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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草不黄-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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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卒也不由得畏怯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最后,应念白命人生起火来,将那些碎肉与骨架一一投入火中烧成灰烬——难闻的臭味扑面而来,简直作呕,应念白却只是定定地看着,或者下意识地丢着。直到只剩下手上的粘腻,他才如释重负地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有一道血痕从他的唇角慢慢流向了下颌。
  应念白把蔡举叫过来:“蔡大夫应该熟悉回盈许的路吧?”
  “自然,自然。”蔡举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那就烦请蔡大夫带他们回去了。”应念白将小小的虎符递给蔡举,抬手去擦嘴角的血,但似乎根本止不住,越来越多的血从他的口中流出来,应念白拿衣袖掩住口,见蔡举还在愣怔,忍不住吼道,“蔡大夫听到了没有?!”
  大约是太过用力的缘故,又一口血直接喷落到了地上。
  “诺!诺!”蔡举连忙应了声,“整军!整军!”
  
  应念白一直盯着军队远去,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终于根本看不清了,血腥味充满了他的鼻息之间,他忍不住闭起眼大声笑起来,更多的鲜血淋漓地从他的口中滴落而下,他伸手摸索过去,抓住了灰烬里的一根细细的骨头——大约是指骨吧。
  烫得几乎要让濒死的他感到手心里炙热的疼痛。
  因为抓得太紧又在火中炙烤,一下子就碎了。
  
  他终于松开了手,再也握不住什么了。
  风慢慢将他掌心中碎开的指骨吹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繁城之会应该大家都忘记了吧= =在第九章。当时谢扬与许施对峙比剑,赢了= =
  郑期对姚铸的感情,姚铸当年也不知道,但是两个人确实是知交,相处得很好,都是善良的人= =应念白估计想到了= =
  
  本章更新完毕。我自己也觉得难过。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郑期奔走至野原的恒营时,营中的士卒却远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多。郑期在营门处下了马,营中的士卒认得是他到来,连忙行了礼。
  郑期却顾不得什么礼数了,急急忙忙地压低声音问道:“谢将军呢?”
  士卒一愣,答道:“谢将军去了隘谷。”
  “去隘谷?”
  “是,将军把随军都引到隘谷去了,说要两边夹击。已经去了半月了。”
  郑期皱眉道:“颜将军和淳于将军呢?”
  “颜将军随谢将军率兵兵分两路包抄随军,淳于将军尚在营中。”
  “快带我去见淳于将军!”郑期说道。
  “诺!”
  
  “什么?!”淳于平瞪大的双眼,“应相把随军的两处粮草都烧了淹了?可是这里根本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啊!”
  “正是如此,我才赶来告知谢将军的,谁知晚来一步,谢将军已经去了隘谷。”郑期抓着淳于平的手说道,“淳于将军可有法子?我就怕随军归降,那粮草可如何支持三十万大军?”
  “郑大夫随平来,立刻去隘谷找谢将军!”
  “不可,谢将军既让淳于将军你留守营中,想必顾虑到随军可能袭营,此时淳于将军切不可轻举妄动,我自己去隘谷便可,淳于将军可否命一位熟识去路的士卒代为引路?”
  “这是自然!”
  
  可毕竟已经晚了,当郑期气喘吁吁策马扬鞭行至半路的时候,就看见远处大军浩浩荡荡地迤逦而来,郑期浑身一抖,差点从马上滚落下来。
  “郑大夫?!”颜瑕眼尖,执鞭抬手示意谢扬去看,“郑大夫怎么到这里来了?是淳于将军那边出事了?”
  谢扬摇摇头:“恐怕不是,若是阿平那边出了事,郑大夫见到我们应该会分外庆幸才是,可是我看来郑大夫一点欣然的神情也没有,你先领着队伍,我快马上去看看。”
  “诺。”
  
  “谢、谢将军……”郑大夫翻身下马,拉住谢扬的手腕灰败着脸喊道。
  “郑大夫发生什么事了?”谢扬也下了马,试图平静郑期的心情。
  “谢将军……战况……如何……了?”郑期示意自己没事,着急地问道,“我听淳于将军说……谢将军,领兵围堵……随军了?”
  谢扬点点头:“正是,围了十几日,随军在峡谷内动弹不得,又无粮草,因此除了被杀死的,剩下的十万人卸甲归降了。只是这几个月十万大军一直靠亍郡的粮草维持,此刻又多了十万人,恐怕光靠亍郡难以为继,我明日就领一小支军队去田城将随军的粮草运来,补给了粮草,便可凯旋了。”
  “可是田城的粮草已经被应相派人焚烧殆尽了!”郑期跺着脚叹气道,“不光是田城,就连芄城也被应相引了洪水冲刷干净,如今随军已无粮草支援!”
  “应相?”谢扬愣了一愣,“国君派他去了芄城和田城?”
  郑期愕然道:“我原以为谢将军只是不知道应相毁粮一事,难道谢将军连国君派了应相去也不知道么?”
  “啊,我知道的。”谢扬皱着眉回答道,“只是不知应相竟行了这样的奇策……对了,郑大夫是在芄城见的应相?”
  郑期颔首:“是的,那时应相已派人烧了田城,我到的时候正在毁堤,却不知如今芄城如何了。”
  “多谢郑大夫相告。总之事到如此,光在这里徘徊也无济于事,先收兵回营罢。别的事,回营再考虑。”
  “也是。”
  
  回到营中,谢扬先命人快马暗潜去芄城一探究竟,又写了信给姚铮道明战况。颜瑕站在他身边给他提些字句上的意见,又忧心忡忡地嘟嚷着不知姚铮现在对谢扬的想法怎样,正在此时突然有士卒在帐外通报,似有急事。
  谢扬将丝绢对叠起来,命他入帐,士卒捧了一只木盘,上面放着一只白玉小管,说是归降的随卒中的一位送上的,说指名要见颜瑕将军,“他说谢将军和颜将军看了这只玉管就明白了。”
  谢扬从盘中将那只白玉管拈起来仔细瞅了瞅——这只玉管实在是小,犹如小孩子的一节小指一般,但玉质温润无瑕,白得发亮,仿佛是组佩上的一截,在玉管之内,隐约刻有“恒”“利工”字样。
  “这是恒国宫中所用之物,怎么会出现在随国降卒手里?”颜瑕扭头问那士卒,“他还说了什么?”
  士卒摇摇头:“没有了,他只是指名要见颜将军而已。说来也怪,那孩子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怎么看也没有成年,不知道为什么会来打仗。”
  颜瑕顿时愣在了那里,半晌之后他说道:“你引路,我去见他。”
  “阿瑕!”谢扬叫住他。
  “放心吧,我自有主张。”颜瑕摆摆手,“谢扬你只留在这里就好了。”
  “你站住!”谢扬大声吼道,旁边的士卒吓得一缩,“我以军令命你老实待在这里,不许出帐一步。”
  “军令如山,我却难以从之,谢将军要罚便罚吧。”颜瑕扭头便走。
  谢扬提了剑冲上去拦他——剑鞘堪堪横上颜瑕的颈项,谢扬紧紧盯住他:“我当然知道你为何一定要见那孩子,也知道那孩子是谁,但你去了能如何?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吗?你现在是领兵之将,万一出了什么事谁担待得起?”
  “我现在是领兵之将,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是他的父亲。”颜瑕苦笑道,“谢扬,你不是旁人,也应当知道错儿对于我的意义,七年前的分别,到如今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总要有个了结。若是你在这里拦住我,也不过是一时罢了,让军中知道谢将军和颜将军起了冲突,岂非更加动摇军心?”
  “你当真要去?”
  “当真。”
  “想过自己的性命吗?”
  “我的性命,若非先考和国君,早在七年前就该丢了的。”
  “颜国尉和国君为你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你就打算这样报答?”
  “若我此去不回,这句话亦可反问错儿了。”颜瑕笑了一笑,“世间万事,有时由不得理——这一点,谢扬你比我清楚多了罢。”
  谢扬长长地叹一口气,放下了未出鞘的剑:“你去罢。但愿你念着那孩子的时候,也能分一点惦念给这十万恒军。”
  “多谢谢将军。”颜瑕长揖,转而对一旁的士卒道,“领路。”
  
  颜错远离了大批的降卒,蜷在角落里,自适才他递出七年前姚光送给自己的白玉管之后,一直有两名握着长矛的恒国军士守着自己。颜错只是沉默着,抬头看着空中泛着柔和的浅牙色的明月,虽然已经是暮春孟夏之间,夜晚仍有些凉意,颜错可以听见远处降卒们的喁喁私语,说的是什么他也大抵清楚,无非是关于夜寒而无帐的抱怨罢了。
  这样的队伍,都到了如此境地还在抱怨寒凉,怎么可能赢得过恒军呢。
  颜错暗自虚弱地笑了笑。
  
  然后他便听到了一连串的脚步声——按着剑的颜瑕正朝自己走过来,酽酽的月光铺了他一身,如同千里关下的白色芒花。
  在离自己三丈远的地方,颜瑕终于停住了脚步。
  颜错勉强让自己撑着站起来,瞧了瞧身后的降卒。对两位守着自己的军士道:“我要过去同颜将军说话。”
  军士面面相觑,又抬头看向颜瑕——他正招手示意颜错过来——便点点头道:“既然颜将军同意了,你就过去。”
  
  颜错便一步一步踉跄地走过去——受困于隘谷时,他的脚踝被谷中溪流里的乱石割破,受了伤,至今不见任何愈合好转的迹象,甚至开始溃烂,流出了浑浊了脓水。颜瑕一眼就瞧出了他的脚伤,示意他走慢一些,自己就地坐下了。
  直到颜错来到他的面前,颜瑕也没有立刻开口说话,他只是细细地将颜错打量了一番——从凌乱而干燥的头发,到变得消瘦的脸,再到略略显出修长之态的手脚。孩子总是长得很快,五官长开之后与七岁时实在有些不同,但还好那副倔而坚定的性子到底不知道收敛一点,大大方方地展露在他的神情之中,颜瑕怎么也不会错认。
  他伸出手,替颜错捡去了粘在脓血上的草叶:“坐下吧,错儿。”
  
  颜错便安静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比七年前要听话多了,颜瑕不由得笑着想。然后说道:“手伸出来。”
  颜错愣了愣,但还是把手摊在了颜瑕面前——他伸的是双手,就好像七年前颜瑕让他净了手吃饭前的检查一般。
  但这双手比七年前沧桑了许多,右手左手上都长了茧,大大小小的伤痕零落其间,颜瑕的眼眶有些热,却只是说道:“像是在战场上努力作战的。”
  “不是‘像’。”颜错利落地回答道。
  “真有乃父之风。”
  颜错脊背一僵,第一次抬眼看向颜瑕的眼睛。
  颜瑕立刻知道他欲言又止到底想说什么:“我说的当然是秦简将军。”他深吸一口气,又问道,“有斩杀吗?”
  颜错摇了摇头,旋即又低下了头。
  颜瑕也不知是如释重负还是百感交集:“你还小,能上战场已经很了不起了。等再过几年……”
  “已经没有柴国了。”颜错打断他,“所以我才去了随国,如今看来,随国也很快要没有了吧?”
  颜瑕盯着他黑色的眸子,无比肯定地说道:“是,以后整个天下都会是恒国的。”
  “那么我再过多少年也没有机会了。”颜错断然说道,“伺机而动,可是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他猛地抽出了颜瑕的剑,旋即起身就点在了颜瑕的心口,锐利的剑刃闪烁着寒光:“把降卒放了!”
  “你干什么!”在远处的两位军士立刻警觉起来,举着长矛要往这边跑。
  颜错虽然正对着颜瑕,却听到了脚步声,立刻又大喊一声:“你们再往前一步,我就要了颜将军的命!退下!把降卒放了听到没有!”
  
  若是正面直立的话,颜错的身高并不能让他稳稳地威胁住颜瑕,但奈何颜瑕正坐在地上,七年的奔波让他再不是从前那个拿着匕首还会发抖的小孩子了。
  “将军!”一位军士朝他喊了一句,颜瑕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军士立刻对同伴说道,“快去找谢将军过来!快点!”另一位立刻拔腿向谢扬的营帐跑去。
  “你要我放掉十万降卒?”颜瑕不慌不忙地反问道。
  “是的。将他们放走,我会和颜将军一起乘车送着他们过了野原,然后我便会放了颜将军。”颜错说道。
  “想的挺周全。”颜瑕笑了笑,“那错儿,你自己的性命呢?”
  “就当还给你吧。”
  “你的性命可不是我给的。”
  “那就当送给你吧。”
  “你真的太像秦将军了。”颜瑕再次微笑道,“连冒起险来不留后路这点都像极了秦将军,竟也一点都不像我。”他蓦地抽出一只匕首来,径直扎进了颜错的胸膛。
  颜错惊愕地瞪着颜瑕,表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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