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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老爹”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道:“别担心,能模仿的我都模仿到了,事先我已经在府里住了段时日了,他心情果然好了很多。这些,都是秦老板托我做的,我从前,在府里干过杂活,对老爷还算很熟悉。还有,韩老板让我告诉你,你和六少爷,不是亲兄弟……”
“怎么会?”
“韩老板调查过了,那个守墓人,他虽然没有说谎,但是先帝却说了谎。韩老板说,若说识人推察,恐怕谁都不及先帝,先帝一直都不曾真正为难过你爹,倒是秦昊,他却了解得很透彻,大约是,知子莫若父,即使不是他养大的,这份了解,却是旁人也不及的。他这是,嫉妒秦昊……又或是,真如那守墓人所说,只是想与你葆有一份关联吧!”
“那我的身世……”
他低了头,用更小的声音道:“抱歉,这个,韩老板早就知道了,其实,你并不是被你爹娘卖到楚馆的,你就出生在楚馆……”
“这!”
我的嘴被他捂住了:“嘘,小声点……”
心虚地看了看车窗外,风掀起了帘幕,秦昊骑着一匹乌云踏雪,雪白的衣袂在风中翻飞,头发束在玉环中,落在脑后,顺风起舞,不经意看向我们这边时,有转瞬即逝的嫉恨,但更多的是,掩藏不住的小小快乐,从那弯弯的嘴角就可以看出来了。
我们,真的可以从头开始,抛弃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丑陋与无耻吗?
他依旧美好得如同万丈红尘里的一株青莲,像从前一样,只是我从前,都忽略了。
一切,都在假戏真做。
我在从前自己的芜羽院住下了。
很快,他就羞涩地找上门来。
可爱的,脸上总有掩饰不住的红晕的他总是坐在我的房中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害得我好想好想不顾一切地抱紧他,说:“如果你愿意,我什么都听从你的,就像我发过的誓言一样……”
我又陷入了自厌中,这样地欣赏着他迷恋我的模样,我还真是无耻透顶了……
我不想要再装了,不要再装作不喜欢你的样子。
都说人们见我,会情不自禁,可将老爹从心底生生挖去,劫后余生的我,才发现,世上并不是只有我秦宝会叫人情不自禁,他甚至,比我有更多的仰慕者,更有魅力,更加纯澈!
怎么办呢?
我去告白?不不不,那太不可能了,也许他会觉得奇怪,万一又犯病了可怎么好。
灌醉他,让他在醉酒中做他一切想做的?然后就顺水推舟?
这这这,怎么好像充满算计?
我去问韩益,也顾不得他的眸色黯淡了,他倒是冷静地听我讲完了,末了塞给我一盒香片。
“我要这个干什么……”
“龙涎香,还有那个……雪脂膏,你会需要的!”
我把盒子丢回他怀里:“才不需要!哼,你脑子你就不会想点别的?”
他斜了我一眼,轻轻拍了拍我最近似乎胖起来的脸,道:“那你准备灌醉了他,期待他对你做些什么呢?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呢?亲爱的秦宝……”
“我我我……”我捂住发烫的脸,有些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我一定要完结,一定!
67
67、第 67 章 。。。
韩益将那个盒子随手放进他房中的暗格中,回过头,暧昧地朝我笑道:“你若想要,自己来拿。”
我别过头,很是鄙视地哼了一声。
他轻轻一笑,越过我,走向庭院之中,微微抬手触上枝上桃花,极其风雅地伸手接住随风飘落的几瓣,雪纱的锦袖覆盖住他的手腕,长袖在风中散开,他微微朝我的方向侧目,用一种烟雨中的远山一般的柔和迷蒙的眼神看入我的眼睛,托了托手中的落瓣,让那些粉红重又在风中飞起,他有些慵懒的声音,似是叹息又似是惆怅道:“花谢花开能几许?秦宝,终究能几许呢?”
似是被此情此景感染,我望着满院春色,除却争艳的百花,还有那些似乎努力疯长着的清脆,很是能给人鼓舞情绪。
我始终立下廊下不语。
“秦宝,你始终是幸运的。”他背对着我道:“幸运得几乎叫每一个认识你的人忍不住喜欢你而不忍嫉妒。虽然你这个人的犹豫和冷漠,伤了许多人的心。可都还是想亲近你,为你的喜怒而喜怒。你也不用太难过,若是没有卫凰,你老爹还是喜欢你的,这点他的举动神情骗不了人。同样的,如果没有你,我也许会和白琴厮守一生,秦昊也许会和兮羽携手共振河山……”
我垂下头,有些懊恼地道:“连你也觉得兮羽比我好……哎,我自己也早就这么觉得。”
“那你是不是也曾经干过想撮合他俩的傻事?”
“我……”
“这样会很伤他的心的,他会认为你厌烦到想把他推给别人的地步了。我现在虽然在帮你们,可我与你不同,毕竟,你心里可从来就没有过我。”
“不是的,我……”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你要说的,我都知道,都明白,都了解。我已经放下了,所以我现在挺轻松的不是吗?最幸运的是,我们还可以这样亲近,你有事时,会想到向我求助,那么自然,我其实,非常高兴。你只要记得,以后不管是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都可以找我说,让我感觉自己在一定程度上被需要,可以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很自然地在他面前乖顺,就像真正的小弟一样。
“你当感谢我们都生在升平盛世,即使皇权被女人篡在手中,天下还是一样太平。可是秦宝,上天不会给你太多时间蹉跎岁月的,苏后虽然不简单,理政能力虽不输于朝堂上那些大员,可毕竟是女人,试想天下有多少男子甘愿俯首跪拜,甘愿鞍前马后?短时间里不会有事,可暗地里有多少不怀好意的狡猾的目光?秦宝你忍心看着一个女人拼命撑起这个天下而自己困于儿女私情,终日犹豫不决吗?她很不容易,还有小皇子需要教导,她虽好强,可从来过刚易折……”
他说了很多,今天才发现,原来他关注的也并不只有赚钱和我,还有天下。作为一个商人……
被他说得愣怔在那里,低头一言未发。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是男儿就得有担当,你也该走出你老爹的宠溺了,秦昊更是得肩负天下!”
“可是他的记忆……”
“别担心,他这次失忆虽不是装的,也不是兮羽的缘故,是他自己逼自己的,这是他的心结,等他心情好了,或许会解开心结,如何让他开心,你不用这么残忍地让我去教你吧,也别太刻意,顺从本能好了。”
“嗯。”
他送我出门时,轻轻拥了拥我,拍了拍我的后背,我含笑看着他转身回府。
一转头,发现秦昊正立在不远处的街角边,手上撑着一把白色的竹骨伞,扇面是水墨的梅花。
我似能闻见阵阵的,不知是白梅香还是桃花香……
这雾雨的的天,真是朦胧而又梦幻啊,心念一动,我弃了自己的车马,也不唤他过来,自己朝他大步迈去,谁知道我刚紧走几步,他就闪身往前走了,等也不等我。我有些诧异,大抵是生气我今天答应他出门骑马踏青又忘了吧。
该怎么和他说,我只是想向韩益支招,想知道怎样快点和他自然融洽地在一起,我已经无法忍受纯情而天真地猜度与等待了。
我很想他,即使现在天天都见面。
被老爹宠惯了,从前从不知道有些事情,是只要我道歉认错,态度亲和一点,就什么问题都没有。对待秦昊,我若能更委婉一些,不去自私地去利用他,欺骗他,忽略他,他也不会那么伤心,伤心到就连没心没肺的我也不知几时开始心痛……
我不该,仗着他对我的心,只想一味地成全我自己的爱恋。时至今日我才发现,没有老爹,我顶多是伤心难过,甚至是忧伤一辈子。
那样的结果我只是穷我一生都得不到。
只是得不到而已。
而秦昊,若没有他,我便是失去。一想到这个,心中便升腾起隐隐如绞痛一般的感觉。
转过街角,穿过热闹的大街,发现居然没了秦昊的影踪,难道刚刚是幻觉?
苦笑着摇了摇头,回身跨马往家中走去。
看来,以后得少来找韩益了。
我一忽儿开心,一忽儿低沉,情绪复杂地回到了家中,去找秦昊,发现不在家中,问那些演戏或半演戏的家中仆妇,说是出门了,尚未回来。
心情烦躁地找了大半天,到黄昏时,本来不需要打伞的雾雨,渐渐转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浑身都淋透了,尚不到入夏,还是比较冷。
我微微发抖地打马继续在偌大的上京城内寻找,第四次回家看时仆人们依旧说没回来,换了身衣裳还待要再出去,被人拦住了,说有客到,找我的,无奈我只好暂且收了忐忑不安的心,去前厅见客。
其实我一向没什么朋友,这几年,更是把所有关系都断了开来,即使是路元飞,都不曾来往过了,会是谁找我呢?
一到前厅,刚掀帘,看清来人,便拔腿欲走。
不速之客,绝对的不速之客。
“秦宝,怎么来了又走了?怕本宫吃了你不成?”那边端庄威严的皇后,虽一身寻常妇人的衣服,却不怒自威,端的是与众不同一眼便知。
从前看到她时,那份清丽温婉,哪知道她到今天,竟是这般……
低了头,堪堪走了出去,跪在她的罗裙前,行了大礼。
“不知娘娘有何贵干?”
她吃着茶,斜睨了我一眼,讥笑道:“这些日子,可着心了?甚是浓情蜜意了?秦宝,你真是太过好运……”
“不知娘娘屈尊到寒舍,所为何事?”我又重申了一遍。
“呵呵,秦宝已经厌烦了本宫了?那么,废话就不多说了,今天本宫来,只想说提醒秦宝你,那个人,时至今日,依旧是本宫的丈夫,我儿子的父亲!”
“娘娘你,是什么意思……”
“哼,聪明如你,会不知道?我告诉你,即使他恢复了记忆,我也绝不让出后位,我倒要看看,你们倒底要如何自处,你们将来怎么面对太子?!”
我低下头:“娘娘不觉可笑么?后位与我,究竟有哪一丁点关系?若娘娘想暗示别的,恕秦宝愚钝,一时参悟不透。”
“是吗?那我多说也没什么意思……”她站起来,招呼门口的侍卫,准备走,顿了顿,背对着我,低着头,轻声道:“有时候,本宫真的想自杀。”
“苏后,你……”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依旧跪在地上,挪了挪膝盖,朝她的方向伏低身子:“请娘娘万万要珍重、爱惜自身!”
她没事人似地轻笑了一声道:“本宫就是死了,也绝不会让你们谁好过!就算是死,我也要带着太子一起去!”
“娘娘!太子何其无辜!他才三岁不到,你……请你……看在苍生的份上……”
“够了!别拿天下苍生当幌子了!我们女人在你们男人眼里成什么了?只是生孩子的工具?!我苏乔的一生,就这么就这么……这是一生啊!秦宝!”她旋回身,从地上揪起我,使劲摇晃着我,眼里升腾着熊熊怒火,气极之下甩了我数个耳光,我不偏不躲,任她扇得生痛,由于气愤之故,本来力气不大的她,竟将我的脸扇得微有肿意。
等她发泄得差不多时,又不管不顾地伏进我的怀中痛哭起来,我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僵硬着任她赖了半天,外面都黑了,她才拿起斗篷,准备戴上走到大门口去上马车。
我正感叹能舒口气,她忽然扔了斗篷,朝我飞扑过来,紧紧搂住我的脖子,樱唇不待我丝毫防备地盖印了上来,我一时惊骇得六神无主,愣了几瞬,才回过神来,大力地想推开她,没想到她倒是很快就放开了,埋首在我的胸前,气喘吁吁地低声道:“这是我索要的唯一的东西了,以后我不会再向你要什么,也不再怨怼谁了,只要秦宝,时常来见一见我,对我笑一笑,这就够了。我是个女人,想找个人来爱我,想找个肩膀来依靠,有什么错?不要讨厌我,不然,我真的不想再活下去……我受够了……朝堂上那些事……我都快撑不过了……”
她又哭闹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想是在朝堂上撑得太辛苦,一时使了女人家的性子,我也只好静静听他哭诉,到了最后不得不走时,她道:“送我回宫,秦宝。”
我心内正心急火燎,秦昊到现在还没回家,不知道究竟到哪里去了,又不好拒绝她,想着送她进宫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于是扶他上了马车,正准备骑马跟在后面护送她回去,却发现秦府大门的红色灯笼下,立着不知站了多久的秦昊。
“秦昊,你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一天都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