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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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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离得距离刚好,所以童简鸾既能看到底层,也能看到最上层——底层的甲板处站着一对璧人,正是李怀素和沈良弼,而最高层那出现的人,正是明德帝。
    童简鸾当时全身都发冷,之后所有血液都冲向了头顶。
    他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容玖,发现他仍然是刚才那副笑容模样,丝毫没有改变。
    或许不会有那么坏,或许容玖说的好戏不是这个。
    童简鸾手不自觉攒紧,指甲快要掐到掌心里,被容玖发现,一根一根的掰开,然后十指相扣,波澜不惊道:“继续看。”
    这毫无起伏的声音中,隐含着一种对别人命运任意摆布的无情。
    皇帝身边出现了一人,容色昳丽,雌雄莫辩,他穿着锦衣华袍,看起来像是高门大户人家的管事的,然而又不像,因为太过于年轻,这叫旁人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来,只会觉得大约是谁女扮男装出现在外边,毕竟太殷之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这人正是何保保。
    只见明德帝朝着何保保吩咐了一句话,何保保转身往后走,那正是楼梯的方向。
    他要下楼。
    童简鸾声音一紧,问容玖:“你早知道,是不是?”“我不仅早知道,这人还是我引来京城的。”容玖道。
    童简鸾脊背上冒出冷汗,想到刘怀素和沈良弼那死于匪患的双亲,“那……他们的父母,也是你害的?”
    他的心似乎无限往下坠,又似乎停滞在空中,只等着这个答案。
    “不,”容玖嘴角勾起,眼神冰冷无情,“这倒是巧合——事实上我会知道李怀素,也是因为那场匪患。”
    何保保已经下到了一层,朝着游船的甲板走去。
    童简鸾又问:“然后你就生出了心思?把毫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容玖的拇指在童简鸾手掌边缘摩挲,声音漫不经心:“如果不是当年我巧合路过,那些匪患连他们三人也不会放过,富商之家,又没有什么靠山,衣锦还乡的时候被杀,背后没人指使,怎么可能?那府尹早有杀人夺财,顺便劫色的预谋。”
    他声音轻的像羽毛,落在童简鸾耳边,“匪患杀人,美人垂泪,必然上告,这时候做足了姿态,直接占有了这美人,然后清除匪患,连财物都可以占为己有,名副其实的嫁妆,一举三得,这块肥肉,谁不馋得慌?”
    何保保已经走到了李怀素身边,对她说了几句话,李怀素脸上有犹豫之色,何保保又面无表情的说话,沈良弼就要上前说话,被何保保碰了一下,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李怀素大惊失色,扯住何保保的衣袖,急切的在求什么,何保保对她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怀素壮士断腕一般,一步三回头,看向了沈良弼。
    沈良弼痛苦的面色狰狞,却没有用处。
    “沈良弼是个良才。”容玖如同评价街边的物什一样评价这人,“李怀素的哥哥李锦程也是,李锦程此人有一样技能,很是有用。”
    “什么技能。”童简鸾顺着他的话问,声音很平静,目光却没有从那游船上移开。
    这一出棒打鸳鸯,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的悲剧,就要在自己面前上演。
    “口技。”容玖闲着的那只手覆上童简鸾的眼睛,“你不高兴,何必再看?”
    李怀素已经跟着何保保到了游船四层,弯了弯身子,明德帝亲手扶起了她。
    也不知是河面波光粼粼映射,还是花千树吹落的星如雨倒垂眼眸,童简鸾觉得自己看见了一道水光从李怀素的眼中闪过。
    那是她的眼泪。
    童简鸾一胳膊肘直接捅向容玖,克制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喊出来,仍然带着十足的悲愤:“你有什么资格去操纵别人的命运?!他们明明可以不牵扯进来的——”
    容玖被他打了个猝不及防,然而他脸上并没有惊讶,或许他本就知道童简鸾会生气,这也是他能预料的到的景象。
    船晃了晃,容玖退了两步,站稳,过了一会儿,船才平静下来。
    他笑了,笑容很浅,一闪而逝,之后便又是那位喜怒不形于色的青衣总管:“这是牺牲最少的方法。”
    “但他们是无辜的……”童简鸾低声道,“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
    容玖往前一步,伸手用拇指和食指卡住童简鸾的下巴,凑近他,逼得他眼神和自己相撞,然后对他说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阿简,你好像对我的印象有什么误会。我从来不是什么善类,能这么做,自然是因为这么做有好处。无辜,谁不无辜?”
    “你救她一命,难道就是为了利用……”
    童简鸾话没说完便噤声,一个闪念间想明白了其中曲折的含义。
    谁不无辜?
    容玖难道就想要这样的命运?
    他自小天纵奇才,出生带着无数人的期待和光环,后来百年世家千年古韵,一夕间破灭,如果和家人一同赴死倒也不必受之后的苦楚,但被容明皇收留,这是恩情,总要报答。
    后容明皇出事,他出生,分寿给容玖,容玖便背负了本来应该他背负的一切,屈辱为奴,运筹帷幄,在一条荆棘满布的荒原上愣是生生劈出了一条路。
    然而如果当初可以选择,他会选这条路吗?到底是短暂而自由的活着好,还是这样活的从来没有自我,背负着别人命途活着更好?
    他从来没有选择,最开始的他被家族安排,之后的他为道义所束缚。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就算她此刻没有灾祸,之后也会有相同的劫难。”容玖的话冰凉而软糯,宛如一条细蛇,从脚底板往上攀爬,一路到心脏处,叫人整个身体都被这种感觉所淹没,“她长成这个样子,就注定了前路坎坷,到时候不仅她自己,就连她身边的人,也要被她害了。阿简,这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
    “万物刍狗,芸芸众生,谁不是在苦苦煎熬?”
    童简鸾挣开了他的手,直接从小船上跳下去,水花哗啦一声溅起,然而河面很快又恢复平静。
    容玖没有跟着他跳下去,而是看着童简鸾就这么直接往岸上游去,嘴角勾起一抹笑,看到阿简冒头的时候,直接从水面掠过,脚尖在他冒出的头上点了一下,童简鸾本来探出头张嘴呼吸,结果被他这么一点,直接又被强行按在水里,喝了好几口水,从喉咙一路到脾肺,由内而外的凉下去。
    容玖捞起他往河边走,夜幕是很好的掩藏,二人的这番作为并没有人看到,且因为容玖身形过快,只会以为是自己刚才花了眼。
    再次落在土地上,童简鸾全身上下湿漉漉的,像一条可怜巴巴的小狗,但这条小狗显然很倔强,推开容玖环着他的手臂,低声道:“我觉得我们最近还是不要见面的好,给我点时间冷静一下。”
    “好。”容玖从善如流,刺激不宜太过,“不过你现在最好把衣服换一下,虽然你不会生病,但也不宜太出风头。”
    “嗯。”童简鸾虽然天赋异禀,体质特殊,骨骼清奇,但也是怕冷的。他此刻浑身打颤,牙齿上下磕巴,发冠也不知道掉哪里去了,头发散落在后边,有几绺黏在额头上,脸色发青。
    习惯他嘚瑟习惯他流氓习惯他调戏的容玖,居然有些不习惯他如今的低落,却也没有开口,他只是默默地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在童简鸾身上,然后牵着他的手,将他送回羊良舍。
    童简鸾没有说再见,只是关上门,然后开始换衣服。
    容玖其实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门外,看见烛光倒映童简鸾的身影于窗上,看见他脱衣和穿衣的动作,而自己一动不动。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这样喜庆的日子,又下雪了。
    春天已经开始,这场雪姗姗来迟,误了时节。
    雪花很大,飘落地面,沾土便化成水,而落在发梢间的那些,却让伫立的容玖好似一瞬青丝白发。
    寒意侵入肺腑,容玖不由得咳嗽了一声,腥味从喉咙冒出,他急忙伸手捂嘴,血沫溢出指缝,滴在地面。
    他从怀中掏出素帕,擦拭自己的手指和嘴角,转身离开羊良舍。
    路上,这块帕子被直接点燃,最后快要烧到指尖,才被容玖扔到墙角。
    他今天带童简鸾去看那场戏,并非预谋好的,而是忽然想这么做。
    至于原因,或许是因为他将桃花枝递给自己。
    或许是“我的玖爷”四个字。
    那一瞬间,他竟然感到自己的心动摇了一下。
    容玖回忆自己这些日子的行为,不由得微微惶恐。他发现,他从来都下意识的在童简鸾面前伪装,将自己那些血腥与杀…戮都隐藏的好好的,而没有表现出来。
    他扪心自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这样不对。
    所以他壮士断腕,将童简鸾带去那条船上,让阿简目睹他策划的一系列事情。
    沈良弼与李锦程都是可以用的人才,李怀素进宫之后势如若不找靠山,那么势必死无全尸,哪怕有明德帝的庇佑和宠爱,也抵不过那些妃子暗中的算计。
    那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今年春闱的主考官正是穆青石,而他还欠自己一个人情。
    沈良弼正是今科赶考士子,他的谋略容玖领教过,当年沈良弼的父母惨死之后,他迅速变卖家产十之八…九,将其中半数以慰劳之名给了正在南边剿…海寇的驻军,言辞中将那匪患之地透露出去,驻军与当地府尹关系不好,可谓是针锋相对。
    那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样一来,驻军剿…匪,而那府尹,自然什么也没落下。
    沈良弼和李氏兄妹这才来到京城,因为天子脚下,一个馅饼砸下来十有七八都能砸到官,那府尹鞭长莫及,报复不得。便是说府尹在这里有人报复,那沈良弼也是赶考士子,且学问如皎皎明月,今后前程似锦,与其为难,何不收为己用?
    所以容玖送回童简鸾之后并没有直接入宫,而是去见那李锦程与沈良弼。
    李怀素并没有被直接带到宫中,明德帝显然不想让她承受言官的攻讦,所以只是问话,姓名籍贯与家中关系,李怀素虽然突遭变故,却临危不乱,唯恐明德帝对沈良弼不利,说话间言辞委婉。
    她只道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有婚约在身,今次来京为赶考,说话间态度落落大方。
    殊不知这种落落大方,像极了商皇后,明德帝看着她的目光变了,那是看属于自己物品时候的占有欲。
    他将自己身上的玉佩解下来交到李怀素手中,李怀素心中近乎是绝望的,跪下来低头道无功不受禄,圣人之物不可收,明德帝却抬起了她的手,然后将这块玉佩放到上边,之后将李怀素的手指扣上去,道:“朕的东西,说给你,你就收着。”
    然后他对何保保说了一句:“此间事情,你看着办吧。”
    明德帝离开之时,回头看了李怀素一眼。
    李怀素还在原地跪着,一动不动。
    她在游船四层跪着,而沈良弼在一层甲板上也立成一座雕塑,何保保伸手去扶李怀素起来的时候,李怀素一动不动。
    “姑娘,你这是何必呢?”
    李怀素抬头看他的时候满眼含泪,“真的没有办法拒绝吗?”
    何保保叹了一口气,“帝心难测,姑娘若是孑身一人,从这船上跳下去便一了百了,但我看姑娘是有家人的吧。”
    李怀素楞了一下,侧头看向了栏杆外,那下面站着她未来的夫君,他二人情投意合,青梅竹马,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可是我的心已经给了他了……”
    何保保笑着摇摇头,“姑娘是个明白人,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陛下的,您的人也是陛下的,这样话,会惹祸上身的。”
    李怀素朝何保保深深地磕了个头,“怀素在此谢过公公指点。”
    她扶着地板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何保保跟在她身后,明德帝都说这事让他看着办,自然是要他把所有隐患都消除,包括查一下这人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势力,是不是怀着异样的目的靠近的,如果有,那么清除掉,然后把李怀素趁这次选秀送进宫,当然也要给相应的背景。
    没有背景也要创造背景。
    何保保将沈良弼的穴道解开,沈良弼可以活动之后立刻看向离他不远的李怀素,她的神色已经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素素,过来。”沈良弼唤她。
    他神色镇定,然而双手的颤抖出卖了他。
    “沈哥,晚了。”李怀素出声。
    这时候游船已经结束了今天的全程,到岸了。
    三人默不作声的回到落脚的小院中,那是一个偏僻的小院,只有两个房间与一个小厨房,回去的时候厨房还点着灯,推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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