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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秉正站起身,想了想,道,“去仪元殿吧,跟皇后一起用膳,晚上就宿在那里吧。”
孙立领了旨意,先遣人赶到仪元殿去通知,等段以贤赶到的时候,仪元殿已经做好了接驾的准备。
皇后吴氏是当朝大将军之女,几年之前,段以贤还在位的时候,做主将吴氏许配给还是太子的段秉正。段秉正对她未必有多少爱情,但是少年夫妻过来,现在的吴氏对于没有了父皇与皇叔,妹妹也将大婚的段秉正来说,无疑成了他身边很重要的一个亲人。
尤其是几个月前,吴氏被太医诊断出怀有身孕,段秉正开始愈发的期待,也更加喜欢到仪元殿里来。
哪怕贵为天子,他也只想要一个家而已。
吴氏容貌端庄,性格温婉,知书达理,后宫交由她的手中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连段青亚遇见她都会变得听话起来。
孙立走在前面替段秉正打开门,段秉正刚迈进去,就看到皇后撑着腰迎了上来,躬身施礼,“臣妾见过陛下。”她身后跟着段青亚,朝着段秉正吐了吐舌头,也躬身道,“给皇兄请安。”
段秉正摇头,将皇后扶了起来,“身子越来越重了,以后不用再施礼了,你跟朕夫妻二人何必这么多礼数。”
皇后固执地摇头,“礼法不可废。”
段秉正知道她的习性没有再争辩,扶着皇后走到餐桌前,“今天身体怎么样,东西吃了吗?”
皇后笑的温柔,带着一丝害羞,“早膳跟午膳都按时吃了,一直待在殿里觉得有些闷,还好青亚过来陪我聊天了。”
段秉正扭头看了段青亚一眼,“你要是不嫌她吵,就让她每日都来陪你,也省的她四处乱跑闯祸。”
皇后笑了起来,“青亚妹妹只是活泼了些,闯祸到说不上。我刚听她说,她过几天打算出宫?”
段秉正点头,“大婚之前让她再出去逛逛,也算是给她个收收心的机会。”
皇后笑着点头,伸手拍了拍段青亚的手,“没想到这么快,青亚妹妹也要嫁人了,那时候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再进宫陪陪皇嫂。”
段青亚忍不住笑了起来,抓着皇后的胳膊道,“皇嫂如果不舍得我就跟皇兄说不让我嫁人,我就可以一直在宫里陪你啦,将来还可以帮忙照顾我的小侄子。”
皇后抓着段青亚的手,摇了头,“还是算了,到了年纪怎么能不嫁人呢?还好嫁的近,没事还可以多回宫来陪陪我。”
段青亚扭过头悄悄撇了撇嘴,开始埋头安安静静地用起晚膳来。
三日之后,段秉正派了一队侍卫与暗卫数人跟随段青亚上路,段青亚一身男装,白色长袍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如墨般长发束在头上,看起来倒是一位翩翩公子。段秉正伸手替她将衣袖扯平,叹了口气,“路上小心点,有什么事一定要跟侍卫商量,不准离开他们的视线。见到父皇与小皇叔替我将这封信交给他们。”
段青亚接过了信塞在怀里,上前抱了抱段秉正,笑嘻嘻地开口,“皇兄我已经是大人了,你就不用这么忧心忡忡的了。”
段秉正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隐隐地觉得你这次出门会给我闯下更大的祸,但愿只是我想多了。”
段青亚翻身上马朝着段秉正抱拳道,“那我走了,皇兄我们江湖再见。”
段秉正无可奈何,朝着跟在身后的侍卫开口,“看好她,别让她乱跑,路上别耽搁,没到地方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侍卫领了命也翻身上马,段青亚在马上打了个呼哨,一甩马鞭,马儿轻快地跑远了,随行的侍卫也急忙驾马跟了上去,段秉正站在原处,看着那一小队人渐渐消失地无影踪,才缓缓地转身,朝着身后的孙立道,“我们回宫吧。”
孙立替他牵过马,段秉正上了马,最后向远处望了一眼,调转马头朝着皇宫行去。
☆、第52章 城
第五十二章段秉正番外(二)
段秉正从奏折堆里抬起头来,看了孙立一眼;突然问道;“青亚离京多久了?”
孙立稍微思索了一下,回道,“启禀陛下,长公主殿下离京半月了。”
段秉正点了点头,“那现在应该是能到地方了,也不知道父皇与小皇叔身体如何了。”
孙立正要回答,突然有人重重地叩了叩窗;段秉正眉头挑了起来;看向孙立;孙立朝着段秉正躬身;转身退了出去;段秉正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一个人影从窗子跃了进来;段秉正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道;“不是让你跟着青亚么?怎么突然回来?”
那人单膝跪地;抱拳道,“陛下,属下无能,青亚公主不见了。”
“不见了?”段秉正提高了声音重复道,“朕派了十几个侍卫,四个暗卫跟着她,你们个个武艺高强,以一当十,居然连她一个弱质女流都保护不了,怎么还有脸回京来见朕,跟朕说无能?”
自段以贤幼时创立暗卫,每十年转明一批,到段秉正这里,暗卫已经换了三批批,但是每一个都是自幼时就精心培养的,个个忠心耿耿,武艺精湛,专门为皇帝执行秘密任务。段秉正对他们信任非常,所以才会在派了侍卫之后,还专门派了四个暗卫在暗中保护段青亚,却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
那暗卫垂下头,抱歉道,“陛下,属下一直遵命在暗中保护公主的安全,只是,公主她不是被人抓走的,她悄悄在属下们的食物中下了迷药,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公主已经不见了,她所有随身的物品也都带走了,还留下了一张字条,一封信,让属下们把信转交给您。”
段秉正感觉自己的气血全都涌了上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把信拿来。”
暗卫双手将信奉上,段秉正拆开信封,展开纸张,露出段青亚熟悉的字迹,只是那内容却看得他气血翻涌,段青亚在书信里面只表达了一件事,她有一个喜欢了许久的人,所以并不想嫁给兵部尚书的公子,所以,设计了这次出游,为了逃婚私奔了。
段秉正简直气急败坏,他小皇叔别的优点段青亚都没学会,只有这一点,任性恣意,为了感情可以不顾一切倒是学了个完整。
段秉正将信扔到桌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是在哪里离开的?”
暗卫回道,“刚入青州城。”
段秉正点了点头,“肯定早已布置好,有人接应。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她现在应该还躲在青州城内,直到等你们全都离开,才敢出现。你带着朕的密旨去找青州太守,秘密地将青州城封锁起来,只许进城,不许出城。然后在城中暗中搜查,每一户都不能落下,十日之后,朕将抵达青州城,希望在那里能够见到她。”
暗卫领命,“属下一定会找到公主。”
段秉正挥了挥手,“保密什么的,朕应该就不用嘱咐了,如若在朝中有什么传闻,你也不用回来再见朕了。”
暗卫退下之后,段秉正重新拿起桌上那封信看了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父皇,青亚才是你留给我的最大的麻烦吧?如若照顾不好她,我将来有什么脸面去见你跟小皇叔?”
十日之后,青州城,一身淡青色长袍的天子双手负在背后,听着青州太守向自己禀报,抬眼看了看被包围的严严实实的院落,垂下眼帘,缓缓地走到门口,示意身旁的暗卫叩门,院子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回去吧,告诉皇兄是青亚不懂事,但是我不想回京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段秉正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开口道,“青亚,是我,你出来,我们谈谈。”
院子中的段青亚听见段秉正的声音明显地一愣,半晌才开口,“皇兄,你叫他们都退下。”
段秉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暗卫,开口道,“你打开门,我一个人进去,你不是有话要告诉我么,那么就当着面把你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好了。”
长久的沉默,而后院门被打开,段青亚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抵着自己的胸口,咬紧了下唇看着段秉正,“皇兄,你若是非要带青亚回去,那我还不如死在你面前。”
段秉正回头对着蠢蠢欲动的暗卫吩咐道,“等在这里,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准有动作。”说完大步走进了院落。院门在身后关上,段秉正回过头,看见了站在门后的男子,只扫了一眼,就问道,“突厥人?”
那人拱手道,“陛下好眼力。”
段秉正没再看她,将视线转向段青亚,“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人?”
段青亚垂着头道,“一年前我出宫玩遇到的。皇兄我喜欢他,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自打当日与突厥一战,小皇叔将突厥人驱逐出我国境,我国土境内就再无突厥人,你在京中突然碰见一个突厥人,难道就不怀疑么青亚?你当时年纪小,但是那毕竟是你爹爹率军出征的,你为此差点失去了他你都忘记了么?你知道那一战皇叔杀了多少突厥人么?你就不怕他是来找你寻仇的?”段秉正死死地盯着那个突厥人,缓缓地开口。
段青亚剧烈地摇头,“不可能。当日我们相识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前几天我才跟他表明了我的身份,为了不让我嫁给兵部尚书的儿子,我们才设计私奔的。他若是来复仇的,有无数的机会杀了我,他为什么不动手?”
段秉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的开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相信他,都要跟他在一起了是吗?”
段青亚用力地点了点头,双眼已经含泪,“皇兄,从小到大你什么事都顺着我,我再求你最后一件事,你再答应我一次可好?”
段秉正背过身去,摇了摇头,“终身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做不得主。反正我们也到了青州,就干脆一并去见父皇与小皇叔吧,如果他们没有意见,我就同意你们在一起。”
段青亚看了那个突厥人一眼,咬着下唇开口道,“好,我跟你去。”
段秉正伸手拉开了院门,又开口道,“收了那把匕首吧。那匕首曾经在战场上保过小皇叔的性命,我想小皇叔也不想你用它来拿性命胁迫我。”
段青亚慢慢地放开了手,将匕首收回了鞘里,眼泪从眼眶中涌了出来,“皇兄,对不起。”
段秉正的脚步顿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了门。
三日之后,段秉正带着两个暗卫与段青亚二人一起赶到了青州与宁州交界的一座山下,段秉正抬起头向上看了一眼,回头吩咐道,“你们都等在山下,我与青亚两个人上去。”
段青亚看了看段秉正,朝着那个突厥人点了点头,跟着段秉正一起一路朝着山上走去。
段青亚幼时也跟着任之学了些许武艺,算不上武艺高超,但多少不比那些弱女子,区区山路对她来说算是很轻松了。她沉默地走在段秉正身后,只觉得心底格外的难受。上次段秉正陪他一起来这里,是拉着她的手一路走到山上的,她一路说说笑笑,段秉正一面嫌她聒噪,却笑得和煦温柔。
可是此刻,他头也不回地走在了前面,不肯回头来看她一眼。她知道自己这次惹怒了他,只是,她不后悔。皇兄终有一日会原谅她,但是最爱的人却只有那一个,如果错过了,此生都再无机会。
兄妹二人一路沉默着上了山顶,看见了那幢熟悉的屋子,屋门口的河边坐着一个人,手里拿着钓竿,脸被一件外袍遮住,裤腿挽起,双脚垂到水里,露出白皙瘦削的小腿。
段青亚只顿了一下,就朝着那人冲了过去,还没扑到那人面前,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胸口,她抬起头,看见了段以贤的脸,眼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段以贤揽过她的肩膀,有些不解地看向段秉正,“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国事不忙了?”
段秉正沉着面孔摇了摇头,走到任之面前,将他脸上的袍子掀了起来,将那张精致的脸孔露了出来,“小皇叔,你的宝贝女儿要背着我跟别人私奔了,我不同意她便以死相逼,自己教出来的女儿自己做主吧,别以为装睡就有用。”
任之懒懒地睁开了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段秉正,而后转向段以贤,“你有没有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跟你当初越来越像了,是不是每个当皇帝的人都要是这幅表情?”
段秉正扭过脸去没有应声,挽起裤腿下了水,不一会就从水中摸出一条鱼来,一个人轻车熟路地跑到一边开始处理那条鱼。任之看了眼他别扭的样子,笑着转过头看向段青亚,“看来你这次闯下了不小的麻烦,让你皇兄居然会别扭成这样。我记忆里他十岁以后就一直喜形不于色。说说吧,私奔是怎么回事,以死相逼又是怎么回事?”
段以贤放开了揽着段青亚的手臂,走进屋子拿了一个软垫替任之垫在腰后,让任之靠的更舒服一下,而后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