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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不是说--人不可貌相嘛!”薛慕延神态自若的对黑衣人调笑。
“废话少说,受死吧!”唰的一道白色银光,一口冷冷的刀已经向薛慕延的胸口刺去。
“小…”田扬风口中的‘心’字还未出口,一柄长剑已向他的咽喉。
薛慕延与田扬风两人都未持兵刃,只有靠矫捷的身形穿梭在刀光剑影之中。
啪,一道流星似的闪光。一个银色暗器向薛慕延掷去。
“慕延!”田扬风惊呼一声,扑身上去按倒薛慕延。霎时,一口冷刀、一柄寒剑各刺入两人的胸口与小腿上。
“扬风……”只见一道寒光又急速逼近,薛慕延翻身抱住田扬风,两人一同跌入山涧。最後一眼,田扬风看到了五个黑衣人脸上的冷笑和他们身後有一双深邃的碧绿眼眸……
20
咕咚一声……
没有伴随意料中的惨叫声,反而是……“咦?”暗喜的置疑声从山涧底传了出来。“竟然是软的!”田扬风不解的晃了晃身子。跌入谷底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身下有著凉凉、软软的感觉?慕延…慕延呢?难道……
田扬风急忙翻身察看。“阿!”一时忘记小腿上的剑伤,现在撕裂著疼痛。
“疼成这样还乱动!”一声冷静而低沈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手轻轻的摸上他受伤了的左腿反复摩挲著,一阵凉凉的感觉由伤口处沁入肌肤。
呵,他没事!这就好。这样就好!吓死他了。田扬风放下一颗揪紧了的心。不过……那是什麽东西在身下呢?竟然还是…还是…软软的、滑滑的、凉凉的……“啊…”一声凄惨的颤抖声……
“慕延;你知道什麽东西在我们身下吗?”田扬风拉著一张面如死灰的脸;冷静的不能再冷静的问还圈抱著他的人。
“知道!”薛慕延气定神闲的点点头。”不就是一条巨蟒嘛!”挥挥雪白的手臂。”哎呦。”呲牙咧嘴的又闷哼一声。原来是牵动了左手臂上的伤口。
“不就是一条巨蟒嘛?!”说的真轻巧!哼!田扬风撇过头去;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其实内心怕的直打颤。蟒蛇呀;他唯一怕的一种动物!
“呦;扬风呀;你是不是也有那个什麽断袖之癖;不然为什麽抓的我这麽紧呀!”薛慕延虽调笑著田扬风;但还是忍不住胸口的刀伤;额头冷汗直冒。
“哼;伤成这样还讥笑我?”田扬风一手纂紧薛慕延的衣袖;一手滑入他的怀中去摸疗伤药。
“别怕了;它已经死了。”搂搂田扬风的肩;薛慕延趁机把头埋在了田扬风的肩窝沾点小便宜。这样能光明正大的把田扬风搂在怀里的机会可不多呀。
嘿;要说精明的田扬风还没有发现那个疼的要死的人正趁机吃他的小豆腐;他也太…迟钝了点吧。不过;这时他头脑中正处於昏昏沈状态……手缓缓的在一个细腻又光滑的胸口摸来摸去;要找的东西也被他抛向了脑後;仔细享受著早已倾心之人嫩滑光洁的肌肤……说白了就是─…他们正忙著互相吃现成的嫩豆腐呢!
陶醉无比的两人被一阵翻涌的鼓动打扰。颠伏了两下後……田扬风警觉的发现有四只眼睛紧盯著他们;猛然抬头一看……
啊!猛虎!
一阵眩晕後;田扬风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好运”─…刚才遇蟒蛇;现在又是猛虎;还一下两只……算了;看来今日他要可怜的变成受了伤的小羊;被大老虎生吞入腹了。不过……瞅一眼微皱眉头的薛慕延;能和他做对”苦命鸳鸯”是目前唯一能安慰他的了。
薛慕延似乎明白田扬风的想法;把他搂的更紧了。薛慕延沈重的呼吸一丝丝传入田扬风的耳里。
就要这麽凄惨的走了呀;临走前……田扬风扶紧薛慕延苍白的脸;唇紧紧贴住了那个呼吸急速的人的浅红色的双唇。轻轻的却又不失力道的占有了他的一切气息。
闭上双眼;薛慕延张开口;回应著田扬风的热情。交缠在一起的双舌怎麽也不肯先离开对方。轻柔的亲吻越演越热;直到……
吼!一头老虎盯著他们很久很久之後;终於忍不住了;大吼一声。果然;那深情拥吻的两人停了下来。老虎满意的抖擞了身上的虎毛;一步一步向田扬风沈稳的迈进;突然一跃;猛扑上了他的身。
哗!一下又一下湿粘粘的口水印在了田扬风的脸上。
这到底是……怎麽了?!
老虎舔够了田扬风的脸;大吼一声望向了自己的背。难道……它让他骑上去?田扬风不解的望向薛慕延。另一只老虎已经渐渐走到了他的身边。
“扬风;我们好像无意帮它们’压’死了正要攻击它们的…巨蟒!”薛慕延淡淡的开口。
什麽?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薛慕延就知道这两只老虎不会伤害他们!那他还……田扬风恶狠狠的纂紧著拳头。哼;要不是现在受伤;我一拳打趴你;竟敢让老子那麽深情的;生离死别似的去吻你!
薛慕延看著怒火膨胀的田扬风;无辜的眨眨眼;像是说著;又不是我的错!
21
两人被两只老虎生拉硬拽的拖进了一个山洞後,天已经蒙蒙发亮了。
山洞里有一个小小的草堆,两个小小的脑袋躲在草堆後,陌生又好奇的盯著被拖回来的两个全身散发著食物香味的东东。
吼。一只老虎轻吼一声,草堆後躲著的两个小脑袋步履蹒跚的爬了出来。
“呵,原来是老虎的窝呀。”田扬风咧开嘴看著两个粉头粉脑的小老虎。
“老虎的窝?呵,说不定它们把我们骗来就是为了给他们宝贝儿子们做活饵!”薛慕延讪讪的打击著田扬风。
啊?田扬风呆愣一秒。“呸,别把老虎说的和你一样狡猾!”田扬风瞪了一眼薛慕延,瞅见他脸上一脸贼贼的笑容就知道自己被他愚弄了。哼,这时候还有心情愚弄他?看来他的伤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田扬风低头看看自己的腿伤,因有薛慕延及时涂上珍贵的秘制疗伤药已经稳定。薛慕延左手手腕被暗器伤到的地方血早已止住,但伤口周围有一圈黑黑的血渍。他胸口上伤即使涂了止血药但稍微移动一下就会有血丝渗出。他讪笑著的白皙脸庞更加欠缺血色。
田扬风於心不忍的靠近薛慕延坐下。“你怎麽就没被一刀把嘴巴砍掉呢!”虽然不忍看他疼痛,但自己被愚弄的仇还是要讨回来的。嘴巴虽利,但手却轻柔的为冒著冷汗的薛慕延擦拭了额头的虚汗。
“嘴巴要是砍掉了,那你在刚才激动的时候去吻什麽呀?”薛慕延忍著疼痛也不让再调笑他身边依靠著的人。
“你…”不提也罢,一提就让他无地自容的想找地洞……埋了薛慕延!田扬风翻了个白眼,就当自己大智若愚的犯了个小小的错误吧。总比那个家夥为了他险些丧命的好!不过……他为什麽要帮自己挡下那枚有毒的暗器,为什麽又在围困时说自己是田扬风,又为什麽在危急时刻抱他滚入山涧呢?
等等…他刚好像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那是……田扬风急速运功调理内息。奇怪,薛慕延中了毒镖,他现在没事是因为他为他吸毒了,那他自己呢?他怎麽会也完全没有中毒迹象呢?
“怎麽了?有内伤?”薛慕延见田扬风忽然调理内息感到奇怪,艰难的抬起手臂,把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号脉。“没有呀,只是皮外伤而已。”
“我没有中毒!”危急时刻过了,田扬风渐渐冷静下来。一些当时没有想到的事慢慢浮现在了心头。
“嗯。”薛慕延平静的点点头。“因为你已经是百毒不侵之躯了。”薛慕延缓缓的闭上眼。
“百毒不侵?为什麽?”田扬风急速转动著脑袋。难道他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喂他吃过什麽稀奇古怪的药?不然他是什麽时候变“百毒不侵”的?百毒……“难道是第一次我中完千年冰蚕之毒以後?”
“是。”
田扬风猛然的回忆起来,那时的薛慕延也同他一起泡了那个毒虫毒草的药水,这麽说来……“你也是百毒不侵之躯?”
“嗯。”薛慕延微微轻哼一声。
原来这就是他那时所说的千年冰蚕的功效呀!田扬风也静静的闭上了眼。“那你为什麽要替我挡那只毒镖?”既然他不会中毒,那只毒镖就没什麽好怕的吧。
“只是想拉开你,没想到自己会中镖。”薛慕延的声音很轻。
“那你为什麽又在围困的时候说自己是‘田扬风’?”
“难道你不想看看那些家夥是不是真傻瓜?”薛慕延的唇角勾起一沫嘲弄。
“那…为什麽在危急时刻不顾自己胸口的伤,和我一起滚入山涧?”田扬风不解薛慕延现在半正经半开玩笑的话语,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吗?
“割了伤口都会痛。”薛慕延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这句暧昧不清的话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到底是他在说自己的伤口痛还是心疼他的伤口呢?田扬风无法从薛慕延的表情中看透这句话。
“怎麽了?一直盯著我看?难道你爱上我啦?”薛慕延突然睁开眼睛,无害的挂著笑脸开著玩笑。
“对,我就是呀。薛大神医,你说我该怎麽办呢?”田扬风半眯著眼,玩笑的勾起嘴角,笑眯眯的观察著薛慕延的反应。
薛慕延眨眨眼,装做可爱的咬咬没有血色的下唇,用看似魅惑的眼神直勾勾的回望著田扬风道:“那你就脱光了衣服躺在地下说:‘慕延,来占有我吧’!”
“做、梦、吧、你!”田扬风用唯一好著的脚,一脚毫不客气的踩在了薛慕延的脚背上。呼呼的惨叫声在空当的山洞里倍感凄凉。
四只老虎一阵哆嗦,‘虎’不停蹄的冲出了可怕的小窝。
22
从他们跌入山縠已经有好几日了,只有刚掉下的那日薛慕延还清醒著和田扬风开玩笑。接著的一两天胸口的伤渐渐开始愈合,但人却高烧不断陷入了昏迷,吓的田扬风不知所措。懂医术的那个人自己躺著不动了,留下他这个清醒的人却不知如何是好。还好昏迷前薛慕延拿出一个装有液体的小瓶,让他帮他内服和外敷。
但…一直昏迷著总不是个办法,田扬风猜测薛慕延随身会带一些奇珍异草以备不时之需,於是从薛慕延的腰侧的小袋里翻出一些瓶瓶罐罐。
田扬风打开一只红色的小瓷瓶用鼻子嗅嗅,恶!是上次他吃过的朱蛤丹--剧毒!再打开一只绿色的小瓷瓶用鼻子嗅嗅,嗯?好像是草药?倒在手掌心一看……断肠草--剧毒!又打开一只黄色的小瓷瓶,里面好像是液体的东西摇摇晃晃,倒在一根杂草上试试,喝,杂草立时枯死。这是……千毒腐尸水--剧毒!
这家夥到底有没有能救人的丹药?怎麽都是剧毒无比的怪东西!田扬风拧紧眉头,看了一眼躺在草堆上的薛慕延。好好的一张俊脸,非要弄的乌七八黑的带人皮面具,还好现在没有;妙手回春的医术,非要带一袋子剧毒在身上;看似柔嫩可欺的小嘴,却又总说出让他愤恨的话。真不知道这家夥到底是什麽样的怪人!
哎!闹归闹,吵归吵,生气归生气。宁愿他起来和自己斗嘴、开玩笑、被他愚弄,他也不要他像现在这样昏迷的躺在这里呀!田扬风俯身为薛慕延掖好盖在他身上的自己的外衣,为他擦拭了鬓角的冷汗。
吼吼。两声虎啸。虎爸爸带著两个儿子叼著猎物回来小窝了。
扑!一个黄色的小身影扑进田扬风怀中,抖擞了一下全身虎虎生威的虎毛,张开血盆大口…里的小舌头就往田扬风脸颊舔去。
“疯疯,别闹了,我正在找药!”田扬风拉著小老虎的尾巴,制止著疯疯的“暴行”。另一只小老虎瞪著虎眼怒视田扬风,像是他抢了它的宝贝似的。
哼!田扬风对瞪著他的小老虎得意一笑。“厌厌,去找点水来。”瞪著他的厌厌给了他一记老虎白眼,甩甩尾巴噌的坐下了。
哼,瞧你是什麽怪脾气,就跟那个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一样!田扬风也对小老虎翻了个白眼。就是看他一脸不顺眼、脾气又古怪的样子,让他直觉的想到了怪人薛慕延,所以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才给这两个小老虎起了名字--疯疯和厌厌,以此来打发一下看著某个伤患就心疼的心情吧。
呼呼。疯疯叭哒叭哒乐癫癫的从田扬风怀中跳下,叼了一只死了野兔扔在田扬风面前。
“又吃野兔!”哎,田扬风无奈的摇摇头,每次疯疯乐癫癫的跑出去叼回来的都是野兔。他白天吃野兔、晚上吃野兔、清醒的时候吃野兔、连做梦也不得不吃野兔了!“疯疯,下次捕猎记得捕山鸡,换换口味吧!”
田扬风边说边用薛慕延刮胡子--也就是非礼他的匕首,割破野兔皮,滋的一声,剥下兔皮。在草堆上找出一根长草扎成草绳系在兔子的身上。
“叼著绳子,别咬住肉噢,去河边洗洗再叼著绳子回来。”田扬风揉揉疯疯的小脑袋,用手指指洞外。疯疯又兴奋的一阵风似的冲去了洞外。另一旁的厌厌噌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