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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要变天了。
……
“启禀皇上,公主一行已出关。”
“嗯。知道了。”墨钦握笔的手顿了一顿,继续挥毫写就一道征集粮草的圣旨。
他将圣旨交给笔墨太监,准备明日上朝时颁布。
玄氏势力日大,竟然胆敢骗了大半个国库,他吃了大亏,还没有证据兴师问罪,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吐!
想起步随云那张笑微微的脸,他恨不得立即将他挫骨扬灰!
且让他们再逍遥几天……也不能太逍遥,嫁了公主过去,看他如何与男人双宿双飞?他早授意宝华公主,假如步随云敢对公主不忠,公主有权做任何处置。他当然不寄希望那样一个弱女子能做什麽,不过是要寻一个收拾步随云的由头罢了。
他握紧拳头敲在御案上,眼眸厉光闪烁──他的东西,绝不允许别人染指,失去了就要夺回来!
……
玄王府内,步凌波紧皱眉头,向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的赵戍狄道:“皇帝是什麽打算,竟然要嫁公主给随云?这不合规制啊?”
“皇帝多半是知道了随云和秋公子的事。随云那般做派,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晓,喏,如今人家找上门了。”赵戍狄对这个弟弟实在是又恨又无奈又心疼,说起他便要磨牙。
“你是说皇帝想拆散随云和阿宁?”
“阿姐,你别忘了秋公子是随云从皇帝手中骗来的。皇帝定然是舍不得他的。”
步凌波担忧地道:“那如何是好?”
赵戍狄恨道:“他自己惹的事,他自己解决!”
正说著,步随云飘然而至,“我听说有圣旨……”
赵戍狄不等他说完,便将圣旨扔到他脸上,斥道:“你自己看!你就不能消停会儿,从小就爱惹事!”
步随云拿起圣旨快速读一遍,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步凌波道:“这公主我们现在不能不娶,可真娶了的话,别说是你,就是整个王府都不自由了。要不,我们上表说要替公主修府邸、还要做准备,再缓上一缓?”
步随云摇头道:“我一介布衣,名义上只是玄王幕僚,还专门修府邸,这於情於理都不合。”
“皇帝做的这事本就不合规制,他既然诚心为难随云,还会听我们吗?”
步凌波无可奈何地看向步随云。见步随云已经恢复了轻松表情,“你想到办法了?”
步随云哂然一笑,道:“我的办法就是一个‘拖’字,只要拖过一年,以後大约就不用娶什麽劳什子公主了。”
赵戍狄狐疑地盯著他道:“你又有什麽鬼注意?”
步随云微笑著眨眨眼道:“我打算吓一吓公主。不过唐突佳人,我心有不安……”
与赵戍狄、步凌波商议完,步随云在花园里随意散步。他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面前一枝早开的红梅上。清冷的幽馥自沁入心里,从内心深处勾出缕缕怜惜柔情。
一阵冷风自遥远的高空猛烈吹下,把那抹嫣红吹得摇摇欲坠,步随云忙伸手攀住纸条,用另一只手拢住花朵,替花朵挡风。红梅左右颤动一息,最终掉落在他的手掌上。
步随云叹息著低喃道:“哎呀,还是护不住你。”
“你一个人在嘀咕什麽?”
步随云回头对步凌波摊开手掌,“园里的第一朵梅花。可惜了。”
步凌波好笑道:“你何时变得如此伤春悲秋?莫不是刚才说要吓公主,你不舍得?”
步随云不答话,只是怅怅一笑。
步凌波觉出异常,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你怎麽啦?是因为阿宁吗?”
步随云轻叹一声,郁郁道:“当年阿宁是很爱墨钦的。墨钦寒了阿宁的心,我才得了机会亲近他。如今,墨钦似乎发现对他的情意,他做那麽多事其实是想把阿宁抢回去……阿姐,我很怕。我不怕墨钦,可我怕阿宁……如果他还对墨钦有情,我该怎麽办?”
步凌波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劝说,只干巴巴地说一句:“阿宁不是那样的人,你对他这般用心,他岂会不感动?”
步随云摇头道:“我不要他感动!我要他心里只有我一个!假如他心里有墨钦,我就、就……”他自己也说不清就要怎样,最後只低声道:“我自诩一生潇洒,其实是最不潇洒的人……罢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步凌波摇摇他的手,”随云……”
步随云微笑著安慰她道:”阿姐不用担心,我无事。皇帝赐婚之事暂时不要告诉阿宁。他几日忙著练兵,分不得心。”
作家的话:
才开始虐墨渣渣,娃们可不要心软喔!!!!
☆、倾国太监(七十二)公主劫2
“娘娘,郡王来了。”
素娥话音未落,玄天赐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如今流霞宫行同冷宫,除了少数宫人,大部分内侍、宫婢都被玄若霞打发走了,玄天赐来看她就不用太讲究礼数。
他解下大氅,坐到暖炕旁,他是快满十七的少年,独自留在京城的两年里独挑大梁,容貌虽未脱稚气,而一身气度已渐沈稳,那双酷似玄天佑的眼睛黑如点漆,深邃冷冽,自有一种不怒而威摄。
玄若霞望著眼前初长成的幼弟,仿佛是大哥再世,一时心里满是悲喜交加的感慨。
玄天赐仔细看了看玄若霞的脸,皱眉道:“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不是有神龙谷萧大公子为你医治麽?”
玄若霞展颜一笑,悄声道:“这是故意骗人的。”玄若霞用手指摸了摸脸,伸到玄天赐面前,“其实我好多了。”
玄天赐看她指头上有淡淡的黄色,了然笑道:“没想到那纨!公子还有些本事。”
“萧玖龄只是行事怪诞些,又喜欢玩乐,人却是极有才讲义气的。”说起萧玖龄,玄若霞嘴边不自禁地露出一抹温柔微笑。
素琴见了她的模样,掩唇轻笑道:“要奴婢说啊,他就是胆大包天!每晚翻墙来流霞宫,要让卫队捉住,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素琴!”玄若霞红著脸打断她的话,拿手绢遮住口唇,微侧开头,不让玄天赐看清自己的脸。
玄天赐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一动,忙岔开话题道:“皇帝为随云哥哥赐婚……这时公主只怕快到定州了。”
玄若霞和素琴均露出惊讶之色,一齐看住他。
玄天赐将事情始末说了,玄若霞蹙眉道:“随云哥哥岂会娶公主?皇帝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她猛地抬起头,目光明亮地道:“天赐,看来我们快要离开京城了!”
玄天赐点头道:“我想最早明年春天,最迟明年年底,皇帝一定会对西疆用兵。我已经做了万全准备,随时可以离开京城。只是阿姐你……”
玄若霞安然微笑道:“只要你准备好就行,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离开皇宫。不过无法和你同行。”
玄天赐狐疑地眨了眨眼道:“你有什麽办法?就算你真离了皇宫,皇帝又岂会放过你?”
玄若霞附在他耳边低语一阵,又道:““他会护送我回定州城。”
玄天赐讶然道:“这能行吗?”
“萧玖龄说能行的。”
“他那人……你相信他?万一有个意外……”
“我相信他。”玄若霞笃定地道。
玄天赐忖度,萧玖龄虽然在传闻里十分不靠谱,但这几个月他确实为玄若霞解了毒,而且神龙谷门徒遍及天下,在江湖上人脉极广,他这位神龙谷的大公子应该可以保护阿姐。何况瞧阿姐的情形,似乎对他颇为信任……
“好吧。你自己小心。”
“你目标大,才是要格外小心。”
姐弟俩聊了一会儿,素琴在门外小声道:“萧公子来了。”
萧玖龄走进来,笑嘻嘻地对玄天赐一拱手道:“郡王来了?你好啊。”
“多谢萧公子为阿姐治病,她如今好多了。”玄天赐回礼道。
“没关系、没关系……哈哈……”萧玖龄咧嘴笑道。
因为玄若霞对萧玖龄的青睐,玄天赐特地留意了一下萧玖龄。萧玖龄一身深蓝色的医正服饰,剔去了毛茸茸的胡子,算得上面如冠玉,但那带了痞气的笑容和歪歪扭扭的站姿,令他全不像翩翩佳公子。只有在凝视玄若霞时,目光有种认真的温柔。
萧玖龄搭上玄若霞的手腕诊脉,“毒已经解了,就是身体耗损过巨,还要小心调养。”他满意地点头道,“我刚才看到小梅在外面探头探脑的,今天趁郡王在,不如再演场戏,你们不是快离宫了麽,正好铺垫铺垫。”
玄若霞瞪他道:“你偷听?”
“没有啊,你问素琴,我是不是刚刚才到的?”
玄若霞睨他一眼道:“你不是在屋顶上,就是在後窗旁边,成天价像飞贼似的!”
萧玖龄摸摸头,笑道:“你怎麽知道?我以医正身份来一次好不麻烦,不如翻墙方便。”
玄天赐知道流霞宫被紧盯著,萧玖龄若来了,少不得要去向昭妃禀报解释,不过看两人的情形似乎不止治病解毒那麽简单。
萧玖龄旁若无人地凑近玄若霞,流里流气地笑道:“你说相信我,我欢喜得很。”
玄若霞一把将他嗓了个跟头,铿锵有力地道:“滚!”
萧玖龄从地上爬起来,嘟囔道:“这麽凶干嘛?”
玄天赐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而两位当事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大约是闹惯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流霞宫内殿传出一阵尖利的哭叫。
玄天赐气急败坏地冲到门边大叫道:“来人!来人!”
素琴、素娥率先奔了进去,不一会跑出来喊人打水。
在廊下徘徊窥探的小梅忙端了一盆热水,低头送进去。
内殿早乱作一锅粥。
玄若霞在暖炕上抱著头哭叫,不知什麽时候进来的萧医正正在给她扎针。
玄天赐急道直跺脚道:“医正,这是怎麽回事?你的药到底管不管用?”
萧医正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面色如土道:“娘娘前几日是好了些……恕微臣再想想办法。”
“娘娘到底得的什麽病?怎麽脸会变成这样?”
“微、微臣不知。”
小梅悄悄地伸头去瞧床上的玄若霞,只见她的脸上竟然长出一个很大的包块,青红交加,十分吓人。
小梅骇得差点叫出声,手中的铜盆明显地晃了晃。
这时萧医正结结巴巴地对玄天赐道:“可能是热、热毒,开几副清热解毒的药试、试。”
玄天赐急道:“那还不快写方子!”
……
漱玉宫内,昭妃听了小梅的禀报,待屋内无人时,问金姑姑道:“你下的蛊毒会影响容貌?”
金姑姑想了想,回道:“不太清楚。但辰妃的其他表现都是蛊毒发作的样子。蛊毒也是因人而异,脸上长东西也不是没可能。”
昭妃将萧玖龄的药方递给金姑姑。金姑姑看了後,讥讽地笑道:“原先担心他是托玄氏关系进宫的,没想到医术如此平庸。”
“不是他平庸,而是金家的手段太厉害。”昭妃微笑道。
金姑姑忙道:“娘娘过奖。”
“他确实不会武功?”
“老身试过两次,他不过是有点底子,根本谈不上会武功。”
昭妃回想了一下这位萧医正的表现,确定他是虚浮不实之辈,无非是嘴上吹得厉害,玄天赐肯定是信了他的吹嘘之辞,才让他进宫为玄若霞治病。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给本宫盯紧姓玄的!严肃地吩咐,“不能给他们钻空子!”
作家的话:
这周更新少,下周日更,如有特殊情况提前通知。
☆、倾国太监(七十三)公主劫3
护送公主的队伍离开西州城,前往定州而去。时值寒冬,地面上全是冰凌,马匹行进中时常打滑。这几天虽然没下雪,可西疆的大风比冰雪还冷,像是要把寒气直吹进骨头里。
这样的天气本不宜长途跋涉,然而皇帝有旨,须得尽快将公主送到定州与步随云完婚。
公主虽是宗室出身,家境势微,全靠祖上萌恩为生,皇帝要她嫁,她焉能不嫁?哪怕是嫁到万里之外、传说蛮荒的西疆;哪怕是嫁给一个不曾谋面、身无功名的男人。她只能接受。再想想皇帝交给她的秘密使命,她更觉得身不由己、前途未卜。
她放下撩起一线的窗帘,重重地长叹一声。
忽然,队伍前面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马车前後晃荡几下,停了下来。
未等她发问,车外传来一个醇厚柔和的声音:“草民步随云向公主叩安。草民接驾来迟,望公主恕罪。”
宝华公主轻声道:“步公子无需多礼。”
“玄王令草民护送公主前往定州,公主有需要尽管吩咐草民。”
“玄王有心了。步公子辛苦,且喝口热茶再赶路不迟。”公主示意婢女斟了茶递出去。趁著锦帘挑起的瞬间,她忙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