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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群芳-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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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宝生拐着腔调地扭过了圆脑袋,吧唧着嘴巴道:“不吃……”
  
  杜梦楼“哄小孩”的经验全来自雪舟,他轻声道:“听话。”
  
  宝生显然不是雪舟,根本不买杜梦楼的帐,被惹烦了竟然挥着小胳膊打翻了一勺的汤疙瘩。
  
  杜梦楼简直没了法子,擦净了宝生身上的饭渍,他想了想,然后亲了亲宝生的胖脸蛋,还是那句话,“听话。”
  
  宝生置若罔闻,无法无天,硬是挣脱了杜梦楼从他身上滑下,跑去一旁揉起了泥巴。
  
  杜梦楼微微敛眉,想要再将宝生抱回来,雪舟却忽然有了动作。他端过宝生的面,两三口就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将空碗放回杜梦楼面前,抹了抹嘴,“他不吃我吃……”
  
  “你不喂我,我也吃。”雪舟眨了眨眼皮,盯着桌面道:“不亲我,我也吃。”
  
  “阿楼,来打个下手!”膳堂里,刘兰花粗豪的声音响起。
  
  杜梦楼手脚麻利地将两个空碗拾掇在了一起,正要转身时又有了迟疑。
  
  他看了看雪舟垂下的头,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怎么了?”
  
  若是曾经,杜梦楼如何也想不起,也不会问这样的话。
  
  雪舟无意识地摇了摇头,然后又迟疑地点了点头,他抬起眼,黑亮亮的眼珠看向了杜梦楼,嘴巴却抿得死紧。
  
  杜梦楼还想再问,可也顾及本分,敛眉看了雪舟一眼,便起身返回了膳堂。
  
  又忙过小半晌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时间,刘兰花去了前面看张善,杜梦楼则在膳堂里一手洗着准备腌的菜,一手拿着个夹了剩菜的馒头啃着。
  
  他把洗好的菜撩净了水,摆在了膳堂里临时支起的木架上。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声沉呵!
  
  是刘顺的声音!
  
  杜梦楼想也未想,快步走了出去。
  
  眼前一幕正是刘顺高高举着巴掌,向雪舟劈下。
  
  杜梦楼只觉气息一窒,冲过去闪身挡在了面前。
  
  “啪”得闷响,杜梦楼的面庞侧向一旁。
  
  刘顺的手掌又大又厚,用了十足的力气。
  
  血顺着杜梦楼的嘴角缓缓淌下,他一瞬间有些头晕目眩,连口中的创痛都毫无知觉。
  
  温热的血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滚下,腥甜的味道蔓延开时,杜梦楼终于察觉出这是血的味道。
  
  液体溢满了口中,杜梦楼微微垂首,双唇难以承受般地将那些血水撒上了地面。
  
  “啊……啊……”雪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杜梦楼一时难以明白这呓语般的呻吟有什么意义。
  
  他缓缓回过神来,想要对上刘顺的视线。
  
  一个影子突然从侧面闪出,迅速地仿佛一阵风,那身影擦过杜梦楼直直冲向了前方的人。
  
  杜梦楼猛地抬眸,就见雪舟握着拳头朝刘顺挥去!
  
  雪舟的攻击就像雨点砸在了坚实的石壁上,刘顺的嘴角甚至泛出笑意。他大臂一挥,轻松地将雪舟摔上了地面。
  
  雪舟翻身爬起,仿佛疯了般又冲上前去。
  
  杜梦楼急忙伸出手臂,紧紧地搂住了雪舟的腰。
  
  “啊!啊!”雪舟双目死死锁住面前之人,大张着嘴发出不成声的音节,他眼睛血红,几乎要淌出血泪。
  
  “雪舟!”杜梦楼大声喊道。
  
  雪舟的嗓音渐渐变调,嘶哑得似要撤裂这空气,他奋力地挣扎着,眼里只有面前的人,“我不准你打我哥哥!我不准你打我哥哥!”
  
  刘顺啐出一口,朝雪舟恶狠狠道:“敢踢老子命根子!你小子活腻了!”
  
  言罢,一巴掌又扇了过来!
  
  雪舟被杜梦楼禁锢住身体,竟然结实地受了这一耳光。可他全然不觉,任血自唇间淌下,他力气突然大得惊人,杜梦楼再也抱不住他,被他挣脱而出。
  
  雪舟再次冲向刘顺时,杜梦楼转身去了膳堂,出来时手里提着个菜坛。
  
  他举起砸下时没有一丝犹豫,就如丰水镇那幕同样。




20

20、第 20 章 。。。 
 
 
  第二十章
  
  腰粗的菜坛眼见就要招呼在刘顺的后脑勺上,变故陡生!
  
  一只大掌斜插而入,以一条手臂的力量竟是牢牢地挡下了坛子,另一只手握住坛口,一使力将其从杜梦楼手中夺了过来,稳稳放回地面。
  
  来人身形高壮,粗臂一展,提小鸡似的将雪舟从刘顺的拳脚下扯出,往后一推送进去了杜梦楼身边。然后揪起刘顺的衣领,一巴掌轮上了腮帮子,如狮吼道:“又犯什么浑!”
  
  刘顺那胖脸瞬间又胀大了一圈,他浓眉紧扭,也吼了回去,“阿姐你干吗打我!是这臭小子欠揍,敢踢老子命根!”
  
  不怪刘兰花一来就先找自家弟弟的麻烦,实在是刘顺以前霸王似的,从来只有他惹别人,谁敢惹他?!
  
  “喊啥!闹这么大动静让前面人客听见了,生意还做不做!”刘家一家的大嗓门,刘兰花这声不比她弟弟的小。
  
  雪舟这时还在杜梦楼的怀里挣扎着,刘家姐弟的争吵再次刺激了雪舟的情绪,“他打我哥哥!是他打我哥哥!”
  
  刘兰花回头仔细一瞧,就见那兄弟两的唇上都挂着红,雪舟的鼻腔甚至开始往下淌血。她一股怒火直冲胸膛,狠狠瞪着刘顺,朝那腮帮子又抡了一巴掌,“我以为你学好了!你这混球如今还会欺负人了!”
  
  刘顺被家姐打得直往后踉跄,一个不慎竟跌坐在了地上,他猛地抬起头,气苦道:“姐!你咋能帮着外人打我!是那小子先动的手!”
  
  刘兰花大手往腰里一插,眼睛看着刘顺,另一只手指向杜家兄弟,道:“他为啥打你?!”
  
  “他是傻子!傻子打人要啥理由!”刘顺不服气地呛声。
  
  “你摸我!还拿嘴——”
  
  刘兰花愣了愣,瞪大眼睛看向雪舟,雪舟被杜梦楼捂住了嘴,在哥哥怀里不停地扭动挣扎,一张脸憋得通红,眼睛里冒火似的盯着刘顺。
  
  “好……好……”刘兰花缓缓看向弟弟,点了点头,声音忽而微弱了下来,颤抖着嘴唇湿了眼角,“这事不怪你,怪我。是我没把你教好,是我这个当姐的没照顾好弟弟,连房媳妇也没给你讨上……你才……”
  
  说到这,刘兰花噤了声,心里又是难受又是羞惭,她怎么也想不到弟弟会做出这种事。在她眼里,刘顺就是脾气不好,懒了点,无能了些,本质却不坏。这家里唯一一个儿子,她唯一的亲弟弟,她如何不爱?她是帮着母亲亲手带大的刘顺,小时候家里穷,刘兰花拉着一车几百斤的粮食去镇上,连碗面汤都舍不得喝也要给弟弟带包糖回去。刘顺后来一身毛病,刘兰花觉着都是自己跟爹娘惯出来的。如今她对宝生管教极严,不对就非打既骂,不是她当娘的心硬,谁能想她心里有多悔恨,她恨弟弟不争气,悔自己当初太过娇惯!
  
  自从三年前刘顺跟在了她身边,眼瞧着手脚也勤快了,脾气也比原先收敛多了,刘兰花心里暗暗高兴。这三年,她没添过一身新衣裳,一件新首饰,连相公和宝生穿在里面的衣裳也都是能补就补,她起早贪黑图得什么?就是攒够了银子给弟弟讨房媳妇!原本都预计好了,今年过年就让媒婆去村东头的李家说亲,那李家的姑娘虽是年纪大了些,生得黑了些,可实诚又能干,性子也泼辣。刘兰花早就暗地里打听过,也偷偷去瞧过,觉得这姑娘就适合自己弟弟,能持家也管得住男人。可好事还没临了,她这弟弟就“犯病”了……
  
  她那一颗心原本是火热热的,凡事都往好处想,可再火热的心也经不起拿冷水一次次地浇。
  
  刘兰花觉得心有点冷了,家丑不可外扬,这一次,刘顺是把他姐的脸给丢尽了!
  
  刘顺也觉出了刘兰花的异样,他那气势渐渐消了下去,小声嘀咕道:“我那是逗傻子玩呢,他懂个狗屁!”
  
  刘兰花也不说话,转身就朝他们住的屋里走去,忙活了半晌,抱着个包袱走了出来,往地上一扔,道:“你回家去吧,见了爹娘的面就说是我赶你走的,我过年回去,爹娘要打要骂我都受着。”
  
  “姐!”刘顺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兰花,“你就为一傻子——”
  
  “你要是个傻子我养你一辈子!”刘兰花眼角淌出泪花,寒心地对刘顺道:“可你连个傻子都不如,你就是个畜生!刘顺,大姐对你如何,你心里知不知道?你把我这心当啥了?你但凡是个人,你就该给自己,给姐挣口气!”
  
  “姐……”刘顺自打记事就没见过刘兰花的眼泪,他到底还有些人性,知道自己这一回是真得伤了他姐的心。他突然翻身跪在了刘兰花面前,朝自己的脸上抡起耳光,“我是畜生!姐!我对不起你!”
  
  就在这时,张善慌忙地跑了出来,先是被眼前一幕吓得一怔,然后连忙走过去就要将刘顺扶起,“这、这是做什么?一家的姐弟,这是做什么?娘子,刘顺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可以好好跟他说,这大冬天的跪在地上多冷啊!”
  
  刘兰花背过身赶紧抹掉了脸上的眼泪,拉过张善往前堂推去,“你怎么出来了?就算没生意饭馆里怎么能没人看着?你就不怕丢了东西。”
  
  “哦,是是。”张善边走边又回头道:“有话好好说,有事情慢慢商量,娘子你可别再为难弟弟了。”
  
  送走了张善,刘兰花走回三人面前,先是看了看杜家兄弟,又看了看刘顺,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把你的铺盖搬到我屋里,我一会回屋跟你有话说。”
  
  刘顺欲言又止,他抬起头来一眼却看到了杜梦楼和雪舟,立刻便又低下了脑袋,一声不响地起身搬出铺盖进了刘兰花的屋子。
  
  走了刘顺,刘兰花对着杜雪两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是轻叹了声,道:“这会没活,你们……你们也回屋歇歇。”
  
  杜梦楼点了点头,拉着已经平静下来的雪舟走回了屋中。
  
  雪舟微微垂着头,任杜梦楼用热布巾擦拭着自己的口鼻,木盆里的水换过了两三趟,两人的脸才变得干净起来。
  
  杜梦楼走到炕边铺好被褥,脱下雪舟沾着血渍的外衫,然后将雪舟送进了被中。
  
  又端了盆水,洗净点点血渍,将衣服晾上长凳后杜梦楼回身坐在了枕边。
  
  雪舟安静地躺在那里,双眼有些发直,黑亮亮的眼珠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杜梦楼看着他,他却没有看着杜梦楼。
  
  杜梦楼欠□来,一点点地靠近雪舟,然后亲上了他的唇。
  
  杜梦楼的动作很轻,他的唇在雪舟的唇上辗转着,然后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向里探去。雪舟微微张开唇齿,迎进了杜梦楼。舌尖点了点雪舟,像是一种邀请,雪舟回应地送上了软舌。一开始只是试探般地轻触,渐渐地互相舔舐,直至密不可分地纠缠在了一起。
  
  这是一个充满血腥味的温柔的吻。
  
  杜梦楼安抚般地舔过雪舟破皮的口腔,雪舟的柔软也在杜梦楼的口中轻怜眷顾。
  
  黑色的眼眸渐渐泛起水色,微微一动,雪舟的目光终于送进了杜梦楼的眼底。
  
  他与他唇舌相依,彼此相望。
  
  杜梦楼抬起手覆上雪舟双眼。他微微起身,离开了雪舟的唇,偏首在他耳边一吻,轻声道:“睡吧。”
  
  手心里的眼睫快速地眨动了两下,然后缓缓地,缓缓地向下阖去。
  
  杜梦楼静静地看了会雪舟的睡颜,放轻手脚走了出去。
  
  他回到膳堂继续起了之前的活计。
  
  弯腰蹲在个大盆前,杜梦楼将洗好的白菜一颗颗挥着水朝身旁的木架上放去。
  
  就在这时,屋外走进了一人,杜梦楼扭头看去,轻声道:“掌柜的。”
  
  言罢又忙了起来。
  
  刘兰花站在门口,看了杜梦楼许久,终于开口说了话。她将自己与弟弟的事如数家珍地一件件讲给了杜梦楼,杜梦楼停下手,安静地听着。末了,刘兰花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她无可奈何地叹道:“阿楼,这么多年了,这些事我一直都埋在心里没个人可以说。爹娘年纪大,他们给刘顺操得心不比我少。相公是好人,可也是个滥好人,他还时常劝我别总跟刘顺发火。我自己的弟弟我最清楚,他不挣气,不给自己长脸也不管我这个姐姐,我恨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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