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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真知他是沈家小公子,因沈家曾於他有恩,听说了这件事,便想着要来看一看,旁敲侧击的问他,却被他满面通红,羞愤欲绝的谢绝了。
於是三月之後,何燕常当真要了他,他转天却偏偏发起高热之时,他便惊恐起来,紧紧的抓住了何燕常的衣袖,泪眼朦胧的求他不要唤曹真进来。
那一次他病得当真厉害。
他原以为何燕常会拂袖转身而去。可那一日,何燕常却哪里也没有去,一直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搂着,拍着他的背,耗用真气替他祛热,终於等他安定下来。到了末了,两个人都赤裸着身子,紧紧的贴在一处。沈雁林病得厉害,也不觉得羞耻了,用力的搂着何燕常,把脸颊使劲儿的贴在他的心口之上,不许这个人松开分毫。
後来,何燕常也曾拿那一日的事取笑他,说他如今大了,便不如少年时那麽的勾人。见他满面飞红,便忍不住情动似的,将他搂入怀里,一件件的剥了他的衣裳,然後捏着他的下颌,教他看着自己,然後慢慢的进入他的身体,肆意纵情,一直弄到他哭着求饶,却仍是不肯罢手。
何燕常总是喜欢逗弄他,便是口里说着些柔情蜜意的话,干起他来,却丝毫不留馀地,没有半点儿怜惜。兴致来时,便是在野地里,山亭中,也要弄他。只是他生病时,才略显温柔,那时的话里,彷佛有着几分真心的疼爱。
所以那一夜浑身滚烫,与何燕常赤裸相拥,被这人温柔安抚之事,是他一心想要忘记,再也不愿想起的。
沈梦在荒山路上发起高热来,知是身上的伤口仍未大好,一路奔波赶回,怕是又一同发作了起来。
可是他如何能够不赶回来?
他要寻到刀中之物,必要先寻到何燕常。况且他如今身还未死,定要把何燕常紧紧的抓在手中才能安心。
山户那里早已不见何燕常的踪迹,他一怒之下,便想要杀了那两个山民,只是心有馀而力不足,勉强翻身上马,便朝荒山之中去了。
他深知何燕常为人,此人貌似温柔,其实生性淡漠,可即便如此,却也是有些情意的,往日里曾宠爱过一些的,都十分厚待,更不要说黄谌了。
他也知道,在他之前,何燕常也是极宠黄谌的,将他从一个扫阶童子一力提拔,竟到了几乎能与教中神医曹真平起平坐的地位,那时教中之人还都以为,教主不会再如那般去宠谁了。
只是宠爱他之後,便越发的纵容,连教中事务,都许他插手,连木盛都要正眼看他。
可他至今回想起何燕常那时的眼神,就觉得愤怒不已,便是他当真杀了黄谌这个贱人,那又怎样?何燕常竟要为了这个恨他麽?
他不知两人隐居之时,黄谌给何燕常灌了什麽迷魂药,可是看何燕常那样温柔的将黄谌的尸身抱起,眼底都是柔情,他只觉得眼前轰得一声,脑中便是一片空白。
他当初一念之差,留得何燕常的性命,却不是为了这一日。
何燕常既然内力皆失,便不会贸然回教,若仍徘徊在外,必然离黄谌不远。
因此他仍旧一路走回荒山之中,却不料那时何黄二人隐居之所已被人尽数烧毁,成了焦土一片。他震惊之馀,竟然想不到什麽法子,便在这出入荒山的路上守住了,想着,若是迟迟等他不到,再做别的打算,也仍不晚。
只是後来发热发得厉害了,竟然糊里糊涂的自马上跌下,重重的摔在路上,整个人不醒人事的倒在那里,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沈梦真是万万料想不到,偏偏就被他算得十分之准。何燕常当真这样的舍不下黄谌,从这条荒山路上走过,还救了他的性命。
那时从山中被人抱了回来,或许是发着热症的缘故,已经糊涂了,竟然又被他想了起来那一夜。
他恍惚的觉着,彷佛还是年少的时节,初识风月滋味的那一夜,他被何燕常弄得大病一场,见了红不说,还好几日都卧床不起,浑身发着高热,糊涂得厉害。
何燕常也不曾出门,知他羞耻,不肯见人,微微笑着,却也不再逗弄於他。
这人白日里便衣不解带的守着他,夜里便与他肌肤相贴,把他抱在怀里,柔声的哄着他,喂他水喝,在他耳边说着彷佛真心的情话。沉沉病中,他彷佛忘记了这个人是谁,只记得那种让人心醉的疼惜和情意,还有那肌肤相亲的暖意,让他紧紧的捉着身旁这人不放。
只是痴梦终须醒,往事皆已定,到了如今,就算他终於明白了心底最隐秘的渴求,又能如何?
他来圣天教时,尚且年少,於人间情爱一事,仍是懵懂。
何燕常的手段却十分的厉害,一步步的引他就范,彷佛心甘情愿,其实不然。
何燕常将他带入烟雨阁中,与他同起同卧,行男女之事,纵情欢愉,在他耳边说些或真或假的情话,闲来无事便逗弄於他,又亲自教他剑法,仿佛真心爱他的一般,不知不觉间,亦是七年有馀了。
何燕常生得俊美,又总是微微笑着,彷佛极温柔的一个人,他的剑法也极美,彷佛花开花谢一般,让人屏息。与他行事,也是极乐,纵然羞耻,却也忍不住沉迷。
若是与黄谌之流相较,何燕常的确很是宠爱他了,便是再铁石心肠,对着这样的一个人,也会生出一些情意来。
可惜便是如此,又能怎样?
便是一只狗,养了七年,喂了七年,也有些情意。
他与何燕常,不过如此罢了。
他在何燕常身下如女子一般的承欢七年,就如斜墙之下的苍藤一般,依附而起,日久年深,便是长成,却早已歪斜不堪。
他也曾去过青楼,便是极美极艳的女子,却也不能如何燕常一般,三两句就勾动他的情欲。
他这一生已被何燕常毁尽了,便是这样浅薄的情欲,也不能再由他自己掌控。
他曾想过要杀何燕常的。也不是没有机会,便是在那香雪山庄之中,可他见着了何燕常,却还是不曾下手。
他不知他对何燕常,究竟是恨,还是情欲,又或者是别的?
以往他心中只有家仇一事,竟然从来不曾细细的想过。
可在山里的时节,他还不曾动手之前,独自在房里等何燕常归来。
那时,他曾做过一个极真的梦。
梦里何燕常内力尽失,犹如常人一般。他把何燕常压在往日里两人欢好的床榻之上,然後一件件的,剥尽了这人身上的衣衫。
梦里,他看不清何燕常的神情,可他进入何燕常的身体时,却被何燕常的手紧紧的攥住了,他挺身而入,便听到何燕常欢愉般的呻吟,这声音让他浑身一颤,几乎就要泄了。
他自梦中惊醒,竟出了一身的冷汗,醒来之後,何燕常就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盏凉茶,轻轻的啜饮着。见他醒来,便笑道:“等得不耐烦了麽,竟然睡着了?”
他吃了一惊,不知这人到底看到什麽,便低声说,“沈梦想着教主,便睡着了。”
只是他春梦一场,一开口便露出痕迹来。
何燕常笑了一下,似是觉着有趣,竟放下茶盏,走到他床边。
沈梦的心怦怦直跳,竟然不知这人要怎样。
何燕常将他轻轻的按住了,然後伸手探入锦被之下,握住了他胯下的那件物事,然後轻声问说:“你方才,是想着我麽?”
沈梦许久不曾被他用手抚弄,此刻被他用手指用力的圈住了,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
何燕常看他不由自主的咬着下唇,便笑了一下,仿佛笃定了一般,也不再追问,只是又说:“你这样想我,我怎麽赏你?”
沈梦知他厉害,不敢与他在此时行事,怕耽误时机,便忍着难堪,低声哀求说:“我,我方才想着教主,已经??已经自己弄过了,迟些再做好麽?”
何燕常笑了一下,他笑得极淡,彷佛有些疲倦了的一般,沈梦却是看不懂,竟然心惊起来。
何燕常却没有逼迫,只是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後便吩咐说,“我去写封信,迟些喊我用饭。”
後来想想,或许那一夜,何燕常已有所警觉了罢,不然,为何能在他下毒之後全身而退?
何燕常待他,其实也不过如此罢?心中到底防备着他,却又觉着他有趣,所以时不时的逗弄着。
他实在太明白何燕常的性子了。这人天生就疼惜美人,若不是他生得比黄谌要好,何燕常怎麽会置旧爱不顾,另寻他这样一个白纸一般的新欢?
何燕常极纵容他,也不过是为着他这副皮囊罢了。
若是那时他不曾定下计策,将何燕常逼得走出教中,只怕今日里何教主的身旁,早也换了新人。
即便他心底有些不舍,有些不甘,有些念着那七年的情意。
那何燕常呢?
他冷笑起来,若是又遇着心仪的美人,只怕连七年的情意都不会再念,看都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明明身在教中,却难得见教主一面的黄谌,就是看不破,所以度日如年,时时煎熬。
黄谌的昨日,便彷佛他的今日。
黄谌的今日,便彷佛他的明日。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他怎会还不明白?他已经被这个人毁了,却还是忍不住为这个人动情。
所以,无论重来多少回,在山里时,他还是会动手下毒,丝毫不会後悔。
即便是烟雨阁里那些似假还真的情意,已经连同他的情欲,盘根错节的紧紧缠绕在了一起,即便是他对何燕常,已经是放不开,杀不掉,捉不住,恨之入骨,却又充满了渴望。
可他最终,还是想要把何燕常从那个高不可攀的位子上拉下来,想要践踏他,想要剥尽他的每一件衣衫,想要看他在自己身下呻吟哭泣,想要那双眼睛只看着自己,想要那双手,只能抚摸自己。
他,想要何燕常。
便是情欲也好,别的也罢,他,想要何燕常。
而他,终於想明白了这一节时,心中却满是绝望和怨怒。
在那之前,他刚刚在何燕常面前杀了黄谌,那个已然疯癫,却仍与何燕常有肌肤之亲,欢爱之实的贱人。
何燕常彷佛看到了他,又彷佛不曾。
这让他浑身发冷,却又怒不可遏。
直至分别之时,他忍不住粗暴的亲吻了何燕常,才从何燕常眼里看到那种冷漠的厌憎。
他什麽也来不及说,也说不出。
他要走了,连是否还能再见都不知道。他不知还能说什麽。
问他为甚麽?还是问他到底想怎样?
他那时想,若是我回来,何燕常,你总是我的。
便是你厌我憎我,因我下毒之事怪我,因黄谌之死恨我,你也是我的。
可他想到了许多,却不曾料到两人的再见,却偏偏会是这样。
何燕常果然去了那焦土之地,还把他从荒山路上一直抱了回来,将他裹在被中,喂他热水,又替他运气,竟阴差阳错的,把那丸伤药的药性激了出来,救回了他一条性命。
他醒来之後,万万没有料到他会看到何燕常。
没有厌憎,没有淡漠,还带着几分笑意,闲闲的问着他话的何燕常。只是不知为何,令人觉着怪异。
沈梦浑身颤抖,几乎不能言语,只觉着恍然似梦,却不知何时是梦,何时是真的一般。
何燕常久久不见他回答,似乎不耐烦了,便问他:我救你一命,你怎麽也不说声谢?
沈梦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时心口一震,才终於明白。
他中了尸面毒,早已面目全非。
何燕常只是不认得他。
他只觉得如堕冰窟,浑身刺骨一般的冰冷,让人无法呼吸。可何燕常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他若是仍不开口,这人势必生疑,所以他只好低声言谢。
他的喉咙被何燕常所伤,声音已变,早与往日大不相同,何燕常自然听不出来,丝毫不曾瞧破,只当他是寻常之人。
他曾想过许多次,两人再次相见又会如何。
他有许多疑恨,尚且不曾理清。
当年沈家因麒麟刀灭门一事,究竟与这人有没有干系?他入圣天门,是不是这人精心设局,步步引诱?
他心中隐隐已有答案,可是他却还是想要问一问何燕常。难道当真只是为了留南山中那一眼,便定下层层毒计,害沈家灭门?
他想过许多,却万万不曾想到,再次相见之时,他是何林,而他,却已是半瞎之人,叫做何剑。
二 5
何燕常既然丝毫认他不出,只当他是个陌路之人,他索性顺水推舟,便装作是个陌路之人。
就彷佛两人从不认得,就当他是那个家中失火,熏坏了嗓子,所以流离失所的何林。
何燕常房中挂刀,手中执剑,大汗淋漓,兴尽而归,自然是去练剑了。此人面色倒比之前好上许多,似乎已将毒性尽数除去,此事他却并不惊讶。
当初分别之际,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