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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街上,琉璃灯转,繁华如梦。人山人海,各色的花灯有着炫目的光华。家家户户都趁着热闹出来游玩。老人们在路边的面摊上吃着热腾腾的面,一片满足。孩子们提着灯笼到处乱窜,惹得行人欢笑或惊叫,而他们的父母只能边追边赔礼道歉。护城河边,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们放花灯。他们拿着精心挑选的花灯,用毛笔认真地写上心爱人的名字,然后小心地将灯放在水面上,推开而去,满眼的期待和幸福。
看到此情此景,漠尘掩面而笑道:“倘若这真的管用的话,天下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虞岂寒不语,神色复杂地看着被荧荧灯光包裹的护城河上。一双幽蓝色的眼睛映衬着闪烁的光芒,仿佛水波荡漾。
“大哥哥,买个花灯吧!”漠尘低下头,一个小女孩扯着自己的衣角有些懦懦地说着。
漠尘自然觉得无用,正当他想要回绝的时候,一旁地岂寒发话到:“我要两个。”听到他的话,小女孩的脸上绽开笑颜,立刻一蹦一跳地跑回去拿花灯。
漠尘一脸不解地看了看虞岂寒,岂寒则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小女孩跑回到一个简陋的摊子前,那里有个老者在辛苦地叫卖着,可能因为花灯太过朴素,生意很不好,看着老人辛苦的样子,漠尘这才明白了岂寒的想法。
不一会儿小女孩拿着两支花灯交给岂寒,简单的莲花样式,却做的十分用心。虞岂寒接过花灯,顺手将一锭银子交给小女孩。这锭银子足足可以买上百个这样的花灯,小女孩并不识银两的多少,只是开心地跑了回去。看到她离去的身影,岂寒随即将漠尘带到了护城河边的桥上。
“虞大人不愧是好官啊!”漠尘笑的恬淡。
虞岂寒将其中的一只花灯交给漠尘,对他说道:“既然买了,就该用掉。”
漠尘看了看手中花灯说道:“得先要有心上人才行啊!虞大人,你有心上人吗?”
虞岂寒双眼凝望着河面说道:“有。”
“是吗?刚好,漠尘也有。”
“走吧。”说的轻描淡写。
“可以,不过,我们在各在对岸放好不好?”漠尘眉眼温柔。
虞岂寒点了点头,随即,各自转身,向两个方向走去。桥下的柔和的光芒氤氲着甜蜜……
走到岸边,虞岂寒借了支毛笔,准备在花灯上写上名字,正当下笔的一刻,他踟蹰了。
“岂寒,花灯好好看!”记忆中少女的声音是那么的动听。
再看向对岸,白色的身影窈窕动人,思虑再三,简单几笔,心难定……
漠尘一笔清秀小楷,一个“寒”字,所有事情了然于心。他小心地将花灯平放在水中,缓缓推出,点点光芒就像他的心充满了希望同时摇摆不定,微微的担心。看着花灯远远离去,漠尘仿佛安心了一般,飘摇回桥上,这时,岂寒也回来了。
“虞大人!”漠尘叫着。
虞岂寒看着眼前的漠尘,神色有些暗淡。但眼中的冰寒却将这一切很好的遮掩住,漠尘也未发现任何的不对。毕竟是夜晚,风中还是带着寒意,漠尘觉得身上发冷,又开始咳了起来。岂寒立刻来到他的身边,拉紧了漠尘的衣服,离开了这里。
似爱而非
来到附近的客栈,岂寒带漠尘上到二楼的座位上,推开窗,街上的景色了然于眼底。岂寒叫小二烫了两壶酒,桌案前,一股清新的酒香四处飘散。
“咳咳咳,这是什么酒?味道很好闻。”漠尘忍不住问道。
“百花酿。”虞岂寒一边帮漠尘斟酒,一边应道。
“难怪这么香。”说着,漠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酒的后劲很足,很容易醉。”虞岂寒握住漠尘想要继续倒酒的手。
“不怕啊!我们虞大人一定舍不得让我醉在这里的。”虽然是这样的说的,但并没有继续喝下去。漠尘的眼睛映着淡淡的灯光,如散落的琉璃,动人异常。
虞岂寒没有说话,只是小酌着。
看着岂寒俊逸、冰寒的脸,漠尘笑着问道:“刚刚大人在灯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虞岂寒端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又覆上唇,轻抿一口,语气淡然:“什么都没写。”
“哦?还真是像虞大人的风格呢!”漠尘脸上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但立刻又重新换上笑容:“不过,我写了一个人名字哦!一个和冬天很像的名字。”
虞岂寒怔住,有些勉强地说着:“是吗……”
随即,两人都陷入沉默。虞岂寒喝着酒,而漠尘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世界……灯火荧荧,波光粼粼……
真的不在意吗?
与此同时,云烟楼的生意还是那么红火,可似乎有些不协调。一白衣公子听说漠尘病了,就一定要见到漠尘,却受到了阻拦。但这位公子坚持己见,不见到漠尘就不肯离开,这让云烟楼的二老板十分为难。而留在这里的大老板冷墨白听到了这件事,似乎来了兴趣。
“把那个人带到这里来。”冷墨白对着小二说着,眉眼之间有着商人的精明。
不一会儿,白衣公子出现在冷漠白的面前,长发如墨,剑眉星目,长相俊朗。
冷墨白说道:“上官公子,你这样闹我们云烟楼,生意不好做啊!”
上官少彦表情变得警惕:“你怎么知道我姓上官?”
“这点要是不知道,我还做什么生意?”冷墨白笑着说道。
这个女子绝对不简单,上官少彦提起了警戒心。虽不如一般女子的娇柔妩媚,但眉宇之间有着平常女子没有的英气和精明,她到底谁?
“你到底是谁?我是来见漠尘的。”上官少彦直说自己的目的。
“我是这间云烟楼的真正的老板——冷墨白。你说你要见漠尘,为什么那么执着?”冷墨白问道。
原因吗?因为怜儿?还是因为……
“只是想见而已。”上官少彦自己都不敢想真正想见的原因。
“算了。你是想见,那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见你啊?”冷墨白玩着手中的金步摇,说出中心。
“什么?”上官少彦怔住。
“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脑海里想起那天漠尘最后对自己说的话。是啊!那天自己的行为真的很失礼,也难怪漠尘不愿见自己。
“也就是说,漠尘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上官少彦这才平静下来,有些担心地问着。
冷墨白点了点头。
“刚刚是在下失礼了。”上官少彦赔礼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
“没关系。看你这么关心漠尘,那我也告诉你关于漠尘最想见得人吧!”冷墨白幽幽地说着,这让上官在意起来。
“是谁?”
“当朝丞相,虞岂寒。”冷墨白很清楚地吐出这几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少彦想起当初在后花园吻漠尘的那个人。还有,父亲给自己的任务。
“他,长什么样子?”上官少彦试探地问着。
“上官公子难道不知道吗?世人盛传当朝左丞相虞岂寒有一双幽蓝如宝石的眼睛。”
是他!记忆中,吻漠尘的人的那双眼睛幽蓝如冰。
顿时,一股极其强烈的妒意从胸中升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除掉虞岂寒就似乎没有犹豫的理由了。想到这里,上官少彦原本有些犹豫的心反而安定下来,转头离开。
看到上官少彦离开后,二老板霁兰从后方走了出来,有些不满地说道:“你为什么那么做?”
“我在帮漠尘,你以后会知道的。对了,聂双怎么样?他被打的也不轻啊!”冷墨白想要转移话题。
“他没事。现在在招呼客人。”霁兰回应着,但仍然对冷墨白口中的“帮”感到不解。
“招呼客人?应该不会再搞砸了吧!倚阑呢?”
“他……”霁兰有些为难。
“他怎么了?”
“这些日子,他都呆在房间里,好像有心事。”霁兰报告着。
“是嘛。放心,会有让倚阑心情变好的人的。”冷墨白似乎很有自信。
“这里是一百两,我会包你一个月,但不会天天来见你,在这期间,你当然也不可以见别人。我不会勉强你做什么。”眼前这个叫纪籽言的英俊男人说道,让伤还没有完全好的聂双实在难以理解。两人就这样坐了一晚上,自己更是没有给他任何的好脸色看。不过,聂双感觉到这个男人和以往的都不一样,总觉得这个纪籽言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
“咚!咚!咚!”清晰的敲门声在倚阑房间想起,却无人回应。杜慕玄感到奇怪,刚刚而老板对自己说过倚阑是在房间的。正当杜慕玄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门被打开了。眼睛红红的晓月走出来说道:“大人,能让我们公子别再弹琴了吗?”
杜慕玄先是不解,当走进房间的时候,他似乎明白了些。一袭青衫的周倚阑端坐在琴前,眼神有些迷茫,手指间在琴上不停地弹奏着,弹来弹去就只有那一段曲调,忧伤,寂静。
“倚阑?”杜慕玄担心地唤道。
“蹦!”琴弦断,周倚阑这才停下动作,抬起头注视着杜慕玄。儒雅如竹,忧郁成兰,什么时候周倚阑竟然变得如此不洒脱?
“杜慕玄,杜大人,久违了。”倚阑平静地吐出这几个字,神情略带凄凉。
“你,都知道了?”杜慕玄不是笨人,若周倚阑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也就代表了他知道了大部分的事情,包括岂寒和漠尘。
“嗯。为什么瞒着我?”周倚阑恬静地问着,与其听不出丝毫的责备,倒是有种被背叛的落寞。
“瞒?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是杜慕玄,你还会像以前那样看我吗?”杜慕玄唇角上扬,和以前一样的玩世不恭。
周倚阑哑然,不知如何回应。
“如果你从一开始知道我是杜慕玄的话,我们就不会是朋友了。”杜慕玄依旧笑着解释到。桌边上的红烛火光摇曳,不定。
朋友?当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周倚阑的心居然会有一丝的抽痛。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告诉你我是谁。因为,当人们知道我是谁的时候,他们看我的眼神是‘天下第一才子’,而非‘杜慕玄’。我周围,没有一个是真心的人。了解我文章的人,就只有岂寒、当今圣上还有你。”杜慕玄的话中透着些微的无奈还有庆幸。
“《子云》。”周倚阑说出这个文章名。
“呵,你还记得啊!我的所有的不甘和嘲讽都在里面,只换得世人一句‘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子。’子云,子云,仰望天际,欲御风而翔,欲顺流而下,所谓上善若水,所谓胸怀智仁,悉思之,皆为古言,而非玄冥。”杜慕玄笑着颂道,畅快淋漓。
“以后还来这里吧,杜慕玄。”倚阑轻语道。
杜慕玄怔住,随即笑着:“是啊,不来不行啊!可是,你忘了岂寒了吗?”最后一个问句直入周倚阑的心。
周倚阑吸了口气,说道:“流水和落花,终究是不会互相了解的。”
“流水无意于落花,但他还有高山陪着呢!”杜慕玄一片释然。
高山流水,知音难寻,但不是没有。
夜色朦胧,转眼间,护城河边人潮褪去,只剩花灯还在水面流连。风中夹杂着寒意从窗口进入,漠尘冷得缩了缩肩膀,脸色煞白。虞岂寒放下手中的酒杯,连忙将窗户关上,冰冷的双眸闪过一丝担忧。
“咳咳,虞大人,咳,还真是体贴呢!”漠尘用手微微撑着下巴说道。
“后天,我送你回云烟楼。”虞岂寒低着头倒着酒,冷冰冰地说出这句话。
漠尘笑容差点消失,但最终没有隐去,平常的口吻:“是吗?看来是要回家了,不能再麻烦虞大人了。”笑容一直存在,但眉眼之间若有似无的失落暴露了他的心情。两人陷入沉默,漠尘拿起桌上的酒一杯一杯喝下去,不想停止。他似乎很想把自己灌醉。虞岂寒这次没有拦他,只是静静看着他。
漠尘是个明事理的人,他早就知道自己和虞岂寒之间是没有可能的。但他还是希望着一件事,希望虞岂寒是对自己有情的,就算因为种种限制,有了这份情,自己一辈子就满足了。怕就怕最终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对漠尘的情?谁都不敢肯定。
事情如刚开始预料的那样,漠尘果然喝醉了,醉的双颊通红,醉得不醒人事,醉的让人担忧。
带回了丞相府,虞岂寒将漠尘小心地放到床上,为他将被子盖好。然后,他就这样坐在漠尘的床边,看着他。漠尘睡觉的样子就像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个人窝在床的角落,然后将被子紧紧地抓住,让人心疼。
虞岂寒眼神中透着从未见过的温柔和疼惜,用手轻轻划过漠尘熟睡的脸颊,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然后,俯下身,在他的额上浅吻一下。这份细腻的感情,只能在谁都不知道的时候才能表露。
虞岂寒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