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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寒走在小路上,突然一个宫女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
“丞相大人,皇后娘娘有请。”宫女朝他行礼说道。
慕凝析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公子寒虽然回朝了,这样的确可以让卫灵轩离京,但同样的如果不能收复公子寒,这将是个大麻烦。
“娘娘,丞相大人在外等候。”宫女说的小心翼翼,对于她来说,这位皇后很神秘,令人捉摸不透。
“请他进来。”慕凝析吩咐道。
“不知娘娘传召微臣所谓何事?”公子寒在进门之后,微愣了一下,有些失望的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慕凝析放下毛笔吩咐道。
他等宫女走完才开口说道;“给你一个机会,问你想问的事。”
“是吗?”公子寒也不客气,问道;“你觉得如果我揭露你的身份,你会怎么死?”
“这件事我没试过,没经验,不过你可以试试。”慕凝析微笑着建议道,不管揭发之后会给他带来多大麻烦,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为什么要冒充慕梓鸢呢?”公子寒问道,语气有点惋惜,毕竟他是真正把他当做朋友的,至少在他说他是慕梓鸢之前。
“或许,身不由己吧。”慕凝析目光微敛,他也想知道,当年是什么让冷帝迫不得已。
“不能解释吗?”公子寒说的时候,语气带上了些恳求的味道。
“不能。”慕凝析拒绝道,解释?他也想让冷帝给个解释,但是,可能吗?
公子寒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似乎在做抉择,最终他冷冷地说道;“你的事我不会说,但是好自为之。”
慕凝析:“嗯,谢了。”
公子寒没答话,转身朝外走去。
一切如他所料,公子寒回朝,卫灵轩即将离京,而自己,按照卫灵轩的行事作风一定会带上他一起,但他却并不高兴。
他有一种感觉,很悲哀,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你只能利用别人或者被人利用。
两天后,卫灵轩离开京城,卫谦留下和公子寒一起监国,而慕凝析,卫灵轩没有给任何理由,就带着他一起离京了。据说这件事太后反对过,但终究没有左右卫灵轩的决定。
为了不拖延行程,卫灵轩和他一路骑马,虽然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但这一路来并没有多说一句话,慕凝析本来话就不多,也没有什么不习惯。
五天后,他们来到边城,这个地方已不像当初和傅辛来的时候那般繁华热闹。
商业凋零,房屋破败,街道上依稀可以看到几个人寻找食物,全是一些老弱病残,卫灵轩异样的瞟了一眼慕凝析,叫人拿了些干粮给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把他的身份说出来,知道他离宫的也只有皇宫那几个人,所以直到现在也没人拿臭鸡蛋砸他。
晚上,因为边城实在太过于破败,卫灵轩就在离边城不远的山丘上扎营,命令军队休整两天,打算三天后去攻下冷帝驻军的城池。
慕凝析的行动虽然没有受到制约,但和制约差不多,卫灵轩叫卫谦封住了他的穴道,现在的他,一个侍卫就能搞定。
或许是不喜欢有人跟着,慕凝析规规矩矩地呆在帐篷里没有出去,他双手撑着脑袋,看着月亮,其实他也不敢确定卫灵轩会不会将他斩首军前,以此鼓舞士气。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这场战争是输是赢,届时他都会杀他泄恨,只是早和晚的问题。
三天后,两军对战,李远站在城门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卫灵轩。
“交出慕梓鸢,饶尔等不死。”他冷冷地说道,好似城外的十万大军都是案板上的肉一样。
“是吗?”卫灵轩回答的是李远,但看的却是慕凝析。
慕凝析嘴角微微扬起,却笑得十分苦涩,他拿起剑,仰头,闭眼,剑划破皮肤,留下一条血痕,当然这是因为在紧要关头,卫灵轩用鞭子打了一下他的手,剑落了的关系,否则留下的便是一颗人头。
侍卫还没明白为什么喊交出慕梓鸢的时候,那个骑在马上的人就自杀?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攻城,接着便是鼓声响起,号角连天。
将士跟随卫灵轩的脚步冲上前去,卷起黄土飞扬,耳畔杀伐不歇……
慕凝析垂下头,轻抚了一下马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剑划破脖子刚才一瞬间,他想到了解脱。
死亡不会得到快乐,但至少不会痛苦。
在边城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但想的最多的却是,不管他和冷帝的关系怎样,那毕竟都没有浮出水面,他死了,冷帝肯定会为他报仇,挑起战事。
至于卫灵轩,他不像是那种忍辱负重的人,冷帝的多番挑事,他一定会予以反击,不管最后结果怎样,冷月,寒香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到时候即便他死了,冷帝也不会好过。
但是,为什么想了那么多都是围绕着他死了展开的呢?
☆、第 29 章
慕凝析回到军营不久,卫灵轩也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黑,应该是吃了败仗。
慕凝析没心情管他怎样,他替自己包扎了伤口,走到帐篷外;
“公子,陛下说你不能出去。”守卫用这一句话将他堵了回来。
他哦了一声,走回帐篷。跳上床,枕着手臂,反省着下次如果还能回去,是不是和花明修他们好好联络一下感情,不要半年才出现一次,这样等哪天他不见了,他们也会想着来找一下,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孤立无援。
主帐内,卫灵轩拿着兵书,皱着眉头,反复研究。
今天他们攻城的时候,城门被撞开之后,迎面而来是钢板夹击,冲上前去的将士死的惨不忍睹,接着是一阵箭雨,巨石朝他们滚来,若不是他及时喊撤退,损失还会更加严重。
卫灵轩缓缓合上兵书,朝慕凝析所在的帐篷走去,他也不知道找慕凝析来干什么,但就是去了。
他走进帐篷,慕凝析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蚊帐。
“有事么?”听到脚步声,他也没有转头,只是淡淡的问道。
“行军令。”卫灵轩开口要道,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在他那儿,只是感觉,而他也毫不犹豫地跟着感觉走了。
“不在我这。”慕凝析平静的回答道。
卫灵轩:“但你没说不知道在哪。”
“可以给你,但我要离开。”慕凝析提出条件,他们可以互利交易,但绝不会无偿交出。
“凭什么?”卫灵轩看着他,似乎在猜测他哪来的自信,认为有资格和他谈条件。
“十万大军,外加一个皇帝,我赚了。”慕凝析也不恼。
“给我,我自然会放你走。”卫灵轩妥协了,他的确想杀他,但不会赔上自己。
慕凝析转过头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嘴角勾起冷笑。
“我怎么知道放你走之后能拿到真正的行军令。”卫灵轩无奈道,看来出尔反尔行不通了。
“解开我的穴道,我等你战败冷月后再离开。”慕凝析提出条件。
“我怎么知道你恢复武功之后不会逃跑。”卫灵轩看着他,顾虑道。
“那就算了。”慕凝析转过头继续看蚊帐,想要不拔一毛而得万利,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算有,捡到的也不是卫灵轩。
“一言为定。”卫灵轩说道,他似乎也觉得这只可能是交易了。
慕凝析;“从不食言。”
卫灵轩走到床边,伸手解开他的八处大穴。
“银针。”慕凝析提醒道,穴道解了,可以运功没错,但银针还在体内,他可不想在动手的时候出个什么意外。
“你躺着,我怎么□。”卫灵轩面色一僵,很快恢复平静,提醒他道。
慕凝析坐起来,背朝着他,卫灵轩拿出一块圆形磁铁,放在慕凝析的后颈上,银针一根接一根破体而出,期间慕凝析捏着被单,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
“好了。”卫灵轩说道。
磁铁上并排着三根银针,他有点惋惜,这样一来慕凝析的功夫是恢复了,但他就麻烦了。
慕凝析心思缜密,解开穴道内力会恢复,但三根银针会限制武功,这要等一天之后才会发现,但慕凝析却叫他此时拔出银针,这种人不容易出错,却也很难对付。
“磨墨吧。”慕凝析不客气的吩咐,刚刚他运功,,发现没什么阻碍。
“我要的是行军令。”卫灵轩语气不善的重复道。
“早烧了。”慕凝析面无愧色的回答。
“那李远手上的是什么?”卫灵轩脸色越来越黑,隐有爆发之势。
“我凭记忆写的。”慕凝析摸了摸后脑勺,针是取出来了,但还是有点疼。
“我凭什么相信你给我的是真的?”话是这样说,卫灵轩还是乖乖地走到书桌磨墨了。
“如果你有破敌之法,可以试试。”
慕凝析拿起笔就开始写,写了差不多一页纸就停下了。
“不是有三卷吗?怎么这么一点。”卫灵轩疑惑的拿起来看。
“他拿的是第二卷的一部分,奇门遁甲,我只把破解的那部分写给你,就这么一点。”慕凝析说道。
“其他的呢?”卫灵轩不悦的问道。
“如果条件丰厚,我会考虑。”慕凝析看着他,微笑的说道。
卫灵轩;“要什么?”
慕凝析;“没想好,不过你实在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一半。”
卫灵轩;“另一半呢?”
慕凝析;“送给冷月。”
卫灵轩疑惑道;“为什么?”
慕凝析;“保持双方平衡。”
卫灵轩;“你到底想干什么?”
慕凝析;“捷报后再告诉你。”
他说完这就话后,也不管卫灵轩的脸色,径直拿了一本书,躺在床上看。
卫灵轩呆了一会,慕凝析还是看书,他似乎也觉得不可能拿到其他两卷了,便也不再呆下去。
三天后,卫灵轩发起了第二轮攻击,双方在经过一天一夜的恶战之后,城池被攻下,主将李远被斩首。
而慕凝析在攻下城池的当天夜里,就离开了。
虽然寒香这一役大获全胜,但损失也不小,十万大军只剩下六万,战事结束之后,卫灵轩并没有班师回朝,似乎在筹集军队,准备进攻平川夺回边疆。
三个月后,平川失守,冷帝在两番兵败之后,召集二十万大军聚集源城。
源城离京城不远,若是失守,冷帝唯有西逃,卫灵轩似乎也特别重视这一战,不远万里调来十万大军,加上先前的,一共十八万多……。。
离开卫灵轩之后,慕凝析一路朝平川镇走去,君慕容不知道哪去了,这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她踪迹。
琉璃阁的生意因为战争受到很大波及,萧翎月忙着生意没时间来帮他。至于花明修,他现在就是赶着去帮他们。
三天前,他收到上官席的来信,说他们在盗墓中遇到了麻烦,急需他帮忙,慕凝析没有多想当晚就离开了,当时卫灵轩正在全力攻城,没时间理他,所以他逃的很顺利,几乎没费什么力。
慕凝析赶到山上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四周黑漆漆的,所以前方的火把特别明亮。
根据信上所说,他们就是进入了一个洞中,慕凝析拿起火把,在洞口四处摸索,扒开草,有三滴血成三角形排列,他确认之后,就跳入洞中。
洞里很黑,尽管有火把,还是不能清楚地看到很远,四周的蜘蛛网显然是被扫过的,慕凝析弓着身,走得很慢,这个洞不高,也不大,他以前没事的时候,看过一点这方面的书,对古墓里的机关还是知道一点。
☆、第 30 章
洞的出口连接着一条甬道,由石头砌成,地上坑坑洼洼的,有一些积水,他顺着路向下走去。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香味,混合着腐烂的气息,他不敢怠慢,连忙用丝巾蒙面。火把照的范围越来越小,他绕过石柱,走进耳室。
石壁上画着一些壁画,由于年久失修已有些脱落,慕凝析看不懂画下的文字,也没有多管,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断手,一具无上半身。
尸体旁边是一具镶玉龙凤棺,半开,这两个人应该是乱碰东西而招致杀身之祸。慕凝析本着多做多错的原则,什么都没动,往外走去。
身后传来些许声响,他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
声响不断,慕凝析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去。
身后那半开的棺醇不知何时露出一个脑袋,头发奇长,面如死灰,神情呆滞的看着他,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慕凝析拿着火把一动不动,确切的说是不敢动。
一只手搭在棺醇上,虽然是一个老人的脸,但手却出奇的小,白皙光滑,如初生婴儿般细腻。
慕凝析死死的盯着,那眼睛突然转了转,虚弱的朝他眨了一下,缓缓闭上,他想喊,却喊不出声。
火光微弱,慕凝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