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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随云心里一紧,装出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梦到她?当心我吃醋喔。”
秋宁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低语道:“她在梦里向我告别,真是不详啊。”
步随云忙接口道:“才刚收到她的消息,好著呢。你要不放心,我再使人去问。”
“我是不放心……陆震那人心狠手黑,全不顾脸面道义,齐行忌那般多疑之人都被他卖了。念秋在他地盘上,比当年跟著齐敬之更险!”
步随云看秋宁有气无力的模样,心如刀割,勉强安慰道:“我著就著人将她接回京城。”
秋宁握住他的手,闭眼休息一会儿,忽地睁开眼微笑道:“说起来你是该吃念秋的醋……她原叫蓝玉,曾是我的未婚妻呢。假若,假若没有那一场兵祸,她便是我的妻,说不定孩子都生了一窝。”
步随云眼中心里全是不忍,亲昵地蹭蹭他的头发,苦涩地笑道:“原是这样啊,那我真是要吃醋的。”
怕秋宁察觉自己的异样,他假装问了个有些醋味的问题:“你喜欢她吗?要是心里还惦记著这个未婚妻,我可不依。”
秋宁轻笑一声,又叹息道:“那时候小,情情爱爱的也不懂,只觉得和她生活在一起还是蛮好的。算是喜欢吧。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看见她就想起过去、想起父王母後、想起我的家乡……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他的声音低下去,那种欲说还休的悲凉让步随云心颤,像被棉花堵住胸口一般。
“这麽些年过去,我是不成了,这个傻丫头还不肯放下……说起来她用情却比我深太多,我怎麽担得起?今生是还不了……”
“你下辈子也是我的!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所有辈子都是我的!”步随云说著这孩子气的誓言时,眼睛被泪水蒙住,抱住秋宁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又紧。
秋宁好笑道:“好吧,你欠的情债不少,索性把这个也在算你头上,反正债多不愁。但总要给蓝玉一个交代,若能说服她重新找个人最好;若是不能,也不能亏了她。”
步随云顺著他的话道:“这有何难?我看谢瑾就很不错,待我交他两招,一准拿下念秋姑娘的芳心。”
秋宁侧过头对著步随云笑,眼里是难得的纯净和快乐,“你就不是个好的,不知以前骗了多少人?会不会哪天冒出个私孩子?”
步随云紧紧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肩膀上,闷住哽咽和眼泪。
秋宁没听到他接话,微觉诧异,“随云……”
步随云声音沙哑的低声道:“我只有你!”
秋宁像个孩子似的笑起来,双手捧住他的脸道:“我也不算倒霉,遇到了你。我想做的事都做了,族人也有地方安居了,杀了陆震我就彻底报了仇,以後你还会守著我。”
明明是粲然的笑容,看在步随云眼里却是沧桑无比,想想他短暂一生经历的事情、受过的苦,他还说自己不算倒霉!
步随云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只能深深地吻住他,想要吻去所有痛苦的过去,想要吻去所有耻辱的阴霾……
步随云把秋宁抱回房间放到床上,轻快地挑开他的衣带,细致地吻他,渐渐地深入。
总觉得这时的秋宁脆弱不堪,似乎下一刻就会消失。这样的想象让步随云惊慌,痛楚如利刃在内心深处翻搅,只有抱紧他,和他融为一体,才能好过一点。至少抚摸著他的身体,感受著他的心跳,被他紧紧箍住吞吐,知道此刻他还活著!
体内攒动著近乎绝望的欲求,步随云觉得自己变成一只饥饿的兽,想疯狂地占有他,把他融进自己的骨血,再不用担心他会不见。
但只要动作稍微激烈,秋宁便脸色苍白,露出痛苦神色。步随云不得不十分耐心地做那水磨工夫,极其轻柔地进出,小心地注意著身下人的脸色。
秋宁的手脚攀住他,脖颈往後仰,发出低低的呻吟,眉头似痛苦又似愉快地紧蹙著。步随云知道他是舒服了,忍不住一面亲吻他,一面加快动作。秋宁的身体打著颤,一阵紧似一阵地缠住体内的巨物。
步随云舒爽地低吼一声,情不自禁地低语道:“阿宁、阿宁、宝贝……你好好的……我们不要再分开……”
“啊……”秋宁没有回答他便整个人瘫软下去。
步随云被他绞得释放了出来。
待他喘匀气,再看秋宁,已经昏了过去,而且的脸色也不是高潮後的绯红,却是病态的白中泛青,呼吸又急又浅,像是随时会断掉。
爬起来把两人简单清洗了下,替秋宁穿上亵衣裤。步随云心情沈到了谷底。阿宁的身体越来越差了,那麽小心轻缓的交欢竟会让他昏过去。
看著他鬓间的白发和清瘦见骨的身子,步随云暗暗下了决心──你想做的事,我都会替你完成,只要你好好的活著!
他不知道,当年在神龙谷,秋宁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然後把所有的重担扛在自己并不太强壮的肩膀上……
步随云去见了玄天赐,开门见山地道:“我去救念秋,後日就启程,你给我准备人手!”
玄天赐放下手里的卷宗,毫无意外地阻止道:“不行,太危险!”
步随云双手杵在案桌上,焦躁地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玄天赐叹道:“我知道你厉害,可时间仓促,那边情况不明……”
步随云猛地揪住玄天赐的衣襟,恶狠狠地道:“我不单要救念秋,我还要灭了陆震,就这次,再不等了!”
玄天赐不紧不慢地反问道:“你有计划吗?”
“没有,但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你不能拦著我,”步随云一边摇晃玄天赐,一边吼道:“杀了陆震,平定天下,不做完这些事阿宁和我就不会自由,可阿宁还有多少时间?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我不能再等了!不能再为这些事耗费阿宁的精神!让他过几天好日子成不成?成不成?”
步随云的表情近乎狰狞,双眼布满红丝像要滴出血来。玄天赐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按住他的手道:“好好好,你去杀陆震……但你好歹要筹划一下,你先冷静地想一想,行吗?你要是出意外,秋先生怎麽办?”
步随云颓然地放开玄天赐,哑著嗓子道:“我看见他那样,心里太难受了!”
玄天赐暗自叹息。难怪祖爷爷不把振兴玄氏的担子交给随云哥,平日那般睿智机敏的人,一个情字就乱了心神。然而能这般全身心地牵挂一个人,谁又能说不是一种幸福?
他勉强压下思绪,将刚才看的卷轴递给步随云,“你先看看,说不定对你有用?”
步随云接过卷轴。看著看著,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倾国太监(127)入虎穴3
深夜,东平侯府,几条黑色身影轻巧地在屋顶上腾挪,然後在一个院子里停住。
为首的黑衣人伏在房顶上小心揭开一块瓦,透过缝隙往里看。屋中央吊著一个女人,头发披下来遮住脸,看上去奄奄一息。
黑衣人放下瓦片,对同伴打了个手势做简单的布置,随後率先潜入房里。他快步走到女人面前,挥剑斩断绳索,女人顺势倒在他怀里。他的手甫一接触女人的身体,便惊得往後缩,女人摔到地上,露出面孔,竟然是假人!
他大惊,还未动作,一张巨网从天而降,将他罩在里面,绳索迅速收起,拉著他挂到房梁上。
屋里亮起一盏盏烛火,把每个角落都照得雪亮,十多个手持利器的卫士围到大网下面。
陆震负手踱出,挑眉微笑道:“不安分的家夥果然多,当我东平侯府是什麽地方?想来就来?”
话音未落,从窗外噗噗飞入数枚暗器,众人躲闪之际大网落地。网中人一个翻身已破网而出。
陆震身形岿然不动,冷笑道:“想跑?”直追著黑衣人掠出房间。
外面被卫士团团包围,火光通明,黑衣人且战且退。他们见首领跑出来,高叫道:“你快走!这里我们挡著。”
首领也不迟疑,点头应道:“分头走,保命要紧!”
黑衣人训练有素,迅速散开,加之他们轻功极高,一人引了一队卫士朝不同方向跑。
陆震紧紧追赶脱网的那黑衣人,颇费了些力气方跟上。
他拦住黑衣人,目光冷厉,沈声问道:“你是何人?”
黑衣人并不说话,举剑就攻。
陆震身为青龙国第一高手并非浪得虚名,只徒手便接住黑衣人的攻击。
几十回合後,陆震似笑非笑地低声道:“黑骑卫?”
黑衣人眉间沁出冷汗,动作间已有些迟滞,但攻势反倒更加凌厉。
陆震脸色一沈,“黑骑卫也逃不掉!”
双拳击出,带著排山倒海的力量。黑衣人举剑格挡,锋利的宝剑竟被拳风击成两段,而拳头像巨石一般重重砸在他胸膛,直接把他砸飞出去!
黑衣人爬在地上起不得身,吐出几口血。
陆震轻蔑地道:“黑骑卫不过如此。”
一步步走过去,右手举起,千钧力量凝於掌心,下一刻就将击碎黑衣人的天灵盖。
黑衣人挣了几挣,身体只无力地晃了晃──刚才那一下让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差点震碎了他的脏腑。
他认命地闭上眼睛。
致命一掌未落下,他只觉身体腾空,被人拎起来扛到肩上。他能感觉到摧枯拉朽的拳风被另一股内力挡住,在空气里旋起一个充满力量的漩涡,将陆震的内力尽数化解。
陆震微微讶异,迅速变招,掌力带著劈山碎石的力道直袭突然出现的那人,甚至袍袖之间带起的真气都令人窒息。而那人不闪不避,挺拳接招,双拳与双掌相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两人均被震得往後退出很长一段距离,他们所过之处瓦片碎裂屋脊坍塌。
望著那人飞速消失的身影,陆震如岩石般冷肃的面孔上终於现出惊讶和懊恼。
他眉间闪过一道阴霾,跃下屋顶,对卫士下令道:“彻查全城,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西边来的人!”
谢瑾在被救後便昏迷过去,睁开眼时,正躺在绮罗纱幔堆砌的架子床上,淡淡的脂粉香在房间里萦绕不去。
一个温柔的声音轻笑道:“你可算醒了?”
谢瑾头还有些晕,眼睛也看不大清楚,他扭头见身旁坐著一位锦衣女子,笑容影影绰绰,似真似梦。
“念秋?”他情不自禁轻唤道。
女子咯咯娇笑道:“公子,他想秋姐姐都想傻了。”
房间里响起流水般的几声琴音,虽不成调,仍十分优美。伴随琴音,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谢瑾揉揉眼睛,撑起身,终於看清,床边的粉衣女子尽管美丽却并不是念秋,而床对面端坐的男子,眉目温润,笑容和煦,十分眼熟。
“你是……步先生?”谢瑾凝神回忆,大约记得很多年前在玄天赐身边见过步随云。後来听说他随秋宁到南疆,只是一直未曾谋面。
“谢统领还记得步某,某不胜荣幸。”
“多谢步先生救命之恩,谢某铭记於心,改日定当报偿。”
“谢统领客气了,我们本就是谋的是同一件事,又同为朝廷效力,原当齐心协力。何况谢统领对念秋如此情重,也著实让步某感动。”
“步先生是来……救念秋的?”谢瑾有些难以置信。
陆震已公开反出朝廷,他的地盘对玄氏那就是龙潭虎穴,玄天赐
竟肯为一个妓女派出亲信重臣?
步随云微笑点头道:“念秋是我们的朋友,岂能眼睁睁看她为人所辱?某想与谢统领联手营救她,不知统领意下如何?”
谢瑾想都不想便答道:“求之不得。”
这时门被猛地推开,阿成在门外急急道:“先生,陆震的人来了!已经搜到前院!”
步随云神色严峻道:“这般快?来不及走了。而且谢统领还有伤!”
谢统领忙道:“你把我交出去,好歹留个人救念秋……”
“不可!”步随云抬手打断他,来回踱了两步,定住身道:“且委屈谢统领一时。”……
东平侯卫队踢开门时,床上帷幔低垂,床上两名男子身体叠在一起正行那云雨之事。
压在上面的男子伸出头喝问:“干什麽?”听口音却是燮国人,再看他留了一脸络腮胡,肤色是常年跑海船的人特有的黝黑。
老鸨在一旁赔笑道:“对不住您,例行查夜呢。”转身对卫队长压低声道:“这位是燮国商人,喜欢南风,还专喜欢年纪大看著像读书人的。”
卫队长仔细打量床上的另一位男子,长发和锦被遮住了大半张脸,年纪不小,似乎也像个读书人。
胡子男骂道:“查完没有啊?别打扰老子快活!”
老鸨赔礼不叠,又对卫队长道:“那个是我这里的小倌,绝对干净,您还不信我吗?”说著往他手里塞了一张银票。
卫队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