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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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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简鸾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扔开长剑,一脚踩在他的断腿上,单手卡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还跑吗?”
    容玖从未见过这样的童简鸾,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惯来学的是虚与委蛇,不说真话,然而这在童简鸾面前并不适用——尽管自己在假死这件事上骗了他,但其他事情上,容玖绝不容许再撒谎。
    “还跑吗?”童简鸾再次问。
    容玖默。
    童简鸾点头,“我太蠢了,让你跑不了就是了,问什么问。”
    他下了重手,断了容玖的一双腿,然后背着容玖从屋顶跳下来。
    何保保神一样的从角落出现在他面前,童简鸾看他的眼神不善,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他的事,总归人回来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叫人去准备大典,朕要立后。”童简鸾撂下一句话,背着容玖回寝宫,准备收拾他。
    容玖抽了一口冷气,“你发什么疯?”
    童简鸾开口无波无澜:“关你什么事?闭嘴。”
    何保保眼神复杂的目送这两人,最后自嘲似得笑了一下,擦了把脸,开始忙碌。
    *
    童简鸾将容玖放到床上,并没有第一时间处理对方的伤口,而是坐在床头,盘腿看着容玖、
    容玖将自己撑着坐起来,嘴角强行扯出笑容,眼中带着疲惫,却不掩其灼灼光华,他伸手过来抓住童简鸾,将掌心相扣:“你别生气了。”
    童简鸾沉默,倔强的看着容玖,眼角泛红。
    这种沉默好似化成的实体,会蔓延上行,从指尖一路封锁到喉咙,嘴巴也张不开,只好任由其发展下去。
    “斯诺族说的条件是什么?”童简鸾直视容玖,“以至于你要用死来逃避?”
    容玖摇头,按住童简鸾的肩膀,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去吻他,借这种方式让他不要说话,从远处看,童简鸾像被一只白毛怪缠住,最后床帏扯下,只剩春…光。
    童简鸾没被容玖拐跑,禽…兽般的扯开他的衣服,禽…兽般的给容玖喂了春药,恶狠狠道:“我想这一天很久了。”
    容玖躺在床上不着片缕,丝毫不觉尴尬,小腿被童简鸾打断,也并不见他呻…吟喊痛,将自己的全身放轻松,闭眼睛的同时还好像很轻松地道:“来吧。”
    童简鸾看到他这样就来气,好像错的永远是自己,而对方什么都没有错,全都在为他着想,颇有种他在无理取闹的丑态。
    他要真是在这时候上了容玖,那以后软肋就完全被对方拿捏了。
    虽然他不介意,但他怕。
    怕毫无理由的消失,怕不由分说的牺牲。
    童简鸾暴力撕扯床上铺着的丝绸床单,然后卷成一条绳,把容玖的双手绑到两根床柱上。
    容玖似是无奈似是好笑的睁眼,温声辩解:“你纵然不绑我,我也不会反抗的。”
    童简鸾瞪他一眼,“哦?那就等着吧。”
    容玖心中一冽,面上仍是那般不动声色,看童简鸾下床翻箱倒柜,最后从箱子底层翻出来一盒膏药,打开之后满室馨香,闻着让人全身燥热不已。
    “你说的哦?”童简鸾手持盒子往床边走,“等会你挣扎了,你就不是男人。”
    容玖有种不好的错觉。
    然而不等他看到真相那一刻,便被童简鸾用帕子蒙住了眼睛。
    盒子是柱体,有两个开口,一个是给承受方使用,另一个是给攻方用,童简鸾先打开给容玖用的那个盖子。
    膏状物呈淡绿色,闻着有种薄荷的清香,这东西的效用是持续兴奋,童简鸾坐拥天下,一盒膏药无论如何还是浪费的起的,故而毫不留情的将里面的膏状物从容玖的小腹,一直涂到容玖的大腿根,一点不落。
    药膏虽然外敷,却渐渐渗透皮肤,点燃了身体内的火种。容玖感觉一阵燥热从内而外横行,药效强烈。
    他心中苦笑,想童简鸾说那句他很生气,果然不作假。
    他生大气了。
    但童简鸾没有过来给容玖做扩张,容玖头皮有点紧,不知道阿简会玩什么花样。
    童简鸾在给自己做清洁,把另一边的盖子打开,然后涂到自己甬…道里,咬牙切齿。
    今晚不把容玖夹到唧唧流血,他就不姓童!
    先横刀立马,再大刀阔斧,继而扬“鞭”策“马”,最后浴血奋战!
    如此暗流涌动浪声四起,足足一晚。
    白…浊血迹沾了一床,容玖和童简鸾皆筋疲力尽。
    一场情…事,虐身虐心。
    容玖先睁的眼,看到趴在自己胸膛上睡着的童简鸾,顺着他的长发抚摸到尾椎,一遍又一遍。
    “摸的我都硬…了。”童简鸾睁眼之后,冷冰冰来了一句。
    两人的长发缠绕到了一处,黑白分明。容玖整个人简直有了冰雪气质,白,太白。
    白的令人心惊。
    童简鸾用指尖细细描摹他的模样,然后凑上去,吻遍每个角落。
    容玖的呼吸从平静变得焦灼热切,童简鸾一只手蹂…躏他的耳朵,另一只手蹂躏他胸膛的茱萸,狠狠的掐了一下。
    容玖像鱼置于砧板上一样挣扎,身体不由自主跳了一下,床板都能听到吱呀一声,晃了一下。
    “记吃不记打。”童简鸾冷哼,“好了,吃了吃了,我要对你负责,隔几天直接娶你当皇后,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容玖哭笑不得,两人昨日浪的过分,导致声音嘶哑,却能隐约感知其中情…欲起伏:“你何必这么对自己?”、
    “我高兴,我乐意,你不嫁也得嫁。”童简鸾手左拨拨,右看看,最后满意的点头,“我觉得咱俩天生一对,不捆绑到一起,简直对不起老天用心良苦,所以你好好准备就是了。”
    容玖喟叹一声,“你又是何必?”
    “现在可以说,那个条件是什么了。”童简鸾没有放过容玖,主动挑起这个话题,也直接截断了容玖的后路。
    容玖半晌不开口。
    童简鸾笑着捏他的后颈,“你不说话,我亲自去问好了总归会知道办法的。这是你最后一个机会,别骗我,我都不能相信你了。”
    “对不起。”容玖再一次道。
    童简鸾起身穿衣服,站在床边看卧床美人容玖。逆着光看他的脸,总也看不清眼神,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对方,退了一步又一步,把主动权全部让出来,退的人生一无所有,让对方像一个强盗一样从自己的人生中掠夺所有感情之后来了又走。
    然而从今以后他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没办法信你了,你说,我自己判断你值不值得相信。”童简鸾轻声道,“你以后不需要自己走,我背着你就行,这样你就永远跑不掉了——这次是谁掩护的你?”
    “不用牵连旁人了。”容玖低声回答,“我说就是。”
    童简鸾找了件青纱薄衫,给容玖换上。
    “没有办法和你同寿。”容玖径直说出答案。
    “不可能。”童简鸾一口否决。
    “听我说完。”容玖将剩下的话全部讲出来,“就算你牺牲了全部,也顶多换我多十年寿数。”
    “牺牲全部是什么?”童简鸾抓住重心,“生命?我不在意,活的畅快就是。人生七十古来稀也好,朝如青丝暮成雪也好,都比不过和最爱的人,活完整的一生。有朋友,有你,有酒,有肉,足矣。”
    容玖轻轻摇头,“可听过‘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之说?”
    “听过,但这和那个有什么关系?”童简鸾一头雾水。
    “你需要用百年时间的痛楚,才能换取我十年的光阴。”容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心都是发紧的,“听不见,看不到,闻不出,尝不得,也动不了——这百年时间从我死去之后开始计算,当百年刑罚之后你再度回到这里,再次从我死去时候开始你的生活。”
    他说罢看着童简鸾,眼神深沉,“我是不可能让你去受那种苦的,我宁愿从此从你的生命里消失。”
    “那你又为什么又回来呢?”童简鸾问他。
    “送你一坛酒,祝贺你要立皇后了。”容玖道,“有人能比我更长久的陪你……”
    童简鸾抬手就抽了容玖一耳光,打的他嘴角出血。
    容玖错愕,童简鸾又抽了自己一耳光,“看,平等了,我打你也不是白打,不然我真想打死你。”
    “别这样。”容玖想要拉他,直接从床上摔下来。
    他忘了自己的双腿断了,因为现在连直觉也没了,一时间有些忘形,看起来很是狼狈,童简鸾没有上前去扶他,冷冷的看他。
    容玖用双臂将自己撑起来,扒着床边坐下来。
    “有什么区别吗?”童简鸾质问,“早和晚有什么区别?你是入魔了还是误入孽障?你以为对我来说,十年和二十年有差别?和五十年有差别?有了平凡人后代然后看着他们去死,用所谓的血脉和延伸来欺骗自己一年又一年?”
    容玖怔住,嘴唇翕张,却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是那么想的,但他却从没有想到这点。
    当局者迷,一心想要为对方好,却没有找对方式。
    童简鸾看到他的伤怀,笑了。
    “你明白了?”
    容玖点头。
    “我不怕你说的那种刑罚,能过好一天是一天,能快活一刻是一刻,我不会后悔,也不会遗憾。”童简鸾拿起梳子给容玖梳头,用一根青色的缎带给对方扎头发,“瞎子背着瘸子走,一走走天长地久。”
    “以前的事,对不起,”容玖覆上他的手,“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童简鸾和他十指相扣。
    瞎子背着瘸子走,一走走天长地久。
    是日永丰三年岁月间。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完————

☆、第88章 浮生若梦

永丰三年,冬,李怀素生出一个女儿,取名沈曼慧,李怀素因难产大出血,卒。
    云锦出了宫,嫁了人。
    同年,华国开始了后世中经久不衰的十年宦官专政,这可谓是长泽皇帝一生的黑历史。
    毕竟,没有下面的人,怎么经营历史的春天呢?
    况且这一段历史并不光彩,容玖这个宦官,这个皇后,经常不上朝,天天在后宫,如果不是宦官都要切掉那处,大家都要脑补十万顶绿帽送陛下的悲惨故事。
    后世对于这段历史的评价,一直都存在争议。长泽皇帝迎娶一个宦官当皇后,这个宦官专政长达十年,又可称为后戚专权。
    许许多多的长泽皇帝铁杆粉丝怒翻史书,力图找出来长泽皇帝只是“卧薪尝胆”“养精蓄锐”的证据,然后掐那些黑子。
    然,无果。
    永丰十三年,容玖卒,长泽皇帝重新回到朝堂。
    永丰二十年,沈良弼家的姑娘嫁给了张显家的儿子,婚后育有三子二女,长泽皇帝抱走一个,当成太子培养。
    太子姓律,名律长苏。
    永丰三十年,苏谢旧伤复发,不治身亡,天下缟素。陛下追封其为不败将军。
    苏谢一生未娶,丰功伟绩数不胜数,封侯拜爵不在话下。然而长泽皇帝没有将这些功业成荫后嗣,苏父几次三番请封,皆被退回,且苏家自此也成了富贵闲人,无人能再入朝廷,淡出权力中心。
    这件事引起的轰动从年头说到年尾,许多人对长泽皇帝做出的这一决定不理解,哪怕有那么名正言顺的理由,都会编排出一堆类似皇帝猜忌大臣、鸿门宴、斩韩信的典故。
    长泽皇帝对此不置一词,早年答应苏谢的,在这时候一并实现。苏谢的灵柩也没有回中原,他临终前要求手下将自己火化,骨灰撒在了大漠。
    永丰三十三年,张显积郁成疾,前往北疆,留一书信给自己仅剩的旧友,如今的圣上。
    书信内容只有一句话:“回不去旧日时光,捞不起镜花水月。”
    张显乘船北渡的时候,在一个夜晚失心疯,试图捞水中的月亮,掉进河中,没有挣扎呼救,溺水身亡。生前谨慎举止端正,死的时候却当了一回癫狂李太白。
    那封信最后被皇帝陛下烧了,当年的是非对错早已随着时间远去,有些坚持永远不会改,有些初心永远不会变。
    然而错过了,终究是错过。就算最初不是张显的错,这段情,也磨灭了。他是个负责任的人,苏谢是个倔强到不肯有任何将就的人,结局早已注定再也没有办法相见。
    华国一文一武,齐齐凋零。
    永丰三十五年,律长苏于宫内无故失踪,长泽皇帝大怒,北大营全数出动寻太子,是日旧党起复,联合西蜀叛臣,夜袭皇宫,长泽陛下浴血奋战,斩获敌军无数,皇宫血流漂杵。
    太子于蛮夷之族被寻得,接回宫中之时惊吓过度,长时间不言不语,长泽陛下以耐心教育,太子释然,称长泽陛下为皇祖父。
    永丰五十五年,沈良弼逝世,与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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