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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寒冷,两人面若冰霜,四目相对,更显得阴冷。
洪渊打破静默笑道:“司徒总管近日可好。”
司徒拓行礼:“托大人洪福,下官近日很好。”
洪渊点了点头,下了一个台阶,轻笑:“我也是脱了你的福,见识了真正的美人,只可惜时间太短暂。”
司徒拓面无表情,双眼盯着地面。洪渊又下了一个台阶,凑在他的耳旁勾起嘴角:“那柔美的腰身,后背竟然有一块红色胎记,形状竟似花朵,真是妙及。若总管再有如此美人,千万不可自己独享,也要让大家开开眼界,是吧。”他满意的看着司徒拓双眼逐渐变红,耸了耸肩,道:“哎呀,我还有要事要办,先行一步,失陪。”说完迈着步子走下台阶。
司徒拓转身看着他的背影,血红的眼睛睁大,模样有些狰狞。休景,我的休景,你死了,含冤而死,死前竟然还要被人污辱。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你,有朝一日在九泉相见,你千万不要怪我。
那一晚,司徒拓谎称身体抱恙请假归府,难得宋祺竟然答应了。
回到家,司徒拓看着脚下跪着的几个壮士,以及空荡荡的府邸,心冷的让他发抖。老管家语气激动道:“依照大人的吩咐,这些日子已经将府上的下人们陆续送回了昆山的老府邸,剩下的二十人都是愿意追随大人一起的,今晚发誓取下洪渊狗头,为同胞们报仇雪恨。”
司徒拓看着老管家,悲哀道:“老管家,我对不起大家,我没有父亲的能耐,不能好好保护你们,如今我一人去死,还要拖着这么些条命。”
老管家早已经老泪纵横,语气呜咽:“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少爷,我老了,不能和你们一起杀掉洪渊狗贼,我在南山脚下等你们消息,若是成功我们一起回昆山,若是失败,失败……”话没说完他用苍老的手掩面哭泣起来。
司徒拓叹口气,用刀削去一截头发交给老管家,道:“若是失败,将我的头发带回昆山,葬在美丽的昆山脚下,我相信休景的魂魄在那里等我。”
他站在庭院,看着黑夜降下浓雾,院子的景色也隐在了浓雾中。他再一次看了看这个熟悉的地方,这里曾经有他和休景的回忆。就让回忆结束在此,他曾梦想着带休景回到故乡,梦没了,活下去的勇气也没了。
他用黑布蒙住半边脸,黑漆漆的布料趁着眼睛更加血红。接着二十几个夜行者,背负着仇恨跃入了黑夜。
司徒拓明白王府兵力最薄弱的地方,就是王爷府后院昆山奴的住所。与其说住所,不如说马棚,人和畜生同住在一起。刺杀王爷那晚,他就是从这里进入,有些奴隶看见了他,却保持沉默,因为他们都有同样的恨。
而兵力最薄弱的时间便是二更,士兵交接会有十分钟左右的空隙,这个时候潜入府中是绝佳的时机。
可是等司徒拓潜到正院花园的时候,不详在心中渐渐扩散,实在太过顺利,太过安静了。当他们扑入洪渊的房间,看见空空的床铺时,他们知道最后一战即将打响。
9
9、报仇雪恨(下) 。。。
报仇雪恨(下)
“我等你很久了,司徒总管。”洪渊不知什么时候从暗处走出来,一身正装,腰系佩剑,对转身的司徒拓说。
司徒拓摘下面巾,黑暗中他的眼睛像红宝石闪烁着光芒。一颗浮躁的心却渐渐平息下来,横竖一个死,还有什么更可怕的吗。他顺着洪渊的目光直视过去,没有说话,对于这个人连骂他都觉得浪费时间。
废话少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司徒拓懒得插着腰大晚上的口水战,直接举剑刺了过去。他的眼前早已看不见千军万马,独独只有洪渊这个狗贼。
司徒拓是提着脑袋来玩命的,洪渊却不想玩命,他只想请君入瓮,瓮中捉鳖,然后活刮了报仇。他后退,隐在士兵的身后,吩咐道:“拿下!”士兵便潮水一般扑了过去。
其实都是报仇,彼此都夺去了彼此最亲近的人,岂能不恨呢。
不过,二十一个人决战二百多人,一比十的比率,不论怎样的武林高手都很难制胜。毕竟什么一拳打死一百人,剑气都能杀人的玄乎事情现实中是没有的。司徒拓虽然恨入骨髓,又劈又坎的,也只是看得见洪渊,却靠近不了分毫。
他杀了不少人,也负了伤,鲜血溅在脸上,一双红眼珠子更是嗜血的可怕。二十个壮汉一阵厮杀,死伤了一半。敌我悬殊,主子却没有撤退的意图,本来就没想过活着回去,可是连自己的主子的命也搭上,以后还有谁能为死去的人报仇呢。
剩下的人一边杀敌,一边拖着司徒拓往马棚跑。
“走吧,留着青山在,大人务必留着命为我们报仇,我们不能白白死去,让休景白白死去。”
司徒拓原本挣扎,一个劲往洪渊那里扑,最后一句话让他一个激灵改变了主意,他紧咬牙关,嘴里全是血腥。他和剩下的人退到马棚,惊醒了马匹和里面休憩的奴隶们。
洪渊带着士兵追杀,越来越近;奴隶挤在一起惊恐的看着司徒拓;司徒拓被夹在中间,一边是凶猛的敌人,一边是坐以待毙的同胞,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奴隶们最终也不敢上前帮忙,百来个奴隶中虽有壮汉不少,却多半手脚链拴着,即便没有锁链的束缚,他们的灵魂早已被束缚,没有了抵抗的勇气。
死士们推着司徒拓上马,照着马屁股狠狠一巴掌,而后拼命死死挡住追兵的去路。
马匹受惊撒开蹄子飞奔,穿过大街,越过小巷,像南山脚下跑去。追赶的人马紧追其后,一直将司徒拓逼上了山腰,逼着他弃马跃入树林,朝山上奔驰而去。
他决不能比洪渊死得更早!
一个人隐入诺大的山中倒是安全,只是追捕的人马太多,从山脚开始拉网式往山上搜查,别说一个人,一只鸟也不会放过。
从深夜开始搜山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天边微有亮色,不久后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此时司徒拓已经又累又饿,他被逼到了悬崖边,再也没有退路。他坐在崖边,靠着一棵树呆呆望着渐白的天空。
怎么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他苦笑。突然想起以前宋祺曾经对他说:每次只要关系到昆山奴的事情你总是那么冲动,好似你的身体只有昆山红玉的血统,别忘了你还有一半大青的血脉。说白了,你也是自卑自己有那卑劣的血液,不然也不会那么愤怒,那么介怀。你想让体内流动的两股血液趋于平衡,没有优劣之分。但是,人单单只有莽夫之力,纵然改变了一时,却无法改变烂在骨子里面的东西。
是呀,他不过是一个莽夫。
他曾经雄心壮志踏上回大青的大道,决心做一番作为,可是呢……早知道,还不如当年带着休景归隐山野,管他什么乱世纷争,什么强权欺压。他既没有纯正的大青血脉,也没有纯正的昆山红玉血脉,他只是他,改变不了世界,至少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呀。
可是,现在后悔是不是有些晚了。家没了,父亲没了,亲人没了,休景也没了……
司徒拓偏了偏头,侧耳倾听不远处的脚步声,正逐渐向自己靠拢,越来越近。
“看,在那里!”
他苦笑站起身,呼喊声近在耳边,就快冲上来了。他理了理衣物,心里空虚无物,倒也没有临死前的恐惧。
“追!!!!”又是一声大喝,而后脚步声越来……越远?
司徒拓竖起耳朵,他没有听错,追兵的脚步声的确是越来越远,奇了怪了。呆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直到那人缓缓拨开树枝,从树林里缓缓走来。
那人身后跟了十几个护卫,他挥了挥手,独自一人朝司徒拓走来。一身白衣在风中摆动,他的步伐很沉很慢,压得人沉重。
司徒拓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喊了声:“皇上……”那语调颤着消失在风中。
崖顶上风势猛烈,宋祺微微眯上眼睛,“你就这么想死吗?”他盯着司徒拓,厉声问道。
司徒拓没有说话,他继续道:“你在朕茶中下迷药,杀洪王爷,让朕当了个冤大头证人。这事朕依了你,并且处处护着你,你就是这么谢朕的?这些年朕对你怎样你不清楚?朕以为养条狗都应该效忠主人了,可你呢?”
司徒拓了解宋祺,恢复了‘朕’这个称谓,而不是‘你我’相称,说明他的确气得不轻。司徒拓自嘲笑了起来,望着宋祺道:“是呀,我不过是狗,怎么就没学会忠诚呢?”
宋祺微蹙眉头,看着癫狂而笑的司徒拓,压住火气道:“还不跟朕回去,这事我自有办法。”
司徒拓摇了摇头,苦笑:“我不回去了……”宋祺挑眉看着他,看着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继续说道:“也不想回去了……”
宋祺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咬牙低声道:“朕已经给你了很大一个台阶,不要给脸不要脸。那严休景不过是一个贱奴,死了倒也干净,你这样不死不活的装什么痴情。”说完甩开他的手说道:“还不快跟朕回宫?”
他见司徒拓麻木的站着,叹了一口气,放低音量安慰道:“你跟朕回去,朕先将你安排妥当。宋洪带私兵抄你家实在是目无王法,朕早想办了他,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现在宋洪死了,凭他宋渊是斗不过朕的。你不是总想着让昆山奴回归自由吗?那就帮着朕先拔掉挡在前面的一颗颗钉子,让他们学会乖乖听话。”
这话如果放在以前,司徒拓多少还会有些兴奋,可是这会儿,他只是跪下,朝宋祺做了一个君臣之间的大礼,而后晃晃悠悠站起身,后退两步,说道:“多谢皇上看得起我,多谢惜缘这些年的独宠,你会是一个好皇帝的,即便没有了我帮你。临了了,我也想说一些这些年不曾说过的,不敢说的心里话。惜缘,骁之心中永远只有一个严休景,再也放不下别人了。珍重……”说完一个转身朝山崖下面扑去,风迎面而来,心脏在快速的坠落中抽痛,他却觉得解脱。
在跃下的那一秒,他没有听见惜缘撕心裂肺的喊叫,有那么短暂的静止,然后他听见头顶传来很多人的嘶喊。
“皇上……”
身子还在往下坠去,他回首,一只白鸟展开双翅朝他扑来………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人看吗?= =
10
10、结束?重来? 。。。
结束?重来?
天空最后一抹残阳落尽,接着飘飘扬扬落下雪来,一辆牛车在风雪中缓缓行进。
赶车的是一个年轻的红眼昆山奴,冷的上牙打下牙,嘴里嚷嚷:“喂,张老头,还有多久到李村。”
张老头在车内喊道:“快了,快了,看见灯光就是了。”
年轻昆山奴‘哼’了一声,抽了牛一鞭子,听见牛疼的‘哞’了一声,冷的抱紧双臂,幸灾乐祸起来。
张老头透着帘子的缝隙看着,摇了摇头。虽说他一个乡野老汉见识少,却也知道红眼的昆山红玉人在大青哪有什么地位,连他们一介贫农也及不上。可是,这个红眼娃娃却让他哭笑不得,哪有什么贱奴该有的顺从,简直就是一个爷,稍不顺心这火气就上来了。
还好,刚捡到这娃的时候他全身是伤,只能在床上鬼叫,骂人,干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一晃眼一个月过去了,这娃倒是能下地走路,只是伤了脑袋,什么也记不得了,就连和他一起坠崖的那个人也不记得了。
张老汉也没什么钱,也就是将两个人背回去请了个赤脚大夫,买了些草药,能活过来全是这两人命大。红眼的青年一天天好了,可是另一个却始终不见醒,这可急坏了红眼青年。
张老汉问他:“他是你什么人?”
红眼青年看着沉睡的人摇摇头:“记不得了,只是觉得这人看着亲切,我想应该是我的什么人吧。”
张老汉扒开沉睡之人的眼皮,一看,黑的。点头道:“嗯,这人是大青人,你们从山上一起掉下来,估计是你的主人吧。”
本是坐着的红眼青年一听跳了起来,“什么?我的主人?”
张老汉纳闷道:“你是红眼睛,是昆山奴,他是黑眼睛,是大青人,不是你的主人是什么呢?”
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