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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盖了一部分。
他想到电视剧上演的,于是转了转这砚台。
没想到真的转动了,桌子倒是没有动静,外边的床响了起来。
“怎么了?”云锦听到里间的动静,忍不住过来看了一眼。
“没事,我就是发现了一点东西。”童简鸾扬声道,看到砚台转开之后血迹完整了,像是一滴血坠落摔成血花那种样子。
大概是谁站在这里,手上沾血了,才会滴到桌面上,形成这种样子吧。
“少爷,这里有东西,你出来看一下!”云锦喊道。
她声音里有着惊慌,让童简鸾觉得奇怪,在他看来,云锦是个很大胆的女人,按理说,怎么也不该这样惊慌,于是他快步出去,发现床板往外挪动了两尺,床板里面此刻是一个棺材形状空间,只有二尺深,放着一个带血的襁褓。
襁褓里,此时只剩下一堆骨头。
饶是童简鸾大胆,也万万没想到床的里面竟然会放这样的东西!他此刻头皮发麻,僵立在原地,心跳的很厉害,口干舌燥。
“那好像是个小孩子啊……”云锦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毕竟是个女人,天性里都有母性,看到这样的情景,怎么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童简鸾大着胆子往前走,靠近之后发现,那具骷髅连毛发都没有。
刚出生的婴儿?童简鸾这样想,因为再长大点的小孩,就该长毛发了,毛发是没有那么容易腐烂的,但现在什么都没有,看骨架大小,只能往小里猜。
只是为什么不葬了呢,而是放在这里,这真是太恐怖了。
童简鸾心里想到一个可能,这个可能看起来是不可能的,但和之前的一切联系起来,却是合情合理的。
他不是童书桦的孩子,而这个婴儿是。只是当初因为某种原因,这个孩子死了,而他就成了童书桦的孩子。
童简鸾身体晃了晃,扶着旁边的墙壁,才好歹站稳了。
“少爷,怎么做?”云锦这时候从惊慌中出来,问童简鸾。
“找个东西,把它……把这东西放起来,我明天有用。”童简鸾迅速反应过来自己要怎么做,这样嘱咐云锦。
“这,这要用来干什么啊?”云锦觉得不可思议。
“我知道这孩子是谁的,明天正好要去找她。”童简鸾低声道,“也不用麻烦,就用外边那个食盒吧,那不是三层么,你把中间掏空。”
“好……好。”云锦赶忙出去,她已经不忍再看眼前这场景了。
童简鸾这时候已经很好的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想到刚才他还在这张床上躺过,全身上下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蛆附骨,差点把刚才吃的东西给吐了。
云锦把摆置好的食盒递给他,童简鸾将被单扯下来,然后缠在手上,又在脸上蒙了一层,这才伸手过去把那襁褓给抱出来,二十年积灰甚多,刚一碰,表面便飞起来无数颗粒。
幸好蒙上脸了。
☆、第33章 童夫人
童简鸾做好这一切后,把身上的东西都给换了,扔给云锦让她烧掉,自己去洗澡。
他将自己沉浸在温泉中,闭目休息,这时候水面有波纹震荡,虽然细微,却仍然被他察觉到。
睁开眼睛便发现,教授他的铜面人来了,就站在泉边,静静的看着他。
童简鸾心中猜测到他是谁,却没有点破,大大方方的擦干净身体,穿上亵衣,便跟在铜面人身后离开。
夜里又下起了雪,若说之前一场落地即化,那这一场万里雪飘,便会彻底叫这个世界银装素裹。
雪渐渐大起来,在空中密密麻麻,叫人眼睛也睁不开,童简鸾眯着眼睛看他任由霜雪落满头,好似白首。执剑的手却仍是稳稳的,虽苍白却遒劲有力,身影飘若惊鸿,婉若游龙。
只是在动作连接之间,腿上的动作凝滞了一下,打了个趔趄。
童简鸾及时上去扶着他,顺手将那铜色面具摘了下来。
“果然是你。”
面具之下的人,正是容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容玖声音并不惊讶,好似他发现这个秘密,或者不发现,都无所谓。
“你身上有桂花香,”童简鸾微微一笑,“独一无二的感觉。”
容玖闻言只是挑了一下自己的眉梢,然后推开了他的搀扶。他的腿在幼年的时候遭受过一场大难,从此落下了病根,无论武功再高,都没有办法根治。
“我听云锦说了今天下午的事情,”容玖道,“接下来的时间,你准备怎么做?”
“山人自有妙计。”童简鸾脑海中有了猜测,明天需要去验证这个想法。只是面对容玖,他仍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并非没有勇气去质问对方到底知道什么,又知道多少,只是感情上并不想接受,大概知道那份责任多重,抱有逃避的心情吧。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是怯懦的。
只是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却又没有问出来过:“容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容玖听他这么一问,眼神在那一刻有些失神,他看了一眼天空,飘雪的日子不会有星辰,然而这并不代表星辰不存在,它们只是隐匿在天空的后边,想叫你看见的时候叫你看见,想蒙蔽你的眼睛时只需躲在天幕之后。
“你很快会知道的。”他轻声开口,似是呢喃。
“很快是多快?”童简鸾并不喜欢这么模糊的答案。
“蓝家倒台之后。”容玖微笑着看他,“什么时候获得这个答案,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罢他便消失在原地,不给童简鸾一点疑问的时间。
童简鸾这时候才感觉到寒冷,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想到容玖最后那句话,觉得坑爹。
蓝家倒台?怎么可能?
就算失却帝心,凭着战功,蓝长钰也不会轻易被撸下来,北疆还是需要有人镇守的。倘使想要蓝家倒台,那么先要做的,就是找到取代蓝长钰的人。
童简鸾想到这里,僵立在原地。
取代之人,并非没有。
白衣银枪神将,苏谢。
*
容玖并没有直接远去,而是跃至一个童简鸾没有看到的角落,看着他的行动。待看到童简鸾走着走着停下来,眼神清明,便知道他有了主意。
容玖知道他素来聪慧,却从不轻易杀人,但想要复仇,便要杀人;想要上位,也要杀人。当这两样事情重合到一起的时候,死人,更是必不可免。
“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容玖自言自语,似是回答自己这个问题,“我的命是你给的,我还有选择吗?”
他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御使轻功,前往兰音庵。
兰音庵这时候安静的很,万径人踪灭,唯独其中一间屋子的油灯还点着,消瘦的身影映在窗纸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是死人。
“童夫人。”容玖隔着木门,唤了一声。
那影子动了动,像被风吹拂了一下的烛光,良久才有声音传到窗外:“世间并无童夫人,贫尼名唤了尘。”
“出世了尘,入世童夫人。”容玖声音里带笑,“夫人尘缘未了,何必自称了尘?事不了则心不静,又何必自欺欺人?”
屋中人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便站起,过来开门,看到他的容貌顿了一下,低声道:“原来是你。”
她并未请人进去,容玖也没有要求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声音中带着他贯来的温和,其实蕴含裹着绸缎一样的刀锋,“夫人,他回来了,你也要实现当年的允诺了吧。”
童书桦眼睛失神了一会,雪夜的风有些强势,吹皱她宽大的袍子,显得身影不仅瘦削,也有些佝偻。
“将军令……这么快吗?”她捏着手中的念珠,力气大约有些过了,念珠的绳子经受不住,“啪”的一声断了,黑色的珠子跌落,跳到了雪地上,顷刻便被大雪覆盖。
容玖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失态,继续温声道:“夫人难道心软了?夫人难道忘了当年那个还没出生就被害死的孩子,亦或者忘了当年蓝长钰背叛*太子,围剿太子府的事情?”
童书桦枯瘦的手在颤抖,日日青灯古佛相伴,恨意并未因木鱼念经消磨,而是随着时光,越积越深。
“夫人离开永安侯府之后,蓝长钰并未放过阿简,而是给他吃了一种药,叫他永远变得愚不可及。”容玖将这一切娓娓道来,“毁诺在前,背信弃义在后,只因为他怀疑夫人与他人有染,生了这么个孩子,便不问缘由,直接加害。夫人,您还要仁慈吗?”
色是刮骨钢刀,酒是穿肠毒药,而言语,虽然非刀非毒,却能直接把人打入地狱。
“我知道了。”童书桦声音颤抖而坚定,“我尽力而为。”
“夫人不能尽力而为,而当竭尽全力。”容玖又抛下一枚重量级炸弹,“他这次北疆之战为示弱于明德帝,不惜战败解甲,叫五座城池遭屠城之罪,功高震主,失却帝心。我想明德帝不等多时就会叫苏谢取而代之。夫人如果不动手,他大约要死在别人手里了。我想夫人还是希望这人死在您手上吧。”
“我知道了。”童书桦眼睛盯着他,“劳九千岁上心了。”
“我必将刽子手之刀亲自递给夫人。”容玖彬彬有礼,“将军令之事,在此谢过夫人了。”
☆、第34章 往事随风
童书桦情绪已经稳定了,平静道:“不必多谢,我好歹当了简鸾七年的娘亲。”
“明日阿简便会过来,带来那孩子的骸骨,夫人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容某便不多话了,就此告辞。”
童书桦待他离开,阖上木门,靠在上面,身体渐渐滑落地面,抱着膝盖,将下巴放在上面。
她泪流满面。
*
翌日,童简鸾早早起来便赶马车前往兰音庵,随行的只有云锦。
两人坐在马车前方,车厢里只放着那个食盒。
兰音庵离这里不算远,从天蒙蒙亮童简鸾便开始赶车,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到了地方。
没想到,兰音庵这么破。
有一个小尼姑在外边扫雪,童简鸾本来想进去,那小尼姑拦住了他,道男人不能进去。
于是童简鸾只能请她通报一声,说求见童书桦,也就是了尘。
小尼姑出来的时候摇了摇头,说了尘不肯见他,只让他把东西放下便可。
童简鸾不相信,他让小尼姑再去通报一声。
结果还是那样。
他直接跪了下来,因为外边雪没有扫干净,这一跪,膝盖上的雪因为压力全部变成了水,湿透了。
“求见了尘师太!”童简鸾朗声道。
他磕了三个头,为童书桦七年的养育之恩,这三个头也是应该的。
“您这是何必呢?”小尼姑不解,她从未见过如此执着之人。
小尼姑跑进去告诉了尘师太这件事,过了一刻钟,终于跑出来,声音里带着欣喜:“施主,了尘师太叫你进去!”
童简鸾笑着道:“多谢。”
他起身,提起食盒进去。
童书桦站在门内,没有和童简鸾面对面,两人隔着一道房门说话。
“你这是何必呢?”童书桦声音中有着无奈。
“孩儿心中有疑惑,想要来求一个答案。”童简鸾低声道,“请娘……请了尘师太解惑。”
“心中所想便是你的答案。”童书桦声音平平,“视线所及便是你要走的路。”
“那路太难怎么办?”童简鸾问。
一阵沉默。
“向前。”童书桦给出这个答案,“你别无他路。”
“为何?”童简鸾不解。
“你知道赵氏孤儿的典故么?”童书桦没有直接给他答案,而是讲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故事,“春秋时期,晋贵族赵氏被奸臣屠岸贾陷害而惨遭灭门,幸存下来的赵氏孤儿赵武长大后为家族复仇。程婴当初为了救赵氏孤儿,牺牲了自己的独子,李代桃僵,让赵氏孤儿活了下来。”
童简鸾看向了那个食盒,“他,便是当时替我死去的那人吗?”
这个故事里,他是那个赵氏孤儿,童书桦是程婴,西苑床内密室里的那个婴儿,便是当年枉死的程婴之子?
他的出生,直接毁去了一个新生命的未来?
“不,他不是替你死去的,他是被他父亲害死的。”童书桦说到这里声音中含着深深的悲恸,“干将莫邪断,夫妻情意绝。”
童简鸾并不知这段恩怨。
“也罢,我便将前因告诉你。”
童书桦很久没有说过这样长的故事,故事中她不是主角,而仅仅是悲剧人物。
当年明德帝是顺位第四,*太子顺位第八,但*太子是嫡子,所以后者是太子。
*太子有一个哥哥,只是早年夭折,帝后感情很好,对于大儿子的夭折,高宗很是伤心。后来*出生,便得高宗的喜爱,得了一个“慧”字。而*太子也做到了这点,从小才思敏捷,聪慧过人,得高宗一句“明君之相”称赞,可想而知到底有多意气风发。
然而他却是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