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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说:“昭阳,好好活着。”
“你这是愚忠。”给自己擦着药的十七果断道。
“昭阳、昭阳、昭阳。”难受的时候就这么喊着。
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的日子。久了,就仿佛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只是一个代码,一个工具……一个,影子。
能做那人的影子,也好。
“愚忠吗?”昭阳轻声说。像品味一般低声念道,又坦然一笑,“愚忠也好。”
从只身零落的自己不慎落入皇家猎场,从那人给了自己名字,从那人悄悄救下自己,从那人说“既然如此,就跟着我吧”。从那以后,生命里仿佛只剩下一件事。
“愚忠也好。”昭阳闭上眼,睫毛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其他什么颤了颤,“总需要一个理由,好好活着的。”
“若非这份愚忠,又怎么做的了影卫。”十七说。笑着说的。
“昭阳幸不辱命。”因为离得近,能看见月九霄眼里一闪而逝的差异。即使只有一瞬,昭阳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笃定,六年未见,可那人,一定是记起自己来了。
昭阳垂下眼。
都说近乡情更怯。六年里想着的人,就在眼前。就像原本隐藏的情感的大门突然敞开,覆水难收般。
昭阳总愿意追随您的。
昭阳在心里默默说。
再抬头已然换成纨绔的表情,眉宇间透出邪气来:“王爷如此心急,昭阳真是甚为惶恐啊。”
丞相对自己并不放心,一年前被派往丞相身边做卧底,昭阳知道,那老狐狸还是不放心自己的。
知道自己叫十四的很多。影卫队的队长,有着“黑面阎王”之称的十四。
知道自己叫昭阳的。除了自己,剩下的,当时在场的王爷的几个心腹,还有的……
“昭阳幸不辱命。”
那年你说,“昭阳,好好活着。”
现在,昭阳回来了。
丞相派着监视自己的人还在暗处。
昭阳的手在月九霄的腰上若有若无掐了掐。
“放手!”月九霄说。
“哦?好啊,松手。”昭阳笑笑,听话地松了手,揉了揉手腕,表情甚为愉悦。
“你到底要怎样?”重新获得自由的月九霄又恢复淡然,语速因为不悦而加快。
是认出自己来了吧。虽然蒙着脸,但王爷说过。
“昭阳,你的眼睛,很漂亮。”
昭阳眨眨眼,四周看了看,终于气馁地耸耸肩膀。
“王爷,那件事………………”昭阳故意拖迟音调,暧昧的语气,心脏却在“砰砰”直跳。
“王爷考虑地怎么样?”
月九霄沉下眼睛:“本王不记得答应过你什么。”
“那是自然。”昭阳走到窗口。
不要回头了。很快,很快就能够站在您的身边了。
“王爷,丞相说过,事成之后,定不忘王爷大功。如此,还望王爷多加考虑。”昭阳手一挥,粉末状炸开了花。
总有再见的时候。
再见的时候,我不会是当初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
那人一愣,既然温和地说,“叫你昭阳,可好。”
阳,温暖之意。王爷,也许你忘了。
昭。是赤胆忠心的昭。
昭阳把剑系在腰间,看向窗外。
今天,果真是个好天气。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写的,是一种追随的心情。。。不知道有木有很好的表达出来。。。
☆、第三十二章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有瞬,那边终于再次传来声音,王宽的声音,“都给我到各处去找,各个宫门附近,宫外的各处街巷……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找出来!”
“皇上,走吧。”珍贵妃小声劝道。
月倾寒回头看着屋内,咬着下唇,捏紧拳头道:“走!”
心里似乎变得格外清明,月倾寒快步走着,穿过阴冷的密道,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密道口。
月倾寒在洞口站了会儿,确认没有声音之后才拧开了机关。
密道外,连瑜站在那里,见有人上来,立马跪身道:“皇上,请随我来。”
珍贵妃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万分眼熟,等那人抬起头,珍贵分捂着嘴失声叫起来:“父亲!”
连瑜抬头看一眼,淡然地说:“皇上,此地不宜久留。”连瑜抬头深深看一眼阿衡,“先走再说。”
站在地上,四下望去,残垣断壁、荒草乱石。
再往远看,就见皇城北侧似乎隐有火光,侧耳去听,风中竟仿佛夹着喊杀之声。
“现在形势怎么样?”月倾寒边走边问。
连瑜说道:“赵将军的援兵已经到了,边境地区的大军目前归赵将军统领。连…沈谦带着精兵营的将士围包了皇宫。王爷和那位大人……”连瑜一瞬间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看一眼月倾寒,对方似乎在关注别的,而忽略了那个词。
连瑜说道:“王爷拿着先帝遗旨赶往皇宫,在城门口集合。”
月倾寒点点头。
连瑜牵过马,月倾寒一个纵身跳上去。
“城瑾,阿衡,你们留在这儿。”
连城瑾皱眉,坚持道:“我也要跟着。”
珍贵妃死死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身形依旧。
“我也要跟着。”珍贵妃淡然但坚定地说。
“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月倾寒降低声音,“前面,很危险,也许这一去就是不复返,也许……”
“我也跟着。”
月倾寒看着那两个人。
“皇上。”连瑜放完联系的炮弹,低声催道。
“好。”月倾寒看一眼,“走!”
“阿衡,上马。”
没有再多话语。
这是个注定不平凡的夜晚。
郊区的小路上,四个人,两匹往,朝着城墙的位置飞奔而去。
马蹄溅起的尘土。
有谁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
四人在城墙的侧门处下马。
“丞相的人?”看着站在侧门口的两个人,月倾寒问。
连瑜点点头。手握着刀悄悄走过去。
趁着守城的士兵转身的刹那,连瑜一个猛劈在肩头,那人缓缓倒下。
守城的另一位士兵正巧也回了头,身体不及人的反应,那名侍卫张口大叫。顿时,开着一条缝的城门那边涌来数名侍卫,同时,有士兵从侧门城墙外涌过来,两面成合围之势,向他们逼过来。
“跟着!”连瑜低吼声,抽出腰间佩刀,扔一把给了连城瑾,把月倾寒护在身后。
“小瑾!”看着连城瑾拿着刀的背影,月倾寒伸手去抓。
连瑜急忙抓住:“皇上。”
“阿衡跟着我。”连城瑾低吼。
“皇上小心。”连瑜手起刀落,朝那名侍卫斜刺劈去,那侍卫举刀挡,却立时被荡开来,身形也是个踉跄,连瑜立马一刀补上,割破了那人的喉咙……
月倾寒觉得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不断的喊声,已经血腥味,迷蒙在眼前。
“嘭。”是刀剑相撞的声音。
“嘶。”是刀划破衣服刺进肉里的声音。
“小心!”
月倾寒看见一把刀直直刺向连城瑾的背后,匆忙中抢过士兵手里的刺枪,直直扔出去。
刀被刺枪拦截在半空。
连城瑾过头看了眼,又转过身进入拼杀中。
月倾寒不是不会武功,只是不精,说出去任谁都不敢相信,坐在高位上那人,折月的统治者,见到满地的血腥竟然有晕眩的感觉。
“吁~”地面有微弱的振动,月倾寒回头。
月九霄坐在马上,衣带翩飞。银色的月光,那人披着银色的战甲,神色自若,指挥着手下的将士。
那人眼里清明,看向敌人是多了一丝狠狞。
那人驾着马一路杀过来,月倾寒只觉得身子一轻。
那人把自己带上马来,护在胸前。
“众将听令,斩叛军,护吾皇,杀。”
“杀~”一声令下,身后的将士如洪水般涌来。
那人带着自己一直杀到路的尽头。
血在眼前溅开。
不断涌上来的人,又一个个倒下。
月倾寒能感觉到那人全身的肌肉紧绷,高度的警觉。
地上密密麻麻躺满了尸体。
月倾寒看的胃里抽痛。
那人似乎觉察到,把自己的脸按入他的胸膛。
仿佛四周都是片嘈杂的喊杀之声,不断有灼热的液体,溅到的身上,连身体也随着马背起伏颠簸。
但月倾寒突然觉得安心。
那人的胸膛并不宽敞。
那人护着自己的手却很温暖。
“皇上,抓紧臣。”那人在自己耳边说。
伴随着的,还有那人坚实的心脏地跳动声。
有力的。
不知过了多久,像百年那么漫长。
渐渐地,安静了。
月倾寒感到那人的手最后一个用力。
马停了下来,沿着原地走了几下,最终站稳了。
“报,将军,叛军已全部歼灭。”
月倾寒这才感觉到身后那人松了口气。
那人翻身下马,跪在自己脚下。
“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赎罪。”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两个错字
☆、第三十三章
“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赎罪。”
那个人跪在地上,背挺得很直。月倾寒没有说话,视线自那人身上慢慢地抬起。
所及之处是遍地的血腥。
月倾寒咬着唇。身子里的绞痛越发的清晰。
这是折月的土地。
月倾寒垂下头。
“皇上。”面前那人依旧跪着。随后赶来的连瑜也跪倒地上。
“起来。”再抬头,已经变得面无表情。
“随朕去皇宫。”
那里,才是今晚真正的战场。
“是。”齐齐的两声升起。
夜晚的风很大,席卷得尘土飞扬。月倾寒感到头发打到脸颊上都变成刺痛,眼前发黑。掐了掐大腿才能够勉强支撑。
月九霄坐在月倾寒身后,掌控着缰绳。
月九霄察觉到异样,皱眉问道:“皇上不舒服?”
月倾寒顿了顿,压下上涌的血液,嘲笑道:“朕自幼登基,如今见了这沙场血腥,竟压制不住反胃。亏朕是皇帝,他们是朕的子民。皇叔,朕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没用。”
月九霄眉头皱得更深。直觉这话语的口气不对,却说不出什么所以然。皇宫就在面前。暗地里的操作让丞相手里的大部分兵力倒戈,但仍然不能掉以轻心。想再问什么的时候,月倾寒却仿佛厌倦了,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恹恹的。
月九霄低头看怀里那人的表情,凝重的,闭着眼,却让人莫名恐慌。情形不容人考虑。月九霄叹口气,扬起了马鞭。
“驾!”
踩过厚实的石板路,沿着大街一路到尽头就是城墙。
月倾寒在拐角处停下。
“皇上,丞相的人怕是已经知道皇上的所在。”月倾寒皱眉。
连瑜带着连城瑾和珍贵妃以及月九霄带来的救兵和大军汇合。
分开行动。
正说着,北门上空闪过一道亮光。月九霄神色一喜。
“难怪这里守卫少了。”
看来他们已经到了北门。
月倾寒一沉思。抬头正对上月九霄的眼。
“看来皇上和臣想的一样。”月九霄微微一笑。
北城门外。
熊熊的火炬烧亮了天空。
王丞相站在城墙上。
下方,依稀看见一个身影,被众人团团护着。明黄色的衣服格外显眼。
王宽眯起眼睛。
“见到皇上龙体安康,臣总算是放心了。”
那明黄色的身影,冷笑道:“呵,如今丞相见到朕安康无事,是否可以安心回家休养生息了?”
王宽捋捋胡子:“皇上说笑了。臣见皇上年事尚浅,这等操心劳力之事,还是臣来代劳吧。皇上的小身板,怕这龙椅,是坐不稳的。”
说着,传来众声大笑。
那身影依旧岿然不动,毫不担心般:“哦,是吗,不知丞相有何凭据?”
王宽摇摇头:“皇上不该沉迷美色不理朝政。单凭这点,皇上就可以退位让贤。”
王宽说道脸色一变,身子一退跪在地上:“臣恭迎皇后金安。”
皇后?
饶是再淡定,那黄色的身影还是明显一震。
王宽身后的一群侍从让开,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瘦尖的脸蛋,凤眼,金色后冠,那人手捧着一个盒子走上前来,肚子明显凸起。
“玉玺在此,还不叩见新皇。”
这声音,不是皇后又是谁?
替代品吗?连这个都是算计好的?
那明黄色的身影只在一震之后迅速站稳,嘴角甚至噙笑。
“请皇上退位让贤。”丞相高声说。
“请皇上退位让贤。”
让贤?可笑,让给一个甚至还在娘胎里的孩子?这孩子还不是皇家的血脉。
“别动!”冷得一声,王宽觉得什么顶住了脖子,冰凉的。
下一秒,更多的剑指向了挟持住自己的那人。
那人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