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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做的,也没必要怕你知道。”
“不过,若是王爷求我的话,晚辈倒是可以提供点线索…”
嘴角难以抑制的抽搐了几下,姬尧终究还是忍下心头的怒意,拼命维持着虚与的笑意,“既然如此,那就请公子不吝赐教了——”
“也许那边的情况和胤雪差不多,辽东王早就是个幌子了,青塬世子才是东原真正的主子。”
“哦?公子怎么知道?”
“猜的——”又端起茶壶给自己面前的杯子满上,青衣公子开口,带着淡淡的笑意,并不入眼,却透出几许戏谑,几许嘲讽,淡漠渗人的凉。
有风自窗口刮进,带的姬尧额前的银丝有些凌乱,眸中冷森森的亮蓝印着他嘴角妖冶冷厉的弧度,慢慢地握紧了双拳,闭起眼睛遮掩了汹涌怒意。
然后,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开口,“公子,我们再做一个交易如何?”
“洗耳恭听。”
“我答应六年之内不与洛阳发生冲突,你替我……”
第77章
原本隐没在雪山深处的呼啸山庄里里外外张灯结彩,龙老庄主了的连额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虽说呼啸山庄在江湖上也颇有些名望,但能攀上欧啸天这门亲事,还是皇太子亲自上门提的亲,这样大的面子换做什么人也不能不开心。
龙笛也是那一天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昭明太子,雪白长衫,身后散散的披了件白色的斗篷,白皙精致的俊朗面孔,淡然悠远的眉目潇潇如远山碧黛,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不染尘嚣的清灵,更衬得眉清,更显的目秀。。。
他站在那里,美得像一个误入凡尘的仙子。
那样一张脸,我见犹怜。
换做任何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对着这样的一个优雅俊秀的少年,就算不是一见倾心,至少也会暗暗思慕,芳心私许。
可是,她爱不起来,她永远无法忘记的,那个晚上,那个将她带上极乐天堂男人在临界的高潮时低哑的声音呢喃般的呼喊着那个名字。
锦被的翻动声、湿润的亲吻声、粗重的喘息声和压抑的呻吟声中唯有那一声呼唤,低沉的有些嘶哑却是无比的深入人心,那个倨傲的男子是那般狂野而温存,像一团火焰燃烧在冷寂的冰原,热烈而不灼人。
他抱着她,爱抚着她,可他心里呼唤的却是另外一个名字,他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温柔的,绝望的,宠溺的,疼惜的念着,好像那是他生命里仅剩的一切。
“洛阳…”他在她的耳边低语,“我爱你,洛阳…”
一切,错的如此美丽,那一晚,那个男人拿走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一个少女情窦初开的心,可是最销魂的时候,在那惑人的慵懒的温存里,他却要她见证他对另一个人的表白。
世界上最柔弱的是人心,些许的背叛与伤害就可以使它碎裂成暗夜中无边的残星,犹如那纷飞的鸿毛,一辈子找不到归途。
当爷爷告诉她昭明太子来为欧将军提亲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即使知道他不会爱她,可她固执的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就算得不到他的心,锁住他的身体也未尝不可。
“太子殿下——”年轻的少女慢慢的在一国之主的面前跪下,不卑不亢。
洛阳有些出神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明丽活泼,端庄秀雅,这样的女孩,也许很适合做啸天的妻子吧。
“起来吧——”洛阳俯身扶起她,脸上浮起的笑容美的有些不真实,总让人觉得有几分寂寥的味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龙姑娘不必如此拘谨。”
抬头,毫不躲闪的与他目光相接,“殿下和将军倒是感情很好啊。”
那样的语气,酸酸的,隐隐有几分讽刺的味道。
“我们六岁相识,十二年了,风风雨雨的相互扶持着过来。不是同胞,胜却兄弟…”对方话里的敌意洛阳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故意的忽视,他的目光清宁,语气平静的有些忧伤,“他大我三个月,算是我的兄长。”
“呵呵,皇亲国戚啊…我们龙家还真是高攀了。”那张脸上的表情越是唯美,在她看来越是讽刺,有些自嘲的吐槽着自己的婚事。
“龙笛!!不得无礼!!”老庄主有些仓皇的打断她,不明白自己一向乖巧活泼的孙女为何自那日从胤雪皇宫回来后就变得如此反常,乖戾别扭的有些尖酸刻薄。
“在太子殿下跟前,你在胡说些什么?”狠狠地训斥了孙女之后拉了她战战兢兢的跪下来,转向一直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洛阳,“这孩子自小被老朽宠坏了,不懂事,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无妨,老庄主快起来——”皇太子俯身扶起跪下去的老庄主,目光有些不解的投到龙笛身上,“这门亲事,姑娘是不愿意么?”
不似一贯的优雅平静,那样的语气甚至有几分愤懑和不满的质问,洛阳秀气的眉微微颦着,漂亮的五官像个别扭的小孩子似的挤成了一团。
他是真的生气了,啸天那样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嗯?你不愿意,我还不舍得呢。
第78章
傍晚的天空是鼠灰色,有些雾茫茫的,隐隐约约看的见云层後面朦胧的月亮。
大红色的喜字被白雪衬得分外喜气,在羞答答的月光里还真有几分待嫁的闺中女子忐忑不安楚楚动人的娇怯模样。
龙笛泡在铺满了玫瑰花瓣的大浴桶里,看着门外昏暗的灯光投映到门上的来来往往的忙碌的身影,心里没有丝毫即将出嫁的少女幸福的感觉。
脑海里不停地闪过那天和昭明太子见面的种种情景,他优雅清宁的笑容,他静如秋水的眉目,他甘如清泉的声音,他周身笼罩的那份大气脱俗的清灵。
尽管她不愿意,可还是不得不承认,那个男子,美的不似凡尘中人。
也难怪同样是男子的欧啸天对他那般的沉迷,也就是皇家子弟不常抛头露面,若是生在风尘之中,又是一风华绝代的祸水蓝颜。
一直到成亲的前一天,新郎官都没有露面,欧啸天倒是一直在呼啸山庄里窝着,缠着老庄主不知在忙些什么,所有的事全是葛云飞和琅轩在忙。
此刻,这两个苦逼的孩子正在进行着婚礼当天流程安排最后一遍核查,习惯了带兵打仗他们成天泡在一堆繁文缛节里真可谓是赤裸裸的折磨,但是谁都看得出来自家少帅最近相当的不爽,自然也没有人敢去找他抱怨。
“喂,大哥,你说少帅他就这样成亲了?”琅轩百无聊赖的翻着手头的宾客名册,突然伸手拉住抱着礼服从身边走过的葛云飞,“我怎么感觉这么的不真实呢?”
“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我们没有过问的权利——”葛云飞被他拽的脚下一个踉跄,慌忙小心的护住手里的衣服免得弄脏,稳住身子也不生气,回头淡淡的丢给他这么一句。
“那女人长的是很漂亮不错,可是哪配的上咱家少帅啊,你看少帅之前那脸色,很明显不愿意嘛。”琅轩不知道内情,有些郁闷的抱怨着,“太子殿下也真是的,仗着少帅宠他就乱点鸳鸯谱。”
“你行了呗,不知道就别瞎说,免得惹祸上身。”葛云飞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琅轩这小子是比自己聪明,也比自己更懂少将军和太子殿下的意思,可就是这一点,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就是郁闷嘛,一想到以后少帅就是有老婆的人了,我就浑身不爽,喂,大哥,你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索性把手头的活一扔,琅轩不依不饶的跟过来,“对了,话说大哥你也是成过亲的人吧?你家大嫂呢?”
“你小子很闲是吧?我交代你的事都弄完了吗?”葛云飞把手上的礼服交给等在门口的侍女,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看着他,“明天可就是婚礼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少帅一定饶不了你。”
阿嚏——正靠在自己的帅座上小憩的欧啸天突然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起了起前身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想着一定是那两个家伙又在嘀咕自己了吧。
“将军——”门外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是之前自己派出去寻暗夜一族踪迹的手下。
“进来——”
随着门开的声音一个重物被丢在他面前的地上,砰地一声,还夹杂着细细的一声呻吟,类似某种濒死的生物本能的呜咽。
“怎么回事?”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轮廓犀美的眼眸上挑,眼中神色漫不在意的开口。
“属下带人在断桥一带搜索,无意中发现了胤雪国主姬诺,就把他带了回来——”
“胤雪国主?”欧啸天眼中划过些许的玩味,盯着地上那一团腐肉一般蠕动着的东西,过了一会,才戏谑地开口,“好歹也是一方霸主,我们的待客之道有点不够厚道哦——”
“发现的时候就这样了,完全是一具行尸走肉,葛营长和阿琅将军都不在,属下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这样带了回来——”跪在下方的将士不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低下头解释着,“要怎样处决,还望将军明示。”
“处决?那多血腥啊。”夸张的语气,若不是嘴角刀锋般近乎锐利的笑意,还真让人觉得他是在玩笑,“先养着呗,说不定洛阳以后用得着他。”
“是——”
“少给他吃点,你看看那一团肥肉,多浪费粮食啊。”又是戏谑的叮嘱了一句,才又开口问,“暗夜一族的人还是没找到么?”
“所有的痕迹都表明他们往九歧的方向去了,我已经拍了人去追,还不知道…”
“好了,把你的人都撤回来,九歧那边比较敏感,还是让琅轩去吧,皇陵再那里,他知道分寸。”
第79章
“老庄主得此佳婿,真是可喜可贺啊——”
“哪里哪里,同喜同喜啊——”
“后继有人,看来山庄注定要飞黄腾达了——”
“托您吉言,快里面请——”
前厅热闹的充斥着各种须臾的客套,礼堂里的一对新人却是手持同一个花冠,各怀不同心思。
这就是自己的婚礼啊,真是一场笑话。
那个慵懒不羁的倨傲男子有些散漫的站在主婚人的面前,平日里凌乱到有几分嚣张的浓密黑发用一条大红色的缎带高高束起,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带着点讽刺的弧度却更显得他整个人有一种乖诞的诱惑。
大红盖头下的新娘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那僵硬的身影总让人觉得有些疲惫,她正由侍女搀扶着走向她未来的夫君,那个一个媚眼就足够全世界的女子为他脸红心跳的邪魅男子,那个独步天下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那个抱着她却喊着别人名字的男人。
记忆里那个夜晚,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以那种温柔到残忍的姿态闯进她的心,猝不及防的带给她一场虚幻而匆忙地梦,那一夜之后,她懂得了以前的十几年里都不曾知道的感情,也在那之后,永远的失去了拥有的权利。
渐渐收紧的红巾,越来越远的两颗心。
龙笛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周围喜庆的鼓掌起哄的人都看不到他眸中的嘲讽和她眼角的悲哀,这份人人慕艳婚事注定没有结局,她一步步走向的不是世人眼里的幸福,而是一个可以预见的悲剧。
大堂的鼓乐随风飘出,连屋顶上终年不化的积雪似乎也有些微的抖动。
洛阳没有出现在欢腾庆贺的人群里,他不是喜欢热闹,只是这一次,他觉得这热闹对自己是一种嘲讽,心口左边的位置,闷闷的,一种奇怪的感觉。
当初离开的时候把凝聚了帝王之血的血琥珀留给了幼弟,可那东西在他体内护住他十八年,早就与他的血肉融为了一体,被他生生的逼出来,无异于削肉拆骨,或者说更痛的多。
可那痛只是身上的痛,忍忍就过去了,相反这种闷闷的好像少了什么的感觉,更让人难以忍受。
咕唧——咕唧——
推开窗,飞落在窗台上的鸟儿发出悦耳的鸣叫,也好像在安慰着他似的。
嘴角浮起一抹宠溺的笑,洛阳摸摸那信鸽小巧的头,像是跟老朋友撒娇似的说了一句,“你懂什么,不要乱叫”一边笑着去下信鸽腿上的小筒将里面的信笺展开来看,却在视线扫过之后脸色一变。
自己在烦恼什么,呵呵,连自己亡国之君的身份都忘了么,国破家亡,竟还在这里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烦恼,这样算什么,在帝都忍辱负重的大燕旧臣,等着自己回去的大燕子民,还有太傅和敬声的牺牲,自己绝对不能让他们失望,不能,绝对不能!
将那张薄薄信笺搁上火盆烧成灰,雪白的信鸽跳上细如初雪的玉手,乖巧啄食他掌心的谷粒,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