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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连城瑾身份的只有三个人。
已经“死去”的上皇,摄政王爷月九霄,还有连城瑾的父亲…………连瑜。
那一年,迫不得已,上皇为了保住孩子,让连城瑾隐姓埋名。城瑾程锦,总希望他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月无涯计划着自己的死亡,原以为王丞相所有的只不过是万分之几,全当时月倾寒登基的垫脚石,树立威信的靶子。只是后来,慢慢脱了节。
宰相的势力一天天增长。
“小瑾,他是你父皇,而我是…。。你的皇叔。你是倾寒的哥哥。小瑾。”
一瞬间,月九霄似乎看见连城瑾眼睛里闪烁的,冰冷和温存相融合的东西。
那个抱着蛇一字一句说着坚定话的少年,似乎在这一刻悄然长大。
就像当年跪在灵堂前一动不动的少年。同样的固执。
“小瑾。”月九霄叹口气想摸摸连城瑾的头,却被对方狠狠地撇过去。
月九霄失望地走开。
却没看见,在他身后的少年,睁眼看着前方的身影,很久,很久。
离月无涯把连城瑾带回来已经过去了三天。
宁川近在眼前。
此刻的皇宫。
“皇上。”温成玉把一个小纸丸放在水里等其渐渐松展开来,用夹子夹起,放在蜡烛上慢慢烤,等黑色墨迹慢慢显现,长舒口气恭恭敬敬行礼给月倾寒递上去。
“爱卿太客气了。”月倾寒瞥一眼。
温成玉腹诽。就因为上次一句玩笑,愣是让自己和贵妃忍了七天的相思之苦。这次若不是情报来了,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爱卿,有什么话说出来,憋着可不好。”月倾寒闲闲道。
惹得温成玉一口噎住发不出声来。
“皇,皇上。”
“太好了。”月倾寒看着密报。
“皇叔果真不负朕厚望。如今皇叔到了宁川,只要我们里应外合即可……”
温成玉上前一步:“可这逼着丞相……。”
月倾寒微微闭眼。
“皇后入宫也半个多月了吧。朕这是日日流连在贵妃这儿,是时候去看看皇后了。”
“是。陛下,请。”温成玉甩开衣裙道。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这章字少一点。。。
☆、第二十章
赵允在晌午之时才起身,脸上还有纵酒后留下的烧红。赵允老来得子,儿子满月宴请宾客,大口喝酒大碗吃肉,难得地舒心畅快。昔日的西征将军常日的严肃也换上了喜悦。赵家娘子洗了块布递过去,赵允见了忙接过:“娘子操劳,这种事为夫自己来就好。”
赵允是一大俗人,领兵打仗不在话下,但是诗词书卷之类就着实会不了多少。自从赵家娘子有了身孕,赵允决定为了未出世的儿子,一字一句捧着书卷读。一年下来,连说话都变得文邹邹起来。
赵家娘子笑笑:“刚哄飞儿睡下。”飞儿,赵鸿飞,赵大将军刚满月的儿子。
赵将军昔日麾下的将士看着糯米团子似的小孩子,打趣道:“这小家伙,活有当年以一敌十的赵将军的影子。”
赵允接话:“哎,别乱说话,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将军了。飞儿呀,我现在是盼着他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再给我生一大胖小子。”
引得众人又是一阵调笑。
赵家娘子把布搁到脸盆旁:“相公,外面有几个人,说是来找相公你的。”
赵允一听,疑惑中加快手脚的动作,快速地穿上衣服:“什么人?怎么不叫醒我?”
赵家娘子微皱眉:“我也不知道。那几人听说相公没醒,就说先不打扰。我让下人带着他们逛逛府内。”
赵允把衣服的扣子扣好,赵家娘子贴心地帮他翻好衣领。赵允扬起嘴角:“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赵家娘子红了脸。
而大堂里,游转了一圈的客人正坐着喝茶。
赵允是个聪明人,也是少有的有见识有气度的人。功成身退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赵允辞了官,回了祖籍宁川,安稳过着日子。
所以赵允到了大堂,等阳光的刺激稍微退散后,看到里面的人,足足愣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在月无涯的声音里迟钝地眨眨眼。
没错。这访客正事月无涯一行。
“赵将军,许久不见。”月无涯起身,周身散发了威严的气度。
赵将军毕竟是久经战场的老兵,在一时地失态后迅速跪了下去。
“皇…”话未说出,就被月无涯一把拦下。
月无涯扶起赵允:“在下如今只是一介平民,和赵兄一样。”
赵允又是一顿。
“是,公子请上座。”赵允说。
月无涯草草把起死回生的事情说了下。赵允背后渗出薄薄的凉汗。已经“仙去”的太上皇,被贬出京城的摄政王,临茨太守唯一的儿子。知道的越到风险越大,赵允觉得自己踩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是无限深渊。
曾经的赵允不怕死,因为他身上背负的是整个国家,可以用性命来守护。如今不同了。在讲到王丞相的时候。
“丞相的势力在增大。丞相暗中养了一只兵,据我所知,掌握要道的军队有几只也已叛变。赵将军在军中十分有威望。我知道赵将军如今有了妻儿,难以割舍。但一旦战争爆发,将有无数和赵将军一样的家庭要遭受生死离别之苦。赵将军,我代折月所有的百姓,希望能得到赵将军的一臂之力。”月无涯说得深切。
赵允沉默了。
在长久的沉默里,赵允重新抬起头。
“月…兄给我一点时间安排我的家人。”
这算是答应了。
月无涯握着赵允的手。
“我,替折月的百姓谢谢你了,赵将军。”
赵允笑了,嘴角埋着一丝苦涩。
“小瑾,你小时候也这样,软趴趴的。”月九霄说。
连城瑾板着的脸终于有了丝动静。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月九霄觉得连城瑾身上的阴寒气更重了。
月九霄叹口气。
“你知道,我是他的……”连城瑾突然问。
“什么?”对于小瑾突然说话,月九霄惊了。
“小瑾……”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月九霄终于有点头绪了,摇摇头。
“没有,只是猜测而已。”
连城瑾抬头看着月九霄。“骗人。”两个词明晃晃刺眼。
“我没有,小瑾。”月九霄说,“刚开始我只是觉得奇怪,自古王爷封地,都有大小范围划定,而临茨…怎么说都觉得封得没有道理。尤其是还有太守在。”
月九霄笑了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眼熟。你和倾寒真像。后来去莲花岛前一晚,我说我知道你的身份,这样套了套,连太守就说了。”
连城瑾依旧沉默。月九霄久久没有听见身旁得动静,回头,却停住了。
“小瑾……”
连城瑾的肤色很白,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但在怎么都是孩子。
下巴还还挂着水珠。
这是月九霄第一次看见连城瑾在哭。也是最后一次。因为在很多年后月九霄的记忆里,也就这么一次。连城瑾的泪。
“小瑾……”
月九霄觉得心抽疼了。
“他不要我。你也不要我。既然不要,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抛弃。”连城瑾低着头,声音平静没有一丝颤抖。甚至有些笑意。
“小瑾……不要哭。”月九霄说。
哭?谁哭了?
连城瑾抬头,眼神里一丝迷茫。
哭了?
有什么滑进嘴里。
很咸,很涩。
“我没有抛弃你。”月九霄回头,月无涯缓缓走过来。
“我从没想抛弃你。小瑾。”
连城瑾固执地撇过头。
“我答应过明慧的。”月无涯继续说。
“我答应过明慧,放你出皇宫的牢笼,给你平凡简单的生活。”月无涯说。
连城瑾愣了。
“折月皇族有密诏,若有双子诞生,则必须弃其一。双子之间有感应,要斩断这种感应。皇帝是独一无二的。你虽是倾寒的哥哥,出生时却不及倾寒,身体瘦弱许多,因此我托付连瑜将你抚养长大。但这些年,我的确亏欠你良多。”
月无涯叹气,满是深深的疲惫感。
“小瑾,你气恼也好,失望也罢,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一个,做你父亲的机会。”
蓦地,连城瑾感到什么更凶猛地从眼眶子里流出,视线模糊了。
☆、第二十一章
“朕以为,再怎么样,他都是你的父亲。”月倾寒感慨道。
皇后浅浅一笑,拂身:“臣妾不知道,除了这个身子之外,他还给了臣妾什么。”
月倾寒突然感到一种悲哀。在心里唏嘘了两声。
“丞相只当你是温顺的小绵羊,却不知道这层羊皮里其实有一颗狼的心。骄傲一生的丞相,也许爱妃就是他最大的败笔。”月倾寒说。
皇后摇摇头:“倘若皇上有恨的人,自然就会知道。纵使你心里装着清风明月,也掩盖不了浓浓的黑暗。臣妾的母亲因丞相而死,臣妾累了,臣妾等了这么多年,也只是等一个机会,而如今,皇上给了臣妾这个机会。”
活一生,恨一生,累一生,怨一生。
月倾寒没有再说话。
人生的痛苦在于,世界的黑暗将一点点毫无隐藏地暴露在你面前。
只是自己的选择而已。
月倾寒走到门口,没有回头,继续说。
“朕身体不适,不日将南下巡游,修养生息。若丞相向爱妃打听什么,朕想爱妃总是聪明人。”
“朕会给你一个机会的。”
最后一句,月倾寒说得语重心长。
不知道皇后眼里有什么样的光,屋内的阴影掩去了她的表情。
只依稀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勾起人心底丝丝的不忍。
皇帝流连后宫,不思朝政。比这更严重的传闻大概就是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皇帝被迫尊医嘱,南下巡游。
朝堂上大臣们胆颤心惊,渐渐成了泾渭分明的样子。
丞相党的活动明显起来。
月倾寒懒洋洋靠在龙椅上。
手里甩着探子传来的密报。
“爱卿你看,朕还未死,这传闻就愈演愈烈。朕没想到,朕养着的白眼狼这么多。”
温成玉咧咧嘴:“这不正是陛下想要的结果?”
丞相想造反,暗里囤了不少兵力。与其任由他一天天地势力扩大下去,不如给他个机会,把危险掐死在襁褓中。
“丞相看中了朕的位置,朕给他个机会让他来抢。朕对丞相可谓是好到极致,咱的丞相可不能让我们失望啊。”
此刻,门外哆哆嗦嗦跑进来一个小太监。
“皇,皇上,太、太医说,皇后,有了。”
“好。”月倾寒把手里的纸慢慢捏成一团,眯起眼,“朕就知道,朕的好丞相那么聪明,怎么会让朕失望呢?”
三天后,皇帝南下。皇后因有身孕不宜出行留在宫中。丞相随行。朝事暂时交予温成玉。出行的那一刻,帝都一片阳光笼罩。
皇帝南下会途经宁川。
赵允在接到密报的当晚秘密赶往旗中要道。那里有他昔日的十万大军。(注:旗中是地名)
在另一边,连瑜手里握着皇帝给的精兵营的兵符,连喜一改往日的粗糙服装,坚硬的铠甲衬出他的刚气,那是久经沙场才有的战士的风采。
“将军。”连喜上前。
连喜,或者说是叫沈谦,担忧地问。
连瑜微微一笑:“不必担心,我没事。只是这么多年都没想过,我有朝一日还能在穿上这铠甲。我是高兴了。”
“沈谦,这么多年过去了啊,当年我们兄弟六人,如今也只剩下你我。沈谦,大哥问你一句,你可曾后悔过?”
沈谦神色一凝。大哥……这样的称呼很久没有听到,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动容。沈谦红了眼睛。
“既然你自称一声大哥,又怎么不懂四弟的心。沙场无情人有情。沈谦自三十年前和大哥结拜,决心追随大哥以来,从未后悔过!”
“好兄弟。”连瑜一掌拍上沈谦的肩。
没关系的。你不说,大哥也懂。兄弟们的死总不会白死,所有的一切,总会一笔一笔讨回来的。
只是……
连瑜抬头看天。
城瑾。
城瑾……
心里总有一方土地,把最柔软的东西埋在里面。
连城瑾对月无涯的态度也变得含糊起来,甚至有些躲闪。
连城瑾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月无涯,月兄,月大哥或者说……父亲。
月无涯知道连城瑾心里在反复矛盾着,虽说这些年自己着实亏欠良多,再怎么都是父子,再怎么生疏,某些地方都是共通的。
相比之下,最纠结地反倒是月九霄。
一边是兄长,一边是侄子。夹在中间的月九霄内心万分别扭。尤其是连城瑾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