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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杯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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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意思?耶律楚材,这话该我问你吧。”重溪指着他,“我和好友出来游玩,你出来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儿啊。我们认识么?!”
  耶律楚材压下心中怒火:“在下仰慕楼主风姿,想要结交。”
  重溪把那把指着自己的扇子推开,丝毫不买账:“天下仰慕我风姿的多了去了,都要结交,那我岂不忙死!”
  “重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重溪冷笑:“耶律楚材,动动你的脑子想想清楚,我醉楼的消息千千万,想要一个人死,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你!”
  “我怎么了,我一没打你二没威胁你,我怎么了,嗯?”
  “这还不叫威胁?!”
  “我指名道姓了么?你自己理解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别把什么不干不净的往我身上推。你夏国消息也算灵通,应该知道这些年那些不长眼过来找麻烦的,都是个什么下场。”说着一挥袖子,带出的风裹挟着强大的内劲,像是一堵墙一样撞向挡路的巴图鲁,硬生生把人撞出七八丈去。
  临走时,战修很好意的提醒了面色铁青的耶律楚材一句:“耶律太子,有些人,还是不惹的好。”
  “战修,付账!”
  “来了来了!”
  巴图鲁费劲巴拉的滚回自家主子身边,看见那人铁青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重溪,有趣。”
  “这种人,求饶的样子,一定好看。”
  大街上,重溪和战修俩人一人抱着一袋吃的闲逛。
  战侍卫表示,自己多年来培养出的侠义形象毁之一旦,对于这种结果,重溪要负全责。
  “呦!战修!你小子不在王府怎么跑出来了?!睿亲王给你放假了?”皇城军的一帮兵痞子看见战修纷纷上前打招呼,顺便慰问一下这位可怜的连假期都没有的侍卫。
  战修指了指前面那个人的背影:“哪儿能啊,王府来了贵客,王爷让我当地陪。”
  “什么贵客啊,兄弟们可没听着信儿。”
  “醉楼之主,重溪。”战修压低声音,“过来给皇上送消息来的,那边的事儿。”战修手向下指了指,所有人都明白了——夏国的那些猫腻儿!
  “醉楼重溪?就是那句‘醉楼不醉,重溪非溪,花酿无花’里的醉楼重溪?”
  战修抓了一把瓜子儿给对面的兄弟们:“对啊,怎么了?”
  “咦,听说这个重溪可难伺候的很,是天下第一性情不定之人。听听,天下第一啊,这得多难伺候!”
  战修摆了摆手:“那都是江湖人瞎说的,他们连重溪的面都没见过,哪儿来的这些言之凿凿啊。”
  “战修!过来付账!”重溪在前面买了一兜酱鸭,习惯性的向后伸手摸钱袋,结果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摸到。重大楼主的小脸略扭曲,看见战修跟一堆穿着甲胄之人相谈甚欢,反倒心情好了。
  好的莫名其妙的。
  不要说是皇城军了,放眼整个天下,对于重溪这个人,也基本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这回看着正主儿了,才明白什么叫做“红颜祸水”。脸小下巴尖,唇薄鼻挺眉细长,眼尾上挑带了十足的风流意味,瞳仁黑得跟墨一样。这种人往那里一站,就是一幅画。
  幸亏重溪是个实打实的男子,要是个姑娘,铁定是个狐媚惑主的。
  “不好意思,贵客找我有事,先走一步了。”战修跟他那些兄弟告辞,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重溪身边。付完帐,帮人拎着鸭子继续逛。
  “巴图鲁,那人是谁?”
  兴和楼二楼,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壮汉打量着楼下的情况,被称作巴图鲁的壮汉恭敬的弯下身子:“非常抱歉王子殿下,属下不知道。”
  耶律楚材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皮:“小二,结账。”
  “好嘞!一共是三钱银子。”
  耶律楚材财大气粗的扔了一锭出去:“不用找了,多的就当爷赏你的!”
  “谢谢大爷!”
  出了酒楼,耶律楚材拍了拍巴图鲁的肩:“走,我们去看看。”
  刚才跟皇城军聊了几句,战修才想起来应该带重溪去哪里逛。
  高国有三怪:一怪醉楼不醉,二怪重溪非溪,三怪花酿无花。这前两怪一个在自己身边,另一个是自己身边这人的产业,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剩下的这一怪,不在龙雀城,正在这京师繁华之地。
  “重楼主,可有兴趣喝酒?”
  “有好酒不早说!”重溪眼看着就要炸毛,战修赶紧顺。
  “不是不早说,而是这酒不好喝。”
  重溪撇嘴:“不好喝你跟我说。”
  “诶,此意非彼意,这酒好喝却又不好喝。”
  重溪本就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战修的意思,兴致也跟着起来了:“说来听听。”
  “重楼主可听说过花酿?”
  “花酿无花的花酿?”
  “正是。这花酿无花乃是三怪之一,这种酒虽名为花酿却根本就不是用花酿成的,甚至与花无半点关系。”战修看重溪兴致勃勃,不免有些奇怪,“醉楼干的就是消息买卖的行当,怎么重楼主没听说过?”
  重溪无所谓的笑了笑:“要消息的,不是要杀别人就是要救自己,门派人数武功招式毒药解药,无非就是这些东西。连脑袋都是别在裤腰带上的,谁会去费尽心思要一个酿酒的方子,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么。没人要,我又何必去找,自讨苦吃。”
  “那我就一尽地主之谊,让重楼主开开眼界。”说着拉着重溪的手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小弄堂,战修熟门熟路的敲响了右手边最里面那个屋子的房门。敲了十多下后,房门终于开了,一个颤巍巍的看起来快要埋到黄土里的老太婆站在门边。
  看见战修,老太婆咧开没有一颗牙的嘴,笑了。
  “阿婆,我带朋友来吃酒。”战修笑眯眯的跟老人家搭话,“最近身体还好么,我上次让人捎的东西合不合阿婆的胃口啊?”
  “好、好,你带来的东西都好,阿婆都喜欢。来,娃子,进来坐,别在外面站着了。”阿婆招呼着重溪进屋,然后拿着一个小坛子走到屋里惟一的一个酒桶前,舀了满满一坛酒端过来。
  战修给重溪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示意那人喝来尝尝。
  重溪半信半疑的尝了一口,结果眼泪都呛出来了。
  “哇,这什么酒这么呛!跟镪水一样,一路烧着下去的……诶?”重溪说着说着就觉得嘴里的味道不太对,然后又是一大口……“这酒,怎么酿的,好技术啊!”
  “我就说吧,花酿无花,可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名字,是要有手艺的,是吧阿婆。”
  阿婆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脸上的褶子一笑都挤在了一起,看着倒也不难看,挺和蔼一老太太。
  “现在打着花酿旗号的酒太多,真货却没几个。要说正宗,只有阿婆这独一份。花酿不想别的酒要细品,这个可是要喝急酒,要是慢了,这滋味儿可够你受的,就跟在嗓子眼儿里点了把火一样,烧得那叫个难受。”
  重溪咂咂嘴,似乎还想要再喝,让战修给拦下了。
  “花酿不能多喝,这酒后劲大,再喝你非醉了不可。”
  “……好吧,那就哪天再来喝。”
  战修拉着重溪起来,给阿婆留了几袋适合老年人的吃食,跟阿婆说他们有时间再来蹭酒,就出了弄堂。
  “怎么样,舒服吧?”战修挑眉,一脸得意之色。
  重溪不得不承认这次真是来着了:“一口喝下去是真难受,不仅像火烧,还像刀子,一路划下去好像划出个口子一样,真真儿的难受极了。可当那个难受劲儿过去,嘴里就泛出一股子百花香来,从来往外冒,舒坦极了。”
  “你这还算好的,我第一次喝的时候,还以为有人要害我。”
  重溪皱着眉回想那刀劈火烧的滋味,打了个寒战:“还真有点像。”
  “不过也是好酒,不仅味道好,意头也好。”
  “嗯,先苦后甜,苦尽甘来,有点儿意思。”重溪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战修,你能管那个阿婆要到方子么?”
  “重楼主,要是真能要到方子我就不在这儿了。”战修也郁闷,“这方子难就难在明明无花,到最后却偏偏有一股百花香气,真是难啊,也不知道阿婆怎么想出的方子。”
  重溪吃货属性全部开启:“看阿婆的年纪,又没个后人。啧,可惜这酒了,传不下来,遗憾啊。”
  “不知这位公子被何事所扰,在下可以帮衬一二。”
  重溪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虽说一身文人装扮,手摇折扇看着一副贵公子的气派,可在边境龙雀城生活了这么多年,高人夏人,重溪一眼就看得出来,更不要说他是靠这个吃饭的了,自然是更加清楚眼前人的底细。
  重溪一向对于打扰自己聊天、吃饭和睡觉的人没什么好感,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脸色也阴沉了起来。
  “原来是野驴,那就不要随便放出来,平白招人嫌。”说完一甩袖子,瞪了战修一眼,两人就准备走。
  谁知那个大个子巴图鲁对于自家主子的护卫那是到了极端的,虽然高国话说得不好,但是倒能听得很好。刚才重溪的一番话,明摆着是骂人的,往那儿一站,就挡住了两人的路。
  “什么意思?”
  耶律楚材摇着扇子:“耶律不才,很想知道重楼主是如何知道在下身份的。”
  “好说,醉楼里的画像还是很精准的,最起码没有把驴画成马。”
  这话就是明着骂人了,饶是耶律楚材再好的修养也得生气。当下扇子一合,指着重溪:“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耶律楚材,这话该我问你吧。”重溪指着他,“我和好友出来游玩,你出来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儿啊。我们认识么?!”
  耶律楚材压下心中怒火:“在下仰慕楼主风姿,想要结交。”
  重溪把那把指着自己的扇子推开,丝毫不买账:“天下仰慕我风姿的多了去了,都要结交,那我岂不忙死!”
  “重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重溪冷笑:“耶律楚材,动动你的脑子想想清楚,我醉楼的消息千千万,想要一个人死,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你!”
  “我怎么了,我一没打你二没威胁你,我怎么了,嗯?”
  “这还不叫威胁?!”
  “我指名道姓了么?你自己理解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别把什么不干不净的往我身上推。你夏国消息也算灵通,应该知道这些年那些不长眼过来找麻烦的,都是个什么下场。”说着一挥袖子,带出的风裹挟着强大的内劲,像是一堵墙一样撞向挡路的巴图鲁,硬生生把人撞出七八丈去。
  临走时,战修很好意的提醒了面色铁青的耶律楚材一句:“耶律太子,有些人,还是不惹的好。”
  “战修,付账!”
  “来了来了!”
  巴图鲁费劲巴拉的滚回自家主子身边,看见那人铁青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重溪,有趣。”
  “这种人,求饶的样子,一定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

  本来很愉快的心情被耶律楚材这么一闹也变得有些不痛快,不过也幸亏是天下第一性情不定之人,重溪走了两步心情就恢复成原本的愉悦。
  战修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觉得重溪这称号得的真心不容易,还是同情一下的好。
  感觉跟有病一样。
  其实京师嘛,无非就是那些个东西。繁华归繁华,可因为在天子脚下,大家都守着规矩,没什么出格的东西,自然也就没什么好玩的了。什么玉石古玩,酒楼戏院,重溪都看腻了。又因为是京师,好男风的不敢明目张胆的去逛,就只能找几个戏子解解馋。街上连秦楼楚馆就那么两三家,更别说专门养小倌的了。
  有些事儿,私下里怎样都好,一旦捅到外面,就不只是对错与否,还关系面子问题。眼看着夏国使者就要来访,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出差错。
  出了错,那就是掉脑袋的事儿了。
  谁这么不开眼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啊。
  逛了半天重溪就嫌累,拽着战修就要回王府好好歇着。结果前脚刚进王府,后脚高帝就派公公过来传口谕了。
  “睿亲王,咱家是来替皇上传话的,不知道重溪重楼主在不在府上啊?”
  “王公公可真会挑时候儿,我让府里的侍卫陪着重楼主去逛了逛,这不,刚回来公公就来了。”说着顾景澄让下人去合欢院把重溪找来。
  听见“合欢院”三个字,王公公的心里就有了几分计较,只是面上还是那一副恭敬样子,一点儿不显。
  重溪刚打算洗漱休息就被人扥到了前厅来,闭着眼睛,那不乐意的样子真是谁看谁明白。只是皇上交代的差事,不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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