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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麟惊怪地道:“什麽,我才是被你把一颗心绑在这里,从此做牛做马,毫无怨言。”
小刀仰起脸,眼睛里还有些蒙蒙的雾光,格外诱人,孙麟不由地低下头捉著他嘴唇啧啧有声地又吻了一会儿,道:“我还有的是劲儿,你可准备好了?”
小刀“啊”地惊叫,被他将左腿一拉,揽上他的腰间,那红肿发烫的穴口又给牢牢堵住,随著他细碎的呻吟挺了进去,这一回也不强硬,也不缓慢,却是让两人都极为舒服的幅度,两相迎合著,格外融洽。
不知是想到小刀明天要走,还是要发泄累积了几个月的欲望,尽管小刀先前说过不要什麽奇怪的姿势,孙麟还是翻来覆去将小刀折腾了五六遍,花样各不相同。小刀毕竟年轻,被他挑逗起熊熊的情欲之火便无法自控,竟也与他做了那些害羞的动作,跪趴骑乘,单腿倒吊,明明腰酸背痛却完全停不下来,最後一边交合著一边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只是在睡著前的一瞬间,突然记起来:
糟了,明天还要同四叔一道出行,不知起不起得了床。
孙麟紧搂著他,双手还不自觉地在他光裸的脊背上摸来摸去,咂嘴咂舌,似是吃得津津有味。他抱著小刀滑腻的身躯回味了半晌,忽然又笑了起来,满足地在他颈窝深深地啜吸了一口,喃喃道:“笨蛋,你这浑身都是我留下来的痕迹,只怕衣服也遮不住,只好像只光溜溜的锦鲤鱼儿,躺在床上装病不去干那劳什子查访的事了。”
他想起白天在池子里看见的那些锦鲤,红白斑驳,煞是可爱。只是他那时看著那些锦鲤,心里想的却是小刀,想著少年白皙的躯体上若是印满了自己留下的吻痕,那可比锦鲤好看多了。而现在,他搂著这样的小刀,甚至还感到,沈醉在无边欲海之中的小刀,连吃起来的滋味,也比锦鲤更加美妙呢!
打著坏主意邪笑著睡过去的孙麟,自然不会去考虑第二天可能面对的小刀的愤怒。他只想将这可口的鱼儿一口吞下,至於会不会被鱼儿身上的刺给戳伤,他是完全不去理会的了。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非常的香甜。
长相守
走过鹊桥会,风就变成了金色,魏凌波的肩头也多了一件披风。
尽管他其实并没有那麽荏弱,但当司空每天早晨郑重其事地给他系上带子时,他也没法拂逆这份好意,便乖顺地由他去了。两人一路走来,从初夏一直到了金秋,显得格外地漫无目的。他们路过的地方自然挺多,也有不少风景佳好之地,然而他们都没有在那些地方安居,仍是并辔而行,毫不在意。
其实他们对新家的要求也不是那麽奢侈。
像司空,好像就只希望能够在房屋周围种上一片桃花林。
不过近来他的想法更加具体,那就是家中活计一应都由自己承担,绝不要雇佣什麽仆人帮忙。
当他这麽说的时候,魏凌波很是怀疑他到底会不会干活儿。然而司空态度坚决,他又想到目前还没有真正安居下来,料想无碍,便没有对此多作反对。
反正他们并不缺乏银钱,就算真的不会干活儿,应该也不至饿死。
魏凌波考虑得比司空就要细致多了,毕竟他曾经有过一个家,而且经营得实在不错。他自然想到离市集的远近,人烟的多少,工事的安排等等各种问题。
和以往不一样,新的居所是将来与司空长相厮守之地,离人烟远一些应该也不打紧。
只有两个人住著,地方也不必很大,大约就与一般农家院落差不多,修建起来也并不费事。
阵法的布置不便假手他人,果然这活儿需要司空来做呢。
时间久一些,也可以在房屋周围种上些果树菜蔬,躬耕田园,怡然自乐。
一面听著马蹄敲在草上的沙沙声响,一面在心里细细地盘算著这些事情,魏凌波只觉那不是会什麽难事,因为他们将把剩下的所有时间都用在这上面,就算一开始不会,慢慢地总会学著做好。
因此他不禁露出一点甜蜜的笑意,探手过去,轻轻牵住了司空的衣袖。
司空回过头瞧见他的神情,便道:“怎麽,这里很合你的意?”
魏凌波道:“你在哪里,哪里便合我的意了。”
其实这一路走来他一直这样想的,不过此刻才说出口来。司空闻言笑道:“这是我的话才对。不过我到底还是希望……有你的地方除了我,最好就没有任何其他人打扰,所以找个长久落脚的地方很要紧。”
这小子的心思总是放在某些事情上,魏凌波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面上微微一热,却也没有驳斥他的话。
他双目已盲,本来就习惯安静独处,倒是应该担心司空那跳脱的性子耐不耐得住寂寞才对。既然司空都这麽说了,他还有什麽可不满的?
司空觑著四野无人,将手在他娇嫩泛红的面颊上轻轻一捏,便要捉过来亲吻。
魏凌波觉著他老记挂著这回事的习惯很是不妥,正要推开他,额头上蓦地一凉,落了一滴雨点下来。司空面颊上亦被滴中,只得中断了计划,抬头看一看天空,无奈地道:“下雨了。”
“我们赶快一点,找个能避雨的地方躲一躲。”
“其实我带著伞……”
魏凌波一怔,才要说话,司空已扑哧一口笑出来,把伞取出来撑在他头顶,道:“不过一把伞总没有房屋更好遮风避雨,你要是喜欢这儿,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住下来?”
两匹马蹄下不停,片刻间已经又将大片山野抛於身後。
风里不知从何处携来了几缕桂花香,幽然馥郁地在鼻端浮动著。魏凌波呼吸著有些清寒的空气,不知是想到了即将来临的冬季,还是顾虑起司空忍耐了许久的旖想,便点头道:“好。”
这件事就这麽定下来了。
魏凌波并不知晓那到底是怎样一个地方,好在司空也没有草率行事,在附近落脚之後,又到山野中跑了数天,寻著一处依山傍水的荒野,也不嫌那里草深树杂,乱石累累,买下那座山头,连带著一潭一溪与大片长著杂树的原野。敲定地方之後又兴致勃勃地拉著魏凌波到那边跑来跑去,兴致勃勃地商量著房屋修在哪里,院子要有多大,何处辟作菜园,何处设置阵法。
难为他真正为此花费偌大精力,居然也没有再起太多的坏心思。魏凌波颇为欣慰,一一将这些细节都商量好了,便请来匠人刈除繁芜草树,铲平地皮,修建房屋。这当然就不能起什麽亭台楼阁,不过正如前人所歌,“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何况青砖小瓦,花格雕窗的五六间大房,比起草屋又要舒适多了。引著溪水半绕屋後而过,既幽然,又方便,每日都会跑去监工的司空对那一点一点建起来的房子可是满意极了。
不过到第二年春天,终於可以搬进新房之时,司空所想的桃花人面相映红的美景仍无半点著落。
他们选了个诸事皆宜的吉日,驾著载满米粮谷种衣物棉被等东西的马车就往新家出发。家具一类的笨重器物,修建房屋时已请人就地伐木做了新的,在露天苫著油布还没放进房中而已。两人搬家也不便请他人帮忙,因此一路无言到了地头,司空这些日子对那些习俗风气倒了解得非常清楚,先在院落与屋内各挂一串鞭炮,与魏凌波一外一内同时燃放。随後魏凌波便被像是被鞭炮赶著跳到院子里的司空一把抱住大笑道:“今天既然是诸事皆宜,我们当然也正好可趁著这会儿拜堂成亲,你说好不好?”
魏凌波一呆道:“这个……”
“现成的新房等著我们进,不拜堂怎麽行?来来来──”
司空一面说一面就从马车上打开一只箱子,取出一件衣服要给魏凌波换上。魏凌波到底看不见,也不知他除了必要物品还准备了些什麽,但听得环佩叮当,头上又被罩上一件沈重的物什,珠玉乱跳的,顿觉不妙,忙拉紧了衣裳道:“说说就好了,这些形式我们又用不著……”
“谁说用不著,至少我就觉得拜了堂心里踏实些。”司空死乞白赖地剥掉魏凌波外衣,魏凌波无奈地只好任他乱来。他便喜滋滋地将一套描金流彩的凤冠霞帔给魏凌波穿戴上,当盖头蒙下,即使是习惯了目不视物的魏凌波,也不由有些慌乱。更糟糕的是紧接著就被司空一把抱起来,双脚悬空,他整个人更是有些无措,道:“这是干什麽?”
“新娘子过门都得这样,进门以後才能落地。”
魏凌波自然不知道这些规矩,只觉得莫名地古怪,明明应该很习惯他的胡闹了,怎知这样蒙著脸被他抱著,还是不由得红了脸,心里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害羞的,随著他步子的迈动砰砰跳个不停,眼角甚而有些湿润。
两串鞭炮早已燃完,空气里弥漫著一股好闻的火药味儿。司空抱著他迈过堂屋门槛,果然一本正经地将他放了下来,附在他耳边道:“待我去点了喜烛,就拜一拜天地。”
魏凌波双脚落地兀自有些腿软,原来有些埋怨他的胡闹,可这会儿想到居然真要和他认认真真地拜一次堂,尽管并无宾客在座,整颗心里的甜蜜幸福得快要满溢出来了。
司空手快脚快,只一忽儿就回来他旁边,伸手牵著他,走到堂前两只蒲团前面,自己道一声“一拜天地”,便一掀衣袍下摆,拉著他跪下来一起磕头。
魏凌波回握著他的手,虽不说话,司空却也晓得了他的喜悦,一笑再道:“二拜高堂。”
两人都无亲眷,本来是件憾事,只是这会儿却并不伤感。第二个头磕完,司空便抓著他的两臂,相对跪著,瞧著蒙了盖头一语不发的魏凌波,不知在想什麽竟而有些发呆,好一会儿才又说:“夫妻交拜。”说著面上也没有了之前的嬉笑之色,双手著地,满脸郑重地对他叩首下去。
魏凌波那身被他捣鼓著穿上的吉服实在有些累赘,弓身叩首时便一阵簌簌的珠玉磕碰之声。他小心翼翼地磕完这三个头,手心背心里已紧张得满是热汗。司空也略有些紧张,抬起头来又望了魏凌波一会儿,才记得与他一道站起身,随後忍不住地直接将那盖头揭开来,捧著他面孔便吻了下去。
魏凌波脸孔热得发烫,被他嘴唇一碰,便忍不住呻吟出声,也顾不得矜持地紧抱住他,缠绵炽热地回吻。
司空细细品尝了这一番滋味之後,长舒一口气笑道:“我就说拜堂之後要开心得多,是不是?”
魏凌波“嗯”了一声,轻声道:“以後我们便真的一直在一起,绝不分开。”
司空连连点头,看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又无奈苦叹道:“可惜床铺还没铺好,否则这会儿就与你洞房去了,谁还等得了晚上!”
魏凌波仍在他怀中倚靠了一阵,方心满意足地微笑道:“搬家就搬家,谁叫你弄这许多花样出来。事情做完了,这就将东西都搬进来布置好吧。”
司空又将他抱起来放到一张椅子上,道:“新娘子刚过门,哪能让你做这些事。你就在这儿歇著,等我收拾好了再继续洞房。”
魏凌波这会儿对他真是百依百顺,乖乖地坐在那里道一声“好”,又将司空的手拉起来在唇边亲了一亲,惹得司空差点就挪不动脚。他一步三回头好容易才走出门外,瞧著院落里堆放的各式家具,长叹一声,赶紧活动身体跑去搬进房间,力争能在天黑之前干完这些活儿,真的与魏凌波洞房花烛一夜。作家的话:呜呜呜!原本想写个肉的,意外地居然发觉这种温馨清水竟比肉要萌多了TVT我自己都快感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