒毒,而黑子又是什么人呢?
太多的疑问让关孝山不得不对黑子又多了几分戒备,更加对镜宁师太的嘱托心声疑虑。
8。
黑子醒来时日头已经快要西落了,他抚着心口坐起身,屋子里没有关孝山的影子,此时,黑子虽然对于自己怎么会在白天寒毒发作产生怀疑,但是此时有更迫切的事情是需要他做的,那就是跑。
黑子赶忙穿上鞋,他在柜子里翻出几锭银子,揣到怀里打开门就想冲出去,但是,关孝山竟然就在院子里坐着,他冷冷的看着黑子,“你醒了?”
黑子戒备着,关孝山的表情阴沉,这并不是个好兆头,“是!”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毒发吗?”关孝山说着顿了下,“因为你运气了,你的寒毒不止在晚上发作,甚至于只要你哪怕有一点跑动都会发作。”
“什么?!”黑子惊讶,怎么可能会这样?那么也就是说他和一个废人没有分别了?
关孝山站起身,他走到黑子的跟前掐住他的脖子,“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会查清楚的!你也放聪明点,为了自己的命,老老实实的别妄想逃走!”
“混账!”黑子大骂着挥开关孝山的手,他怒目瞪着关孝山,“我宁愿被寒毒折磨死!”
“我劝你别惹火了我~~你可别忘了,你没有身份,没有户籍,你这样的人若是报到官府就是个奴籍,到时候我再打点些银子,一纸卖身契你就要做一辈子的奴才!”
“关孝山!你太卑鄙了!”黑子咬牙切齿道,这个长得人模人样的男人竟然这么龌龊,难为当初关孝山说帮他找家人的时候,黑子还对他心生感激,此时黑子恨不得给他个十几刀。
“我是商人!这你不是很清楚吗?”关孝山昂昂下巴,“现在,进去换件衣裳,随我去赴宴。”
关孝山所说的宴会,其实是这天津当地乡绅联合起来宴请关孝山的,和关家有生意来往的希望能够和关家更紧密的联系,没有生意来往的自然是希望通过这次宴请建立某种关联。
关孝山带着黑子一起进了这大酒楼,自然各乡绅看到黑子有点惊讶,但是更令他们惊讶的是关孝山让黑子坐在了他身边,大家奇怪一个跟班的竟然坐到了主人边上。
黑子哪里还吃得下饭菜,他是一肚子的闷气,低着头也不理各乡绅对关孝山的阿谀奉承,倒是关孝山夹了筷子菜放到他的碗里,脸上是温和的笑容,“黑子,怎么不吃东西?”
黑子一愣,抬起脸来看到关孝山的表情,这是他对外人的面目,黑子觉得看着他的模样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怎么不说话?想回去么?时间还早呢吧!”关孝山说着拍拍黑子的手背,“耽误不了你~~”
黑子别过脸去,关孝山的话定然会让众人误会,黑子想这混账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就不要脸面了?
关孝山的话自然让乡绅们好奇起来,若是黑子是个翩翩少年,大家也就不奇怪了,这天津聚集了多少名妓小倌的,但是黑子脸上的黑斑却不能让人们将他和男宠画上等号,在关孝山下手处的乡绅终于忍不住好奇起来,“关堡主,这位小哥是~~?”
关孝山看着黑子又是温和一笑,“这是内子!”
黑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关孝山,而后他一拍桌子,大吼道,“关孝山!你太无耻了!”黑子的身体在颤抖,这是抑制不住的愤怒,关孝山就那么看着他,黑子心口又是一阵疼,这是寒毒发作的预兆,黑子深吸着气,他要自己将寒毒压下,但是寒毒来得猛烈如何能够压下容易?就在这时,关孝山一把抓住了黑子的手,黑子能感觉到关孝山在帮他,黑子瞪着关孝山,这人先是把他气得寒毒发作,现在又出手救他,他难道就是以折磨自己为乐吗?
黑子被关孝山打横抱住,“各位,内子身体不好,我们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