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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山庄-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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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韶不敢反抗,依言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百里神乐将手札摊在桌面上,伸手摸了摸华韶苍白的脸颊,低声叹了口气。他将目光重新落在手札上,细细浏览起来。
  
  华韶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怕百里神乐,大概是出于本能吧。尽管现在的百里神乐已经温柔很多,依然无法抹杀掉他曾经的那些暴戾。他怕百里神乐,这些恐惧已经深深植入骨子里,或许这就是人的奴性。
  他抬眸偷偷打量着百里神乐的脸色,百里神乐的脸色始终都没有变过。
  
  百里无伤所说的关于百里山庄的秘密就记载这本手札里。关乎百里山庄和扶摇宫的秘密,关乎百里神乐的秘密。
  江湖上都知道,百里山庄与扶摇宫有过一段宿仇。五十年前,百里家的第三子出生,这个孩子的出生几乎震动了整个百里家族。
  孩子筋骨奇佳,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于是孩子被剥夺了童年,整日与武为伴,就连父母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
  久而久之,孩子养成了孤僻的性格,同时也如愿的练成了所有人都期待的神功。就在这个孩子二十岁的那年,百里家为他举行了加冠之礼,并赐字仙音,也是在那天,这个孩子踏上了刺杀扶摇宫主的征途。
  
  如一部分人所料的那样,这个孩子再也没有回来。百里家的长辈们叹息之余,大笔一挥,将这个孩子的名字从百里家族谱上划掉了。
  没有人会承认一个失败者,尽管这个孩子付出了很多努力,甚至生命的代价,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记住他的名字——百里神乐。
  
  华韶呆呆的看着百里神乐的眉眼,想起手札中的这段记载,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百里神乐合起手札,低眉看他,轻轻浅浅的笑了起来:“便是为了这个怕我?”
  
  为什么他明明在笑,却有一种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华韶心中钝痛,心里的恐惧慢慢的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的心疼。
  他竟然在为百里神乐心疼!这个认知让他的脸色变了变。
  
  看到少年变化的脸色,百里神乐的表情愈发悲伤,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阿韶,不要怕我,不要怕我……”
  百里神乐的身上冷冰冰的,华韶一直以为是他心冷才给人一种冰冷的错觉,现在想来果然是自己太天真了。他静静的缩在百里神乐的怀里,倾听着他胸腔内的声音——似乎什么也没有,根本没有心跳声。
  那么,他面前的百里神乐,其实是个死人。
  
  华韶缩了缩,极力忍住想要推开百里神乐的冲动,却无法不去想抱住他的其实是一具已经死去了五十多年的尸体。
  百里神乐依旧在他耳边低声喃喃:“不要怕我,阿韶,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莫名的让人绝望,华韶的心像是被谁扎了一针,尖锐的疼痛开始无边无际的蔓延,令他再也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他抱着百里神乐的脖子,不知所措,抖着嘴唇道:“我、我不怕你,我、我只是……”
  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而已。不知道该怎么接受,强迫自己欺负自己的这个人他已经死了五十多年。
  
  百里神乐蓦地抬起头来,眼睛亮了一下,将华韶抱得更紧:“阿韶。”
  华韶试着伸出手摸摸他的脸,如预料中的那样,冰冷的,没有温度的。他像只小猫似的窝在百里神乐的怀里,低声道:“我想听听那段故事,可以吗?”
  
  “当然可以。”百里神乐亲了亲他的嘴角,“只要阿韶不离开,让我说什么都可以。”他低低的笑了起来,似乎要将他揉进怀里,“都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像梦一样……如手札上所记载的那样,从出生的那日起便注定了我此生不能像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长大。他们只当我是一个杀人的武器,不许我与外人接触,有人告诉我,只要我拼命的练武,杀死扶摇宫主,我便可以过回普通人的生活,像别的孩子那样,享受父母的疼爱。他们错了,从我接到任务的那日起,我便不再奢求什么亲情,我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此生被他们支配。我努力的想要完成任务,想要赢回自己的自由……”
  
  “一定……很……难过吧?”华韶断断续续的说道。
  
  “不难过,一点也不难过,只是有些恨而已。恨我为什么生在百里家,恨我为什么不能做一个普通人。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武,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生活,我被他们锁在院子里,不停的更换师父,不断的有人进来挑战,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十几年。二十岁的那年,我第一次见到外面的蓝天,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才发现自由是那样的美好。”百里神乐第一次说出这样多的话,连他自己都有些惊异,窝在他怀中的少年表情认真的让他很满足。
  
  “我没能杀掉扶摇宫主,百里山庄给我的情报出了错。扶摇宫主的武功早已臻入化境,这个江湖上没人能杀了他。我被他一掌震碎了心脉,他命人将我丢下山崖,他的儿子却偷偷将我捡了回去,冰封了起来。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十年,当年捡我回去的小公子也已经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还说要将扶摇宫主的位子传给我。”
  
  华韶倏地抬眸,眼中有不解之意。
  百里神乐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问道:“你好奇为什么我还能活过来?”
  华韶垂眸,算是默认。
  
  “听过白衣教吗?”
  “不久前被诛魔盟攻打的白衣教?”华韶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看得百里神乐很是心动。
  “不错,可知诛魔盟为什么攻打白衣教?”
  “惩奸除恶。”
  “傻瓜。”百里神乐的眼神带着几分宠溺,“他们攻打白衣教是为了白衣教的长生蛊。传说,只要将长生蛊种在体内,便可容颜不老长命不衰。”
  华韶陡然睁大眼睛。
  
  “都是真的,因为长生蛊就种在我的身体中。如你所见,我活了过来,有了自己的意识,却没有正常人的体温和心跳。”
  “长生蛊不是白衣教的圣物么?”
  “因为他们教主欠我们扶摇宫一个人情,他们教主还不了,只好用长生蛊来相抵了。”百里神乐拨开他额头上的碎发,在他耳边低声问,“阿韶,你还觉得怕我吗?”
  华韶沉默了,似乎有些无法消化这些事实。百里神乐也不责怪,只静静看着他。
  
  百里神乐忽然记起那个病床上的老人,就在五十年前,百里神乐遇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人,和华韶一般大的年纪,正是青葱年华。转眼间,百里神乐还是五十年前的那个模样,那个少年人却已经白发苍苍。
  年华易逝,韶华难留。
  
  他从混沌中醒来,眼前的世界都变了。他本来认识的人就不多,时间过去了五十年,这个世界于他来说更是陌生,他甚至忘记了该怎样去和别人交流。
  他换上绣着竹叶花纹的纯白衣裳,腰间垂着流苏,满头青丝只用一根碧玉簪子束起。他看着镜中那个风华绝代的身影,眉眼间皆是不知所措的惶惶然。
  穿戴华美的丫鬟们将他领到那个老人的床前,很长时间他都处于一种恍惚中。他对床上那人的记忆还停留在五十年前,那个神采飞扬却不知名姓的少年。
  
  老人拉着他的手,不停的颤抖着,他说了很多话,可是百里神乐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一切就像一场梦,他在想,或许这就是一场梦,他正活在这个老人的梦里,等这个老人醒来了,他也就消失了。
  “我喜欢你,神乐,五十年了,你还是那样年轻,我却老了。”老人握着他的手,苍老的唇畔擦过他的手背,反反复复低声呢喃着那一句话,“我喜欢你,神乐。”
  
  我喜欢你,神乐。
  老人的声音似乎和记忆中的少年的声音重叠了起来,让他分不清是真是幻。
  老人在他面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带着满足的表情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留给百里神乐的却是一场无法醒来的梦魇。
  我喜欢你,神乐。这六个字像魔咒一样,将他紧紧束缚在某个时空里,找不到出口,只能渐渐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  




☆、30

  晚间的时候南雪歌的烧退了,华韶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他的小腿上,又是一阵心疼。百里神乐知他心思,安慰道:“不怕,我们带他去绝尘谷求医。绝尘谷号称神医世家,一定会有办法医治他的腿。”
  华韶眼中难掩喜色。
  百里神乐见他如此开心,心情也好了几分。
  
  华韶呆呆的望着床上昏睡的南雪歌,问道:“大师兄他怎么还不醒来?”
  百里神乐伸手替南雪歌查看脉象,不料此时本该昏睡的男子却忽然睁开双眼,眼中森寒一片,两指弯曲直刺百里神乐的双眼。百里神乐眼疾手快的握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扭,只听见骨头断裂的一声脆响。
  华韶吓得肝胆俱裂,失声呼道:“不要杀我大师兄!”
  百里神乐眼中一片暴怒之色,抬眸冷冷看着他。
  
  华韶只是摇头,双眼通红,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喃喃:“求求你,不要杀他,神乐,求求你。”
  南雪歌疼得满脸冷汗,厉声道:“阿韶,不许求他!”
  
  华韶像一个卑微而虔诚的信徒,用唇吻了吻百里神乐的手背,抖着嘴唇满脸苍白的继续哀求:“神乐,你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百里神乐眼中的怒意褪了几分,松开了南雪歌,南雪歌的手臂立刻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垂在身侧。他冷冷看了一眼百里神乐,眼中是不可遏制的恨意。
  
  百里神乐淡淡道:“本座不知道南公子误会了本座什么,既然你这条命是阿韶替你求来的,就该有自知之明,不要再挑战本座的耐心。”
  南雪歌不语,只是默默看了华韶一眼。华韶的目光落在他垂下来的手臂上,温声道:“大师兄,我替你把骨头接回来吧。”
  “不许接。”百里神乐漠然开口。
  华韶吓了一跳,看向他的眼中多了几分哀求之色。
  
  百里神乐退让一步:“明日再接回来,权作惩罚。”
  华韶不敢再多言。
  百里神乐看他一眼,温声道:“跟你师兄说一会话,然后回来睡觉,我等你。”
  华韶点头。
  
  百里神乐推门出去,离开前若有所思的瞥了南雪歌一眼。等他彻底离开后,华韶才敢在南雪歌身边坐下,看着南雪歌的手臂,低声道:“不如我现在帮你接回来。”
  “你不怕百里神乐生气?”
  华韶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晶亮亮的眸子:“你就说是你自己接回来的,他只说不许我接,又没说不许你自己接。”
  
  南雪歌苦笑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华韶轻轻握住他的手臂,动作轻柔的替他将骨头给接回去。南雪歌脸色微微白了一下,却是连声闷哼都没有。
  华韶知道他疼的,他就是这样的,即使再疼,也不会叫出来。
  
  “大师兄,你为什么要刺杀神乐?还是为了那次截心掌的事?神乐说过,他没有伤过你。”华韶垂眸,小声道。
  “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吗?”南雪歌轻声喃喃,“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若是为了截心掌便算了,只是,只是百里神乐那人禽兽不如,他、他……”
  颠簸的马车,来自同性的侵犯,从身后传来的剧痛,鼻端弥漫的血腥味,再次忆起那噩梦一般的经历,南雪歌的脸上渐渐露出痛苦羞愤之色。
  
  华韶抬眸看他,南雪歌却再也说不下去了。他一直拿华韶当做亲弟弟,要他当着自己弟弟的面前说出自己被男人强迫过的事实,实在太难以启齿。
  “他……其实也挺可怜的。”华韶以为南雪歌指的是百里神乐逼迫自己当床伴的事,脸色红了红,小声道。
  “……阿韶,你对他动心了?”
  
  华韶抬头,眼中皆是震惊之色。南雪歌神色冷冷的,像是一个无情的审判者,目光锐利的让他无处躲藏。
  “我、我没有!”华韶下意识的摇头。
  “阿韶,你该回去了。”南雪歌提醒道。
  
  华韶茫然的望着他,南雪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放柔了表情:“你忘了他刚才说的话,只许你跟我说一会话,你回去晚了,怕是要被他为难。”
  “那、那我先回去了,大师兄,你好好休息。”华韶逃一般的离开了房间。
  
  华韶一直和百里神乐同睡,纪寒就没有替他安排房间。百里神乐还没有休息,屋内亮着灯,华韶敲了敲门,便听见他温声道:“进来。”
  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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