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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动作却不再迟疑,借着掌心白浊的液体,一根指头探到男子身后的禁地中开拓着。南雪歌浑身发软,根本无法拒绝手指的入侵,随着手指的增加直到那处足以容纳下他,百里无伤再次开口,声音魅惑而性感,“雪歌,我进去了,你准备好了吗?”
“不……”南雪歌吐出口中枕巾,忽然挣扎起来。
百里无伤顿时面色一沉,制住他的双手。
南雪歌面色大变:“百里无伤,你不能这样对我。”
百里无伤不发一语,一手将他按住,另一只手抬起他的腿。
南雪歌惊慌,疯狂的挣扎起来:“百里无伤,你住手,你给我住手!”
“叮”的一声,从窗外飞来三道寒芒。百里无伤伸手,指间夹着三枚银针,针身刻着梅花印记,正是梅花针。
“人家既然不愿,又何苦逼迫。”窗外响起一道声音。
南雪歌顿时面色通红,窘迫的只想钻入被中。
百里无伤甩手将梅花针射了出去,冷笑道:“物归原主,姜公子,在下奉劝你,闲事少管。”
姜末用袖子将银针收回,一手撑在窗台上,人已落入房内,扬眉笑道:“如果我管定了呢?”
“找死。”百里无伤低喝,身形如惊鸿般掠起,到了姜末身前,一掌推出。
姜末的脸色变了变,起掌来挡。手掌刚对上百里无伤的掌力,一道内力倏然从对方那边传了过来,猝不及防的将姜末的心脉震伤。姜末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抬眸笑道:“百里庄主好功夫。”
自袖中划出一把雪刃,百里无伤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中皆是嗜血之色。就在雪刃刚要出手之际,从床上忽然扑过来一道人影。
南雪歌来不及系好衣带,紧紧握住百里无伤的手腕,对姜末喊道:“姜公子快走。”
姜末愣了一愣,转身翻出窗外,回头看了南雪歌一眼,抱拳道:“南公子大恩大德,姜末他日再报。”
过了片刻,百里无伤忽然道:“他走了。”
南雪歌松开他,一脸煞白。
百里无伤咬牙:“为了他不惜与我做对,雪歌,我是不是该追上去斩草除根呢?”
“别。”南雪歌惶然摇头,神情恍恍惚惚,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在我心中,你跟他不一样的,不一样……”
“雪歌。”百里无伤愣了一愣,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探了一下他的额头,低声咒道:“该死的。”
…
“这位公子是用凉水冲身体受了寒,年轻人血气方刚是正常的事,日后切莫再如此糊涂行事。”老大夫拎着药箱告辞,“按老夫所留的方子抓药,一天三次,病很快就能痊愈。”
“有劳大夫了。”百里无伤替南雪歌掖好被子,定定看了床上男子一会儿,叹了口气,送大夫出门。
漱玉立在屋外,见到百里无伤出来,低声唤道:“庄主。”
“出什么事了?”
“您上次让我们调查的事已经有了结果。”漱玉奉上一沓资料,“这是潜伏在南疆的弟子传回来的资料,从资料中分析得出,庄中出了内鬼这件事当属南公子最有嫌疑。”
百里无伤冷冷扫他一眼,漱玉垂眸道:“南公子他……很有可能就是白衣教的左护法锦绣。”
“锦绣……”百里无伤喃喃。
漱玉续道:“属下去过清风剑派,他们说南公子十五岁拜入清风剑派,因为拜的是掌门的座下,被奉为首席弟子,之后便以雪衣剑客的名号行走江湖。属下还得知,南公子出身一户南姓的家庭,父母皆从事教书事业,然,南公子自十岁离家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了,是以无人可证实南公子的身份。”
百里无伤将资料收入怀中,淡淡道:“既未证实,此事先不要声张。”
转身进入房内,放在案头的药已经凉了。百里无伤端起药碗,坐在床头,看着因为高烧而面色通红的男人,低声唤道:“雪歌,醒一醒,该喝药了。”
漱玉望着百里无伤消失的背影,张口欲唤,却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庭外花影深处忽然传来轻微的一声响动,漱玉掠过去,横剑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默默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消瘦的脸庞,轻声开口道:“漱玉,是我。”
“翠浓。”漱玉脑海中顿时一片混乱,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着,看着翠浓大的让人无法忽略的眼睛,讷讷开口,“你……你怎么瘦成这副模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51
白雪消融,春回大地,一夜之间,扶摇宫内遍地花开如雪。冷冷清香融入风中,像极了百里神乐身上的味道。
华韶趴在窗户边,羡慕的望着窗外。他的手腕上依旧系着一条细长的铁链,这三个月来,他一次也没有被允许出门。
他知道,这是百里神乐的惩罚,虽然百里神乐不再像当初那样冷冰冰的,可是惩罚是不会变的,因为他是掌权者,不能朝令夕改,况且,在东来阁中他确实暗算了百里神乐,百里神乐生气也是应该的。幸运的是,百里神乐从未在吃穿上亏待过他,当然,百里神乐也会索取相应的福利。
昨晚那场激烈的欢爱留下的后遗症便是这浑身的酸疼,华韶裹紧了衣服,不忍去看自己身上的痕迹。百里神乐一旦温柔起来,便是整个世界他都会捧到你的面前来,若是粗暴起来,便是将嗓子都哭哑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昨晚……应该算是温柔的,尽管很激烈,可是他并没有伤到自己。
华韶想起自己在百里神乐怀中大声哭喊的情景,脸色不禁红了红。当时百里神乐表情柔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一个劲的哄着他,他也不知是怎么的,心里竟是委屈的不得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哭了近半个时辰。
事后回想起来,华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委屈什么。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明知有毒,却无可救药的沉沦……
“在想什么?”身后殿门大开,微风将梨花香送进来,伴随着梨花香的是百里神乐温柔而动听的嗓音。
华韶转头,脸上红润尚未褪尽,有些窘迫的看着他。
百里神乐刚准备开口打趣他,却瞥到他的一双赤足,顿时冷了脸色,斥道:“怎么不穿鞋?”
华韶低头看自己的脚,飞快的往床边跑去,却因腰间酸软在途中崴了一下。百里神乐身形急转,如影随形的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把将少年捞入自己的怀中,淡淡苛责道:“跑什么?”
华韶低着头不说话。
“还疼么?”百里神乐又问。
华韶刚转回正常的小脸顿时又飞快的红了起来,弱弱的摇头。
“当真?”百里神乐明显不信,就要解他的衣裳,“让我检查检查。”
华韶死死抓住衣襟,靠在他怀中,红着脸摇头。
“药膏擦了么?”
华韶不说话。
“就知道你没那么听话,既然你不喜欢涂药膏的话……”百里神乐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描金盒子,“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华韶好奇的打开盒子,顿时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只见盒内以红绸做底,齐齐整整放置着大约几十颗雪色的丹丸,丹丸在天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一看便知是上品,想必用了不少极其名贵的药材。
“这是我让卓先生连日制出来的,毕竟那里不同于女子……”考虑到华韶的感受,百里神乐顿了一下,“你不愿涂药膏也罢,以后每日塞入一颗,等以后老了,也不会很难受。”
华韶一时呆住,傻傻的看着他,手里的盒子放下也不是,拿着也不好。
“不懂?”百里神乐皱了皱眉,取出一颗,将他抱到床上,“我示范给你看。”
“不必了。”华韶顿时慌张,一个鲤鱼打挺便跃了起来,却不小心扭到腰,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伤到哪里了?”百里神乐被他的模样吓到,连忙将人揽入怀中,替他揉着腰侧,大声将守在殿外的卓文渊唤了进来。
“我没事。”华韶摇头。
“你又不是大夫,让卓先生看看。”
“真的……真的没事!”华韶心里有阴影,自是不愿意让别的男人看自己的身体,现在的他,已经不能像从前那般坦然面对同性了。
百里神乐一下子就看穿他的小心思,也不勉强,只是问道:“真的没事了?”
华韶立刻点头如捣蒜。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百里神乐问卓文渊。
“已经备好。”卓文渊恭敬的回道。
百里神乐点头:“绿珠,准备药浴。”
殿外传来绿珠的应答声,华韶抬眸,好奇的盯着百里神乐。
百里神乐道:“你不是想着恢复武功么?”
华韶的眼神顿时亮如星辰,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要想恢复武功也可以,先将这个塞进去。”百里神乐摊开掌心,露出掌中的雪丸。
两个弟子将木桶抬进房内,灌入熬制好的药汤,殿内顿时弥漫着一股药香。卓文渊等人自行回避,华韶在百里神乐灼灼的目光下解了衣裳,坐进木桶内。
水有点热,华韶不适的扭扭身体。
百里神乐道:“一会儿卓先生会进来替你施针,届时我会用内力替你打通阻塞的经脉,若有不舒服的地方,及时说出来。”
…
“咳、咳咳……”几乎将五脏六腑都咳了出来,翠浓伸手捂住嘴巴,极力忍住喉中腥甜,摊开手掌时,掌心一片殷红。
翠浓眼神黯了黯,拿出帕子将血迹拭去,起身洗净了手,开门出去。
外面已是一片大好春光,春花开得正灿烂,连阳光都热烈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时日不多了,就趁着还尚在人世去好好领略一次世间的风光吧……翠浓叹气,整理好思绪,穿过月洞门,来到另一间院子。
这里是百里无伤暂时租下来的别院,虽比不上百里山庄恢弘大气,倒也宁静雅致。院内挖了一个人工湖,湖中荷叶婷婷,还未到盛开的季节,自然不比盛夏热闹,倒是河边垂柳,柔嫩可人,青翠欲滴。
转过大湖,斜坡上建了一座石亭,石亭四角系着金铃,周围罩着一层白纱。亭内依稀坐着两人,从大约的轮廓来看,应该是百里无伤和南雪歌。
翠浓默默的将身形隐在杨柳荫中,只见百里无伤执起白玉酒壶,为南雪歌浅浅斟了一杯,笑道:“这里的梅花酿味道倒是不错,雪歌不妨尝一尝。”
南雪歌面无表情,饮尽杯中酒,声音波澜不惊的回道:“多谢庄主赐酒。”
果然还是生病的时候比较可爱一点。百里无伤思及南雪歌病中模样,难得的脆弱之态,却愈发的让人想从心底里将他好好疼爱一番。
“认识雪歌这么久了,还不曾听雪歌提起过家人。”百里无伤状似无意的开口。
“雪歌自十岁时便已离家,已有十四年未曾归家。家里人……想必早已忘了雪歌的存在。”
“为何要离家?难道不曾想家?”
“对不起。”南雪歌脸上闪过不悦之色,“庄主,我们聊聊别的好吗?”
“雪歌是否认识花扶疏这个人?”百里无伤立刻转了话题。
南雪歌愣了一愣,问:“庄主说的可是白衣教主沈箫的义子?”
“不错,此人天纵奇才,小小年纪便已武功超群,便是那白衣教主沈箫也略逊他一筹,只可惜四年前他为保教中弟子,不惜在五派的掌门人面前自废武功,自此隐匿于南疆。”
“确实可惜。”南雪歌顺着他的话道。
“听说白衣教中有左右护法,分别唤作锦绣和锦离,这两人原本是孤儿,被沈箫带回教中抚养,明明是在同样的环境下长大,性情却一个天一个地,锦绣冷血,锦离却极其重感情,五大派与白衣教的一战中也是因这两人意见不合导致最后的败局。”
“是么?”南雪歌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此战过后,锦绣奉少主扶疏为主,依旧担任左护法一职。锦离离教,从此在江湖上失去了踪影。雪歌,你可知锦离去了哪里?”
南雪歌冷笑:“他去了哪里与我又有何干系?庄主无所不知,想必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又何苦来问我?”
百里无伤颔首微笑:“不错,我确实知道他的下落,可是我却不想告诉你。雪歌,你是聪明人,我希望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我今日说的话。”
藏在柳荫下的翠浓怔了一怔,记起很久之前漱玉在小巷中与他说的那番话,心里一凉。
明月隐匿在微云背后,月华似蒙上了一层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