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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定国的良才,即便是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相佐,依然是值得人们去爱惜的对象。
等等,好象漏了什么东西的样子,是什么呢?好象很重要,可是总也记不起来啊!
“慎言,他提到过自己是被靳蕴阳救回去的是不是?”
“是的,殿下。”
“那他们的确并非有血缘牵系的亲兄弟啰。”
“是的,殿下。”
“慎言,让谦言去查一下靳晴阳的过去。他这个人不简单,虽然藏得很深很好,但也应该可以找出点蛛丝马迹来才对。”
皇甫烨俊美非凡的脸上露出兴味盎然的笑容,通常只有当他这位太子殿下对某人、事、物产生特别的兴趣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像是要整死人不偿命的神情。
慎言在心里为靳晴阳哀悼三秒种,半句质疑都不敢有,乖乖办事去了。
他很明白,会让殿下看上眼的人一般来说是逃不过他大爷的五指山的,以后有机会再见面的话他会向靳晴阳“道喜”的。
独处一方的太子殿下不禁流露出人前从不曾有过的傲气,仿佛在那一刻,他就是俯仰天地的霸主。
“靳晴阳,靳蕴阳能够做得到的我也做得到,他做不到的我同样做得到。所以——我誓在必得!”
“靳眠山庄”上上下下都觉得打从小公子回来之后,大庄主对小公子是越发的呵护疼爱了。
天气渐渐转寒,如往年一般小公子便寸步不出“心苑”,听“心苑”里服侍小公子的侍女说今年小公子的病尤其重,每每到了夜深阴冷之时便犯心痛的毛病,疼得直冒冷汗还在床上打滚,恨不得死了干脆。
往往此时大庄主也会到“心苑”来陪着小公子,为了不让厚重的棉被压得小公子喘不过气又不至于冻着了,干脆搂着他不让他胡乱挣扎顺便保暖。结果就是弄得两人都一夜无眠至天明。
为了宝贝弟弟的病大庄主不知延请了多少大夫名医,可每位都只会摆摆手自认无能为力,总说小公子原本身子就虚,又受了大寒,现在也只能多拖一天算一天,只要能撑过冬天自然无性命之忧。
“那个什么号称‘素手神医’的,我看也不过如此嘛!依我看隔壁卖狗皮膏药的蒙古大夫都比他高明些呢!”
“还说呢!前几天的名医也是这样,诊了脉就走,连诊金都没敢收。”
“可怜啊!好人不长命哦!”
小丫环想到这位小当家对下人们向来宽厚,又想到大夫们说他命不久矣就为之愤愤不平。
同行的另一个丫环赶忙拦着她不让她再说下去,四下张望一番后才轻声道:“这种不吉利的话以后别到处乱讲,大庄主不让说的,万一让小公子听见了可就糟了。”
偷偷吐了吐舌头,单纯的小丫头默默在心里期盼着老天爷没听见她刚才说的话。要知道,像大庄主和小公子那样的好人,都应该长命百岁才对。老天若有灵,只当她什么都没说过好了。
两人端着厨房一大早为小公子炖下的补药和早膳往“心苑”匆匆而去。为了不让事物在寒风中太快冷掉,还特地用包了棉絮的棉袋将药碗紧紧裹上了一层。
听说,昨夜小公子又是一夜不得眠。
甫踏入“心苑”的人都有着相同的感触,这儿太冷,数九寒天也许是这个院落“冷”的原因之一,另一点,也许是更为重要的一点,这儿实在太缺乏生气了。
院落的主人是个未及弱冠的柔弱少年,谁也不敢保证这位闻名临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孩子是不是可以捱得过今年的寒冬。
远近百里内有点名气的大夫都曾被疼爱弟弟至深至切的“靳眠山庄”大庄主请去为小公子看过病诊过脉,也多少为千两黄金的天价动过心,然而他们谁都没办法拿走这碧足以让他们几代人吃喝不愁的财富。因为小公子的病已非寻常药物可以医治的了。
随着一个个大夫满怀信心而来又摇头叹息而去,每一次愈演愈烈的发病,院落的主人几次三番想就这么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却每每被他的兄长所阻止。
“晴阳,你若死了,哥哥会多难过。”
“哥……晴阳已活得太累了,我们都心知肚明,即便拖过了今年,明年还不一样要……”
樱唇被厚实的大掌捂住,显然它的主人不爱听见丧气话。
但……难道哥哥还不明白,这并不是他闭口不言就绝对不会发生的问题呀!甚至,依照目前越来越糟糕的情况来看,他还能活多久谁都不敢说个准数,想要好起来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无论如何,哥都会救你的,遍访名医,散尽千金,怎样哥都舍得。”
个性敦厚的男人似乎也是那种打定主意便决不放弃的人,以前他没放弃过,这次更不会!
晴阳黯然垂首,眼波流露出的是不经意的痛楚。
“放弃吧。没人救得了我的。”
“即使是名满天下的‘医神’?”
对哦!当世唯几可以称得上是“神”字辈的人中,有一个就是他视若蛇蝎,避之惟恐不及的人——莫问天。
还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一提起来,伤口仍在隐隐作痛,毕竟是恶梦,纠缠了这么多年,哪有那么容易说忘就忘的。
“别,别去找他,见到他,我只会死得更快。”
“为什么?他明明可以医治你,至少也能不让你年纪轻轻就,就……你为何总在抗拒见到他。”
靳蕴阳还记得以前就曾向晴阳提过几次,每次都被他回绝了,好在晴阳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自己也就不曾深究过其中的原因。难道晴阳和“医神”有仇吗?温和的青年凝视着亲爱的弟弟,虽不曾明问,却也含着探究之意。
瞒不住了吗?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愿意告诉义兄他的往事。可依眼下的情势,再不说的话恐怕他就要横死在这“靳眠山庄”,而且山庄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得成为他的陪葬品,他的哥哥,他几年来的心血,就都保不住了……
可说的话……
闭了闭眼,晴阳决定将命运交给天来决定。
“大哥,您为晴阳也尽了力了,晴阳若是注定见不了来年的春梅,那也是晴阳的命。只是那莫问天……才是晴阳的催命阎君,见了他的话,不死……也得死……”
靳蕴阳独自走在院落间的小径上,一片糊涂的心中怎么也想不明白晴阳的抗拒是怎么回事。他才是多大的一个小孩子,没有理由会与莫问天结下深仇大恨。更何况,莫问天虽是名满天下,却也同时以孤傲无情著称,寻常想请他为人治病看诊绝对是妄想,就算自己有心去请,他肯不肯赏脸光临都是问题。
这样的一个人会轻易与人结怨是不假,但不应该是晴阳害怕见到他,回避着这种会面的机会才对。
他们之间的恩怨真的可以强烈到晴阳宁可死都不愿意求助于莫问天吗?
有点无法想象啊!
那么,是要瞒着晴阳去请莫问天,还是依着他的心意任他自生自灭呢?
晴阳,哥哥是舍不得你死的,不过,哥会想办法不让他见到你的面,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呢?
天大的好主意突然间蹦了出来,靳蕴阳来了精神,连脚步都显得轻健不少,兴冲冲地酝酿合适的人选去延请那位闻名遐尔的“医神”去也。
风景秀丽的临安城是鼓劲中外多少文人墨客流连住足之处,那儿的风景的美得令人垂涎。同时,临安城也是自古的兵家必争之地,行军打仗的兵家上选之处。
如今是清平天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大批军队入筑临安,倒是络绎不绝的旅人们或途经此处或专程而来,趁着入冬的佳季来观赏难得的雪景。当然,今年还恰逢“靳眠山庄”的庄主靳蕴阳的小登科大喜,收到邀请前来贺喜的人更是多到杭城内的大小客栈全都客满。
此时的江南道官道上一前两后三骑快马飞驰而来,风驰电掣的速度让人不禁为他们捏了把汗。
旁人用什么眼光看他们他们并非不清楚,激越的心情却令马上骑术高超的骑手仍然压抑不住恨不能立刻飞奔回临安的冲动。
十天前他离开临安城继续南下巡视,不想还没出临安府就被谦言传来的消息给吊起了胃口,当下决定重返临安城。
呵呵,虽然还没确定那两人之间是不是有着些必然的联系,但至少谦言已经给出了三个可能性假设。
第一,两人的出现时间过于巧合,一个是在五年前力毙武林盟主沈枫后便告失踪,另一个是在五年前突然出现,被靳蕴阳所救。
第二,年纪相似,虽说没有人见过前者的真面目,但依据某些知情人的描述,那人身形娇小,若不是天生畸形便是年纪过小,而依照“天云殿”凡事追求尽善尽美的习惯来将,决不会让一个侏儒假如,所以推定为后者。事过境迁,五年之后,现在靳晴阳亦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与当时旁人所臆测的十分相符。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身上所受的伤所留下的疤痕的位置十分相近。他救起来的靳晴阳在胸口心脏旁有一道极危险的伤口,明显已经伤到了内脏,或许造成今天的靳蕴阳如此虚弱不堪到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地步的平凡少年的原因就是它了。巧的是,武林中人依据沈枫身上的伤痕推算,两人最后一剑的目标都是对方的心脏,所不同的是沈枫被刺了个正着,死了,而那个人或许或了下来,原因就是沈枫的剑未及刺入便偏了几分,依事后决斗之处留下的血迹来看,那个人应是被他伤到了心脉却不曾当场毙命,活着的可能很大。
总结这三点来看,靳晴阳十有八九是五年前绝迹江湖的绝顶杀手——“天云殿”天雅。
……
“慎言,什么时候可以进城?”
“殿下累了么?如果在前面小镇停宿一晚,明早便可进临安城了。此地距临安城不过两三个时辰的路程罢了。”
“不必了,在前面喂下马,咱们歇歇脚进点餐点,赶在今晚进城。”
心中激荡难耐的心情和另一种无名的情愫催促着他尽快赶去,他想见到那孩子,见到天雅。
“是,殿下。”
幸好殿下没有下令放马直奔临安,否则就算他们撑得住长途奔驰,跨下的马儿怕是承受不住吧!
不到一柱香的工夫,规模不大的镇子便扑入眼帘,放缓了缰绳让马儿慢慢穿过镇子,在一家看起来总算还过得去的酒馆前下马歇息。
眼尖的店小二赶紧迎了出来,为三人牵过马来,殷勤地招呼三人。
“三位客官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哪!”
慎言把行李从马背上拎下来,吩咐小二道,“上几道清爽些的小菜,顺便拿壶酒来,把我们的马喂饱,等下还要赶路呢!”
“好嘞!三位爷里头请!”
唤人牵走了马,小二引着三人往里走,上了二楼的雅阁坐下。
谦言和慎言喝退了店小二,非常称职地胜任起丫鬟的角色,体贴周到地前前后后为主子打点,擦椅子、抹桌子,连桌上摆着的碗筷都被细心地擦拭过了,看得皇甫烨大皱其眉。
“慎言,谦言,可以了。不过是停留以下,有必要弄得这么仔细嘛?”
“殿下!您千万不可小看了这些事,乡村野店的东西不干净,万一殿下吃出了问题,臣等没法儿向皇……”
“行了行了,坐吧。”
再不封住他们的嘴,后面接踵而来的就是滔滔不绝的唠叨了!皇甫烨实在不敢恭维这两个家伙的千叮咛万嘱咐,决定还是别让他们有机会讲下去比较好。
心不在焉的太子殿下四下里留意了一下,这酒家虽然小得可以,人倒是不少,不少过路人都聚在这儿谈论着近来发生的事情,其中倒也有不少新鲜的消息。他凝神细听了起来,这一听不打紧,倒听见了令他震撼不已的消息……
“……诶诶!听说没,靳大庄主今儿个要成亲了,娶的是城东陈家的女儿,好象画舫花魁水依依一同嫁进了‘靳眠山庄’呢!”
“当然听说了,不要说这儿,恐怕远近几百里的人都知道这事儿了!”
“但有件事情你们肯定想不到。”
先前男人的声音显得得意万分,好象是知晓了多么了不起的内情似的,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佩服他。
果不其然,一双双眼直勾勾地瞅着他,更有不少人出声催促,让他少卖关子快点说。
那人见众人都直围着他打转了,目的达到之余也不再吊人胃口,
“其实啊,外头人只知道大庄主文定大喜,却猜不透他为何仓促成亲。你们却道为什么?告诉你们,是小公子的病快拖不下去了。听说大庄主是想为他冲冲喜才成的亲,而且一娶就是两个,图的不就是个双喜临门的好彩头嘛!”
“骗人的吧!”
“谁说我骗人,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是听我在‘靳眠山庄’里当丫环的妹子说的,绝对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