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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偏头痛-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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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以贤听小二报完菜名,想了想,道,“就挑你们家几个招牌菜上吧,再来一壶好酒。快点送上来。”
  任之用手垫着下巴,趴在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段以贤,段以贤跟小二说完话,回过头就对上任之的目光,忍不住笑道,“在看什么?”
  任之摇了摇头,拿起桌上小二送来的糕点,咬了一口,看向窗外,“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悠闲。”
  段以贤微低头,从任之手中将剩下半块糕点吞进口中,温热的舌在任之的手指上舔过,任之怔了一下,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段以贤干脆俯下头,吻上任之的唇,含糊道,“这块糕点很好吃,回去的时候给你带点。”
  任之没有机会回答,被段以贤揽住了腰,加深了亲吻。彼此的气息交织,让任之的耳根都慢慢地红了起来,他情不自禁闭上了眼,双臂忍不住拥紧了段以贤。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以贤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才慢慢地放开了任之,任之耳根通红,嘴唇更是有些微微红肿,有些恼怒地瞪了段以贤一眼,却被段以贤一块糕点塞住了嘴。
  小二的速度很快,几盘酒楼的招牌菜就摆满了桌,一壶上好的女儿红摆在桌上,旁边放着两个青瓷小杯。
  段以贤为任之斟满了酒杯,将酒递到任之面前,“你酒量不好,只给你这一杯。”
  任之接过酒杯,一口喝了下去,没有像上次觉得不适,只觉得浑身都温热起来。段以贤温柔的看着任之,拿起筷子为任之布菜。他们两个相识多年,他清楚任之的每一个习惯,包括在饮食上,他知道什么是任之爱吃的,也知道任之不吃什么,尽管这么多年,因为身份,任之一直压抑着自己。
  段以贤布菜,任之专注的吃,任之吃起东西来很是认真,尽管看起来慢吞吞的,但是,却专心致志,把段以贤夹给他的每一样都能吃的干干净净。
  二人正吃着,突然有人叩了叩窗,任之放下筷子看了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浮生,你是顺着香味找来的么?”
  浮生推窗而入,先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而后才道,“禁军已经找到公西翰了,不过最先过去的几个都被他打伤了,夺了马,想要出城,现在大概在城门口僵持。”
  段以贤看了任之一眼,任之拍了拍手,“我吃饱了,我们去看看?”
  段以贤起身,“好,一起去吧。”言毕看了浮生一眼,浮生摆了摆手,“你们去吧,我正好饿了。”
  任之笑着看了他一眼,拉过段以贤的胳膊,“那我们走吧。浮生你呆会记得付钱。”说完二人从窗口出了门,留下浮生一个人对着一大片残羹剩饭。
  二人轻功都不弱,很快地就赶到了城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一堆禁军将两个人围在正中,公西翰坐在马上,怀里抱着的正是段以墨。
  段以贤拉着任之从另一侧上了城楼,从这里他们能清楚地看到下面发生的一切。
  禁军首领用长枪对着公西翰,高声说道,“公西公子,我们是奉圣谕追拿逃犯,还望您给小人个方便,只要将你怀里的人交出来,我们不会伤你们毫分。用令尊在,陛下想必也不会追究你的罪责。”
  公西翰的袍子上沾染了血迹,看不出究竟是他受了伤还是刚刚的打斗溅上的。他手握刚刚打斗夺来的长剑,将段以墨护在怀里,一脸防备地看着那个禁军首领,开口道,“求这位大哥放我二人一条生路,我们即刻离开皇城,永远不会再回来,我们只想找一个地方安生的过日子。”
  首领摇头,“公西公子,在下皇令在身,实在不敢违抗。不如你们二人跟我回去,跟陛下求情,也许还有一条生路,不然一会弓箭手到了,怕是连在下都救不了你二人。”
  任之站在城楼上,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看见段以墨蜷在公西翰怀里,双手紧紧地揽着他的腰,虽性命攸关,面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段以贤回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你怪他么?如果不是他,你也许不会吃那么多的苦?”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跟你有今天。所以我甘之若饴。”任之回头看了段以贤一眼,而后又转回视线,忍不住感叹道,“其实算来,他才是我的兄弟吧?”
  “你想救他?”段以贤问道。
  任之摇头,“我对他,对房永家的任何人,都没有感情,只是不忍,他死在我面前。”
  二人说话间,一队弓箭手远远地跑来,在最前面骑高头大马的正是督办此事的六皇子段以鸿,他抬眼望了望城楼,摇了摇头,下马走进人群,站到公西翰面前。
  公西翰看了他一眼,先是一惊,随后有些喜悦,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六殿下,求你放我二人一条生路,我公西翰来生,衔环结草来报。
  段以墨摇了摇头,面上的表情有些无奈,“表兄,现在跟我回去,我保你不死。”
  公西翰愣了一下,随后问道,“那他呢?”
  段以鸿看向他怀里的段以墨,摇了摇头,“他是钦犯,必须交由刑部审理,我不敢保证。”
  “段以鸿,总有一天你会清楚,有时候跟喜欢的人相比,性命根本不是那么重要。如果你要杀了他,就连我一起吧。”
  段以鸿忍不住叹了口气,回头看向身后的禁军首领,“弓箭手准备,尽量将公西公子引开,能活捉二人最好不过。”
  禁军首领领命,挥了挥手,“弓箭手掩护,其他人动手,尽量抓活的。”
  一声令下,一众士兵一起攻了上去。公西翰腹背受敌,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却始终牢牢将段以墨护在怀里。段以墨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展开唇角,“让我起来,暂满两个并肩作战。”
  公西翰看着段以墨的笑意,也扬起了唇角,放开了搂着段以墨的手,拉着段以墨从马上跃了下去,从地上踢起一只长剑,交给他。
  二人背靠背,浴血而战,士兵因为顾忌公西翰不敢下杀手,损失惨重。禁军首领在一旁有些焦急地看向段以鸿,段以鸿看了一眼,闭了闭眼,点了头。
  禁军首领手抬起,而后落下,一直对准了段以墨的弓箭手突然就放了箭,段以墨只觉得后背一痛,就看到有箭从他的胸口冒出,鲜血跟着涌了出来。
  公西翰回过头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红,他来不及反应,只看到接二连三的几支箭都插入了段以墨的胸口,长剑落地,有锐利的武器划破他的胳膊,他仿佛都察觉不到,一步上前将段以墨涌入怀里。
  段以墨躺在那个熟悉的臂弯里,微微勾起唇角,就再也没有了气息,鲜血染红了二人的衣服,站在城楼之上的任之忍不住闭上了眼。

  ☆、第二十六章

  禁军首领愣了一下看向段以鸿,段以鸿叹了口气,面上似是有些不忍,摆了摆手,“先让他们停下。”
  禁军首领急忙下令,“都停手。”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将抱着段以墨尸体的公西翰团团围住。而公西翰却好像跟他们所有人都隔离开来,他的眼中只剩下怀里的那个人,可是那个人现在却没有了呼吸,没有了温度,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着他笑。
  他们相识的那么早,却有那么多的时间用来浪费在那无谓的皇位之上,而没有好好的珍惜彼此,却没想到,居然这么早,就天人永隔。
  公西翰的表情温柔似水,却让在场的人有些惶恐,他伸出手,专注地擦干了段以墨面上的灰尘还有血迹,唇角慢慢地勾起,在段以墨冰冷的唇上吻了吻。
  城楼上的任之愣了一下,突然大喊道,“拦住他!”
  城楼下的人还不等回神,就见公西翰突然将段以墨用力的拥紧在怀里,穿透了段以墨身体的箭头顺势插入了公西翰的胸口,温热的鲜血四溅,公西翰搂着段以墨的尸体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作。
  段以鸿瞪大了眼显然难以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跟着踉跄了几步,就急忙朝着公西翰跑去。
  城楼上段以贤叹了口气,“没想到,公西翰倒是个情种。”任之垂下眼帘,轻声道,“我们下去看看吧。”
  段以贤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点了点头,带着任之下了城楼。
  禁军士兵虽然不一定认识任之这个新晋的平安王,但是对于段以贤都还是熟识的,很自然地就让开了一条路,让二人走进去。段以鸿正半跪在地上,伸手去探公西翰的鼻息,而后又去探任之的鼻息,最终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段以贤,“两个人都没了。”
  任之站在段以贤身后探出头看了一眼,立即收回了视线,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惨烈,纵使是铁石心肠,也无法面对。段以贤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握住了任之的手,任之看了他一眼,感觉到心神稍微定了定。
  段以贤看任之的表情好了些,才悄悄放开手,回头对着段以鸿说道,“将人好生收敛了,回去跟父皇复命吧。”
  任之突然开口,“能不能将他二人合葬在一起?”
  段以贤回头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段以鸿,段以鸿点了点头,“我尽量试试。舅舅那里,大概不会好过吧,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段以贤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也是你没办法的事情。”
  任之垂着头,看向地面,轻声道,“这样也好,也省得徒留一个人了此残生。只愿他们来生能好好的在一起,莫要再跟这帝王家扯上任何的关联了。”
  段以贤跟任之陪段以鸿待了片刻,就起身回宫了,段以鸿留下来将此事收尾。
  回宫的路上,任之一直沉默不语,段以贤觉察到他的情绪并不怎么好,刚刚公西翰与段以墨的事情,显然给他也造成了影响。而对他自己来说,他与段以墨虽然感情不怎么好,但毕竟做了十多年的兄弟,段以墨小的时候,也会甜甜地笑着跟他叫“三哥”。
  可是转眼之间,这人居然就死在了他的面前,还是以那样惨烈的画面。
  二人骑着马行了半路,任之突然勒住了马,回头看向段以贤,段以贤也急忙停住,诧异看他,“怎么了?”
  “我想去见见房永。”任之轻轻地摸了摸马鬃,说道。
  段以贤点头,“好,现在去天牢。”
  二人再次去了天牢,段以贤拿出令牌给守卫表示要见房永,守卫微微有些犹豫,吞吐道,“宜王殿下,您也知道,天牢刚刚跑了重犯,小人实在是不敢……”
  “我自己进去,让宜王陪着你们在门口,我进去的时候你们可以将牢门重新锁上。”任之开口道,“这个人害的我自幼颠沛流离,我只是想问问他落得今日的下场,他可会后悔?”
  守卫知道面前这人正是现在正受圣宠的平安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带着任之去了房永的牢房。
  房永因为是重犯,被带上了手铐和脚镣,正坐在一堆稻草上,听见门开的时候睁开眼,有些诧异的看着任之。
  任之站在门口,听见身后牢门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垂下头,对上房永的视线,“我来看你,你很惊讶吧?”
  房永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你来干什么?”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任之温声道,“段以墨今日从天牢逃脱,最终被禁军守卫追到,在打斗之中,身中数箭而亡。”
  房永先是一怔,而后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许久,他慢慢地合上眼,将眼底的情绪掩盖,轻声道,“他是我的儿子,反正早晚也是要跟我一起死的,陛下不会放过他的。”
  “害他落得这样的结果的是你,你难道就不曾后悔么?那个高位对你的诱惑难道就这么大,你把自己那么小的儿子送进宫里,害他与他的亲生母亲骨肉分离,还自幼灌输给他关于夺储的想法,让他缺失了真正的童年,最后害得他惨死街头。你可曾后过悔?”任之慢慢弯下腰,看着房永,缓缓地问道。
  房永睁开眼,对上任之的视线,而后又错开,他咬紧牙关,狠狠地回道,“这万里河山,原本也不是你们姓段的一家的,段生明从乱世之中得到他,我也有资格从段生明手里得到他,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可后悔的。墨儿他是我的儿子,他也不应该后悔。”
  “你可曾问过他,他是否愿意做你的儿子?”任之轻声道,“他今年才十五岁,如果生在平凡人家,他应该过得比现在快乐的多。”任之闭了闭眼,“你知道,他死的有多惨么?那么锋利的箭就那么插在他的胸口,鲜血流了满地,他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就没了气息,你可曾知道?”
  房永红了眼,朝着任之吼道,“你闭嘴,我不会后悔的,我从来就没有错,我只是生错了地方,如果我能在那乱世里有一席之地,现在的江山就应该是我的!我就不用这么处心积虑布置多年!我差一点就成功了,最起码我让墨儿当了十多年的皇子,而你这个真正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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