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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只不过是给了云兄一个机会,真正做事的,并不是在下。”柳问在包围之下,依然能很从容地对答。
“你知不知道,殷娘还在等你。”
“她在哪?”柳问的语调有些变了。
就在此时,云少康抓住柳问迟疑的那个间隙,使眼色缩紧了包围圈。他那一剑本来是当胸刺去的,后来硬是扭了一个角度,转向刺向了肩膀。
柳问中剑,周围众人连忙擒住。
“云少康,不要耍滑头了,阿漓在哪?”柳问被押到了祭坛上。旁边,也是刚被打败不久的澄观。
“……我在这儿。”一个女子的声音答道。
一个红衣的女人走上了祭坛,她的妆容很淡,既不妖娆,也不妩媚,但却有空山新雨后的清韵。
“这些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很少,以后不会了。”殷娘柔声道,“其实就算你还是那个厨子的孩子,我也会跟你在一起的。有没有地位,有没有钱,根本不重要……”
“可我不能保护你,我也不甘心。”柳问低声道。他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刚开始,只是想以后能风风光光地娶阿漓,再不让她受委屈。再后来,韩销墨派他来江南,他手里的筹码太少了,只有一把刀,一个漂亮的女人,他只能把这一切都用上,都算计进去。算着算着,他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不爱阿漓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柳问了。
他学弹琵琶,也是为了能在两个人见不着面的时候作思念之用,《空林幽梦》还是那一首,弹奏的人的心却已经变了。
“我知道,你变了,但我还会跟着你的。在我心里,你从来都是最开始那样。”殷娘跪了下来,说道,“荡尘阁的诸位,你们若要杀他,便也顺手一起杀了我吧。黄泉路上,也不会那么孤单了。”
没有人的心能这么硬。
所有人静了片刻,云少康开口了:“收押柳问和澄观,带回崇安。”
半年之后,崇安。
凄寒的严冬已经过了,又是一年春来早。
文谨的伤终于彻底养好了,可惜的是虽然有荡尘阁的几位名医一起调理,断了的筋脉却再无可能接上了。走时勉强能走,武功是再不能使了。而且手上力气也弱了许多,拿笔尚都有些不稳,做饭的功夫就更难使出来了。
柳问和澄观被押回荡尘阁总部后,经长老大会的审讯,近些年许多小门派的摩擦械斗都与柳问的挑拨离不开关系,十年之内几乎做近了天下恶事,为害江湖已久,被处以斩刑;澄观受妖人蛊惑,叛出正道,但罪不至死,且年岁已高,故遣回栖灵山,交由掌门处理。
柳问的葬礼很简单也很草率,只有几个云少康叫来的几个一块挖墓坑的弟子,此外就是文谨。在柳问的棺材旁边,还有一只棺材。早在他被处以斩刑那天,殷娘就服下了毒药。
那天天下着小雨,白玉兰花瓣被雨打落了一地。文谨忽然想起他们第二次遇到柳焉由的时候,他就坐在玉兰树下面弹琵琶,普普通通的曲子都有了不一样的情味。谁能想象,那样神清骨秀的一个人,竟也死得这么仓促。叱咤江湖一时的谢花楼的柳护法,最终也只得两三个并无深交的人来送他最后一程。
文谨也忍不住慨叹一声,把柳焉由的琵琶放进了墓坑里。
栖灵山的新掌门也立了,正是文宣,文勤为丹灵长老。文谨养伤期间,文勤和几个栖灵山弟子还来过两回,给文谨带了不少十全大补丹之类的东西,文谨全数笑纳,随即就都转送给了云少康等人,吃的他们鼻血直流。
春末夏初,老阁主离世,新阁主由云少康继任。本来门中很多人都不服,后来知道是老阁主的遗命,也只好按下情绪。
之前云少康虽以疏懒无稽出名,但当了阁主之后,大事小事倒都安排地井井有条。逐渐大家也都对他信服起来了。
“你真的要走?”云少康虽然比原先沉稳了许多,但今天还是绕着背着包袱要走的文谨上蹿下跳。
“是,”文谨再没一点犹豫。他几次要离开荡尘阁,都被云少康所阻。他的伤好了之后,,云少康索性就住到了他的屋子里去,每天阁里的事情忙完,就回去缠着他。文谨不依,每天都把云少康赶到隔壁去睡。久而久之,有紧急的情报禀告时,下属们都不去阁主的屋子里找他了,干脆直接到文谨这儿来。
云少康挺不解:“……咱们都睡|了那么多回了,你还是一点都不喜欢我,还这么想走?”
文谨太阳穴上的青筋跳了跳:“是你逼我的,鬼才会喜欢你。”
——自打他的的武功废了之后,根本不是云少康的对手。这半年里云少康强来数次,文谨都没有一点办法,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说起这个,文谨就更气更要走了。
“喂,你是不是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啊?”云少康终于说出了他长久以来的疑惑。
“你让我走。”文谨根本不理他。
“……那好吧,去外面走走,说不定就知道了。”云少康笑道:“不过,不要离开崇安城。”
“为什么?”崇安都是荡尘阁的地盘,还是在云少康的辖区内。
“还记得咱们那个赌吗?输的人得任对方差遣,只有你在崇安,我有事才好找你啊。”云少康说得很理所当然。
文谨没说话,走得头也不回。
崇安,济仁堂。
济仁堂最近来了个新伙计,虽然手脚不是很灵便,但认药材开方子都不错。最重要的是对工钱要求也不高,相比同样刚来不久什么都不会还缺心眼的小伙计王顺,掌柜的觉得真是捡到了便宜。
而且这伙计长得也顺眼,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看得人舒服。街坊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没事都喜欢来看看他,还有人悄悄打听想说媒给他的。
“小罗,有人找你!”王顺向后堂里喊道。
“知道了!”文谨放下正在分拣的药,慢慢走了出去。
“怎么是你?”眼前的人脱了荡尘阁主规规矩矩的服制,又穿回了当初穷小子的那身洗得发黄的行头。他找到这份工才半个月不到,云少康就已经阴魂不散地来了。
“来找你看病啊。”
“这位客官您什么病啊?我们老板在那边儿呢,您得先等一会儿……”旁边的王顺一向没眼色,滔滔不绝道。
云少康勾住了文谨的肩,笑道:“已经跟你们老板讲好来了,今天叫小罗早点放工了。”说完,他就半拉半扯地拉着文谨要出门,文谨一脸的不情愿。
“客官,您不是还看病吗?把小罗哥拉走干什么啊?”
“我这病,只有他能治!”
“你害的什么病啊?”
文谨:“神经病。”
云少康把文谨勾过来:“相思病。”
“放开我。”文谨的声音压得很低,“别叫人误会。”
“误会什么?你没走,不就证明愿意跟我在一块了嘛。”云少康凑得更近了点,很有点引诱的意思,“我想你了,想要你,今天晚上跟我回去吧。”
文谨的眉头皱了一下,抬手就打。
云少康轻轻松松地就扣住了他的脉门,轻笑道:“行了,别白费力气了。你连姓都改姓罗了,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了。不过你挣两下也挺好,太乖了我也不习惯。”
文谨:“……”
——对他来说,大概永远也不会说“喜欢”这种话。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比说出来更有力的,是这种不出声的纵容。
第二天,文谨的精神很不好,王顺坐在他旁边一边捣药,一边在数文谨的呵欠。
王顺指了指文谨脖子上的几块瘀伤,关切道:“小罗哥,你脖子上这是怎么了啊?要不要老板给你看看?”
文谨面无表情:“被狗咬了。”
王顺点了点头,看来这狗挺厉害,还好叫他娘早早就把家里那条土狗送人了。
“你说我是狗?”云少康一迈进门,就听见了这段对话。
王顺:“嘿,这位客官,你怎么又来了?”
云少康笑道:“当然是来找小罗看病了。”
王顺不解:“您这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云少康笑而不语,大概这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病根不是别的,而是深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至此本文完结了~感谢陪伴我走到现在的基友和可爱的童鞋们,虽然这篇写得很不尽人意,但看在是处女作的份儿上,大家就多包涵包涵吧~因为暑假家里没网更不了文,因此新文预计在九月开,到时候还请亲们多多支持,多多指摘不足哦,我都会努力修正的~对了,在这过程中,大概也会尝试一些不同风格的短篇,有兴趣关注的童鞋,不要犹豫地包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