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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偏头痛-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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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以鸿急忙上前,抓住了青年的手,将他从房永身上拉开,轻声提醒道,“这是我父皇,还有我三哥宜王,你只要如实说出来,你的仇会得报的。”
  青年轻轻地舒了口气,不再愤恨地盯着房永,乖顺地跪在了地上,“草民向白见过皇帝陛下,宜王殿下。”
  景炎帝的视线从他身上掠过,看了一眼瘫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房永,示意张诚上前查看,而后问道,“你是何人,与房永有何仇恨,说出来朕可以为你做主。”
  向白看了一眼段以鸿,对方朝他鼓励性地点了点头,向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将房永如何用自己的儿子换了皇子,又如何为了灭口杀了自己全家的事情讲了出来,说到最后,眼眶已是红了,他扭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房永一眼,转回头对着景炎帝说道,“事情就是这样,当年包裹小皇子的布料草民也带来了,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还望陛下明察秋毫。”
  他将一块黄色的布料从怀里拿了出来,布料叠的整整齐齐,明显是精心保管的,颜色已经微微发暗,但是,这里的几个人还是能够明显地认出来这块布料是来自宫里的。
  房永好不容易才停止粗喘,听了向白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今日这两件事,随便一件,就足够要了自己的性命,两件加起来,怕是再也没有人能够救得了自己。
  景炎帝盯着那块布料看了许久,再开口连声音都变得低哑,“房永,德妃与你是亲兄妹,你竟然这样对她与朕的孩子?我那皇儿还只是一个婴儿,论起来是你的亲外甥,你又何必对一个孩子下如此的毒手!”
  段以鸿与段以贤听到那句亲兄妹对视了一眼,他们前日商量过后,都觉得没有办法直接将此事说出口,毕竟此事关系到帝王颜面,如果被景炎帝知道真相,他们这些在背后偷偷调查的人只怕也会受到牵连。他们的目的是除掉房永与段以墨,仅凭这两点,已是足够了,剩下德妃一个女人家,也是没什么威胁了。
  房永瘫在地上,半天没有开口,他本以为自己所有的阴谋都会被戳破,现在看来他与德妃的关系面前的这几人应该是不知情的,只要德妃还没受牵连,也许自己还会有一线生机,毕竟那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忍心看着自己死的。
  房永想着,挣扎着爬了起来,咬着牙说道,“陛下,这人所言究竟是真是假,这块布的来历究竟如何,还有七皇子到底是不是陛下亲生,总要德妃娘娘说句话,如若连德妃娘娘也相信臣当日曾害过自己的亲外甥,那臣甘愿以命相抵。”
  景炎帝略微思索了一下,“好,叫德妃过来。”
  段以贤突然上前道,“父皇,不如干脆让任之一道过来,任之的香囊究竟是真是假,德妃娘娘怕是最清楚不过了。”
  景炎帝想了想,点了点头,立即有人去同心殿里带任之一并过来。
  德妃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房永面色惨白跪在大殿之中,不由一惊,急急忙忙走了过来,有些犹豫地开口,“陛下,臣妾的哥哥不知犯了何错?”
  景炎帝挥了挥手,“德妃,你先别着急给房永求情,你先听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迟。”
  任之也跟着被带了进来,他眉头微皱,看了段以贤一眼,显然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段以贤不动声色,只是看着任之,却叫人看不出表情。
  “好了,人也到齐了,向白,你再把你刚刚说的话说一遍。”段以鸿站在向白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向白便一字一顿地又说了一遍。
  德妃难以置信地将视线转向了房永,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竟然背着自己将自己的孩子偷偷地换走,她一只手掩着唇,另一只手指着房永,眼睛瞪大,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我的孩子,他现在在哪儿?”
  段以贤闭了闭眼,而后睁开,不带任何语气地开口,“德妃娘娘,您在怀七弟的时候是不是为他绣了一个香囊,之后这香囊是不是再也没有见过?”
  德妃面上还不住地流泪,她点了点头,“我以为是生产的时候殿内太乱所以丢了,之后也没再追究。”
  “任之,把你的香囊拿出来给德妃娘娘看看吧。”段以贤淡淡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可觉察地颤抖。
  任之的面色已发白,他显然没有办法消化面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听到段以贤的声音,才从怀里将刚刚他回房间取回来的香囊拿了出来,茫然地递到了德妃手里。
  德妃只扫了一眼,眼泪就汹涌地涌了出来,“就是这个香囊,我不会记错的,这个香囊我绣了很久,上面的每一个针脚我都记得,这世上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任之,“你,你就是我的孩儿么?”
  任之的嘴唇不自觉地抖动,他无助地将视线转向了站在一旁的段以贤,段以贤也看着他,眼底里夹杂着复杂的情愫。
  “不,你不能只凭一个香囊就相信他人的一面之词啊。香囊也许是被人偷走的呢?墨儿是你一手带大,他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儿子呢?”房永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不能相信他们不相信我,我难道还会害你么?”
  德妃仿佛猛然惊醒,突然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那个香囊在她与任之之间落了地,任之的面色在那一刹那变得惨白。德妃拼命地摇头,“不,不可能。墨儿才是我的亲生孩子,他不可能害我,他怎么会忍心丢掉我的孩子?”
  段以贤看着任之的表情,用力地攥紧了拳,恨不得一步就冲过去将他揽在怀里。
  任之慢慢地弯下腰,从地上将那个香囊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灰尘拂掉,重新放回怀里。然后他抬起头,朝着德妃勾起唇角,“奴才身份低劣,自然不会是娘娘的孩子,娘娘不必担心。”
  张诚看了任之一眼,突然开口,“陛下,奴才听闻民间有一种方法,叫合血认亲,不如让德妃娘娘跟任之试试,只要血能合在一起,别人再狡辩,也是没用的了。”
  景炎帝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那就去准备吧。”
  器皿很快的被端了上来,摆在殿中央的矮凳上,任之抬眼扫了德妃一眼,接过张诚手中的针,在自己的手指上用力戳了一下,血滴很快地从小孔里冒了出来,滴入了器皿中,任之将针还给张诚,转身回到原处。
  德妃将手伸了过来,张诚小心翼翼地在她手指上戳了一下,血滴滴落在碗里,与先前任之的血融在了一起。
  德妃怔怔地看着那两滴血,突然回过神来,伸手抓起了那个器皿,用力地砸在了房永的头上。瓷器滚落到地上,房永的额头沁出了血,他挣扎着想要去够德妃的手,“不,你要相信我,你必须要相信我。”
  德妃不断地向后退,眼泪流了满脸,她喜欢了这个男人半辈子,为了他委曲求全,为了他来到这后宫之中没有自由,处处小心翼翼,却没想到这人一直在算计自己,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景炎帝抬手指着房永,“将这人带下去,交由审问,另外,查封房府,上上下下一口不留,全都给朕先关起来,还有他换进宫来的那个儿子,也一并关起来,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陈王。”
  房永被拖了下去,段以贤看着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任之百感交集,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将任之的身份查了出来,更没想到,任之竟然在这一日之间,变成了自己的七弟。
  景炎帝的视线落在任之身上,许久,他才继续说道,“房永胆大妄为,居然偷换龙嗣,害七皇子流落民间十多载。今日真相大白,也将真正的七皇子寻回,赐名段以之,封平安王,望后半生平安如意。另寻址建新府。”
  任之垂着头,怔怔地看着地面,站在他一旁的张诚最先回过神,“奴才参见平安王殿下。”
  任之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拉张诚,“义……”张诚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让他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任之腕上用力将张诚拉了起来,视线从德妃面上扫过,落到段以贤面上,最后又转向景炎帝,而后他缓缓地跪了下来,“谢陛下。”
  景炎帝的面色稍微和缓了一些,他伸手将任之扶了起来,“以后要叫父皇,你母妃今日怕是受到了惊吓,这些日子你就在宫中好好陪陪她,你们母子二人也好好熟络一下感情。”
  任之看了一眼德妃,垂下眼帘,“是。”
  德妃缓缓地走到任之身边,想要伸手去拉他的手,却又有些犹豫,倒是任之抬眼看了看她,微微弯唇,“母妃,我陪您回宫休息吧?”
  德妃微怔,接着立刻点了点头,任之伸出手,让德妃将手搭在自己的手上,扶着德妃缓缓地走了出去。段以贤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地走远。
  从此福宁殿再无一个叫任之的小太监。所有跟他有关的,包括众人的回忆,都必须忘得干干净净。而朝堂之上,出现了一个深受圣宠的平安王。

  ☆、第二十四章

  一日之内朝廷上下皆知,房永胆大妄为,十五年前偷换皇子,十五年后,毒害后妃。房永家居家被抄,而原本尊贵的陈王段以墨也由备受宠爱的皇子沦落为罪臣之子,关入天牢,不允许任何人去探望。
  仪元殿里,皇后与公西邦正在喝茶,公西邦为皇后斟满了杯子,语带轻松道,“没想到这么干脆的就把房永拿下了,没了他跟段以墨,就剩下德妃一个,也没有什么威胁了。”
  皇后端起杯子摇了摇头,“不是找到了真正的七皇子,还封了一个平安王么?”
  公西邦轻笑,“不过封了个闲散王爷,能有什么威胁。更重要的是,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这个段以之是谁么?没想到居然是个太监,不男不女的样子能成什么气候?”
  皇后斜了他一眼,语气微淡,“有些话不要胡说八道,被陛下听见,小心我也保不住你。”
  二人正说着,突然一个小太监急冲冲地跑了进来,伏在公西皇后耳边小声道,“娘娘,公西公子来了,说有要事要见您。”
  “翰儿?”公西皇后看了一眼公西邦,点头道,“叫他进来吧,你们都下去。”
  公西翰推开门,视线在室内微扫了一圈,确认没有外人,突然就跪了下来,声音嘶哑着开口,“翰儿长这么大从未求过姑姑,现在,翰儿就求姑姑一件事,希望姑姑能够答应,那翰儿就是死也瞑目了。”
  公西皇后被他这突兀地一跪下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拉他,却没想到,他仿佛长在地上一般,怎么拉也拉不起。只能摇了摇头,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而后道,“你有什么话说就是了。”
  公西翰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又转回头看向自己的姑姑,缓缓地开口道,“翰儿求姑姑保住段以墨的性命,毕竟十五年前他只是个婴儿,偷换皇子的事情他也只是一个受害者。如果,如果他性命不保,那么,翰儿也不愿意苟活于世。”
  公西邦一步上前,一个耳光重重地抽在公西翰脸上,“逆子!前几天我就告诉过你,离那个人远点,你非但不听,现在还跑来提这种要求?你以为你是谁,说保谁就保谁么?他冒充皇子十多年,害真正的皇子飘荡在外,其罪当诛!”
  公西翰慢慢地抬起头,他的右边脸颊已经红肿起来,他却好像感觉不到,只是淡淡地瞥了公西邦一眼,道,“真正的皇子就算是死在外面,你也只会觉得开心吧?你在意的,不就是太子能不能保住皇位,公西家的地位会不会受到影响么?”
  公西皇后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拉了一下一旁惊怒的公西邦,转向公西翰,叹道,“翰儿,如果是别的事情,姑姑都会想办法帮你,但是这件事不行。房永所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那个假皇子没有错,但他毕竟是房永的亲生儿子。这个时候谁开口,便会让陛下觉得与房永勾结在一起,非但无法保住那个假皇子,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翰儿,我知道你与他一直交好,但是,总要有个限度,这种事无能为力也是没用办法的。”
  公西翰红了眼眶,他咬着牙,半天才开口,“我不是与他交好,我爱他。“
  公西邦拂开公西皇后的手,一脚踹到公西翰的胸口,“你个逆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们两个都是男人,说什么爱?你家里还有明媒正娶的妻子呢,你跪在这里为了一个男人求情像什么话?”
  公西翰抬手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将不知道何时涌出来的泪水尽悉抹去,他抬起头,毫不躲避地看着公西邦,“父亲,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那我就告诉你,那个妻子,从来都不是我想要娶的,是你根本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只是想着我应该娶一个那样的妻子,却没问过我到底想不想要。我从来就不喜欢那个女人,我喜欢的就只有段以墨一个人,他是皇子也好,他罪及九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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