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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太监 by 令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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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宁蓦地睁大眼睛,手脚并用地挣扎,无奈步随云将他牢牢困在怀中,上半身好像被铁链锁住了,无论如何也挣不脱。
  秋宁怒气冲冲地去咬步随云。步随云躲闪著他的攻击,在他的唇边轻笑道:“你是小狗麽?这样爱咬人。”
  秋宁的嘴唇再次被捉住,带著侵略气息的吻。牙齿贪婪地咬噬他的唇,舌头紧紧绞缠吸吮他的舌,激发出连灵魂都为之震颤的疼痛和甜蜜。
  
  作家的话:
  谢谢娃们滴捧场,这文比较长,慢慢看,所有疑惑都会解开。
    
    ☆、倾国太监(十九)辰妃。玄

  秋宁在步随云的怀里渐渐软下来。步随云感到他的变化,放松了对他的钳制,陶醉在自己的热情中。
  秋宁趁机狠狠咬下来,步随云的舌头缩得快,嘴唇还是被咬出了一个牙印。他放开秋宁,抚著破皮的嘴,瞪著秋宁。
  秋宁也气喘吁吁地瞪著他。
  步随云黑著脸道:“你还凶!你对墨钦也这麽凶吗?”
  秋宁咬牙道:“关你什麽事?”
  步随云冷哼一声:“你破坏了我的计划就关我的事!你为了他命都不要,他又是怎样对你?在他心目中,你不及木良半分……”
  这句话从步随云口中说出,格外残忍。秋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蹿起来,扑到步随云身上,用力咬住他的手。 
  步随云痛哼一声,并不挣扎,嘴上还在调侃:“你真是属狗的。”
  秋宁忘记去想为什麽步随云会知道他和墨钦、木良的恩怨。他只感到心底那个见不得人的伤口被步随云无情地揭开。那最深的自卑被他陈述出来,让自己逃都逃不了。
  秋宁的心每疼一分,他嘴上就多使一分力。很快,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步随云不说话了。他的手臂用力绷紧。一定很疼。
  秋宁的眼泪流下来。一滴一滴打湿了他的手臂,浸湿了他的伤处。
  步随云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对不起。阿宁,对不起。我以後再也不说这些话了。”他的声音无比温柔,带著深刻的怜爱。
  秋宁松开嘴,不知不觉趴在他怀里呜咽。
  “阿宁,我虽然射出那一箭,可是并没有想杀你。即使若霞不来阻止,也射不中你。我是想杀墨钦,却绝不会为这个目的而伤害你。请你相信我。”好像情人最深情的誓言,让人忍不住想去沈溺。
  秋宁执拗地哽咽道:“我不相信你!”他不能再轻信了。他的心经不起又一次欺骗和伤害。他宁愿披著坚硬冰冷的壳,拒绝所有的温情。不管是真是假。
  步随云无奈叹道:“我不勉强你。终有一天,你会信。”
  秋宁扬起脸,胡乱擦去眼泪。抬起步随云的手看了看,整整齐齐一圈牙印,血肉翻卷出来。自己真是很用力,几乎咬下了一块肉。
  步随云看看伤口,笑道:“这是你给我的第一个纪念。”
  不知道为何,他在步随云面前总是失态。不是露出软弱,就是露出暴戾。
  两人厮闹了一场,衣衫有些凌乱。秋宁整了整衣襟,坐到檀木圆桌旁。步随云给他倒了水。他手握青瓷茶盏,垂了眼帘,努力收拾混乱激动的心绪。
  步随云坐在他对面,一瞬不瞬地凝视他。
  过了半晌,秋宁抬起头,恢复了一贯淡然的神色,“我知道你找过我的族人,希望我们能和你合作。我们虽然想报仇,却绝不会弑君。”他的声音低了一些:“你若要杀他,得踩著我的尸体过去。”
  步随云没什麽表情,轻描淡写地道:“我们的计划变了。暂时不会动皇帝。我想药师国人要报灭国之仇,行刺是行不通的。不如和我们合作,连根铲除齐氏,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等得那时,你再决定是否与我们继续合作。”
  秋宁想了想,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浅抿一口茶,忍不住好奇问道:“玄家和皇上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据我所知,皇上从来不曾为难青海王。”
  步随云的神情冷了下来,前一刻还是阳春三月,一转眼便是数九寒冬,“我们与他有不共戴天的血仇!”
  秋宁一怔,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
  四月,承光帝封西平郡主玄若霞为辰妃,位列四妃之首,赐漪兰宫。其纳妃仪式除没有“纳彩”、“大征”两道程序外,其他环节均与迎娶皇後之礼一样,而隆重程度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辰妃入宫後,深得圣宠,皇帝连续宠幸一月有余。还因为辰妃闺名带个“霞”字,将丽嫔住的流霞宫改赐予辰妃。不久之後,又让辰妃协助皇後管理後宫。
  这样的隆宠前所未有,後宫嫔妃焉能不妒?可惜辰妃出身高贵,青海王正得皇帝器重,辰妃又贤惠大方,一些不得宠或是出身不好的嫔妃开始向她示好,慢慢在她身边聚起势力,锋头直逼皇後。
  後宫波涛暗涌,朝堂还算太平。青海王回了藩属,而小郡王玄天赐则留在京城,由皇帝亲自选拔饱学之士教导功课。步随云陪玄天赐一道留了下来。
  留下了玄郡王,皇帝还想留齐王世子。齐王生怕世子闹出事被人抓了把柄,只得亲自留下来,搬进御赐宅邸,让世子回藩属。
  七月流火,热浪掀天。
  生病滞留的信王木永桢终於进京觐见。墨钦与他故人相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常常单独在昭文阁密谈。
  某天,皇後突然来兴致,在凤仪宫设茶宴招待各位嫔妃。辰妃虽然得宠,但是在皇後面前始终恭敬,跟她亲近的嫔妃也不敢造次。後宫的女人们在凤仪宫一派亲密和乐地喝茶。
  席间,皇後笑叹道:“难得今儿姐妹们都高兴,光坐著喝茶忒没意思,有些玩耍儿助兴才好。”
  立刻有人提议投壶,又有人提议双陆象棋。皇後只说玩老了,没意思。
  丽嫔笑道:“妾倒是有个好主意,保管大家没玩过。”
  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她。她笑道:“天圣节上,秋公公琴技超群,真是天上才有的妙音,可惜後来再没机会听了。不如今天叫他来为我们姐妹弹琴。我们也不光听,他弹一段,我们传花,曲停的时候花在谁手上,便罚谁喝酒。”
  众人愣了愣,马上有人附和。
  辰妃皱眉道:“他是皇上跟前伺候的人,叫他来恐怕不妥。万一皇上要他伺候,找不到人……”
  丽嫔打断她道:“辰妃姐姐这可说得不对,他在宫里当差,皇上是他的主子,皇後娘娘就不是他的主子吗?再说皇上和信王去行宫避暑,他又没跟去,岂会这时候要他伺候的?”
  辰妃听她连珠炮似的说完,也不接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
  皇後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据说秋公公琴技冠绝青龙国,难得他不在皇上跟前伺候,我们姐妹才有机会饱耳福。霞妹妹以为如何?”
  辰妃淡淡一笑道:“凭皇後娘娘安排。”
  秋宁接到皇後懿旨,忙穿戴整齐带上琴去凤仪宫。一路上有长生撑伞,两人还是大汗淋漓。
  长生埋怨道:“这大热天的,弹什麽琴?”
  秋宁苦笑道:“皇後大概觉得好长时间没折腾我了。”
  “师傅你受得住吗?”
  “还好。”按步随云教的内功心法练习一段时间,身体比以前强多了,如果只是弹琴还能支撑。
  到了凤仪宫门口,远远见刘德等在门外,秋宁对长生道:“你在这里等,免得让人说我轻狂。”
  秋宁走进凤仪宫设宴的西阁,向众位嫔妃行过礼後,皇後指著西阁门口的一棵石榴树道:“秋媚音去那里弹琴吧。”
  不少嫔妃在心里暗暗咋舌。让他到太阳底下去弹琴?她们坐在设了冰盆的屋内,喝著冰镇的酒水、解暑的茶水,还觉著有些热,这在外面曝晒能撑得了多久?这不是成心整人麽?
  秋宁恭敬答应,抱著琴坐到石榴树下,开始弹琴。这石榴树是新移栽过来的小树,枝叶还没长齐,秋宁整个人暴露在太阳底下,不过才弹了一支曲,汗出如浆湿透了衣衫鬓发。
  辰妃打赏他了一大杯酸梅汤,喝下去略微舒畅了一点儿。他忙打叠起精神,弹了秀嫔要他弹的曲子。
  弹了快一个时辰,秋宁眼前一阵阵发黑。西阁内的莺声燕语,听在他耳内犹如天外魔音,刺得脑门生疼。他用力咬著嘴唇,想保持一丝清明。可是任谁都听得出他的琴声越来越滞涩。
  皇後的眼神渐渐变得犀利。秀嫔和丽嫔交换了一个眼色,露出得意的笑容。
  忽然“!”地一声,辰妃手中的杯盏落到地上。辰妃杵著头一脸痛苦道:“皇後娘娘恕罪,不知怎的,妾难过的紧。”
  她身旁的贴身宫女忙道:“启禀皇後娘娘,辰妃娘娘怕是中暑了。”
  辰妃扶著额角,又是难过又是歉意地道:“妾一向耐不住暑热,今天出来的时间长了些,所以不舒服……哎……真是扫了姐妹们的兴。”
  皇後安慰了她几句,便叫人送她回流霞宫。
  这时有接到她眼神示意的嫔妃道:“既然辰妃娘娘不舒服,我们也叨扰皇後娘娘那麽久,不如妾陪辰妃娘娘回去,让皇後娘娘好好休息。”
  这一开口,马上有人应和,纷纷向皇後告罪。
  皇後面无表情地扫了众人一眼後,才笑著点点头,“今天先散了吧。大家都回去休息,我们姐妹改天再聚。”
  辰妃半倚在宫女身上,有气无力地道:“既然散了,让秋媚音回去吧。这麽晒著,要是也中暑了可不好。”
  皇後眸中厉芒一闪,“辰妃妹妹想得真周到。”
  辰妃落落地向她行了礼,“这是妾应该做的。”
  待人走光了,皇後在座位上看看辰妃坐的位子,又看看秋宁弹琴的地方,一阵冷笑。
  丽嫔在旁愤愤道:“辰妃根本是护著那贱人!”她因为辰妃得了流霞宫,只得搬去与秀嫔同住,因此特别嫉恨辰妃。
  秀嫔愁眉不展,“那贱人已经很难对付了,又来一个辰妃。”
  皇後淡淡道:“今天整治那贱人只是为了出气。其实也没甚意思,你们也该想想,做些有用的事。”
  秀嫔为难道:“什麽事才是有用的?”
  皇後柳眉一竖,生气道:“什麽都来问本宫,要你们进宫有何用?”
  秀嫔低下头,抿著唇不说话。
  丽嫔凑到皇後耳边低声道:“妾命人给辰妃用了红奈花,保管她不会比娘娘您先有身孕。”
  皇後嘴角带笑,点了点头,“你还算聪明。”她又对秀嫔扬了扬下巴,道:“如今最紧要的是怀上龙裔。而且不能让那起贱人抢先。不知道父亲找的那位名医何时才能到?”
  
    
    ☆、倾国太监(二十)故人别

  秋宁跟在辰妃贴身女官素琴身後,穿过廓廊,来到北面的香阁。
  素琴对秋宁低声道:“秋公公稍等。郡王在里面和娘娘说话。”
  秋宁点头。屏息立在门前。
  屋里传来玄若霞的声音:“随云哥哥可帮我喂云儿了?”
  “他每日都喂呢。”玄天赐尚有些稚嫩的清冷声音传来。
  玄若霞长长叹了口气。
  “姐姐若想他们,我叫随云哥哥带云儿来看你。”
  秋宁听到这句话,悚然心惊,忙向四周看了看。
  素琴掩嘴笑道:“公公放心,能进到这里的,都是娘娘的心腹。”
  秋宁放下心来。知道玄若霞表面活泼天真,心计手腕却还在皇後之上。
  只听玄若霞郁郁道:“算了。见了又能如何?再说这个时候也不安全。我只是担心随云哥哥的身体。”
  玄天赐有些蔫蔫地道:“他这段时间确实不好。劝他也不听。”
  秋宁一怔,步随云生病了吗?
  因为春狩发生行刺,墨钦加强了护卫,他没再潜进宫,秋宁也不方便出宫。算起来,两人自玄若霞封妃後就没见过面。
  “他哪里是个听劝的?天赐,你也大了,多替随云哥哥分担些,不要什麽事都靠他。”
  “我明白。”
  姐弟俩又随意聊了几句,玄天赐告退。
  他在门口见到秋宁时,愣了愣,随即微微点头算是招呼。未等秋宁进门,他突然道:“秋公公请留步。”
  秋宁微微愕然道:“郡王有何吩咐?”
  玄天赐一脸别扭,眼睛也不看人,只盯住对面墙壁道:“那个,你有空去看看病秧子。要不然他动不动就哭,烦人得很。”
  秋宁莞尔一笑,道:“多谢郡王提醒。我有空定会去看他。”
  玄天赐一边答应,一边扭头跑了。全无平素端方之态。
  秋宁进到屋内,素琴将门掩上。
  只见玄若霞身著浅绯色襦裙坐在绘有青色山水的茜纱窗下,一面弹琴一面哼唱一首陌生的曲子
  “蓝蓝的白云天,悠悠水边柳。玉手扬鞭马儿走,月上柳稍头……
  飞针走线荷包绣,相思在心头……风儿清,水长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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