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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爷,肖公子数日前已经带着商队去长安了,而且奴才打听了,肖公子一直没离开过雁门郡,他店里的活计都能作证,说肖公子每天都在店里忙乎生意。”
“他在店里?”宁王唔哝着,而后回想在天门镇见到的肖万岐,心里打起鼓来,那明明就是肖万岐的长相,自己不可能认错啊!难道~~宁王想到曾听说江湖上有种名叫易容术的功夫,能够将一个人变化成另一个人,难道说自己着了黑狼的道?
宁王有了这个认知,本来心里对肖万岐的怨恨倒是不见了,他让小厮、下人都下去,自己拖着镣铐躺倒在床上。
床边燃着的蜡烛逐渐泯灭,让室内的亮消亡殆尽,宁王闭上眼睛,一瞬间身子有种堕下的感觉,慌忙的睁开眼睛,而后不禁舒了口气。
在被黑狼掳去的日子,宁王一直都睡不安稳,此时当他身处在自己的府中,却依然有种寝食难安的感受,宁王坐起身子,脸不自觉的看向门口,之前的每天这个时候,黑狼就会推门进来。
宁王一愣,自己怎么会去想黑狼?甩甩头再次躺倒在床,闭上眼,深深的舒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可是就在此时,脑海中一个闪念,宁王又慌张的坐起身,他刚才好像感觉到黑狼在摸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宁王丧气道,“都是黑狼那混账害我如此的!虽然没抓到他,但是等我重返雁门郡,我定然找到他将他五马分尸!”
其实黑狼此时比五马分尸好不了多少,天门镇遍布死尸,他明白自己不能久留,找了大半个镇,终于找到了一匹只是受伤但还未死的马,黑狼给马包扎好,又歇了一天,他便骑着马出了天门镇。
望着无垠大漠,黑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宁王!
只是,找到宁王是为了帮天门镇的人报仇杀了他吗?若是这么自问,黑狼却回答不出来,他心中已经有了对宁王的不舍得,虽然只是那丝丝点点,却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蔓延了。
85。
护送宁王回长安的队伍还没到,送信的士兵先一步到了,康王得到了消息便立即找到了狐狸。
“大哥,我记得你说过,咱们去大漠就会在天门镇落脚,是不是?”
“怎么?你想现在就走?”狐狸躺在院中的躺椅上,阳光透过繁茂树叶的缝隙透过来,狐狸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快睡着了。
“不是,是宁王获救了,现在已经在回长安的路上了。”康王道,他这一句话让狐狸一惊,而后猛的睁开眼睛,宁王继续说道,“今早上送信的士兵刚进长安城。”
“他从天门镇逃出来的?”狐狸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还是被救了?”
“被救了,而且天门镇被破,据说无一幸免!”
“什么?!”狐狸从躺椅上跃起来,他随即转了转心思,“全死了?”
“不能确定,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我在宫里也没有探子,只是太医院的纪少白和我是好友,有些事情他会告诉我,这个消息就是他下朝后递来的。”
“看来这件事我需要亲自去打听打听。”狐狸嘀咕着,“弟弟,你帮我在朝中打听着,我去江湖上打听打听!”狐狸说着就赶忙进了屋子,康王微微的皱起眉头,他记得狐狸和他眉飞色舞的讲起天门镇,那语句里透出来的自豪此时被愁云覆盖了。
离着长安城还有半月多,宁王闲坐在驿站中,今日早早的就到了驿站,不过明日却要走整整一天,房门被敲响,“王爷,小人来给王爷送水。”
“进来吧!”宁王道,他眼睛看着窗外,窗外是一片竹林子,越往内陆走,驿站也住得越舒适。
“王爷,小人已经帮王爷添好了水,王爷要现在沐浴么?”
宁王抬起脸来,站在浴桶边上的人是个从来未见过的人,一张普普通通毫不出彩的脸,手臂上搭着毛巾,这人扯动脸皮笑了笑,不过笑起来却更难看,宁王冷冷的盯着他,“没见过你~~”
“回王爷,小人叫狗子,以前一直在雁门郡的将军府里打杂,这次王爷回长安,总管安排我随着车队干活,只是今天晌午开始,一直伺候您的小路子就开始闹肚子,这车队人手不够,就遣我先来伺候您。”这叫狗子的人缩了缩脖子有点唯唯诺诺,他低着头不敢看宁王,眼睛瞧着自己脚上穿着的破洞鞋子,只是这看似是一个很普通的下人,但是那在假面皮下却是另一张面孔,这面孔就是黑狼。
黑狼回到了自己的洞窟时,宁王已经启程往长安走了三日了,黑狼养了两天的伤就派兄弟去打听,打听到宁王的消息,他不顾自己的伤一路追来,终于在第八天追上了宁王的队伍。
黑狼观察了两天,终于在某天的深夜来了个偷梁换柱,贴上了陈子岳给的假面皮,混进了去往长安的车队。
黑狼很是沉稳,他并没有立即出现在宁王的身边,而是先和商队里的人混熟了,让大家都习惯了他的存在,又过了十来天,眼看着还有多半月就到长安城了,黑狼明白自己该动作了。
“嗯~~”宁王瞧着黑狼,而后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拖着脚上的镣铐走到浴桶的边上抬起手臂,黑狼赶忙窝着腰走到宁王的跟前,轻手轻脚的给他脱去衣裳。
一点点的将水浇在宁王的背脊上,黑狼心里有个冲动去亲吻宁王的肩膀,他拿过棉帕蘸上水轻轻的蹭着宁王的脊背,宁王轻声道,“捏肩~~”
黑狼唇角浮现一抹笑,他双手按在宁王的肩膀上轻轻的捏着,手指若有似无的磨蹭着宁王的肌肤,宁王闭上眼睛享受着黑狼的伺候,黑狼手指从宁王的肩膀往上一点点的按摩着宁王的头,宁王舒服的昏昏迷迷,黑狼瞧了瞧宁王的面容,而后嘴唇贴了下宁王的脸颊。
“干什么?”宁王冷声道,他缓缓的睁开眼睛。
黑狼装出慌张的模样,磕磕巴巴的道,“刚才有只小虫,小人想把它赶走,不想手碰到了王爷,王爷赎罪!”
宁王抿了抿嘴唇,不悦道,“小心点!”
黑狼见宁王又闭上了眼睛,他撇撇嘴,想到之前还是被宁王伺候着,现在竟然来伺候宁王,黑狼便想着要怎么着才能再把宁王掳走了,他瞄了眼宁王脚上的脚镣,想到藏钥匙的屋子已经塌了,钥匙也找不到了,这拖着两个铁球也不好掳走宁王,黑狼便觉得有句话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还真是很有道理。
伺候着宁王穿上长褂,黑狼小心的给宁王擦头发,坐在宁王的身后看着铜镜中的他,黑狼觉得沐浴完的宁王有另一种美,很单纯很干净。
宁王的眼睛也看着镜子,不过他却透过镜子看身后这个叫做‘狗子’的人,宁王可以肯定这个人他没见过,但是那双眼眸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触。
“你是雁门郡的人?”宁王瞪着镜中的黑狼问道。
“回王爷话,是雁门郡的家,这次能随着王爷往长安去见识见识是小人的福气,小人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雁门郡。”
“你这个年纪~~父母还在?可曾娶妻了?”
“回王爷话,家里爹娘死得早,为了给爹娘建坟,小人就把家里的屋子卖了,料理完了家里的后事,就到了将军府干活。”
“什么时候来的?”
“回王爷话,在将军府有一年了。”
“一年?我怎么没见过你?”
宁王说这话时眼睛还是瞪着镜子看着黑狼,就见黑狼不紧不慢的道,“回王爷,小人一直在厨房、洗衣院帮忙,所以您不曾见过。”
“哦~~既然是在厨房干活的,府里这么多人,总管又怎么会偏偏让你来?”
黑狼表面上唯唯诺诺,但是心里已经在咒骂宁王了,他攥着宁王头发的手真想狠狠的拽下去,让宁王尝尝苦头,但是一想到这样做就会功亏于溃,黑狼就只能强忍着,他继续编着理由,但是越编他自己越是担心,他说的这些话,只要宁王叫个下人来就能揭穿他,“回王爷,这话小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其实~~其实是小人给总管塞了些银子,小人在雁门郡无亲无故,这半辈子都在雁门郡,见王爷回长安就想着跟着去见见世面,于是把这一年省下来的工钱就都给了总管,求他给小人个差事。”
“总管还做这等事?”宁王语气尖锐,他瞥了眼黑狼,“去把他给我叫来!”
“哎呦!王爷!”黑狼赶忙跪在地上,脑门贴着地,“王爷,您就别和咱们这些下人一般见识了,总管这人是极好的,这次若不是小人白天夜里追着他央求,总管也是看在小人身世可怜,要不他是断不会答应的,再说那些钱财,总管也没有全拿走!王爷~~求您给小人留个活路吧!小人感激不尽啊!”
宁王抬抬眼皮,这个在他面前跪着的男人丝毫没有让宁王有什么怜悯之心,他想想这人名字叫‘狗子’,不如就当是条癞狗,放了算了,于是,宁王冷声道,“算了,我就放了你了!”
“谢王爷!”黑狼赶忙磕头,随后他从地上爬起来,手蹭蹭身上穿的衣裳,而后摊开手掌看看,手上还有刚才磕头的土,黑狼干笑,“王爷,小人去洗洗手再来伺候王爷梳头。”
“不用了,你走吧!”宁王摆摆手,“夜里不用你守夜,去睡去吧!”
“是,小人先告退了。”黑狼说完出了宁王的屋子,他关上门之后才舒了口气,宁王多疑猜忌黑狼早就知道,就不知道他问了这么多有没有什么怀疑,黑狼想到此,他决定要赶快去趟总管那里,把后患解决了。
86。
夜深人静,狐狸走进了一家妓馆,龟公见狐狸一身锦衣赶忙上前迎接,“爷儿,您第一次来咱们宜兰院吧!”
“嗯~~”狐狸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元宝,“我来买东西。”
龟公一瞧这银元宝,他脸上现过一抹阴笑,“您往这边来~~”
龟公带着狐狸王内堂走,那吵杂的妓女们的吴侬暖语渐渐远离他的耳畔,穿过长廊和小拱门,转到另一个小院子,狐狸看到了院中盛开的海棠树,他记得多年前这棵树还是小树苗,现在也能开出这么漂亮的花了。
龟公让狐狸在院中稍后,他在院中的正屋前停下,敲了敲门,“主人,有客。”
“何人?”从屋子里传来一声冰冷的声音,“报上名来。”
“狐狸~~”狐狸轻声道。
“请进~~”
狐狸走进正屋,这屋子的摆设已经和从前不同了,一位身穿黑衣的男人正坐在桌前,他面无表情,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老狐,好久不见了。”
“白峰,好久不见,有快五年了吧!”
这一身黑衣的男人就叫做白峰,他主要靠两个营生过活,一个是妓院,一个是买卖江湖上的消息。
“五年前的天门镇~~如今的天门镇~~”白峰呢喃着,“谁能想到,天门镇竟然说毁了就毁了~~”
“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问你天门镇的事情,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狐狸赶忙掏出银票拍在桌上,“天门镇真的没有活下来的人?”
白峰将银票收起来,而后点了点头,“没有,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一把火烧得干净。”
白峰的话让狐狸不禁攥住拳头,虽然天门镇中有些人是朝廷的通缉要犯,也有些人作奸犯科,但是更多的人只是逃荒逃来,或者是被买卖进来的,都是些身世可怜的人,没想到这些苦命人却最终没能逃过死亡。
“哎~~没想到宁王如此心狠手辣~~”
“是你把他抓到天门镇的?”白峰问道,“如果是你抓的,这事情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也不能怨恨。”
“虽然不是我,不过多少也是我留下他的。”狐狸心中有亏,如果没有留下黑狼,那么这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事情已经如此,看开吧~~”
“死了这么多人,一时半时看不开~~”狐狸叹息,他又从怀中掏出张银票来,“再让你帮我打听个事情。”
“你说。”
“我要知道死了十年的瑾妃,当年临死时候给她诊脉的御医薛昌明现在是死是活,如果活着,他在哪。”
白峰收下银票,有些狐疑的道,“奇怪,你怎么会问朝廷的事情?”
“是一个朋友托我的。”狐狸随口说道。
“好,我收了银子就会给你找。”白峰道,“我猜那朋友是不是康王?既然咱们是老友,我送你个消息,宁王势力庞大,自己又养了一队江湖人士做死士,我收上来的消息说,无义门就在宁王的麾下,如果康王想收些江湖人,不如拉拢关孝山,关家和无义门的仇怨很大。”
“你是说,关家堡攻打无义门的事情?”
“嗯,我见过关孝山,那是个为了报仇舍得挥金洒银的人,如果知道了无义门的幕后是宁王,他应该会站在康王这边。”
“好,这消息谢谢了。”
从白峰的院子出来,狐狸站在长安城的大街上,夜色中内河上挂着红灯笼的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