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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别傻了!”墨笑从地上爬起,脸上浮现哀伤。“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不。你值得!”琵琶侧过头对他绽开一抹笑容。她柔声道,“虽然我与你相识不过月余。但我已认定了你。你说过外面的世界与神乐不同,你说有机会会带我去集市见奇珍异宝,带我去山间寻找不同的彩蝶。墨笑,你要说话算数!”
墨笑狠狠打断道,“够了!你的心意我全明白!但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以前对你所说的一切!不过就是想博得你的信任!我墨笑一辈子都在骗人!包括你!我对你只是虚情假意!”墨笑几近撕心裂肺地怒喊起来。
我慢慢松开剑柄。琵琶这才放下重剑。伤口之深,已能见骨。她痛得微微凝眉。墨笑立刻冲到他身边,撕下衣摆布条包住琵琶的手。
“你为何那么傻!你的手难道不想要了吗?你为了我今后都不再弹琴了吗!”墨笑既怕碰疼琵琶,又想握住她的手保护。一时间慌了手脚。
琵琶却突然直视着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我要将她扶起,她却执意跪地,不肯起来。
琵琶不断流泪,为了墨笑将自己这么成这般摸样。“师父!徒儿十多年来为神乐尽心尽力!从未要去过什么!今日我愿师父看在与徒儿昔日的情分上,对墨笑网开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虐~一路虐~
☆、五十五【再起风云】
“不可能!”琵琶竟然对墨笑痴心至此。我更是不能让琵琶再错下去!我倚在几案边,狠狠一掌拍向几案。“墨笑乃是银面郎君的手下!银面郎君如此狼子野心,他不会放过神乐!若是放了墨笑,便是养虎为患!神乐也对你有恩,你当真要看着我与落隐,死在银面郎君的手中!”
“不会的!不会的!”琵琶突然抱住我的腿,已是梨花带雨,令我于心不忍。她抬起头咬牙道。“徒儿向师父保证!只要您放墨笑下山,我必定将他安排在神乐的势力范围内!不会让他联系银面郎君!”琵琶见我依旧半信半疑,又道,“恕弟子无礼。方才我已在门外听到了你们之间的对话。银面郎君既已令神乐与武林为敌,大局已定,覆水难收。即便杀了墨笑也无济于事!墨笑此时已是银面郎君利用完的无用旗子罢了!”
我转过身去,极力地静下心来思考。琵琶所言并非毫无道理。墨笑的用处已无,神乐与武林的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我自问根本狠不下心杀了墨笑。可琵琶——
我转过身去,淡淡地看着依旧跪在膝下的琵琶,还有站在她身后已无颜面对我的墨笑。“好!我能留墨笑一条贱命!”我一字一顿道,“但我要你自废武功!离开神乐!从此与我碎琴再无瓜葛!”
“碎琴!你!”墨笑抱住琵琶,想将他从地上拉起。“琵琶,别听他的!”
“师父。”琵琶挣脱墨笑的怀抱,依旧跪倒在地。“师父!难道这就是唯一的办法?”
我看着琵琶的眉眼,仍不住转过身去。她自十岁开始便跟随在我身旁。玉箫曾对神乐存有二心,可琵琶默默奉献了那么多年。是我对不起她。是我这个师父混账!但此刻的我,别无他法!我感到眼眶又渐渐湿润,这么个大男人居然在此刻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冷酷起来。双掌死死地按在几案上,支撑颤抖不已的身子。最后挤出一个冰冷的字。“是。”
我感到琵琶松开了我的腿,然后听见沉沉的一击轻声。我不敢回头看。但我知道琵琶是在向我叩首。
“多谢师父成全!师父与神乐对琵琶多年来的照顾,琵琶此生定当铭记于心!”她收起哭腔,严肃地道,“今晚琵琶便要拜别师父,离开神乐。自此之后江湖再见。琵琶希望师父,阁主,以及神乐一切安好!今日我便将师父传授武艺一并还去!”
我心底的一个“不”字还未脱口而出。只听见琵琶一声嘶喊,内力像是一股风一般化散而去!接着是她瘫软在地的响声。
我从未如此痛恨自己!回忆当初我在路边将琵琶捡来带上马车,逼她与亲妹妹分离。她从未恨过我半分。这些年与琵琶的点滴似乎历历在目,恍如昨日。我终是妥协,任由泪水决堤。
“琵琶。”墨笑抱起琵琶,柔声道,“是我的错。害你受苦了。”
“没关系。这么多年,我都在为神乐而活。是你让我有勇气,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向他们摆手,冷声道,“在我还未改变主意之前,给我滚!立刻滚出神乐!”
“师。。。不!大护法。”琵琶沉声道,“我定会遵守承诺,不让墨笑再回到银面郎君身边。请你放心!”
“琵琶。我们走吧!”墨笑抱住虚弱的琵琶,我只听到门开了又合上的响声。
我的好兄弟,我的好徒儿。这一夜,我失去了多少宝贵的东西?我再也坚持不住。摔倒在几案边。我不断用袖子抹去碍眼的泪水。却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也会有流不完的眼泪。这一夜,我精疲力竭,却不愿合眼。
呆呆地坐在地上,直到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地上那把染着琵琶鲜血的宝剑泛出银光。我才意识到,天已大亮。
我永远想躲在黑夜默默感伤,默默心碎。但白天总比黑夜长,逃避过后便是不得不面对的一切。逃避一时,面对一世。逃不掉,躲不开。
。。。。。。
“大护法!”我还颓废在地上,却突然听见门外一阵匆忙脚步。阮琦儿推门而入,接着倒吸一口气。“这——”
我幽幽地道,“我已废去琵琶武功,将他逐出神乐。放任她与墨笑远走天涯了。”
阮琦儿神色复杂地看着地上的宝剑和一片狼藉,呆站在我身边半响。突然她缓缓跪下,眼中微微湿润。“多谢大护法成全姐姐。”
我冷笑一声,“说什么傻话!”
阮琦儿缓缓靠近我,低声道,“我知道这是大护法你的用心良苦。你本该取墨笑性命的。但姐姐一时冲动为保全墨笑,不惜以死相逼。你知道即便杀了墨笑,姐姐也再不会快乐。你废了姐姐武功,将他逐出神乐。因为神乐与武林各派大战在即,必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你是不想姐姐再受伤,也让墨笑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姐姐,今后会真心待她。”
我听着阮琦儿的话,不由轻笑。“是我自己懦弱。自始至终我都未曾有勇气杀了墨笑。我也知道琵琶对墨笑动情已深。眼下这般,便是最好的结局。”我侧过脸,看着与琵琶神似的脸,叹息道,“阮琦儿,你回当初的绮舞观继续做观主吧。神乐与武林各派的大战,我不想牵连无辜。”
“不。”阮琦儿果断地拒绝道,“自从当年有幸与姐姐相认,我便决定投靠神乐,为神乐尽心尽力。姐姐已经帮不了大护法了。就让我替她尽忠!”
为何你们都那么傻。这一战我连自己都保全不了,如此凶险必定死伤无数。你们却是赶也赶不走,偏偏要留下送死。你们都这般痴傻。我默默颔首,阮琦儿这才肯站起身来。
“钱守义或是银面郎君可有什么消息?”我支起身子,靠在几案边。缓缓问道。
阮琦儿微微低下头,“我已四处打听,可始终未有线索。安插在溯阳的弟子汇报,钱府没有钱守义的踪迹,钱锦燕也终日郁郁寡欢,足不出户。没有可疑之处。我也去了大护法所提及的阳山,墨笑在那里的医庐已被烧毁。各处山洞也搜查过,没有线索。”
“果然查不到线索。”我自知银面郎君狡猾多端,哪有那么容易查到他的老巢。“那你今日匆匆归来,是否有江湖上别的消息?”
阮琦儿猛地点头,神色凝重。看来是一件棘手的大事。“就在两天前武林出了一件大事!属下听闻此事后立刻快马加鞭,回来禀报!”
我心头一跳。眼下这个紧张的局面,不论什么风吹草动都可能威胁到神乐。更不用说是震惊武林的大事。“说。”
“两天前武当派与峨眉派在同一天,遭到一名高手灭门!说是当日那人独自来犯,两派掌门有事外出。回来之后便发现遭人血洗,留守弟子无一幸免!”阮琦儿缓缓地抬起头,双眉拧起。“据传言那名嗜血狂魔一身红衣,抱住一把暗红色古琴。正是,正是——”
“是落隐!”阮琦儿支支吾吾,我已料想到是他。血洗武当峨眉,落隐你是疯了吗?墨笑的话竟然那么容易就迷惑了你!不。落隐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杀了当年陷害我与干爹的凶手,他的恨意令他几次蒙蔽。我不该责怪他。“琦儿。江湖中人听到这个消息,有何动静?还有,现在是否掌握了落隐的行踪?”
阮琦儿思索着道。“阁主武艺高强,我们根本跟不上他的轻功。至于其他门派的动静,自然是惶恐不已,害怕大敌来犯。在我回山庄的路上已经听说,武林十大家已决定结盟,推选一位盟主带领各大门派在武林大会之上对付神乐,将神乐彻底浇灭。”
“那他们心中应该已有合适人选。”我的心中缓缓浮现一人的身影。白衣黑发,雅致如兰。“我已猜到。他们心目中盟主的人选,八九不离十,是苏怀秋!”
“大护法英明。”琵琶双手抱拳,又附和道。“各大门派掌门由于三年前的一战经过了重新推选。虽然江湖传言清逸勾结神乐,但上届武林大会与钱府那一战,两次从阁主手中活命的。当今天下只有苏怀秋一人。已有几个德高望重的门派前往清逸山庄,与苏怀秋共商大事!”
“可恶!”我狠狠地一掌震碎几案。我费尽心思好不容易令神乐与清逸放下仇恨,互不相犯。没想到银面郎君步步为营,掌控全局。他让墨笑激怒落隐大开杀戒,也同样算到各大门派会纷纷投靠清逸。苏怀秋一向恩怨分明,落隐血洗武当峨眉既是事实,他若答应成为盟主,届时他与我又会是敌人。
阮琦儿也显得与我一般急躁起来。“大护法。这场劫难我们该如何化解。你可有良策?”
我缓缓转过身,咬牙道。“良策暂时还没有想到。但我知道现在有一件事,我非作不可!”
“什么?”阮琦儿似是看到希望,上前一步问道。
我沉思片刻狠狠说道,“给我备马!我要再去一回清逸山庄!”我凝眉道,“琦儿,神乐阁暂时交由你打理。替我好好照顾干爹与弟子们。如果有突发情况,切忌轻举妄动!”
“是!”琦儿领命而去。
我一夜未眠,又坐回床边。只感到眼皮很重,眼睛酸胀难耐。但我此时绝不能睡,绝不能有一丝松懈。神乐存亡在此一役。
苏怀秋,没想到你我之间,神乐和清逸之间始终不得,一刻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快结局吧~
☆、五十六【席间酒醉】
又一次来到清逸,心请却截然不同。已有几个门派在清逸商议大事。于是整个山头戒备格外森严。虽说难不倒我轻功潜入。但我只想见苏怀秋一人,不想多生事端。
清逸由于招待几大门派,日常用度大幅增加。每日都会派弟子去镇子上办货。于是我便决定假扮菜农,混入其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山庄。可怎么也没料到,遇上办货的弟子竟然是启乾和旻狄。
“粮食都清点完毕了吗?”启乾向一名小弟子问道。我将肩上一袋大米送上木车,借着缝隙看向领头的启乾。听说旻狄去置办一些其他货品,也不知何时与启乾的队伍集中。
“大师兄!都买齐了!”小弟子拍了拍木车上的大米笑呵呵道。
“好!我们这就回山庄!大家一起推车!”启乾说完走在最前头。留下其余弟子与农民一同出力推车。真是好大的架子。
我也跟在最后,扶着粮食,正准备走。却不料突然有一只有力的手掌搭在了我的肩上。“大师兄!我突然想到掌门交代过,替他买一些文房四宝。”我一个机灵立刻缩起脑袋。这爽朗的声音不是旻狄又是谁!他竟然不知何时回来了!
“你为何不早说!”启乾一脸埋怨地回头看来。“文房四宝?那可得去镇口的雅墨轩了!你看我们一群人还带着这么多粮食,多不方便!”
“没事。我找他帮忙!”旻狄将我狠狠一拽,拉到身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