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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宁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让你费心了。”
步随云捏捏他的鼻子笑道:“傻话!”
之後秋宁把水邱静和苏忠叫来,好一通叮嘱。
水邱静拉著他的衣袖,眼巴巴地道:“哥哥什麽时候回来?”
步随云扶住他的肩头道:“阿宁伤好了就回来。以前哥哥做的事如今全交到阿静手里了,你不要让我们和天赐失望喔。”
水邱静使劲点点头。
步随云又向苏忠交代了一些事,而後带上秋宁、长生、阿成上路。
出内府的时候,迎面走来一队人,打头的是一位高大、身著将军服饰的男人。那男人容长脸,修眉凤目,高挺鼻梁,十分精悍英武。
步随云对那男人恭敬行礼道:“赵将军。”
赵戍狄扬著下巴在他们脸上扫了一眼,目光在秋宁身上停了停,然後狠狠瞪了步随云一眼,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走了。
步随云尴尬地摸摸鼻子,小声嘀咕道:“还在生气啊。”
“生什麽气?”秋宁轻声问。
“我走了,王府只有他一人做事,他不高兴。”
秋宁想到这位破掳将军又要带兵,又要装玄王,确实够忙的,而步随云却跑出去游荡,也难怪他不快。随即他想到赵戍狄对自己的态度,不禁担心起来,“赵将军好像不待见我。他会不会因此为难我的族人?毕竟……”毕竟此时的安稳是别人施舍的。
步随云拍拍他的肩膀劝慰道:“他最是公私分明,既然同意收留药师国遗民,只要他们能认真做事,绝不会偏待。你别多想,凡事有我呢。”
秋宁虽然还是不放心,不过有步随云在身边,总是能让他变得宁静,似乎这个人从来是不露声色的强大,随便拨拨棋子就能成就一盘好棋。即使是秋宁这般惯用心计之人,也保不齐会被他算计。
他们一行人从後门离开的,十分低调。
走之前,步随云望著角门出了一会儿神,像是在等人,又想在思虑难题。
有个小丫头从角门里跑出来,对他悄声说了几句话後,他才吩咐启程。
秋宁知道他心里有事,只是他不说,他也不问。
出了定州所在山谷,又是满眼荒凉,步随云捡些家族的事说给秋宁听。
秋宁方知晓,步凌波的母亲原是鸣岐山主的女儿,因和神龙谷谷主的公子私定终身,有了身孕。谁知那位公子临时变卦,另娶他人,鸣岐山主大怒,将女儿赶出鸣岐山,与神龙谷断交。
可怜步小姐,大著肚子流落江湖,幸亏遇到步随云之父赵君诚。赵君诚对步小姐一见倾心,一路跟随照顾,後来更是把母女二人带回定州。步小姐感激他仗义痴情,最终和他结为伉俪,之後生下赵戍狄、步随云兄弟。
步随云十二岁时,步小姐思念父母,带著两兄弟去名岐山向父亲请罪。鸣岐山主见女儿已有好归宿,也不再为当年之事生气,因为极喜爱步随云,所以非要这个外孙改姓步,把他当继承人来培养。
神龙谷那位公子继任谷主後,心中十分後悔当年所为,数次登门希望能获得步家原谅。步小姐既然嫁了好夫君,便不再计较当年之事,只向他提出神龙谷以後要为玄、赵两家做三件事,作为补偿。这便是萧神医愿意常年为玄氏治病的因由。
说完这段往事,步随云叹息道:“可惜外公始终不肯接受阿姐。阿姐从未去过鸣岐山,从未见过外公外婆。私生女的名头一直是她的羞耻。”
秋宁想的却是另一桩,“玄家人知道阿姐是私生女,并不反对她成为王妃,可见玄氏这个家族十分开通。”
“是啊,当年我娘是那种状况,我爹要娶她,玄、赵两家的长辈也不曾为难过。祖爷爷本就是离经叛道之人,他教导出来的孩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玄昀王爷如斯奇人,可惜我没福分亲睹他的风采。”
“这有何难?你好好看我,就知道他是什麽风采了。”步随云笑嘻嘻道。
秋宁愣了一下,嗔道:“你要不要脸!”
步随云搂住他,在他耳边轻笑道:“我怎的不要脸?祖爷爷亲口说的,子孙里数我最像他,我的音律还是他教的。”
秋宁被他的气息拂得耳边痒痒的,温热的触感更是让耳朵烧起来。步随云见他小巧的耳廓莹润绯红,煞是可爱,忍不住凑过去亲吻。
秋宁偏著头躲,宗气十足地吼了一声:“滚!”
然後听见步随云也同样响亮地吼:“不滚!”
车厢里乒乒乓乓响了一阵,不知道里面的两人如何打闹,反正肯定是秋宁被欺负。
步随云清亮的笑声传出来,飘得很远很远……
麒麟谷离定州城不远,只有大半天的路程。然而一路走来,翻山涉水穿林,九曲十八弯,是个极隐秘的所在。
待他们穿过一个迷阵似的树林後,终於抵达。
说这里是人间仙境并不为过。花木繁茂,落英缤纷。绿莹遍野,芳草凄凄。一弯清溪蜿蜒流过,几道瀑布从山间垂下。薄雾淡淡,如烟如雨,笼了半山。
一排白石搭建的房屋掩映在花木丛中。走进了,见屋外围著竹篱,还有几只鸡在地上一跳一跳的。
阿成把车停在院外,便跳下来冲著屋内大喊:“伯伯,伯伯……”
从屋里走出一位中年人,笑著招呼:“哟,阿成来了?三少爷也来了。”
阿成跑过去抱住中年人,“伯伯伯伯,好想你!月叔叔呢?”
“在厨房呢。知道你们要来,他每天都做好多吃的。”
阿成张开双臂扑向厨房,“月叔叔,我来了!”
步随云拥抱了老人,问候道:“雷伯,身体一向可好?”
雷伯笑著拍拍他的背,道:“好好。听说你在京城做的那些事,可给老王爷长脸了!”
步随云拉著他到秋宁面前,“雷伯,这是阿宁……我信中提起的人就是他。”
秋宁早注意到这位雷伯步伐稳健,眉目清隽,呼吸吐纳间气息沈稳,应是内功修为极高的人。
这时雷伯目光犀利地看向他,只一瞬,又恢复了笑脸,“好俊的人才。三少爷会挑。不过,公子的身体似乎受过很重的内伤。”
“他的手脚筋被挑断过两次,又被天龙大法反噬。”
“难怪。”雷伯走上去反复摸了秋宁的四肢筋骨,不由赞了一句:“神龙谷医术果然名不虚传!这般重伤,还能重新续脉接骨……”
“雷伯,我这次来,就是想求你和月叔帮忙……”
雷伯挥手打断他道:“不就是用内力打通经脉?小事一桩。快进屋休息吧。”
步随云抱著秋宁走进一间屋子,屋内一应紫檀家具,影青瓷器,淡青色的纱幔垂地,十分简朴雅洁。
“这是祖爷爷的房间。”步随云指著案几上的一把七弦琴,“这是他的‘沁心’。他留给我,可我弹不好。等你好了,你来弹。”
秋宁欢喜地看著‘沁心’,伸手轻抚过琴弦,挑指一拨,发出铮的一声清响,幽远绵长,余音嫋嫋。他不禁赞道:“好琴!”
想到能够重新弹琴,他嘴角微翘,露出一个欢欣的笑容,对步随云道:“随云,我好高兴!我真的能恢复?真的可以骑马、射箭、练武吗?”
步随云的表情滞了滞,随即露出笑容道:“那是自然。”他伸手揽住秋宁,轻抚他的长发,道:“你的愿望,我都会替你实现。”
步随云告诉秋宁,雷伯和月叔曾是是叱吒西部的怪侠听雷、观月,专行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勾当,武功十分了得。当时的玄王多次派人围剿,最後一次终於重伤了二人,却被玄昀老王爷救下。二人感念玄老王爷恩德,自愿为其家奴,在麒麟谷一住便是近三十年。
有他二人相助,秋宁的伤会恢复得更快。
吃晚饭时,秋宁见到那位观月,是位斯文的中年人。他和听雷言语间十分默契,一看便知是相伴多年的伴侣。玄昀当年救他们,说不定就是感念於二人的不伦之情。
之後连续五天,三人轮流为秋宁打通经脉,还让他泡药浴,步随云更是耐心细致地为他按摩。到了第六日,秋宁的左手已经可以动了。
作家的话:
这几天病了,昨天躺在床上,木有发文,今天补偿下,双更。下章肉。
☆、倾国太监(五十二)情意浓
到了第六日,秋宁的左手已经可以动了。
起先只能抬抬手指,待步随云为他运气通脉以後,便可以活动。秋宁迫不及待地去弹奏‘沁心’,虽然生涩,倒也能成调。
听雷和观月在屋外凝神谛听。观月感叹道:“自老王爷去世後,有多久没听人弹‘沁心’了。”
“是啊。以前老王爷常说,‘沁心’是好琴,却不是人人弹得,他能弹,可见是有缘人。”
“秋公子这般人才,要是残废了实在可惜。不知道神龙谷的人什麽时候能到?”
听雷皱起眉道:“三少爷说他得罪了神龙谷的人,人家未必肯治秋公子。”
观月讶然道:“治了一半要撩挑子?”
听雷耸耸肩道:“谁知道!这些所谓高人,哪个没有些怪脾气。”
观月惋惜道:“秋公子的腿岂不是废了?我还听他说想重新练武……”
“你别瞎操心了。三少爷捧在手心里的人,他不会想法治?我想他总会有办法的。”
每天晚上步随云都会帮秋宁泡药浴,原是做惯的事,可今天被他用那样火热而别有意味的目光盯著,秋宁不由害羞起来。他用手拢住膝盖,把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垂下头不敢和步随云对视。
滚热的药水令他全身呈现出蔷薇色,长发如墨莲一般铺散在水中,眉间和颊边挂著水珠,不时滴落,在如玉的肌肤上滑过莹莹水痕。
步随云透过水汽,注视著赤裸的秋宁。他的容貌有水妖一般的魅惑,然而他蜷缩的姿态又如一只小且脆弱的瓷娃娃,让人心生爱怜。
步随云凑到他身边,用布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低低地唤:“阿宁。”
秋宁垂著头答应“嗯”。
他并不说话,隔了一会儿,又唤:“阿宁。”
秋宁答应著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火一般炙热的眼神,在深沈的黝黯中跳动蔓延,有著可以烫人的温度。
秋宁全身的皮肤仿佛被这眼神点燃,噗噗往外冒著热气,心跳也急促起来。一下下,像在他耳边轰鸣。
“阿宁,我想要你。”步随云语调里的那点调情似的不正经,像羽毛般撩过秋宁的心,又酥又麻又痒。
他重新低下头,黑发遮住了他的脸。他轻轻答应了一声,“好。”
步随云也不骚扰他,安分地替他洗完药浴,用布巾包起来擦干净放到床上。然後跟著抬水的长生和阿成一道出去。
秋宁猜他去洗漱。想到接下来的事,他心里一阵小雀跃,又一阵小惊惶,最後变成一片柔软的情意。
他们近来亲热过无数次,但没一次实质的交合。这桩事在期待里酝酿得太久太久,有了非同一般的味道。思及过去种种,秋宁隐隐感到,自己和步随云虽然曾春风几度,可是步随云并不满足。他是把这件事看到顶郑重,仿佛某种意义重大的仪式。
今天要完成这个仪式了吗?
秋宁的心跳得更快,只觉得身周空气似乎变得闷热。
门被推开,步随云只著里衣走进屋。
白色的里衣,下裳是玄色,披散下来的乌黑长发,衬著白净的面孔,让他看上去有一种奇异的陌生感。秋宁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只是低垂眼睫,屏息等待。
晃动的烛光中,帘帷从外到里一层一层的落了下来。火光越来越远,那人越来越近……
在最後一道帏帐落下後,秋宁整个被笼罩在阴影中,一只手准确覆盖在他的手背上。那种异样的热流,让秋宁手指一颤,下意识的就想往回收,却被紧紧的握住,抬起,然後触上了温润的唇。
细细密密的亲吻顺著他的指尖滑向手背、小臂……秋宁上半身被整个从被子里剥出来,袒露在步随云的视线下。
步随云的吻像是有魔力,所过之处酥麻难当,让秋宁不可抑制的战栗起来,整个人忍不住往後一缩。
“呵呵……”头顶传来步随云愉快的笑声。他停住亲吻,伸手把秋宁抱到怀里。
步随云拿出一条五彩丝绦,柔声道:“还记得去年八月十六我们游明湖吗?”
秋宁点点头,怕步随云看不见,从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嗓子里挤出一句:“记得。”
“我当时结了我们的头发。後来我想,须得我们一起戴著才有意义,所以用我们的头发做了这个。”他晃了晃手里的丝绦,认真道:“今天给你戴上,到死都不许取下。你敢取下来,我可要揍你的。”说著伸手进锦被,拍了下秋宁的屁股。
秋宁像被烫到似的扭了扭。被步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