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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雪-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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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人的吧!”
  “谁说我骗人,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是听我在‘靳眠山庄’里当丫环的妹子说的,绝对不会错的……”
  靳晴阳……快不行了……
  “殿下,您别着急啊!殿下!乡村野夫的谣言不可轻信……殿下!”
  刚想劝慰主子耐下性子的慎言赶一转身,马上就找不到原本好端端坐在那儿的身影了,匆匆奔到窗口,只见一匹黑马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了老远。
  “慎言,谦言,我先行一步,‘靳眠山庄’见。”
  靳蕴阳成不成亲,和谁成亲跟他都没多大关系,但靳晴阳不可以死!他还欠了本太子殿下一条命没还呢!
  两位可怜的小侍从在那儿无奈地对视一眼,心知现在也追不上殿下的千里名驹,干脆坐下来吃完餐点顺便为殿下准备些干粮再上路咯!
  这一夜的“靳眠山庄”热闹非凡,全国各地的名流商贾、江湖人物纷纷齐聚此地,即使不仅仅为了靳家新进门的夫人道贺而来,也冲着“靳眠山庄”百年的威望以及在江南一带无远弗及的势力。
  因为同时也是武林世家的缘故,豪放不拘小节的靳家人向来是不介意让宾客一观新嫁娘的庐山真面目的,两名才貌双全的女子一同嫁入靳家,靳蕴阳这个新郎倌可是享尽了齐人之福。
  在美酒、佳肴,一片欢天喜地之中,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无缘得见靳家的小公子——靳晴阳。
  当年以雷霆万钧之姿为靳蕴阳驱逐二夫人和另一位少爷的小公子是诸多人好奇猜疑的焦点。偏偏唯一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覻神龙真颜的机会却被告知他病势沉重无法起身,的确是令人不禁扼腕呢!
  好在一夜的喧嚣热闹大大弥补了这些许的遗憾。何况靳家的二夫人水依依多才多艺、长袖善舞,在宾客间穿梭周旋,妙语连珠精彩纷呈,让人深感不虚此行了!
  杯盏斛斗,浮光掠影,欢腾的喜气直到深夜方才散去,一一送走了前来贺喜的宾客之后,照着古人的习俗,靳家大庄主与大夫人洞房花烛夜去了,
  而身为二夫人的水依依却意外的没回自己的房间,反倒带着一壶喜酒踏进了冷冷清清的“心苑”。
  第五章
  与前院的人声鼎沸相比,“心苑”何止是冷清两个字形容得了的。
  许是庄主大喜的日子,院子里一个丫环也不见,都被管事的唤到前面帮忙去了。房里房外找不着半条人影,真要说起来,整个“心苑”里也就只剩下一个活物了。
  轻盈的莲步移进房内,水依依让随侍的丫环把灯烛点起来,一下子亮堂不少的房间也让房内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她也得以看见了想见的人。
  真叫做不看不打紧,一瞧之下向来刚强的她也不禁伤感,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径直掉了下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到的,半个月不见,仅仅只是半个月没有见到而已,他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了呢?
  “依依姐……多谢你……在这个时候……好能来看我……”
  烛光映衬下的少年苍白柔弱得可怕,就连说几句话都得喘上好几口气,闪动着清宁祥和的光彩的眼眸都暗淡了不少,更甭论整个儿尖瘦下来的脸庞。
  水依依眨掉了眼中的泪花儿,在他的床脚处坐下,静静地凝视着这个即将离开的少年。
  “是啊,虽然我不知是该感谢你还是该怨恨你,但——是你求大庄主纳我为妾的,对不对?”
  “依依姐是个好女人,不该糟蹋了。更何况……你也是爱着大哥的。这样做……并不算委屈了你……”
  提到这件事,靳晴阳淡然一笑,精神好像也好了许多,闪着星光的眼中有着难得一见的得意之色。
  “可我也喜欢你啊——!为什么……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大庄主怎舍得让你独自在此?”
  “等死”二字她不敢说出口,但她同样搞不明白,疼爱弟弟都几乎是溺爱的程度的靳蕴阳竟会放任他一病至此,不要说外人想不到,在她这个熟悉两人的旁观者看来都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没什么,我……我挺好……”
  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虚弱得靠在床榻上的晴阳伸长了手臂拉着眼前他该称为“嫂子”的女子,笑得温柔又灿烂,藏起了不易觉察到的落寞。
  “依依姐,往后好好照顾大哥,帮他看着点庄里庄外的事,一起支撑起‘靳眠山庄’,好不好?”
  “不好!那是你们男人家的事,做什么让我们女流之辈来承担!”
  水依依又如何看不出他这是在做最后的托付了,难道事情真的已经走到了最坏的一步,难道晴阳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水依依下意识地逃避着,拒绝着对她来说过于残忍的现实。
  “我……我是不成的了。求你了,依依姐,无论如何……无论如何请你帮帮大哥,他……”
  现在已经不是避讳不避讳的时候了,与其说他担心自己命不长久,不如直接讲……怕是捱不过今夜了。万一……他走得急……有些话就永远来不及说了。
  傍晚的时候昏昏沉沉地醒来,感觉上早已死去的身体竟然可以自己下床走动一下了,再听听远处依稀传来的锣鼓喧天,即便没人告诉他,他也猜到今天是大哥成婚的日子。
  回光返照虽让他一时间得以稍有好转,但他仍然哪儿都不敢去。要是在什么不方便的地方病发了,死了,岂不是吓到了前来贺喜的宾客。
  所以他在这儿等,不奢望能见到十天以来从不曾跨入“心苑”一步的义兄来施舍自己最后一面,只盼着走进来的能是他即将叫一声“嫂嫂”的水依依。
  大哥娶进门的两位妻子都是自己事先便为他挑选好的。陈家小姐出身名门,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但陈家手握江南木材业的命脉,膝下只有一女的陈家老爷自会将产业作为陪嫁送给未来的女婿,他替大哥选了这位娇妻为的就是这个。可惜除了娇生惯养之外手腕和能力都有限得很的陈小姐怕是不会有什么当家主母的气势的,偌大的“靳眠山庄”总得有人当家理事,他只担心他死后以大哥温柔懦弱的性子撑不住内外的压力垮下来,那样的话只有为他寻一个主心骨来代替自己的位置才行。
  而可以有能力继承靳家的产业并延续下去的除了眼前在风尘中历练得一身钢筋铁骨的绝色女子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要是说对不起谁的话,这一辈子,他只有对不起水依依了……
  “晴阳,别放弃好不好,山庄需要你,我们也都需要你。求求你不要把这担子丢给我,我承受不起的!求你了!”
  水依依几乎带着哭腔恳求他了,紧紧攥住靳晴阳形削骨立的手掌的她害怕得发抖。晴阳的样子看起来像是随时随地都会死去一样,脸色难看得见不到一丁儿血色,原本还算合身的衣裳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看上去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实在是令人为之心酸不已啊!
  此情此景怎不令人伤心欲绝。可她又不能在病榻前当着晴阳的面垂泪,只得偷偷别开脸拭去眼角的泪痕。
  水依依强忍伤心的模样令他难过。他也想留下,他也舍不得离开,若不是他不争气的身子惹的祸,便能光明正大地窝在大哥的身边,抱着那个天大的秘密一辈子都不说出来,即便每每午夜梦回之时都会有手下冤魂向他索命,搅得他心神不宁难以入眠……也心甘情愿啊!
  罢了,路都快走到尽头了,说什么都迟了。
  低叹一声,忽然想到前阵子曾许下的约定,晴阳唇角绽开一丝笑容,美得连水依依都觉得绚惑。
  “依依姐,可还记得你应允过会再为我弹奏一曲的。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也是我大去之时,这儿没琴,只能委屈你清唱一首了,可好?”
  拭净眼角的泪,水依依也意识到此事已无从挽回了,她能做的仅仅是达成他最后的心愿而已……
  “……你想听什么,我便唱什么。”
  “上次听你唱了上阕‘钗头凤’,为我唱完下半阕可好。”
  “好,你等着,我喝口水润润嗓子便来。”
  轻轻放开他的手置于被中,感觉不到丝毫人类温暖的被褥不禁再次让她寒了心。
  晴阳怕是过不了今晚了,不管他们兄弟之间发生过什么,至少得让靳蕴阳见上晴阳最后一面才成。
  拉过一边的小丫环吩咐了几句。跟了她多年的伶俐丫头倒也晓得时间紧迫,匆匆领了命便直往外跑,往庄主新房的方向而去。
  清了清喉,水依依款款坐回床边,柔和悠扬的曲调逸出芳唇,回荡在“心苑”的每个角落。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汗,夜阑珊,怕人寻问胭泪妆欢。
  瞒瞒瞒。”
  “难难难,好一个‘晓风干,累痕残’,真个是‘欲笺心事,独语斜栏’呵……”
  月已过西山,风吹得更劲了,屋子防腐四面透风,寒气直望屋里窜,果真是……“依依姐,天晚了,你回去歇着吧。”
  水依依又怎肯在这个时候离去。明知他已经……宁肯强言欢笑陪他到最后,哪能将他一个人丢在这个地方独自等死呢?
  “无妨,我不累。反正也是一人无眠至天明,什么时候睡都一样的。我……我陪着你好了。”
  “可是……我想睡了……好累……心口也好痛……依依姐……你走吧……我不要……你看着我……死……”
  整个身体被剧烈的痛苦撕扯着,一波又一波的痛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涌来,疼得他几欲晕去却始终情形地品尝着接下来又一阵的痛苦折磨。
  心口骤然强烈鼓动着,像是要涨裂开了,却每次都差了一点,只能不停地捂着胸口,不住地呕着鲜血……
  突然间,胸口如遭冰锥猛刺一般,身子顶受不住地一震,暗红色的血块泉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和被褥。
  他的生命……走到头了。
  “小姐,小姐!”
  门外高喊着气喘吁吁跑进来的丫环显是刚从新房那儿回来,水依依在她身后寻找着丈夫的身影,去只见到空荡荡的院子。
  “庄主呢?他没来吗!你没告诉他晴阳的情况?”
  她一把抓住丫环厉声质问道。
  “说了说了,可管家硬说庄主歇下了,不让进去。还说……还说有什么事都等到明儿个再说。”
  明儿个再说?
  凄凉地瞧了眼不住呕着血的苍白人儿,她的心里顿时一片绝望。
  莫说是明儿个,看晴阳的情形,连这一时三刻等不等得了都是问题啊!
  那血……一直都在流啊……
  当机立断冲出院子夺门而去,水依依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丈夫请过来。丫环请不动你,我总行了吧!
  “你照顾好公子,我去请庄主!”
  “依……姐……别……去……”
  朦朦胧胧的意识中只听见什么“不来”之类的话语,心下早已经清楚了。哥哥是不忍心亲手杀了自己,却也不能对不起靳家死在自己手上的两位先祖,所以才干脆避而不见的吧。
  从今望后,他再也不必为难了;自己几年来夜夜为伴、萦绕不去的恶梦也可以结束了。
  “……哥……对……不……起……我……我……先……走……”
  抓紧了胸口衣裳的手忽然间无声无息地垂了下来,饱受煎熬的身体也再不会感觉到痛了。平凡无奇的容颜若除去了那骇人的血迹,竟能看见他出奇平静安祥的脸庞。
  只有血……还在沿着唇角、颈窝往下淌。
  “啊——!来人哪!小公子……小公子他死了!小公子死了!!”
  从没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眼前的小丫头吓坏了,没命似的冲了出去,尖叫声几乎传遍了整个“靳眠山庄”。
  径直朝着新房飞奔而去的水依依像被雷劈中了似的僵在半路动弹不得,身上染满了晴阳的血的衣服尤其怵目惊心。
  她错了,她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晴阳的,明知他已经快不行了,她干嘛还想着要把庄主请来见上最后一面而把他一个人丢在那儿呢?
  其实,庄主若还在意晴阳的话,喜宴也不会变成丧事。是她想错了呀!
  “晴阳——”
  深沉的夜,在乌云的缝隙中探出头来的月娘温柔地把光透过窗户照进寂静的房中。
  现下的“心苑”已是没有了主人的“心苑”,本可以活得久一些的稚气少年在兄长结襟大喜之夜燃尽了生命最后的烛火。
  他闭上了眼睛,明明死得那么痛苦,那么不堪,他仍安祥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未了的憾事了。
  但……真的还有……
  撇下新婚的夫人独守空房,默默躲在“心苑”外守候了良久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靳晴阳临终前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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