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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年二十有一,去年刚行了冠礼。可是宁静元身上沉稳的气息,却令人难以把他和江湖上的毛头小子相提并论。而杀破狼呢,白长了副老成的面孔,行事却是毛毛躁躁,稳重不足,跳脱不羁。
“我曾言,你一旦成了花阁的领头羊,你的喜怒哀乐都要隐藏在心中,不可为外人所知。你在阁内,露个真性情倒也不碍,可是你只要在江湖上行走,表面功夫就是你的保命法宝之一。你看看,那些豪杰,莽汉子咱们不说,就说细汉子。你瞅瞅,武林中各门派的掌门,见人先笑三分,另七分掩在面皮底下,让人捉摸不透,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公子,你说的是笑面虎吧,虽然脸上有笑容,但根底蔫儿坏了,我最瞧不起这种人,汉子就该真性情,大碗喝酒,大块喝酒。学宫里头的娘们似的,表面贤良淑德,受人称赞,暗地里,一出手就能置人于死地。”
“看你说的,我怎么从来没有遇见过?”
杀破狼撇嘴,“您是不懂女人心,海底针。”
宁静元兴味地逗着杀破狼:“那你懂,可是据我所知,你二十三了,连根女人的毛都没碰过,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难不成,你本来就是个女的?”
这玩笑可是开大了,杀破狼脸也白了,关系到验明正身的问题,绝不能含糊了事,尤其是公子面前。“公子,我是男的,哪有娘们长我这样的。至于我说的那些,是从橙花口中听的。橙花爱说八卦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深受其害,苦不堪言啊!”
“呵呵,逗你呢,你还当真了,你比慕小呆还呆,不,你不是呆能形容了,是傻。你家公子这双眼睛没有阅过三千美女,一千总有的吧。是男,是女,我一眼看出来了,你还可怜巴巴地非解释,存心给爷找乐子吗?”
“嘿嘿,公子开心,我也开心。您要是哪天不痛快了,您尽情地逗我,我绝不恼。”拍拍胸脯,证明他说的话有着长久的保质期。
“好了好了,我跟你说件正事,你对引红楼了解有多深?或者说是它背后的主人风之亦你晓得多少?”
说道正事,杀破狼严肃了,这个优点也是当初他成为花阁主事人的原因,对公事不敷衍。当然,他偷懒是另外的事,不能放在一起说。
“拿到您的鸽子后,我派青花带着她手下的人去翻遍了案阁的所有关于引红楼和风之亦的案卷,只要上面出现了引红楼和风之亦的名字,就要细细查看,仔细地推敲。果然如您在纸条上写的,风之亦在重要的城池里开妓院,而且以美色诱惑当地的官员。可能这个现象在别人眼中很正常,和官府打好关系,生意才能兴隆。然而,为何只有城外重兵把守的城池里有他的生意,其它的一些地方,如林州,银州等富庶之地,却找不到风之亦的产业?”
“恩,做生意除了人脉,地理位置也重要,富庶之地,骄奢淫逸的人多,开妓院最合适不过,也不会有人怀疑。可惜风之亦棋差一招,走错了一步,露出了个漏洞,满盘皆输啊!”
“还有,我们发现很多地区出现少女失踪的案子,但因为是山高皇帝远,官员们概不受理,也或许他们被人收买了。”
“恩,你还查到了什么?”
“最后一点,风之亦和临风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虽掩饰得好,可架不住我们挖掘,他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
“小狼儿,做得好。”该表扬时,宁静元从不会吝啬,毕竟有时候表扬就像剂春药,能令人兴奋起来。
知道了敌人的底细后,宁静元开始着手布置。“你拿着我的信物去城外找林将军,把事情告诉他,请他明日出兵相助。然后,你传书给各州我们插在官府里的人,仔细调查他们治下的妓院和一些能获取巨额利益的产业,如有人阻拦,可取而代之,士兵随他们调动。这次,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是,公子,我立刻去办。”趁人不注意,杀破狼一个闪身进了隔壁的房间。
一切都在悄悄地进行中。
第二日中午,百姓们正在家中吃饭,街上一阵乱哄哄,引得人们纷纷打开窗户,伸长脖子张望,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在扬州城内撒野。
“瞎子,富商夫人往天一阁过来了,你们赶紧做准备。”
和商量好的一样,罂粟公子和慕安之先易容,他们的容貌太招人了,宁静元倒还好,下人漂亮点不是罪,但慕安之,死活要戴着面具,不然他无法出门。于是,在酸秀才强烈的建议下,俩人易了容,普通人,是扔到人群中也认不出的那种。
白天,引红楼外是不开门的,到了夜间,才是她们的地盘。所以,富商夫人派了个下人去叫门,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拉着个面目全非,脸肿得像个猪头的人,应该就是那位惧内的富商了。
“谁啊,谁啊,不知道引红楼是扬州知府大人照顾着的吗?敢到引红楼来撒野,皮紧了是不?”典型的仗势欺人之辈。
不过,富商夫人也不是好欺负的主,你有扬州知府大人做靠山,我干爹还是当朝的户部尚书,一小小的知府算什么,随便罗织个罪名,他这辈子就甭想翻身了。
富商夫人蛮横起来,“哼,到我这来耍官威了,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娘的干爹是谁?”
门后的人也不甘示弱,也不能被人灭了威风,外面好多老主顾睁着双眼看着呢,今日被人砸了场子,明朝还有人来引红楼寻欢作乐吗?凭着这个,引红楼也得死扛到底。
开了门,出来的是个男人,引红楼的龟奴。龟奴身后是一群护卫他们手持大棒,时刻准备着把闹事赶出去。
“来者何人?”干架总得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吧,龟奴想着。
“连老娘都不识,你这生意也不用再扬州做下去了。”富商夫人轻蔑的一眼甩出。
“嘿嘿,您老是谁管我们屁事”,“况且,你一无知村妇,连我们引红楼刷马桶的婆子都比俏,认识你还不如找她呢?”
富商夫人可火了,原本她就略显富态,现在被人指着鼻子说自己竟然比不上个下贱的老婆子,而且还骂我无知,你才无知,你全家都无知,不认识老娘,今日非得给你打认识了不可。
“你们站着干嘛,还不给本夫人上去出气。”
一声令下,众位早已在夫人身后摩拳擦掌等候已久的下人们如饿虎般一涌而上,一时间引红楼门口乱成了一锅粥,有了慕安之和宁静元的相助,富商夫人这方很快打开了个缺口,而引红楼只能一步一步退到屋内。屋内地方大,人有多,谁也没注意到两个穿着仆人服饰的人悄悄进了后院。
前面的响动不仅惊动了后院的人,也把红娘吵醒了。一听是有人来捣乱,她带上了后院的好手们,奔前面去了。后院里摆了阵法,平常人是进不了的,所以她很放心,没有人可以把人劫走。
慕安之和宁静元来到后院,走了一阵。宁静元才发觉这里自己已经走过了,忙拉住身边的人,“安之,这里设了阵法,咱们在绕圈呢。”
慕安之环顾四周,晋元说得不错,他记得那假山他还摸过,所以不会记错。他飞身上了块假山,俯瞰地形,整个后院的房子,花草、假山的位置,依八卦排列,他猜这阵该是师父教他的八卦阵了。
慕安之的师父天玄老人精通五行术数,对兵法、阵法也颇有研究,因此慕安之对破解八卦阵这类小阵法还是行的。“你跟我走,照着我的步伐走,别走错了。”
慕安之在前,宁静元在后,一会儿时间,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不再是那方方寸之地。他们对视一眼,分开行动,一人往西,一人朝东。慕安之来到了一个院落,他抬头望了望牌匾,碧堂院。仔细听来,里面不时传出女子的笑声。慕安之上了房,揭开一片瓦,注视着下面是否有他要找的人。忽然,他注意到了一个女子,安静地坐在角落画画。看着身形,好像是林小姐。
但他不肯定,他捡了颗小石子,往那桌面射去。石子碰到了砚台,溅起了墨汁,女子立刻抬头,环视四周,令慕安之看清了她的脸,果然是林小姐。
慕安之下了房,等着晋元汇合。俩人见面后,一合计,想去了个计策。如今他们扮的仆人,可以找个借口正大光明走进去,轻而易举地带走林小姐。
“夫子,主子说外面有人闹事,怕扰了各位小姐的安静,特命我们前来告知夫子今日这课不用上了。”
这话不得不令人相信,外面的动静大家都听到了,夫子也不怀疑,下了课。女子们在各自丫鬟的搀扶下,回去了。慕安之和宁静元偷偷跟在林悦儿身后,想半路救人。
林悦儿以为外面的事是她爹安排的,目的便是救她。林悦儿在半道上支开了梅儿,想去找出路。没想,一个人拦住了她,“可是林悦儿林小姐?在下是林盟主派来的,你跟我走吧。”
林悦儿吓了一跳,他爹好大的本事竟找了个懂阵法的人来救她。“好。”
三人依原路返回,回到了天一阁。
------题外话------
前天上传章节的时候把题目弄混了,其实《花楼学艺》是昨天的章节,前天的章节是《所见所闻》,亲们,不好意思了!
离开扬州
天一阁内,酸秀才望眼欲穿,一个时辰过去了,人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被人发现了?这个念头,酸秀才越发越觉得有可能了,担忧、恐惧如烈火烹油般炸开,煎得他脆弱的小心肝滋滋作响。
这下,他可坐不住了,在店里瞎转悠,店里的客人看着平日嘻嘻哈哈的老板一脸菜色,也不吭声,聊着自个的事。秀才的形象早已深入到各位熟人们的心中,一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哪天他去跳城楼也是合理的。
“掌柜的,人回来了。”满头大汗的小乙兴冲冲地跑了回来,给秀才带来了好消息。
心终于定下来了,秀才疾走两步,接住跌跌撞撞的小乙,道:“回来了,他们人呢?”
小乙顾不上擦汗,也擦不了,因为他的一双手被他家掌柜的激动地撰在手里。“掌柜的,我只是远远看了眼,估摸着吧,他们离天一阁还有段路呢,您先等等,马上就到了。还有,您能别握我手吗?您没看到,老板娘的眼睛往咱们这转吗?”
秀才转了身,恰巧捕捉到他夫人吃醋的小眼神,顿时松开了。“呵呵,我忘了,你赶紧去看看,他们到哪了?”
打发走了小乙,秀才心情大好,人没事,太好了。他甩了甩衣袖,做了个京剧里饶袖的动作,可惜的是,他袖子不够长,本来唯美的动作坏生生地成了鹦鹉学舌,笑翻了所有人。只见张大的菜喷在了李四的头上,王公子的酒,一个哆嗦,洒在了裤子上,赵二嘴里含着菜,想笑不敢笑,一脸委屈。
慕安之、宁静元和林悦儿穿街走巷,直到离引红楼远了才明显地放松下身子。不是因为怕引红楼的人,而是在这种敏感的时刻,能不惹事,就不能去招惹他们,虽然两位大侠对风之亦根本不放在眼里,但低调行事总是江湖生存的一大法宝。
进了天一阁,慕安之和宁静元从安静之中察觉出了不平静,众人的面部表情有些怪,好像在忍着什么。但眼下没多少时间去追究了,要是换做平时,宁静元倒还生出几分打破砂锅的兴趣。
三人上了楼,齐聚慕安之的房中,随后秀才也进来了。他给两位大侠带了点吃的,剧烈运动后,肚子必定是饿的,而作为安之的好友,秀才不等人言立刻端上了糕点。
两位大侠吃了块糕点,很有默契地把装了糕点的盘子推到了林小姐的面前。别以为他们没瞧见林小姐盯着糕点的饿虎眼神,没听到她咽口水的声音,怕是这段时间在引红楼受委屈了,也难怪了,她虽是江湖儿女,可还是女孩子,爹宠娘疼,哪吃过苦,受得了罪。
“谢谢!”她实在是饿坏了,其实她不是饿了,应该是心理上的饿,她曾呆在密牢里五日,牢里的饭菜能好到哪里去,比猪食好点,也强不到哪里去。而且引红楼的人为了挫挫姑娘的傲气,故意忘了送饭或者送的是昨日的剩饭,这对一向娇生惯养的林悦儿是个沉重的打击。即使前几次她忍着不吃,可后几日,饿狠了,甭说三七二十一,就是二十,她也受不了,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馊掉的饭菜。呕吐了几次后,习惯了,闭上眼,林悦儿可以吃完所有的饭菜,不得不说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
到了放出来,她成了小姐,想吃什么,吩咐声,梅儿就能给她拿,这也造就她经常吃东西的原因,且若是她不止住饿,她的胃空荡荡的,没精神。
吃完了,慕安之递给林小姐一块手帕,林小姐吃得猛,嘴上沾了不少糕点屑。林悦儿脸上一红,她怎么忘了,房内还有三个人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