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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正想要问个清楚,背后却传来一片嘈杂声,脚步仓卒,灯火更是照亮了夜空。
「抓贼啊!」
「是夜行侠!快点抓住他!」
两人闻言均是一惊,易林水没料到王府家丁会这么快就发现自己,马上拉住蓝殷恒,「快逃!」
蓝殷恒一时也没有其它办法,只得跟着钻进隐蔽的小巷间,拔腿飞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渐渐听不到身后传来的追赶声后,两人才停下脚步。
第一次跑这么久、这么快,蓝殷恒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只能捂着自己的胸口,不停喘气。
呼吸缓和后,他看向四周,都是一排排几乎不能称为屋子的茅草房。他从未见过这么破旧的屋子,平时那些臣子们报告的,不是说京城四方繁荣、百姓无不安居乐业,享受着富裕的生活吗?
「好了,我现在就把这些银两送给需要的人去。」易林水松开了他的手,将包裹里的银两取出来,挨家挨户的送去。
蓝殷恒留在贫民窟外,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不由暗想:原来夜行侠行的是劫富济贫的正义之举,根本不像臣子们所说的,是个作恶多端的盗贼。
相反,那群朝臣们所谓的太平盛世,竟然就是这样破败不堪!在天子脚下他们都敢撒谎虚报,那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道藏着多少污举!
这一晚,蓝殷恒体验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经历,跟着易林水这样东奔西走,让他见识到了不少被臣子们遮掩住的真相,也让他察觉,易林水虽然看似地痞流氓,却有行侠仗义的好心肠。
而且,此时的他看来竟然比平时更加英气焕发,那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居然藏着如此认真又坚毅刚强的表情……
那一瞬间,蓝殷恒觉得自己的心跳得特别剧烈。
一夜的奔波太过劳累,回到屋子后,蓝殷恒出奇的没有挑三拣四,洗完澡之后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等易林水也洗完澡,看他一脸疲惫,已经昏昏沉沉的睡着,也不忍心像平常那样骚扰他。
坐在蓝殷恒的身边,他一边擦拭自己的头发,一边摸上对方丝质般的长发。
「唔……」睡梦中的人无意识的侧过身子,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背,稍稍动了动,似乎有些不习惯别人碰触到自己。
「你啊……一看就是个习惯被别人捧到天上去的家伙!」易林水开玩笑般的责怪着,顺手捏了捏对方柔嫩的脸颊。
「嗯……」被他骚扰,蓝殷恒眉头一皱,头扭向一边,躲避着他的非礼,嘴里还在喃喃道:「贪官……惩治……」
「没错,贪官一定要严加惩治。」易林水笑了笑,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轻吐出一口热气,「吶,你觉得夜行侠怎么样?」
「嗯……」闭着双眼,蓝殷恒像是又陷入熟睡,不再多说话,让易林水颇感失望。
但他忽然调皮一笑,低下头,恶作剧般的在那洁白的脖子上咬了一下,咬得睡梦中的人微微一颤。
「那你觉得易林水怎么样?」他继续追问,原以为睡昏头的人会和刚才一样保持沉默,不料蓝殷恒听见问话后,竟然轻轻一笑,动了动嘴。
「易林水……很帅气……」
这家伙!
不知为何,在看见他的微笑后,易林水觉得自己的脸颊也渐渐热了起来,心脏又开始莫名乱跳。
这冷冰冰的家伙为什么能变得这般可爱?如果他真的是女子该有多好,哪怕真的是皇帝的弃妃,自己也有信心将他连人带心一起掳走……
一边如此想着,他下意识的一边低下头,向蓝殷恒靠近,最终贴上那双薄唇,着了魔似地品尝着柔软的唇瓣。
「唔……」
趁着对方微微启口的时候,他更是趁虚而入,故意搅动对方闪躲的小舌。
「啊……」沉浸在睡梦中的蓝殷恒被这一连串骚扰弄得醒来,但意识仍在半梦半醒间,尚未完全清醒,只是不由自主的低吟着,并未抵抗,甚至浑浑噩噩的顺从,唇舌和对方交缠着,让亲吻益发深入、益发动情……
「真棒!」易林水笑道,原本只是自己忍不住想要碰触对方,没想到却有了意外的收获,身下之人动情后的表情,更让人陶醉不已。
听见他的笑声,蓝殷恒顿时惊醒。自己刚刚在做什么?疯了吗?!
他的直觉反应便是一记耳光搧过去,打红了易林水的半边脸。
「你……做什么?」捂着自己的嘴,他惊讶的瞪着眼前人。他又亲自己了?而自己居然还、还这么配合……
易林水无奈的揉了揉脸颊,嘴角一咧,笑得很无辜,「娘子开个玩笑而已,不用当真……」
「玩笑?这等事岂能玩笑?!」蓝殷恒实在不明白这家伙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不知道自己是男子的时候就对自己动手动脚,现在知道了竟然还敢对自己胡来,而且在非礼轻薄他人之后,还笑称是在开玩笑?!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认真?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逗弄人,只会让人产生误解,会以为他其实是喜欢自己的……
喜欢自己?蓝殷恒微微一楞,惊愕的按住了胸口。他竟然会期待对方喜欢上自己?为什么?
见他真动了怒,易林水自知理亏的摸了摸鼻子。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三番两次想要去吻蓝殷恒,而且是在明明知道对方是男子的情况下,不由自主的做出来了,感觉还不坏……
「唉,真是开不起玩笑啊!算了,你睡吧,我不会再做别的事情,我到别间屋子睡去……真是的。」不敢多想,易林水假意叹了口气,拾起自己的外衣向门外走去,眼角瞥见依旧狠狠瞪着自己的蓝殷恒。
还是早点把这家伙送回宫里去比较好,不然真不知道自己会对他做出什么来。
要是真做了的话,事情可没那么容易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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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宫中,朱钰拉着太医,眼神一个劲儿的乱飘,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慌乱。
陛下还没找到,太师又天天来问,他和刘公公不得已,只得抓住可怜的太医,一番威胁利诱后,太医才同意为他们作伪证。
「陛下究竟怎么了?」白夏和往常一样冷冷的质问。
「这……陛下体寒,怕是着了凉,有些热度……再休息几日、喝些药汤就无碍了……」面对太师,太医也有些紧张,声音发颤。
白夏哼了一声,双眼直视朱钰,「那,还烦请朱大统领替本官向陛下问候一句:国不可一日无君,请陛下保重龙体!」
「是……」朱钰一边应着,一边擦去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心里直想哭。
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被太师给扒皮凉拌的!陛下到底跑去哪里啊?!
「朱统领……」宫门外有人轻声唤道,朱钰立刻上前,只见一名侍卫捧着一封书信,「刚才有人在宫门外要小的将这封信交给您,说要您亲启。」
「哦?是什么样的人?」朱钰一边疑惑的问,一边拆了信封。
「年纪不大,比小的高一点、瘦一点,看起来挺机灵……」侍卫比划着那人的模样。
朱钰一听,再看看来信的字迹,欣喜的呼道:「啊!是易大哥!」
字迹如此熟悉,他怎能认不出来?当年就是那人救了自己的命,没想到他现在也来到了京城,而且还约他明早出来相见!
「什么人的信?和陛下有关吗?」见到朱钰欣喜的模样,白夏起了一丝疑心,特意问。
「没、没关系,是下官一个远来的朋友……」朱钰笑着收好了信,也不管白夏的脸色,便急忙告辞,「那,下官暂且告退,国师请自便。」
「哼!」白夏冷哼一声,目送他离开视野,这才转过身来,继续面对瑟瑟发抖中的可怜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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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林水送完了信后,便在繁华的大街上随意逛着,可是心思却不在那些琳琅满目的物品上。
信已经送出,明日一早就能如那人所愿,将他送回宫里去了,自己也能好好松口气。
可是,为什么心里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呢?反而有点难受,像是舍不得将他送回一样……
「唉……」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当然舍不得,那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如此对自己胃口,为何他偏偏不是个女人呢?身份又偏偏那么特殊……
只能怪自己眼光太好,随便捉来一个「娘子」都是大人物。
「这位公子,叹什么气呢?和心上人吵架吗?来来来,挑一根发钗送给她,保证她什么气都消了!」一旁,一个卖饰品的小贩拉住了他。
易林水瞥过那些闪亮的金银首饰,嘴角微微抽搐。要是送对方这些,自己的脑袋肯定搬家!
但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一只并不起眼的玉石发簪上,样式普通,却显得素雅大方,让他一眼就决定买下。
「老板,给我那个,多少钱?」
见他掏出荷包,小贩却疑惑的咕哝,「二两银子。只不过,那个……是男式的啊……」
「没关系,就要那个。」易林水将银两塞到小贩手里,取过那根玉簪,小心收在怀里。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只见灶房里冒出一股黑烟,又见李大几人在院子外大呼小叫,他急忙冲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拉起李大,他焦急的问:「我娘子呢?」
李大指着冒出黑烟的灶房,只顾着咳嗽,说不出话来。易林水一着急,直接将人丢下,准备冲进灶房。
谁知一跨入灶房大门,就和里面的人撞了个满怀。
「你在做什么?」一把拉住面前的人,易林水这才看见,对方满脸污黑,眼角还带着眼泪。
「唔……我、我只是想试试……但没想到……会、会烧起来……」蓝殷恒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小声回答。
他一直很好奇下厨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好不容易拜托了李大让他进灶房,却差点让整个灶房烧起来!幸好李大几人眼捷手快,迅速灭了火,可是屋里的黑烟也熏得他直掉泪。
易林水哭笑不得,一把将人横抱起走出屋门,边笑道:「娘子该不会是想替为夫做晚饭吧?」
「……我不过是……好奇而已。」蓝殷恒嘴上反驳,却未推开他的怀抱,静静窝在他怀中,脸颊也透出了红色。
见他如此模样,易林水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踹开卧室大门,将对方放在床上。
「瞧你的脸!」易林水笑道,取来沾水的布巾,小心的替他擦拭,直到将那乌黑的脸全部洗净,露出原本白里透红的皮肤。
蓝殷恒仰着头任由他擦,双眼却不时飘向易林水认真的脸庞,嘴唇微微动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昨晚,他到底为什么要吻自己呢?他对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若真只是单纯的戏弄,又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昨晚一整夜他都在想这个。
在皇宫里的那些人,全是因为他的身份才对他百依百顺,可是易林水不同,他不知道自己是皇帝,也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照顾。
那他……会因为什么才对相识不过几日的自己这么温柔?
蓝殷恒很想问出口,在易林水的心底,自己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可是他还未开口,易林水忽然从怀里摸出一个冰凉的东西,塞到他的手中。
「娘子,看看这个喜欢吗?」
蓝殷恒低头一看,手心里,一支墨绿色的玉簪泛着淡淡光泽,虽然不是什么玛瑙翡翠做的高级品,但不知为何,从易林水手里递过来,这普通的玉簪就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特殊的含意,让他无法不喜欢。
这是第一次,从一个外人手里得到的赠予,而且还是发簪这么特别的东西,那人心里莫非真的……
「喜欢就好,我来帮你戴上!」易林水起身,将蓝殷恒的头发散了开来,小心理顺,最后取了发簪绕上、插好,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嘿嘿,以后我不在身边时,你看见这个发簪就会想起我!」
「……」听了这话,蓝殷恒心里猛地一揪。
对啊……他说过七天后就会送自己回宫,从自己被掳来那天晚上开始算起,已经过去六天了,分别岂不是就在明天?
眼看离别将至,蓝殷恒忽然有些伤感。这几天,他已经适应了易林水的胡搅蛮缠,也适应了那声改不了口的「娘子」,甚至这几天,他居然将国事、朝事给忘得干干净净!
忘记了,自己还有一肩重任、一个沉重的枷锁,根本不可能再和易林水有什么交集。
只是,那人会和自己一样,感到不舍吗?
他紧紧拉着对方的衣角,原本该有的喜悦全变成了莫名的苦涩。
自己……似乎不想放开这个人了,怎么办?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着,各怀着心事,背挨着背装睡,明明都舍不得对方,却没有一人说出口,所以一整夜,房间里都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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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易林水正站在门口打瞌睡,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步伐。
「易大哥!」朱钰满脸大汗,跑得气喘嘘嘘。今早他好不容易又顶着太师的压力,撒谎叫人退了早朝,才得以出宫相见。
毕竟是救命恩人,见到易林水,朱钰立刻展露笑容,「大哥,您信上说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